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裹胸

第六十回,裹胸

趙沐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麼恕罪不恕罪的呢?嬤嬤一直悉心照顧朕的起居,朕並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你的想法也很好,你這就回去跟母后說一聲,回朕的睿王府收拾打掃,等容昭回來,先讓她住進睿王府修整一晚再說。」

宋嬤嬤忙褔身答應道:「是,奴才這就去,奴才告退。」

想到容昭回京有個舒適的落腳之地,趙沐的莫名緊張的心情緩和了些,又把之前服侍淑妃的陳存孝叫來,吩咐他一併跟著宋嬤嬤出去,看看睿王府還缺什麼少什麼,只管來宮中的內庫房取。

其實睿王府是趙沐的府邸,裡面一切都是齊全的,每日都有人用心打掃收拾,怎麼會缺什麼少什麼呢?只是皇上的這番心情不能不理解,猴兒精的陳存孝跑出去一趟,立刻開了個單子回來,說奴才覺得王府那邊還少這些東西,請陛下過目。

趙沐拿過單子來一看,好嘛,感情自己原來府里的東西有這麼多需要換的,這些痰盂馬桶,帳幔被褥需要換也就罷了,怎麼連那些屏風擺設什麼都要換呢?

「這貝雕螺鈿鑲嵌的陳檀木屏風應該沒什麼毛病吧,為什麼要換?」趙沐問。

「回陛下,奴才之前服侍淑妃娘娘,聽娘娘提及過靖西候最喜歡白玉屏風,不喜歡太花俏的。奴才過去看了一眼,覺得這貝雕螺鈿檀木屏風怕是不合侯爺的眼緣,所以……」陳存孝一邊說一邊偷偷地瞄趙沐的臉色。

趙沐果然沒有生氣,反而笑道:「這倒是,她的確不喜歡這種浮華的東西。」趙沐再看陳存孝選的盆花也竟是白木蘭,因笑道:「這個花選的不錯。」

「嘿嘿,陛下謬讚了,這也是原來淑妃娘娘跟奴才說起過的,只可惜這木蘭都開在樹上,屋裡裝飾只好折枝插瓶了。這花瓶兒奴才選的是汝窯青瓷,陛下覺得還好么?」

趙沐輕笑道:「可以。你這狗奴才算是有點眼光。淑妃娘娘的確會調教人。」

如此,陳存孝帶著人開了皇宮的內庫,把單子上的東西一一搬出來送進了睿王府,然後精心擺設,悉心布置,每一個角落都務必打到完美。

容昭一行人如期抵達大齊國都,禮部有專門的官員至城門口迎接,鞭炮禮樂一應俱全,只是規格比當年御駕親征回來的時候要小一些。

信任的禮部尚書顧憲同在西城門笑呵呵的朝容昭拱手,朗聲道:「容元帥,下官奉皇上聖諭在此迎候,元帥一路辛苦了!」

身著銀色鎧甲披朱紅戰袍的容昭從馬上翻身跳下來,躬身下拜:「臣容昭,恭請陛下聖安。」

顧憲同忙抬手道:「聖上萬安,容元帥請起。」

容昭謝恩之後起身,又朝著顧憲同抱拳行禮,微笑道:「許久不見,顧大人一向可好?」

「多謝元帥關心,老夫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顧憲同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的女兒喜歡容昭是一件很愁人的事情,如今知道容昭是女兒身,心病去除,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再看容昭,怎麼樣都是順眼的,於是又笑著嘆道:「以前只在史書中讀到過女將軍的風采,萬萬想不到我大齊也有此等幸事啊!怪不得我家明軒那丫頭以前那麼喜歡纏著容元帥,呵呵呵……」

提及明軒,容昭心中又是一陣溫暖,遂拱手道:「顧大人以及顧公子和明軒姐姐對容昭的恩德,容昭沒齒難忘。」

顧憲同忙的:「哎呀,這話說的客氣了,知道你要誰來,明軒那丫頭已經忙活了七八天了,說是要給你擺慶功宴接風洗塵。不過,老夫瞧著皇上那意思,我們家的接風宴是要往後排了。」

容昭客氣的拱手說道:「多謝顧大人厚愛,等昭把身上的冗雜之事跟皇上交代清楚了,再去登門拜謝。」

「呵呵,好說好說。今日天色不早了,皇上有口諭,請容元帥先去睿雲宮稍事歇息,明天一早早朝覲見。」顧憲同說道。

「睿雲宮是何處?」容昭不解看著顧憲同。

「啊,就是皇上龍潛時住的睿王府,現在改名叫睿雲宮了。」

「原來如此。」容昭心想果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睿王府都改成睿雲宮了,也不知道裡面現在什麼樣了。

「容元帥,請吧。」顧憲同抬手請容昭上馬,然後親自牽過馬韁繩——這是對凱旋而歸的勇士最高的殊榮。

容昭拱手承不敢,顧憲同執意想讓。容昭最後只得認鐙上馬,由顧憲同牽著馬在一片歡呼省中穿行在被百姓圍的水泄不通的長街上,往睿雲宮的方向去了。

身為功臣戰將的容昭可以去睿雲宮,容暉卻不能去,這一點顧憲同早就想到了,另外差遣禮部的官員帶著容暉去驛館安頓,另外那一干人犯全部送進了刑部的大牢里看押候審。

這些事情都有專人安排不需要容昭再操心,他只管去睿雲宮自行安頓。

進了門,便見宋嬤嬤帶著丫鬟婆子們在門口迎接,見了容昭,這些人齊刷刷的跪拜行禮,把容昭給弄得很是不好意思,忙伸手攙扶起宋嬤嬤,笑道:「嬤嬤怎麼搞這麼大的陣仗,倒是嚇了我一跳。」

「侯爺為國征戰,辛苦勞累,奴才們理應大禮相迎。」宋嬤嬤笑道。

容昭笑道:「哎呀,這話不應該是皇上說的嗎?連嬤嬤都這樣說,我覺得有點不適應呢。」

宋嬤嬤忙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笑道:「哎呦,瞧老奴這嘴,把皇上每天都念叨的話給說出來了。裡面已經準備好了香湯,請侯爺先入內沐浴吧。」

「好啊。」容昭一邊往裡走,一邊「對了,嬤嬤你還是按照之前的稱呼叫我吧,這『侯爺』二字不如『公子』聽著順耳。」

「按理說,侯爺的女兒身份已經公開,老奴就不好再叫公子了。只是您這帶兵打仗的本事一點也不輸給男兒,稱呼『公子』也是合適的。」

容昭笑道:「沒那麼多講究,就是聽習慣了,乍然聽你們改了,都不覺得這是在跟我說話。所以一切都還照著老樣子吧,這樣大家還顯得親近些,嬤嬤你說是吧?」

宋嬤嬤笑得合不攏嘴,連聲說道:「哎呦公子這麼說真是瞧得起老奴,老奴受寵若驚。」

說話間宋嬤嬤把容昭送進浴室,容昭看著浴室里簇新的帳幔,香柏木浴桶以及十來種沐浴用的乾花,香皂,浴巾等,回頭吩咐道:「好了,我沐浴的時候不喜歡太多的人伺候,只留下梅若一個人就夠了。你們都下去了。」

宋嬤嬤忙答應一聲,朝著兩旁的丫鬟一擺手,眾人都齊齊一福,默默地退了出去。

容昭這才開始張開手臂讓梅若幫著解下身上的戰甲,一邊輕笑道:「若兒,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宋嬤嬤跟以前不一樣了?」

梅若輕笑道:「的確,她之前雖然也熱情,可也沒這麼獻媚過,如今是怎麼了?難道是覺得公子您會做皇后,所以提前來巴結主子了?」

容昭嗤笑道:「呵!做皇后?你想太多了吧?皇后哪兒那麼容易做的?周皇后的下場看見了沒?」

「呸呸!瞧公子說的,她現在的下場是因為壞事做的太多了。」梅若忙道。

「你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你家公子我這輩子也做過不少壞事呢。」容昭自己解下貼身的小衣丟到一旁,扶著梅若的肩膀踩著凳子慢慢的邁進浴桶里去。

溫熱的水氤氳著蘭花的香味滋潤著她乾燥的肌膚,熱氣蒸騰,花香瀰漫,容昭舒服的舒了一口氣,閉著眼睛靠在浴桶上養精神。

梅若拿了絲瓜瓤給他輕輕地搓著身子,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容昭胸口的那一團白膩,輕笑道:「公子,您的身體有變化了。」

容昭的臉頓時紅了,瞪了梅若一眼,罵道:「死丫頭!不該看的別看!」

「呵呵呵……」梅若捂著嘴巴笑了起來,又被容昭瞪了一眼之後才收了笑,說道:「公子,奴婢該給你準備新的衣裳了。之前的那些裹胸的白布可不能用了,勒得太緊了對身子可不好。」

容昭不屑的哼道:「這些破事兒還用你教啊?你家公子我上通天文下懂地理,這些事情都是無師自通,不用你瞎操心了。」

梅若也的確是瞎操心了,因為當容昭起身換衣裳的時候,發現旁邊疊著的一套男女皆可的月白色錦衣之上,便放著一個冰藍色綉白玉蘭花的裹胸。

「哎呀,原來宋嬤嬤都準備好了。」梅若把裹胸拿起來朝容昭的身上比量。

容昭則非常喜歡裹胸上繡的惟妙惟肖的玉蘭花,贊道:「嘖!你別說,這綉工還真是精緻啊!」

「快帶上看看。」梅若忙道。

「帶上?」容昭遲疑的問。

「試試嘛!若是不合適,奴婢回頭再改改。」梅若說著便從容昭的手裡拿過裹胸,圍在她的胸口裹到後面去,把帶子一根一根的拉緊,最後打了個蝴蝶結。

這是容昭第一次穿這種東西,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你那朵玉蘭花,低聲嘟囔著:「還挺合適的。」

------題外話------

今天起床晚了,早晨沒有碼字,只有這點,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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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媚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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