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你是不是很興奮
褚玉心中一悸,這死狐狸怎麼會知道她小名,她閉著眼眼珠骨碌一轉,忽想起朱玉的小名也叫豆豆。
她心裡雖舒了一口氣,卻又疑雲頓起,這死狐狸什麼時候這麼溫柔的喊過她小名了。
還有就是,這死狐狸為毛在大晚上的出現在她床邊?
糟了!
莫非這傢伙是來尋仇的,他就等著自己醒來好慢慢的折磨自己?
埋在薄被下的手因緊張而死死的擰到一處。
等等!
奧特曼呢?
她突然一個急起身,一骨碌坐了起來,因扯到屁股上的千瘡百孔,痛的鼻嘴扭曲,臉皺成一個發了酵的大麵糰,痛苦的「噝」了一聲。
摸摸屁股,她臉上尤帶著失血的蒼白,一雙怔忡的眼死盯著朱景禛,咬牙道:「奧特曼呢,我的奧特曼呢,你把它怎麼樣了?」
朱景禛一抿唇,冷笑了一聲:「有擔心一隻畜牲的功夫,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
褚玉見朱景禛臉色有變,警惕的眯著本就腫成縫的眼:「擔心有個毛用,難道我擔心我自己你就會放過我?」
朱景禛垂眼瞥了瞥禇玉,聲音淡的像一縷輕煙:「也許。」
「一個大男人說話怎麼這般模稜兩可,一點也不幹脆。」
朱景禛淡漠的「哦」了一聲,展顏道:「太過乾脆的東西容易折斷。」
「折你妹。」
「朕沒有妹妹。」
「你這人簡直無法溝通。」褚玉蒼白的臉氣出了一層紅暈,咽了一口吐沫,咬牙道,「不,你不是人,你是東西,不容易折斷的東西。」
「難道你不是東西?」
「你才不是東西,你們全家都不是東西!」
「你說話怎麼出爾反爾,剛剛你還說朕是東西。」朱景禛緩緩傾上身,半眯著眼打量著她。
「你……你想幹什麼?」褚玉雙手緊緊抱住胸口,「不要告訴我,你大半夜的守在我床邊是想對我行不軌之事。」
朱景禛哈哈一笑,伸手指了指床斜對面的銅鏡。
「什麼意思?」褚玉橫眉冷對著朱景禛。
「意思就是你去照照鏡子,對自己的長相有點自知自明。」
「去你妹的!」
「朕沒有妹妹。」
「你!」褚玉氣得不輕,「你有沒有妹妹關老娘屁事,你無需多次強調,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死賴這裡盯著老娘究竟意欲何為?」
朱景禛注視著她扭曲變形堆滿肉的臉,眼底閃過一剎那的疑惑,只瞬間,臉色已是一派平靜,很是坦蕩道:「朕每每批閱摺奏至深夜,一時累了便來太極宮坐一坐,見到你,朕就不累了。」
禇玉眨巴著眼睛,搖頭表示不明白。
朱景禛低低笑道:「朕告訴自己,若不勤政,有朝一日會像你這般混成一個任人拳打腳踢的肉球。」
褚玉怒極反笑:「縱使我是個肉球,也好過你這個小肚雞腸的ED。」
朱景禛神態自若,完全不理會褚玉的憤怒,好整以暇道:「不過你也不完全是一無事處,畢竟是你救了容卿。」
「我想你搞錯了,容痕是君北衍救的,不是我。」
「若沒有你,國師便不會發現容卿被刺殺,若不發現此刻朕怕已少了一條臂膀。」
「就算沒有我,那個君北衍賊精賊精的,他自己也會發現。」
「你倒是謙虛,若不是你目標太過龐大,國師怎可能先看到你,繼而又發現藏的那麼隱蔽……」
「等等,你說我目標太過龐大,是不是罵我胖?」褚玉立刻截斷朱景禛的話。
「你不是胖,你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特別胖。」
褚玉瞳仁突然放大,一字一句字字清晰道:「千萬不要在一個女人的面前說她胖,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哦。」朱景禛微微點頭,「再嚴重的後果在你聽到一個好消息之後也會化作虛無,朕向來賞罰分明,你立了功朕就把你賜給容卿。」
「什麼?你再說一遍!」
「怎麼樣?你是不是很興奮?畢竟你垂涎容卿已久,如今你救了他,他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也是應該的。」
興奮?興你妹的奮!
褚玉神色一僵,字字珠璣:「朱景禛,不要自以為是,我朱玉不是你手中的玩偶,任你想賜給誰就能賜誰,我的人生我做主。」
朱景禛臉上閃過片刻的訝異,來不及捕捉,便再尋不到一點珠絲馬跡,他臉色暗沉下去,沉冷如冰:「朱玉,是你太自以為是,你連朕手中的玩偶都不如,朕要你生就生,朕要你死就死。」
「怎麼?裝不下去了?狐狸尾巴藏不住了。」褚玉冷笑一聲,「你想用糖衣炮彈來迷惑我,只可惜老娘最不喜歡吃糖,所以你無需故作溫柔喚我一聲豆豆,更無需用最拙劣的演技來套我的話,你以為我還是小時候的我,還是那個整天跟在你屁股後頭纏著要嫁給你的朱玉。」
朱景禛瞳仁一縮,淡漠的眼中漫起一陣蒙蒙的陰霾,這幾日朱玉時常囈語,她說的話他根本聽不懂。
一地?糖衣炮彈?這都是什麼鬼!
他承認,這個女人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他不嚴刑逼供,因為他知道嚴刑逼供的結果怕不是他想要的。
他向來是個冷酷之人,但凡他無法看懂無法掌控卻又無時無刻不威脅到他的人,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除掉,這幾日他雖未從朱玉夢囈得到玉璽下落,但也知曉了諸多情況。
這個朱玉於夢囈之中還妄想著要帶奧特曼登基,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帶著那隻貓狗不是的妖物登基。
右側唇角向上勾起一個陰惻詭譎的弧度,他輕笑一聲冷冷道:「對,你不是朱玉,這個世上已沒有朱玉,你只是你,豆豆……」
他意味難明冰冷的聲音瘮得褚玉心中一抖,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知道他不是朱玉了,還是他根本就是在試探她!
她寧願他還是那個一見面就擺著一張好像別人欠了他八百兩銀子的臭臉,她不喜歡,很不喜歡這個人除了擁有一張冰冷的面癱臉之外,還能擁有其他表情。
對!一定是他在試探她!
她盡量剋制住自己波動的心,拿出最平靜卻又最嚴厲的語氣責問道:「那個朱玉已經死了,是被你,被君北衍,被容痕,被你們聯手逼死的,你們奪了她的江山,奪了她的自由,奪了她一切的一切,如今你還想要從她的身上炸干那點微末的價值,你實在太過分了。」
「若不逼死朱玉,又哪來的你……豆豆……」
褚玉一噎,他的話不無道理,若朱玉不死,她的靈魂又去哪裡安放?
可佔有朱玉的身體並不是她的本意,若能選擇,哪怕選擇一個販夫走卒,她也不願選擇這一個苦逼的太上皇。
朱景禛逼她試探她無非就是想得到什麼傳國玉璽罷了,哼!她偏不給他。
媽蛋……
她怎麼又忘了,就算她想給也特么的不知道從哪裡弄一個傳國玉璽來。
反正,他們不讓她好過,她也不給他們好過,她倒要看看,沒有傳國玉璽,這個該死的狐狸如何登基。
想著,她唇角邊竟溢出一個得意的笑來,她將碩大的臉孔湊到他削瘦的面孔面前,冷聲道:「你想要騙傳國玉璽順利登基,門都沒有。」
朱景禛神色淡然:「朕已經順利登基了。」
卧槽!這可不是她想要的台詞。
她不甘心道:「你騙人!」
「朕沒有必要騙你。」
「既然你都順利登基了,你為何不殺了我?」
「殺你,你又不是朱玉,朕為何要殺你?」
「既然你不殺我,那就還我自由。」
「自由……」朱景禛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拎著一副陰鬱譏誚的腔調說,「自由是這個世上最奢侈的東西,朕得不到東西,你也休想得到。」
褚玉神色一僵,緊緊握住了拳頭,氣得不知說什麼好,半晌從嘴裡蹦躂出一句:「你這個自私惡毒的臭狐狸。」
「原來你這樣了解朕。」朱景禛抬手揉了揉額角,站起身來,涼涼的瞥了褚玉一眼,「天下之大,你卻從未離開過皇宮,不如就安心的留在這兒做你的太上皇吧。」
「滾——」
「太上皇出言不遜,罰三天不準用膳。」
「靠——」
「太上皇屢教不改,罰奧特曼三天只能吃胡荽,若敢違抗,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