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生不同床死可同穴?(十)

67.生不同床死可同穴?(十)

——跑!

這是蘇西反應過來后的第一想法。

當然,她也這樣做了,拉著馮聽白的手就迅速跑了起來。

木門已經燒的焦黑,搖搖欲墜,蘇西敢肯定手指輕輕一碰它鐵定會四分五裂。可那樣的話,她們也就不安全了。

但是她還得進去看看,確認一下樑媛的情況。

「小白白,你就在這兒等我,哪都不要去。」

馮聽白抓住她欲要離開的胳膊,聲音微微抬高:「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放心你進去。」

「所以呢?你要自己進去?放我一個人不知所措地在外面等?等屍體?」

馮聽白毫不掩飾的話語弄的蘇西一怔:「小白白,我不會——」

「別說什麼不會有事的鬼話,我不信。」馮聽白一絲不苟地盯著她的眼睛,神情十分堅定,「帶著我一起。」

蘇西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了幾下,頻率比平時要快。她抿著嘴,聲音里夾雜著一絲無奈:「那你閉上眼睛。」

馮聽白照做,下一秒她只覺后脖頸一疼,瞬間沒了意識。

蘇西看著懷裡軟著身體暈過去的馮聽白,眼裡滿是心疼的情緒。小白白,你別怪我。

時間緊迫,情況危急,蘇西不由分說捏了個訣瞬間把馮聽白送回了車上自己又回了來。

火光愈發明亮,燒得頭頂一片天都是紅的,蘇西沒敢停留,瞬移到了裡面。

「咳……咳咳……」剛站住腳蘇西就被煙熏火燎地止不住地咳嗽,連吸進肺里的空氣彷彿都是熱的。

院子里的野草早已燒成了灰,踩在腳底都是碎末,風一吹就像清明時飄飛的燒紙,洋洋洒洒地在空中翻轉迴旋,終究不知道它會飄落何處。

相比之下,房子的情況看著好像能稍微好一些,門板什麼的都還在,只是被熏黑了。

「梁媛!」蘇西捂著口鼻聲音盡量再提高,「咳咳……梁媛!你在裡面嗎?」

無人應答。

蘇西想著她之前多次吐血的情形,心裡難免擔憂。看了看幾個緊閉著的房間門后,她心下一凜,朝著右手邊第一個房間的位置走去。

明明離得只有不到五米,可蘇西硬是寸步難行,因為一不小心就會遭到火龍的攻擊,她的一撮頭髮已經散發出那種淡淡的燒焦味。

終於走到房間門前,蘇西往後退了一步,「哈」的一聲抬腳踹向了門板。

瞬間,房間里的火龍撲面而來,其中夾雜著滾滾熱浪。

「啊!」蘇西痛苦地雙手捂臉,在她一隻手顫抖著放下之後,明顯有東西從她臉上掉落。

——那是一塊臉皮。

蘇西齜牙咧嘴地後退,待裡面的火光沒有向外蔓延的趨勢之後,她捂著口鼻悶頭沖了進去……

「咳咳咳……」蘇西灰頭土臉地從房間走了出來,梁媛沒在裡面。

下一個房間,周而復始,依舊沒有。

蘇西的臉上被火光熏的墨點大大小小好多個,連鼻頭上都有。剛才那塊掉落的臉皮所在的地方比別處看著顏色深些,但沒有血跡和本該□□出來的血肉。雖說如此,她的臉蛋因為少了一塊臉皮看著還是有些可怖,就彷彿掉了牆皮露出水泥的舊牆。當然,她的程度比起那個還是要好一些。

最後一個房間。

蘇西猶豫著遲遲沒有進去,這是最後的房間也是最後的機會。這,意味著什麼呢?

梁媛吊著一口氣在等著救援?再者,她昏迷在了裡面?抑或……她死在了裡面?

蘇西不敢想。

「梁媛。」儘管捂著口鼻可喉嚨里還是吸入了不少煙,蘇西的聲音已然變得有些低啞。

能下腳的地方不多,好多東西都被明火吞噬,發出滋滋的響聲,冒著大量的煙。蘇西此時就像是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可她不是石猴,煉不成火眼金睛不說,一言不合還會命喪當場,和她剛定下名分的女朋友後會無期。

左移一步,向右一撤,一跨步,一後撤,寸步難行,步履維艱。這一個大房間蘇西儼然走成了迷宮。

「梁——」媛字還沒出口,蘇西就覺得當頭一棒,瞬間軟了腿倒了下去。臉著地的時候,臉皮發出的輕微的滋滋聲已經算不得什麼,因為火光已經近在眼前。可她什麼都幹不了,緩緩地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

馮聽白蘇醒過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轉動著眼珠子四處看看,潔白的牆頂,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床單,纖塵不染的地板,低調而又奢華的床頭櫃。

這是她的房間。

這是她的房間?

這是她的房間!

「蘇西!」馮聽白霎時清醒,鞋都沒穿就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剛拉開房門她就驚了一下,「……梁媛?」

「你平安回來了,真好。蘇西呢?」邊說著馮聽白扒開梁媛的身體往外看了一眼。

連個鬼影都沒有。

「蘇西在哪?」馮聽白站直身體重新看向梁媛,可梁媛本就蒼白的臉上豆大的淚珠突然砸了下來,彷彿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心上,順帶砸得她的心支離破碎。

「……蘇,蘇西呢!!!」馮聽白難得情緒如此激動,捏著梁媛的胳膊力道十足。

「她去休息了?」馮聽白試探著,猜測著,她在等一個讓她安心的答案。

「還是回家了?」

「去衛生間了?」

梁媛淚流滿面,嘴唇顫抖著半天說不出話,連頭髮絲好像都抑制不住地顫動。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梁媛顫抖著的嘴唇最終發出輕微的聲音。馮聽白不想聽見這句話,真的不想。

「……對不起。」

「什麼意思。」馮聽白沉了臉聲音里毫無起伏。

無言的淚珠化為撕心裂肺的嚎啕,揪心,只有這一種感覺。

馮聽白覺得空氣突然有些稀薄,讓人呼吸不暢:「說話。」

「她……死了。」

死了?

蘇西死了?

「你他媽敢逗我!」馮聽白吼了一聲揪住了梁媛的衣領。

梁媛啜泣著,臉上一片濕潤。

就在馮聽白準備暴怒的那一刻,梁媛的胳膊緩緩地抬了起來。

馮聽白抬眼看過去的時候,梁媛的掌心裡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個東西。

馮聽白拿過那個東西,眼睛瞬間就濕潤了。

——那是蘇西衣服上的紐扣,她認得,她該死的認得!

此時,那隻紐扣不復以往的光鮮,黑沉一片,猶如馮聽白意欲驟停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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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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