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財之道

年輕的女老師開始清點學生人數，確定都到齊了，才開始講話，大體意思當然是歡迎各位家長百忙之中光臨之類的，然後就是說了一下班內最近的教學進度以及表揚了很多小學生。秦明月聽了聽，沒有小胖子的名字，鄙視地看了看他，小胖子有點兒緊張，沒有說話。

接下來就是發期中考試成績單，要求家長在上面簽字，秦明月看了看小胖子的卷子，語文數學加到一起連五十分都沒到，怪不得這小子花錢雇爸爸呢，要是他親爹看見這成績，還不活打死他！

秦明月掏出鋼筆，問小胖子：「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小胖子沒說道，抬頭看了看老師，趁老師不注意，搶國秦明月的鋼筆，在成績單上龍飛鳳舞地簽上「李錦江」三個字。

秦明月驚訝了：「你還會寫連筆字？」

「就會這三個，我爸的筆跡，我早學會了！」小胖子得意地小聲說道：「你別著急，一會兒就該你發揮了！」

「一會兒？開完會不就散了？」

「等著吧！」小胖子不說話了。

老師收齊了家長們簽好字的成績單，又說道：「好的，非常感謝各位家長配合我的工作，下面我說幾位名學的名字，被叫到的學生家長請稍稍留一下，我們要單獨談談學生這半個學期的表現。馬小華，劉娜，瀋海濤，李貝貝！好的，除了這四位學生和家長留下，其他的學生家長可以散會了，謝謝！」

「叔叔，你可千萬別露餡兒啊！」李貝貝小聲囑咐秦明月。

「放心吧！」秦明月胸有成竹地說。

「幾位請跟我到辦公室吧！」女老師熱情地領著學生和家長往樓上走，四個學生除了李貝貝心情還好，其他的小眼睛裡面都含著眼淚，家長們也是皺著眉頭，面色凝重。

到了辦公室，女老師示意家長們先在會客室坐一下，然後依次地到辦公室單獨談話。

「小傢伙，緊張嗎？」秦明月有意逗小胖子。

「我緊張是正常，你可別緊張啊！」小胖子戰戰兢兢地說道：「我出的價錢不低呢，一個小時不到，20塊錢，你想想！」

秦明月哭笑不得。

終於輪到小胖子了，秦明月整理了一下髮型，帶著小胖子走進辦公室。

「請坐！」漂亮的女老師熱情地讓坐。

「謝謝！」秦明月很有禮貌地坐下。

「您是李貝貝的什麼人？」女老師注視著秦明月。

「我是他爸爸。」

「是嗎？」女老師驚奇，「您可夠年輕的。」

「呵呵，謝謝，我天生面嫩，又結婚比較早。」秦明月笑著解釋，又偷偷看了看小胖子，這小子得意極了，還故做很拘束。

「我姓嚴，叫嚴梅，是剛調來的，李貝貝的班主任。如果我沒記錯，您這是第一次來參加家長會吧？」

「幸會！我叫李錦江……是的，平時都是他媽媽來，我在國外工作，不經常回來。」

「難怪呢，他媽媽也似乎很忙的樣子，好幾次也沒有來。」

「是嗎？我回去一定批評她！怎麼能不關心兒子的學習呢？」

「那倒不用，這次把您請來，主要是談談李貝貝同學的學習和日常表現。班裡有個輕微弱智的學生這次考試沒有參加，他這次的成績，是全班倒數第一，平時表現也十分不好，經常欺負女同學，還往班裡的牆上亂畫，上次上體育課，他還弄壞了一個同學的球鞋……」女老師開始曆數小胖子地「罪狀」。

秦明月一臉的沉痛加上虔誠，不住的道歉，說自己工作忙，實在是不應該忽視對孩子的教育，同時給老師道歉，不該給老師添麻煩，又表示回到家一定狠狠教訓兒子。

「當然，跟您說這些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李貝貝同學的健康成長，也希望您回到家以後以批評教育為主，盡量不要體罰孩子，李貝貝同學其實還是很聰明，只要稍加督促，還是很有前途的。」女老師最後總結性地說。

「是！我不會體罰他的，您放心，我們都是有文化的人，我回去一定好好跟他溝通一下！平時也跟他媽媽做個計劃，按時關注他的學習情況。」秦明月說道。

「那好！」女老師站起身，伸出手來，「不多打擾您了，希望我們以後多多溝通！」

秦明月也微笑著站起身，握住漂亮女老師的小手，開心地說到：「讓您操心了！早知道您這麼漂亮，我肯定多來幾次！哈哈！」

「您真幽默！」沒有女人不願意挨誇，女老師很開心。

「那我就告辭了。」秦明月說道。

「您方便留一下您的電話嗎？這樣我們以後可以經常溝通。」女老師又拿出筆和本子。

「當然！」秦明月硬著頭皮，把自己的電話寫在上面，女老師看了看，道謝，又遞過去自己的名片，談話正式結束。

走出辦公室，小胖子激動地臉都紫了。

「怎麼樣小混蛋？」秦明月笑著說道：「沒給你丟人吧？」

小胖子眉飛色舞地說：「太棒了！叔叔，你簡直是個表演天才！尤其是說你在國外工作，真給我爭面子啊！還有最後告別時說我們老師漂亮，簡直是經典！我們老師最喜歡別人誇她漂亮了！」

小胖子快樂地拉著秦明月走出學校門口。從書包里掏出一張五塊的兩張十塊面值的票子，遞給秦明月：「這是工錢，２５塊，加５塊，叔叔，以後就都是你了，你給我個電話，我有家長會就給你打電話！」

「還有下回啊？」秦明月苦笑，「錢你拿回去吧，就當我幫忙了，不過，你小子可真夠笨的！倒數第一！」

小胖子很認真地說：「叔叔，錢你得拿著，咱們說好的。當然有下回了，我們一個月一次家長會呢！」

秦明月只好接過錢，把電話號碼寫給小胖子，不禁有些感慨，這可是自己平生賺的第一筆錢啊！

小胖子又說：「叔叔，我得走了，再見吧！」

「再見！」秦明月開心地說道。

小胖子轉身跑了，跑出去一段，忽然又回過頭來，喊道：「叔叔，你應該多做這方面的工作，您表演的太專業了！」

「這小子……」秦明月地心情被這次經歷搞得很不錯，沿著大街欣賞起鮮花來。

「大哥，行行好吧，我三天沒吃飯了……」旁邊忽然走過來一個老乞丐，穿得很破，卻不是特別臟，站在那裡沖秦明月微笑，兩顆門牙已經下崗，很醜。

「您都多大了叫我大哥？」秦明月笑著挑了挑眉頭，平時遇見這些乞丐，他早饒過去了，現在這世道，真的少，假得多，不過今天他心情不錯，所以有興緻跟老乞丐調侃一句。

「嘿嘿……叫您孫子你不是不愛聽嘛！」老乞丐笑著說。

「恩？」秦明月第一次聽見乞丐居然這麼說話，很生氣，「我說，你還挺貧的，趕緊給我消失，一看你就是假冒的！趁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秦明月轉身就走，老乞丐忽然在後面說道：「不就是只有二十五塊錢嗎？至於這麼狂嗎？」

「啊？」秦明月觸電一般站住了，摸了摸褲兜，錢還在，他奇怪地走回來，看著老乞丐：「你怎麼知道我只有二十五塊錢？」

老乞丐笑著說：「嘿嘿……我不但知道你只有二十五塊錢，我還知道你上衣口袋裡還有一個破手機，還有一支破鋼筆！」

「神了！」秦明月興趣大增，看著老乞丐：「你是神仙嗎？」

「我不是神仙。」老乞丐說道。

「那你怎麼知道我有這些東西？」

「你給我五塊錢，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