第十五章 陪睡陪床
「小暖!小暖!」趕到的容簡和時節、雙白,以及吳維、賀焱和王鐵夫等人沖了過去。
他們這個範圍突然一片明亮,天空停著兩架戰艦,在天使二號嘶吼的站起來沖他們咆哮時,又一枚穿甲彈射向他。
天使二號迅速移動身體,躲過彈炸后,反頭看了下被眾人圍著的天使一號,轉頭往外跑,很快消失黑色里。
戰艦沒有去追,緩緩停在血色隊員們身邊。
陳少軍在天使二號跑掉后,急步跑到陳暖身邊,叫容簡他們讓開。
聽到長官低冷的聲音,容簡他們嚇得立即滾開。
賀焱和吳維在第一時間幫陳暖止血,綁帶在她的脖子與大腿上纏了一圈又一圈,可血還是源源不斷的滲出,急得他們有些慌了手腳。他們的急救包都給了受傷的倖存者,這僅有的綁帶還是他們特意留著以防萬一的。
吳維看到陳少軍,著急的大聲講:「長官,我們沒有止血貼了!」
陳暖已經暈了過去,從脖子上流下的血,浸失了衣服,傷口比上一次的還要嚴重許多。
陳少軍看著臉上毫無血色的陳暖,感覺有點冷,抱著她冷靜的講:「按住她腿上的傷口,飛行員馬上就到。」
「不用等馬上,現在就可以。」一個從戰艦走下來,軍裝筆挺,年青英俊的男人講:「陳少將,把你的人抱到我艦上,那裡有最好的醫療團隊。」
陳少軍看著年青軍官,沉默了幾秒,便抱起陳暖走向戰艦。
吳維看他們都一個個敵視著年青軍官,最後在長官走去時,還是跟去了。
他們是機甲部隊的人,曾經捅了血色一刀,經歷過的吳維他們不可能忘記,可現在陳暖急需救治,即使他們兩部隊之間意見再大,吳維他們都不得不接受他的好意?饋贈?又或者說是施捨,不管是什麼,只要能救陳暖,就算是施捨他們也認了。
戰艦裡面寬敞明亮,不像是作戰的機甲,倒更像是自居室。
年青軍官和陳少軍走到房中,對旁邊的軍醫講:「用最好的葯,務必把他救活了。」
「是大校。」
這個戰艦真是奢華,軍醫就有兩個,助手四個,另外還有服務人員,這不像是行軍打戰,更像是陳健雄的私人飛行器,就是稍微低了幾個等級。
陳少軍緊抱著陳暖沒管那麼多,把她放在雪白的手術台上,看她緊閉的眼睛,攥緊了拳。
年青的軍官看他神色,又看床上的士兵,疑惑的挑了下眉,便恭敬講:「陳少將,我們出去等吧,也許等我們喝杯咖啡,這位勇士就醒了。」
陳少軍側頭看了下年青軍官,又看了眼床上的陳暖,轉身出了房間。
年青軍官帶他們到外面的大廳,在服務員送上茶后,自我介紹的講:「我叫庄柯,很榮幸能在這樣的機會下見到血色的隊員們。」
庄柯是大校,軍銜在吳維、賀焱、王鐵夫、容簡、時節、雙白等人之上,而且又是在他的地盤上,又有求於他,便都沒有說話。
陳少軍客氣講:「這次多謝庄大校你的援助,這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是指個人,那麼就是這個忙不牽扯到血色,純屬個人恩怨。
庄柯笑著講:「這不過舉手之勞,陳少將不必放在心上。」「只是陳少將可否跟我說說,這是怎麼一會事嗎?」
「不能。」陳少軍直接拒絕。「今晚的事情我想庄大校知道怎麼處理。」
「很抱歉,這有點超出我的理解範圍內,我恐怕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陳少軍冷冽沉默的看著他。
庄柯坦蕩的由他看,裝做一幅純良的講:「陳少將,我知道機甲部與血色有些恩怨,但這是部隊與部隊之間的事,不代表所有人都該對彼此抱以誠見。」
「這個很難講,但我想庄大校一定知道,血色所做的事屬於什麼性質。」陳少軍不容置疑講:「我希望庄大校是個明白人,別到時惹出什麼麻煩,最後來怪罪血色。」
庄柯對視他銳利的視線,短暫的交涉后收回來,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口,事不關已的聳肩。「我能管住自己,可管不了其他人。」
「他們是你的兵,還是庄大校連自己人都管理不好?」
庄柯看了他眼,沒再說話。
吳維他們幾人,見長官和這位庄大校你來我往的,最後見長官佔得上風,頓時就揚眉吐氣了不少。
在眾人沉默無語了會兒后,一名士兵走來。「報告大校,已經到達救援的臨時陣地。」
庄柯平靜講:「讓許副官留下,有什麼事隨時聯繫我。」
「是。」士兵又退了出去。
庄柯問陳少軍。「陳少將,你們是要回血色,還是回哪裡?」
陳少軍沒回他,對吳維他們同個講:「你們同趙傳毅等人繼續留在這裡,聽從荊副官的按排。」
「是!」吳維、賀焱、王鐵夫、容簡、時節、雙白六人唰的站起,從氣勢上壓倒庄柯的人,在戰艦停下后,便整齊有序的走了。
戰艦放下他們六人,又飛上天空。
陳少軍這時才講:「麻煩庄大校送我們回陳氏莊園。」
「樂意效勞。」庄柯說完,對一個士兵說了句。
戰艦很快改變方向,在快到陳氏莊園時,手術室的醫生出來了。
看到他們,陳少軍站了起來,匆忙進了手術室。
庄柯跟在他後面,問軍醫,裡面人的情況。
「大校,陳少將,裡面的這位小……勇士,已無生命危險,只是失血過多,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軍醫跟著進去,把情況都跟他們說了遍。「脖子上的傷有些嚴重,雖然已經採用成像修復儀修復好,但在接下來的半個月內,還是盡量少去折騰它,它現在很脆弱。」說實話,他都不明白,為什麼傷成這樣的人還活著,莫不然這就是血色的厲害之處?
陳少軍望著床上瘦小的,安靜的,均勻呼吸的小孩,發自內心的講:「謝謝。」
庄柯看他表情,越發覺得疑惑。
傳聞陳家大少爺和二少爺感情好,可這感覺也太好了吧?像陳少軍這種見慣死亡的人,在面對死亡時可能做不到無動於衷,卻也不該是這樣的,好像……要是陳暖死了,他也會跟著死一樣?這個比喻可能有些過頭了,但他想也差不多。
尤其是在陳少軍摸陳暖的頭時,庄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他並不感到驚訝。
這沒什麼,一個隨時把頭別在褲腰帶上的職業,誰還會在呼世俗眼光?如果能讓這個強悍的、冷酷的、殺伐決斷的帝國少將,變成一個真真實實的凡人,這沒什麼不好。
庄柯沒有打憂他們兩個,靠在門口,在到陳氏莊園的時候提醒他。「陳少將,你可以帶著這位小勇士走了。」
陳少軍聽到庄柯的話,掀開被子,抱起床上的陳暖。
庄柯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在他要走出戰艦的時候講:「陳少將,如果你知道害怕了,那就讓他離開血色,陳家的二少爺,放在哪裡都會有一番成就。」這是他難得好心的提醒。
「庄大校,害怕不是可以成為退縮的理由。」陳少軍向他微微頷首,抱著陳暖走下戰艦,在喬管家和醫生的迎接下進了大廳。
庄柯不以為然的聳肩,轉身走回艦里。
助手在收拾手術室,軍醫在庄柯坐下來悠閑喝茶時,在他耳邊說了句。
聽到軍醫的話的庄柯一怔,接著意味深遠的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啊?有趣,這個『二少爺』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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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暖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整個人真是看著看著瘦下去的,連在塞特星球開會的陳健雄都趕了回來。
看躺床上安靜的小孩,陳健雄問唐滿。「小暖什麼時候能醒?」
唐滿不確定。「二少爺的身體機能都已經恢復過來,至於為什麼還沒醒,這我也不清楚。」
陳健雄瞪他,最後大手一揮,讓他出去。
唐滿利索的收拾東西離開,臨走前還是提醒了句:「我想二少爺可能是害怕醒來,陳先生和陳大少你們有空,可以多陪陪他。」身為一個西醫,是不信這些的,但現在也只能這麼解釋。
陳健雄點頭,坐到陳暖的另邊,看神情漠然的陳少軍。
陳少軍這三天沒怎麼休息,基地的事,43區的事,還有陳暖的事,讓他應接不暇,這幾天里他睡覺加起來的時間不超過五小時,下巴長出鬍渣,精神也不是很好,不過還好被停職的陳少軍不需要外出,形象差點就差點,除了陳氏莊園的人,沒人會知道。
陳健雄看他樣子沒有說什麼,心裡卻沉了下來。陳暖是他兒子,陳少軍也是他兒子,雖然前面的跟他要更親些,但不代表他不愛陳少軍。
說起來這麼多年陳少軍沒少讓他操心,只是他沒有選擇說出來,現在他也老大不小了,再這麼玩下去,不僅害了陳暖,也害了他自己。
「少軍,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陳健雄用了一個比較緩和的語氣,打算跟他來次開誠布公的談話。「爸爸知道你以前對我很多不滿,你母親的事在這麼多年後,爸爸也覺得很抱歉,但你能不能有時候也稍微的聽一聽我的話?」
陳少軍抬眼帘看他,神情平靜。「你這句對不起,留著以後去跟媽媽說吧。」
「以後誰知道能不能找到她。」陳健雄對他不帶髒字的咒罵沒在意,也未以父親的架子來懾壓他。「少軍,你從小到大做的每個決定,對你來說都是對的,對我來說卻都是錯的,爸爸希望你來接管陳氏,你跑去當了兵,惹了大堆麻煩讓我來幫你解決,儘管你鮮少開口,可誰讓我是你爸爸,你出了事我不罩你我罩誰?但現在你看晉遠和賀紹都結婚生子,你是不是也該做一次常規的選擇,不要再像個冒險家一樣,做些超出我預期的事情?」
他們兩父子中間就隔著一個陳暖,陳健雄卻還是沒有把話說透。
他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深刻知道有些事說透了,無非就是兩種結果,他現在這麼講,還是帶著商量的意思,顯然他並不想因為兩個兒子的事,最後讓他失去他們。
陳少軍十指交叉放在腹部,看向陳健雄的視線莫測深邃。「爸爸,結婚何嘗不是次冒險?」「這些事我清楚,包括你想說的,但我想要說的是……我愛陳暖,比你愛所有女人的總和還要多。」
陳健雄:……
看他認真堅定的神情,陳健雄的心徹底沉了下來。他複雜的看著陳暖,沉默的沒有說話。
氣氛在房間里凝結,彷彿時間靜止了般。
陳健雄心亂如麻,沒有告訴他,他老子比他更明白什麼叫愛,但現在這個顯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兒子喜歡上一個男人了,而這個男人還是他養子。
過了許久的陳健雄,命令的講:「馬上找個女人訂婚,等小暖醒來就開始操辦!」
「是我剛才表達的不夠清楚?」
「你表達的很清楚,我健雄的兒子它媽的是個同性戀?陳少軍我告訴你,不管你是喜歡小暖還是喜歡誰,都必須給我結婚!」陳健雄唰的站起來,氣得怒髮衝冠,叉著腰在房裡走來走去,不容置疑講:「不行,現在就給我開始!」
陳少軍坐的不動如松,眉都沒動下。「結婚至少得要個女人。」
陳健雄見這事有眉頭,立即拍案。「再過一個月是你的生日,到時我會舉辦一個派對,你想要什麼樣的隨便挑。」
「我有些好奇,媽媽是不是這樣被你挑中的?」陳少軍嘲諷的講:「我的事你還是別管的好,免得上演一個悲劇。」
陳健雄冷笑。「你以為你和小暖在一起就是喜劇了嗎?」
「我喜歡陳暖能影響到你的帝國?」陳少軍答非所問。「爸爸,你只要高高興興、安安穩穩的享完這一輩子福,我的事由我自己來解決。」
「陳少軍!」陳健雄剛壓下去的火,被他這囂張的話給激得,蹭的冒出來。「我看你是被我保護的太好,不知道什麼叫人間極苦!」
陳健雄不是怕陳少軍給陳氏製造醜聞,他的艷史可以寫一本新華字典了,再多一個同性戀兒子又能怎麼樣?他怕的是陳少軍讀完書就去了部隊,不知道社會的深淺,以及語言給人帶來的毀滅性傷害,而且小暖還這麼小,他還要上學,在未來的幾年裡,他將受到無數來自身邊及社會的輿論,這絕不是一個小孩能夠承受的。
陳健雄首先想到的是要保護他們,讓陳少軍結婚,讓那些捕風捉影的消息散個乾淨,至於以後的事,他們兩愛怎麼樣怎麼樣,他也沒那麼多精力來操心。
陳少軍站了起來,看著陳健雄講:「爸爸,你知道真正的人間極苦是什麼嗎?」
陳健雄瞪著他。
陳少軍身姿挺拔,精壯的身軀比陳健雄還要高上兩分。
沒想得到答案的陳少軍,反問他。「這次43區的地震,你打算捐多少?五千萬?還是一個億?」陳少軍整理了下衣服,提議的講:「建議你在捐款的同時,能去現場看看。」說完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陳健雄看他走得乾脆利落,怒火中燒的想把他這個不孝子趕出去,最後看到床上的陳暖,壓下心中的怒火,給秘書打電話。
「對,馬上給我安排去43區的車。」陳健雄在秘書再次確認時,火大的吼:「你要是再不帶耳朵,我就把它割下來喂狗!」
掛掉電話,陳健雄走到床邊,摸了摸陳暖的頭和臉,想不通這個小孩哪點吸引人了。
陳暖此時沒戴面具,小臉白得近乎透明,讓見慣美女的陳健雄不覺得什麼,只是更加心疼。
近幾年,陳暖總是不時的受傷,幾次命懸一線,他以前不認可他時,是把他當寵物養的,也未多關心,想得更多的還是陳少軍,現真把他當兒子來養了,他哪能坐視不管?
可不管他怎麼查,只知道他是參與了一次實驗,而這個實驗的內容,他知道的非常少。那個時候陳少軍把他帶回來時,他才八歲,那麼瘦小,不用猜都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對於這種事情,陳健雄不做以評價,但這小孩既然姓陳了,不管自己是把他當寵物還是當兒子,他都是陳家的二少爺,誰也不能欺負他,他在金錢上也從來不虧待他,可沒想,這兒子怎麼養著養著,把他兒子給勾住了?
想到剛才那個臭小子說愛他,還是那麼一幅堅決執定的樣,陳健雄不知是該欣慰,他兒子終於找到了自己所愛的人,還是該為他們的未來擔憂。
嘆了口氣,陳健雄收回手,在出去的時候看到準備進來的陳少軍。
陳少軍穿著睡衣,鬍子也颳了,看起來比剛才好了很多。
陳健雄看著眉宇鋒利冷酷的兒子,皺眉問:「不去睡覺,來這什麼?」
陳少軍躍過他,言簡意賅扔下兩字:「陪睡。」
陳健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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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暖醒來的時候,第一個感覺是餓,第二個感覺是渴,第三個感覺是……熱。
艱難的扭頭,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便伸手,按著他臉,推開。
陳少軍被她推醒,睜開眼睛仔細看她,從她光潔的額頭到曲卷的睫毛,然後是如琉璃般清澈的眼睛,挺立的鼻子,和小巧有些乾燥的唇。
陳少軍壓下用口水滋潤它的衝動,撐起身拿床邊的水給她。
十分口渴的陳暖掙扎的坐起些,捧著水杯一口氣喝完,才吊著眼角看他。「你怎麼在這裡?」他不是自知道自己是女孩后,就要和她劃清界線的嗎?
這次堅決不讓他再有耍流氓的機會!
「陪床。」陳少軍拿回她的杯子放桌上,面不改色的下床。
陳暖勾著唇角,嘲諷的笑。「長官,你還真是敬職敬責啊。」
「還有力氣罵人,是不是可以不用吃飯了?」
陳暖閉著嘴,瞪他。
這裡是陳家,如果他不給自己飯吃,喬管家和傭人一定不會給,除非陳健雄願意來救她。
陳少軍見她老實,叫來喬管家,讓他送餐來。
陳暖足足睡了三天四夜,現在是晚上的十一點,擔心他的喬管家一直有準備飯餐,以便陳暖醒來隨時可以送去。
現在他聽到大少爺的話,心裡的大石頭落下,愁眉不展的老臉也放鬆下來,立即叫傭人端來溫著的晚餐,親自送上樓。
可他沒有看到醒來的二少爺,因為晚餐在門口就被大少爺拿進去了。
陳少軍看喬管家一臉擔心的樣,又遲遲不肯離開,便講:「二少爺沒事,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去休息吧。」
「唉,好,好。」喬管家連連點頭應下,在門關上后,站了會兒才下樓。
新來的傭人見喬管家下來,立即拉著他的手問:「喬管家喬管家,二少爺怎麼樣?他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可以馬上去做。」
「二少爺很好,你們都去睡吧。」喬管家說完,把剛才問話的女傭叫到一邊。「夢琪,你以後就負責二少爺的飲食起居,記得,你要隨時隨地的提醒二少爺多吃點。」
「好的喬管家。」夢琪笑容滿面的應下。來到陳氏莊園一個星期,就能照顧二少爺,這怎麼能不叫她心花怒放。
喬管家看興奮的女傭,揮手讓她下去。
新來的這個女傭,背景乾淨,人也漂亮,他讓她伺候陳暖,是想讓陳暖有個伴玩,以後大少爺和先生不在家,他也不至於那麼孤獨。
說到底,喬管家還是自私的,但這世上誰不自私?
陳暖看到精緻的粥和濃湯,口裡一下分泌出口水,坐起身準備吃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
低頭看身上的睡衣,陳暖蹙眉,歪頭看陳少軍。
被她靈活似會說話的眼睛望著,陳少軍把勺子給她,淡淡的講:「不是我幫你換的衣服。」
「哦。」
「你很失望嗎?」
「我很放心。」
陳少軍坐她對面,看她用瓷白的勺子,挖了勺小米紅棗粥送進嘴裡時講:「我倒是很想幫你換。」
「噗,咳咳!」被嗆到的陳暖一口粥全噴陳少軍臉上。
咳紅臉有些心虛的陳暖:……
面無表情的陳少軍:……
陳暖停下手,緊張的看他,想要怎麼補救。
「吃你的粥。」陳少軍扔下句話,便去洗手間洗臉。
等陳少軍出來的時候,陳暖已經把剛才那碗罪魁禍首的補血粥吃完了。
陳少軍的動作很快,來回加上洗臉,前後不超過兩分鐘,而喬管家是用的中號碗。
「你是直接倒下去的嗎?」陳少軍看她空掉的碗,微微蹙眉。「慢點吃,你的胃會受不了。」
陳暖看他俊臉,訕笑。「沒事,我的胃很強大。」
陳少軍沒說話,坐下來看她喝湯。
湯是烏雞湯,也是補血的,但這個陳暖不是很喜歡喝,感覺膩了。不是說廚娘做的不好,而是像菜這些東西,本就應該是鹹的,現在它變成甜的了,陳暖不是很習慣。
「這湯廚娘熬了一天。」所以你必須要喝完。
陳暖聽到陳少軍的話,又被他看著,感覺像被他掐著脖子,只得低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勉強喝下去。
「長官,現在43區的情況怎麼樣?」
陳少軍冷著臉,坐的不動如山。「少轉移話題,趕緊喝。」
這都被看出來了?陳暖脖子一縮,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子的,端起碗像喝中藥似的一口氣喝完,在最後口吞下去時,她打了個嗝。
「我喝完了,現在可以告訴我43區的事了嗎?」陳暖放下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現在那裡不關你的事,你的任務是休息。」陳少軍不受她蠱惑,收起桌子上的碗端出去。他在走到房中時轉身看她。「不準下床,別以為我不在就不知道,你有這個勇氣就試試。」
陳暖:……
看著房門在面前關上,陳暖噘嘴,視線看到桌上的光腦,掙扎了零點一秒,她躺回床上摸出了手機。
她在床上玩手機總可以了吧?
陳暖在抽屜里找到手機,就立馬給琴晴打電話,在聽到一陣鈴聲后,吊起的心稍稍好了些。
可電話遲遲沒有接通,這讓她又急了起來。
第一通電話沒有人接,陳暖剛想繼續打,就接到琴晴的回電。
陳暖接通就連珠炮彈的問:「喂,琴姐,你還好嗎?」
「我想應該是還好。」琴晴開啟了視訊,看到瘦了圈的陳暖十分詫異。「小暖,你被你哥虐待了?」
陳暖:囧。
「發生了一點事情。」陳暖一筆帶過,問她那邊的情況。
「地震發生的時候,我帶著人去進貨,沒在43區。」
「幸好幸好。」
「有什麼好的,南路沒了。」琴晴在說這話時,一派輕鬆自然。
陳暖卻還是在她的偽裝下,看到她的難過。
南路雖然是個黑幫,但她在那裡長大,不管他們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確的,都是她的親人,她怎麼能不難過呢?
「琴姐,你這個老大還在,南路就不會沒了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琴姐你便能東山再起。」嗯,這好像不是值得鼓力的事?
琴晴看她反應笑道。「得了吧,我是要東山再起,不過這次我決定做點正經事。」
「當老大也是件很正經的事!」
琴晴笑得花枝亂顫。「小暖,我有時覺得你很大人,有時又覺得你很幼稚,你什麼時候才能真的長大呀?」
這個她也不知道啊。「琴姐,你想做什麼?在哪個城市?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說到這裡,我這事你倒真能幫上忙。」
「什麼?」
「琴姐我打算開個保全公司,小暖,你有戰友退伍的,第一時間告訴我啊,免得被其它公司的人搶走了。」
陳暖聽她這麼說,第一反應就是:「正當么?」
琴晴想一巴掌拍她。「姐都跟你說從良了,你還不信。」
「我信我信,改天有人光榮退役了,我一定向他推薦你。」陳暖連連點頭,滿嘴應下。這也為退伍戰友找了份不錯工作,兩全其美的事。
琴晴跟她說完這事,臉上的笑漸漸隱去。「小暖,有件事得告訴你。」
「什麼事?」看她神色,陳暖寬慰的心又提起來。
「我們還沒有聯繫上武向傑,而蔡靜也沒有找到。」
這次地震失聯的人很多,而沒有找到,想必更是凶多吉少
武向傑是負責蔡靜弟弟一案的律師,陳暖剛開始是想用這事治季煜城的罪,先把他關進監獄,再找天使計劃的證據,現在反倒把蔡靜給害了。
陳暖沉默了半響講:「我會讓人去找找看,另外……季煜城死了。」
「季煜城死了?」琴晴有些意外,立即上網查,發現武向傑對他的起訴確實失效了。「小暖,你這次搞成這樣,是不是和他有關?」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季煜城死了,他終於死了!」陳暖長長的鬆了口氣,躺在床上。「琴姐,你好好做你的生意,不用再管我了。」
季煜城是她們一直以來的敵人,現在他死了,那麼一切都結束了。
琴晴點頭。「嗯,你好好休息。」
陳暖應著,掛斷電話,扔下手機,看著雪白的天花板。
還沒有完全結束,天使二號跑了,他去了哪裡?沒有季煜城的指使,擁有自己意識的天使二號會變好嗎?如果是這樣,他該不該殺?該,又要如何殺?
從這次的慘敗中可以看出,天使二號的能力又變強了,而她沒有必勝的把握。
陳暖閉上眼睛,決定先睡覺。
可能是因為需要復原,或是身體的自我修護原因,睡了幾天幾夜的陳暖,這一覺又睡到中午才醒。
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陳少軍,還以為在做夢,躺回去閉上眼睛,然後又重新睜開,確定房間里的人就是他,才好奇的問:「長官,你都沒事要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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