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人不能太缺德
秦明月走在去S市教育局的路上，一路上想著怎樣才能懲治一下那個張副局長，想來想去，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對付那種人，正常的上訪、講理，往往是沒有什麼作用的，當他走到離教育局大約還有100米的時候，終於決定還是用暴力過癮先。
秦明月變了一副普通人模樣，徑直走到教育局大門口，門口的門衛看他一沒有開車，二沒有夾公文包，認定是一個無業游民，伸手攔住：「對不起先生，您要辦什麼事？」
秦明月看著門衛，說道：「非得辦事才可以進嗎？」
門衛很直率地回答：「是的，自從有了重點小學、中學，我們教育局就成了熱衙門了，領導們都很忙，您要不是為了正常工作，是不能入內的……」
「我找人也不行嗎？」秦明月問。
門衛異常堅決：「不行，局長親自交代的。找人的話，必須聯繫好您要找的人，到門口來接。」
秦明月當然不能這麼做，沒想到如今的教育局比軍事重地還難進入了，他無意與門衛糾纏，一時也沒什麼好主意，倒有些發愁了。
門衛看他著急的樣子，忽然走了過來，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小聲說道：「先生，您是不是來送禮的？」
「恩？」秦明月來了興趣，點頭說道：「是啊。」
門衛一下子興奮起來，將秦明月拉到一邊，喋喋不休地說道：「您要是來送禮，就有可能需要我的幫助了，這教育局裡面，水深的很，大部分領導是鐵面無私的，你送也是白送，但是，也有一部分領導是可以送進去的，我在這裡當了將近二十年門衛了，局裡的和後面家屬樓的門衛我都干過，有了我的幫助，您不但可以很有針對性的送，而且，我還知道每位領導最喜歡什麼，最需要什麼。」
秦明月想起張平是主抓小學工作的，故意裝做很驚喜，說道：「看來我還真是找對人了，不瞞大哥說，我有一個表弟，普通師範大學畢業，想到學校裡面工作，這大學中學就算了，只想找一個小學老師的工作，您看……」
門衛頓時來了精神，笑道：「您算來對啦！這裡面主抓小學工作的，是張平副局長，歲數不大，來頭可是不小，省廳的一位領導，是他老婆的親舅舅！來頭大，膽子自然也大，給他送禮，最能辦事了！」
「那您知道他在那兒嗎？我送什麼好呢？」秦明月問。
門衛四下里看了看，很嚴肅地說道：「500塊，算介紹費。」
秦明月故做驚奇，說道：「500塊？這麼貴？」
「你看你這個人？500塊還貴？你以為我這門衛的工作每月幾百塊錢容易嗎？你想想看，你給你表弟找的是一輩子的工作，更這個比起來，我這500塊又算得了什麼？」門衛動之以情。
秦明月最看不得這個，沒想到現代社會，還有這樣的東西存在，這和封建社會豪門的惡仆有什麼區別？當下壓住怒火，拿出500塊錢送給他，裝做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好吧，500就500！你說吧。」
門衛連忙接過錢，快速辨別了一下真假，迅速揣進腰包，這才笑道：「那我告訴你，你送禮，就不應該來辦公室，這年頭，國家查**查得很嚴的，那些傢伙從來不敢在辦公室收禮！你得趁天黑去家裡，或者想辦法把領導約出來才好！」
「呵呵，約出來這個辦法不錯啊。」秦明月笑道：「你告訴我，怎樣才能把這個張副局長約出來呢？」
門衛看了看秦明月，搖頭道：「你約恐怕夠戧，這個張副局長，年輕英俊，為人十分好色。下面學校的年輕女教師，不知道被他睡了多少了，嘻嘻！」
秦明月瞪大了眼睛，說道：「有這種事？」
門衛繼續笑道：「當然……我是看你給錢痛快才告訴你的，這個張副局長，是靠他老婆的舅舅才發達起來的，在家裡一點地位也沒有，自然喜歡到外面找點平衡了，這些女老師，要麼是有求於他，要麼是敢怒不敢言，我聽說，前幾天還有一個被他搞大肚子的，哭哭啼啼來找他，結果他幾百塊錢把那女的胎打掉，轉手安排她一個小學副校長職位了事！」
秦明月憤怒地說道：「一個小小的教育局副局長，竟然這麼囂張！那女的也太便宜了他吧！他就不怕他老婆知道？」
門衛冷笑道：「老弟，這年頭兒，**分子是少數，賤女人可不少，別看他官兒不大，有這麼個權力，人家是有恃無恐，他老婆？在他老婆心裡，他乖著呢！……好了，跟你說這麼多，你可別說我說的！」
秦明月暫且壓住怒火，說道：「這不可能，我外號叫保密！大哥，那你告訴我他家地址在哪裡？我送什麼好呢？」
門衛笑道：「可惜你不是女的，否則只要稍微有點姿色，你的事情不難辦……要說送禮，張副局長除了喜歡女人，就只喜歡錢了。他辦公室電話5454594，他的住址就在後面家屬樓，6號樓301，白天他不在，晚上他准在。」
秦明月記住地址，心裡也有了主意，當下對門衛說道：「大哥，真是謝謝您了！我也不瞞著你了，我是省委派過來做暗訪的，關於您反映的問題，我一定如實向上級彙報，當然，您剛才收的我那500塊錢，我也可以不要，假如您願意提前下崗的話。」
「啊？」門衛嚇得面如土色，戰戰兢兢地打量著秦明月，說道：「你……你唬我是吧？」
秦明月冷笑道：「你可以不信。」說完轉身要走。
門衛連忙攔住他，把錢又還給秦明月，小心地說道：「我還是還您吧，萬一你要是真的呢？這位……領導，我……我也是混口飯吃。您可千萬別……」
門衛嚇得眼淚都下來了，可憐巴巴地看著秦明月，秦明月知道，之所以有這樣的混蛋門衛，完全是因為這門裡面有混蛋，自己錢拿回來，也沒有必要深究，當下學著領導的口氣，厲聲教訓道：「我警告你：你的行為，完全是在犯罪！你自己也知道國家在反**，那你就應該知道你現在做的，就是**分子的引路鬼！今天我公務在身，就不追究你了，以後你要記住，莫伸手，伸手必被抓，老老實實掙你的工資，錢不多，總比提前下崗好。還有，今天我們之間的談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門衛看著揚長而去的秦明月，點頭哈腰地說道：「我一定改，我一定改，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