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痛下殺手
公司有組織旅行的活動,兒子們沒有時間,倒是林漫的時間頗多,秦商提出來邀請她就隨著去了,原本的遊玩計劃也沒有出什麼岔子,一整天似乎行程都非常完美,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最後收尾卻沒有收好。
起先是訂的船後來有人覺得遊船沒有意思,想要體驗竹筏,竹筏這個活動是臨時增加進去的,沒有通過任何人的手,而是當時助理去談,和人談好,一行大概有三十多個人,這樣需要的數目也比較大。
前方的已經有的撐走了,出來就是散心嘛,輪到林漫這裡,也不知道是點子背還是什麼情況,那人說價格談的不對,他向來拉人都沒有這個價格。
「前面的人我都和他談好了。」助理覺得這人是想要漲價,前面走那麼多,他給的價格絕對也是公道的。
「前面的人自己的東西自己說了算,我的東西他說了不算,我不能拉,你如果想坐的話,你給我加三百。」他的眼睛動了動,然後動作保持不動。
起先談的時候他是願意的,因為那個時候沒什麼人的樣子,現在為什麼不願意了呢?這一群人他看著好像個個都風光的很,來的時候打聽了一下,據說是什麼公司出來遊玩的,這些都是人才什麼的,賺大錢的。
牽頭人呢知道的不多,就是覺得這些人都是坐辦公室用腦子,賺的都是大錢的,說的就有些誇張了,說是誇張其實也是實情,人家賺的是多,不過賺的多是個人本事呀。
在一個秦商的穿衣打扮,如果只是看林漫的話,他也許就不會想漲價了,可這個男的渾身都寫滿了有錢!
其實出來玩就是圖痛快,差這麼幾百塊,至於嗎?前面的人都走了,想來也不會拉下來和他降價吧?
而且後面還有人來問,乾脆就坐地漲價了。
「那行,那我們不坐你的了。」助理看明白了,不坐就是了,他再去找,眼下呢只有五六個人沒有走,秦商的話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會怪他的,和眼前這樣的人扯皮,他覺得也沒有必要。
助理就想著去找別的,結果眼前的人不幹了。
你叫了我過來,你逗我玩呢?你白耽擱我這麼半天的功夫?我過來都多久了?前面的陸續走,你現在說不用了?那總會有誤工費的吧?
助理就火大,你和我要誤工費?
你還挺能的。
雙方言語溝通,但是溝通不了,對方嗓門大,說話也是不講理,然後就是互相的推搡,林漫一看這情況,助理明顯也是火氣起來了,走過去勸了一下。
「不是我想和他生氣,你看他這樣的人……」助理也是有點嘰歪,他自認自己脾氣夠好的了,說話不講理啊,完全都不在一個套路上,這三百他是不差,但是不能給。
不給的話,就得讓對方走人,對方就不幹,不給我錢,門也沒有,別以為我怕你們,這地方我說了算,一個土生土長的還怕你們一群外地的人來鬧?
「行了消消火。」
林漫算是把助理的火給壓下來了,無論怎麼樣,她出面了,助理要給她這個面子。
可對方不會給呀,我知道你是誰?你一個娘們你跑出來嘰歪,你嘰歪什麼?你說行就行了?我這邊行不通。
你拿我逗悶子玩呢?
「不給錢,今天誰就都別走了。」
「你算什麼?還今天都別走了。」地上還有幾個年輕的呢,這麼一說話,誰能讓。
結果怎麼招呼起來的林漫也沒看見,她是瞧著對方先出手的,先打的秦商的助理,然後助理那能忍嗎?就上手了,林漫勸的時候,對方一拳照著林漫的後背就砸下去了,她是背對著那個船夫,她去拉秦商的助理,正好後背給人家了,人家對著她的後背一點沒留情攥著拳頭就砸下來了。
「你是死人嗎?」
苗藝都被罵傻了,有一瞬間她都以為秦商會出手打她,可她也不在適當的範圍之內呀,當時她也是在勸架。
秦商上手後面的人嘩啦啦的一下子就都上手了,他們一上手,岸那邊的人就快速衝過來了,怎麼樣人家是一個地方的,不清楚的情況下肯定是抱成一團。
前面竹筏出去的,回頭一看,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打起來了?
有的乾脆就直接掉下來了,水性好的往回遊,前面的船家也崩潰了,什麼情況?這怎麼搞的?怎麼能打起來呢?
反正秦商公司的人,叫個男的幾乎就都上手了,對方也上手,雙方吵吵嚷嚷的,火氣一對撞,結果肯定不是好的,有些人是不怕事大,拿著東西過來支援,敢欺負本地人?活膩歪了吧?
有人要打秦商,林漫肯定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結果她去攔,對方有個小孩兒看著林漫往前走,他在原地放了一根竹籤,特別尖銳的那種,他扎進沙子里以後就退了兩步,林漫拉著秦商後退,腳一踩扎到她的腳了,她根本就沒注意到,也沒有留心。
「秦商……」
林漫喊他,這有損形象。
今天最大的錯就是她應該避開的,她沒有事情,秦商就不會動手,眼下也不會這麼亂套。
助理這一看,完了,事情鬧大了。
「腳傷了……」
秦商哪裡還有戀戰的心情?可不就是扎了,竹籤那種東西,冒著血。
「滾開!」
苗藝在林漫的身邊,她傻眼了,她也沒有學過急救呀,再說眼下的情況來的這麼的突然,哪裡有時間反應?就算是反應過來,她能做什麼?她什麼都不會做啊,是把竹籤拔出來還是她給林漫療傷啊?只能送醫院,沒有其他的辦法。
她想著讓林漫別上手,忍一忍,這就打電話,或者讓人送林漫去醫院,正緊張呢,被人從旁邊狠狠一撞,苗藝一點都不懷疑秦商要對她下手,這一刻她對秦商是一丁點的留戀都沒有了,看清楚一個人有些時候就是幾秒鐘的瞬間,變臉變的太快,什麼美好全部消失,剩下的都是可怕,恐懼。
「疼不疼?」
「你送我去醫院。」林漫道。
傷是傷了,但應該不是太嚴重,去醫院看看,別打了。
「去開車。」秦商對著助理的方向說著。
助理快速的跑過去,本地人呢還有點氣,你們不是要打嗎?跑到這裡來打人,你們多有癮?有錢就可以隨便打人嗎?但是見林漫傷了,也有點緊張,這誰幹的?下手有點狠吧?再說這個女的也沒見她怎麼樣,弄她幹什麼?
做的了人一點都不解氣,敢打他爸爸?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厲害。
很囂張的看著林漫的方向,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這麼多的人,他是一丁點的害怕都沒感覺到。
秦商讓助理把林漫抱上車。
助理一聽就知道要出事兒,肯定要出事兒,秦商的老婆他自己不抱讓他去抱,這說明他騰不出來手啊,可他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為什麼騰不出來手?
秦商撿起來地上的一塊石頭就砸了過去,現場又是一團亂。
去了醫院也做了檢查,也包紮過了,助理在醫院陪著林漫,苗藝都沒在,因為苗藝現在……
說白了,秦商覺得她的能力為零,能信得過的還是自己的助理。
助理聯繫著派出所那邊,看看情況怎麼樣了,需不需要聯繫律師呀?現場最後怎麼樣了?他還得告訴林漫,這個慌不能撒的太大也不能太小,這個靠的就是本事了。
那邊肯定是要追究的,你打一個孩子?你喪盡天良啊,你想打死他嗎?
秦商是不管,你用竹籤去扎一個女人的腳,這是什麼樣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這和謀殺也沒有分別了,打你都是輕的。
警察今天熱鬧了,問筆錄吧,自己人肯定都是向著自己人,說話沒一會兒就統一了,無論怎麼樣,誰對在前誰對在後,他們是一體的,秦商這邊的員工也是個個火大。
苗藝都被打了,不過打到的都是身體,臉上看不出來傷,就是胳膊有點疼,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現在也不敢挽起來袖子看,她現在對秦商所有的幻想都破滅掉了,這人和她所看見的冷靜克制的印象背道而馳,完全不一樣,打起人來那狠勁……苗藝一點都不意外秦商應該是想對著那個孩子的後腦砸下去的,晃晃頭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管誰對誰錯吧,她現在對秦商是一丁點的想法都沒有了。
有些東西還是保持遠一些的距離比較好。
秦商他一貫就是囂張的,只是隨著年紀的增長,很多時候他處在的位置,以及他肩上需要承擔的責任,你是普通人打一場也就打了,如果你有點名氣的話,鬧大的話,影響是非常大的,特別是他現在這樣的身份,怎麼想都不應該出手,當時也有那麼多的人衝上去,可自己老婆受傷,當丈夫的看著?還不如叫他死了呢。
警察做著筆錄,結果秦商的律師趕到了,外地特意趕來的,幸好高鐵特別的快。
律師賺的就是這個錢,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現在風頭一下子就轉變了過來,不管對方追究不追究,秦商這方要追究,我們也不怕事情大,鬧大了更好。
警察的意識是和解,畢竟都傷人了,而且這個事情,沒有旁觀者,都是雙方口述,每一方都說是對方先起的衝突,那他原本想的就是和解,一人退一步,可是現在情況變了。
這是什麼路數?
秦商不肯和解,這口氣不出去,他沒有辦法消停,那孩子我不管他是個什麼情況,小小年紀的,如此狠毒……
這邊的人也不肯和解,但是鬧來鬧去,鬧了一個多鐘頭現在安靜下來了。
「……說是有錢人,我們想不到的那種有錢人,律師都來了,還好幾個呢……」
說話的人看看當時鬧事的那個船家,你說你坐地起價,你怎麼想的?都談好了,你也同意了,然後就出這劈叉的事情?有些人是這樣的,他們作為旁觀者也不好說什麼,這次好了,踢到鐵板了,人家不肯善罷甘休。
「我兒子被砸了,現在砸的腦震蕩,他說和解我還不幹呢……」
他也不同意和解,鬧就鬧。
過了兩個小時以後,徹底都安靜了,形勢人家比自己強,警察也說了,這夥人你就得罪不起,真的踢到鐵板了,警察都這樣說了,他想的是,怎麼樣他們是一個地方的,警察既然都這樣說,那多少是自己真的小胳膊擰不過大腿了。
大手一揮。
「那就和解。」
警察閑涼涼的看過來一眼,和解?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那邊的陣勢……
秦商坐著呢,律師團都來了,玩的套路就是刨根究底,怎麼回事兒你們警察查不清楚沒有關係,我幫著你查,有辦法查出來的,我不管那是幾歲,這是故意傷人。
家屬也傻眼了,沒見過這樣的,可求人吧,求不到誰,接觸不到裡面的人,外面也沒誰。
林漫回家了,兩兒子和司機推著輪椅來接的。
「媽……」mason擰著眉頭,他以為是誰怎麼樣了,壓根沒想到是自己媽,小臉的顏色就有點不好,怎麼是他媽呢?傷到哪裡了?腦子裡是清楚,如果嚴重的話就不只是推輪椅來接了,但是那個場面就控制不住自己,胡亂想。
Stanford的小臉慘白慘白的,眼眶裡就彷彿漲了潮的海水一樣,此起彼伏的。
林漫:……
不用這麼嚴重的,她一隻腳是好的,可以落地的,上車也不費勁啊。
結果被兩兒子攙扶著,她上車更困難,還不如自己單腳蹦呢。
「怎麼弄的?」大兒子開口問。
「自己沒注意,踩到了。」
MASON根本不信,他媽是個特別穩當的人,就好比擺在桌子上的水瓶,如果沒有外力的話,是根本不會出現這種可能性的,即便出現了,可能性也是非常之小,相當於沒有,但是……
進了家門,大的忙活一會兒就回房間打電話去了,小的這個在林漫的眼前團團轉,也不知道能給母親一點什麼力量,他也不敢伸手去摸,他害怕,他覺得疼。
他自己受傷的時候都能笑著去安慰媽媽,現在媽媽受傷,他不敢去看,也不敢動,好半天就抱著母親沒有受傷的那條小腿臉貼了上去。
漫漫感覺到自己的腿有點濕潤,摸摸兒子的頭。
「沒關係的,就是受點輕傷,傻兒子。」
大兒子和奶奶在通電話,讓奶奶想想辦法,他爸沒有回來,他媽是受傷回來的,有理有據他爸肯定是遇上麻煩了,奶奶是厲害的,還有他想知道自己媽到底是怎麼傷的。
商女士接到電話一笑,兒子鬧這事兒呢她知道,不過沒管,秦商自己能處理,倒是這孩子,和秦商小時候一樣一樣的,護短啊。
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接收到的情況,你爸爸可能還要耽擱一陣子。
晚上mason提前就睡了,林漫想著自己也沒有什麼事情,阿姨今天沒離開家裡,她這腿腳不方便,家裡沒人不行,小的在她床上睡著呢,睡的有點不安穩,林漫想下床去衛生間,受傷的位置不落地還是可以的,她可不想坐輪椅,沒那麼嚴重。
聽著外面咚的一聲,過去開門。
她認為這是非常溫馨的一幕。
老大在門口睡的,自己鋪好了,也蓋著被子呢,就在門口睡了,大概的意思林漫也能猜到,弟弟睡在裡面,畢竟是個小孩子,睡覺比較沉,他是做兄長的……
這麼可愛的小孩兒,怎麼是自己生出來的呢?
想要去拍兒子的臉,最後沒有拍,任由他睡著,其實mason睡覺也沉,你看林漫起來都開門了,他也沒有聽見。
林漫其實不太願意想動的,但還是把Stanford給抱了下來,放到哥哥的被窩裡,孩子伸手去摟媽媽,這是下意識的行為,他太喜歡媽媽了,在媽媽肚子里的時間還有和媽媽相處的時間,哪怕就是睡著的也能感覺到,林漫把兒子放好,她回到床上,既然為她開門,那就一起看吧。
苗藝是哭著上車的,她至始至終都不知道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秦商這是火氣轉移呀,和她有什麼相干,就連主力都沒跑掉,不過助理心夠強大,有些事情你得分怎麼樣的去看,坐在什麼樣的位置,就得將自己調動成什麼樣,誰生下來都不是八面玲瓏的,他念大學的時候還特別的悶呢,就是做的這個工作,一些年頭下來了,經驗的累積。
「想不幹了?」助理問著苗藝。
苗藝點頭,覺得幹下去沒意思,老闆公私不分,這算是什麼嘛?聞所未聞。
助理寬慰了她兩句,看自己的心態,老闆提供的是足夠的應該有的薪資待遇,你要求老闆對待你溫柔體貼,那有點要求超標了,老闆他就是個老闆,他永遠不可能是朋友,距離測算好了,也就沒什麼了。
秦商的這火氣還是有的,平時不常見而已,一旦有什麼事兒還是會給勾出來。
林漫也沒有問他詳細的,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就是她這腳來回得去醫院檢查換藥,自己也是能行的,讓司機送就是了,她去換藥一般都是秦商同行,然後再把她送回家,林漫和學校請假了,眼下這情況,不能身殘志不殘,她要是志不殘秦商就該殘了。
來回一耽擱,他去公司的時間肯定就晚,林漫說過一次,司機送就好,不過秦商沒有應她,林漫就知道沒戲了。
秘書辦公室——
吃飽了大家也就開始八卦起來了,老闆看著那麼帥,公司周年慶的時候看著他太太也就一般。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議論著,覺得還是有什麼本事吧,要麼就是命好,還有可能是門當戶對啊?翻翻以前的新聞,據說是個記者,能當記者的因為挺了不起的吧?不過顏色上來說,稍微的有點遜色呀。
曾經苗藝是迫切的希望知道這些八卦,更多的熟知其實哪行的一切,現在的她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人家好看不好看都好,用不著外人操心。
「你說他們是不是私下各玩各的呀?」
「那不可能。」開玩笑,老闆一看就是那種非常強勢的人,最多就是他玩他的,他老婆因為太聰明了所以視而不見而已,養著孩子比什麼都強啊,至少老闆就這麼兩個兒子,都是她生的,這就是資本。
這個太有可能了,男人哪裡有那麼長情的,沒錢的就算了,因為沒機會,有錢了還一心一意的,倒也不是沒有,就是特別的少,那些都是特殊情況,別說是老闆了,就算是他們,長期看著一個人還有看膩的時候呢,夫妻每天接觸,肯定會有摩擦的,你說一點摩擦都沒有的,那是神吧,不是人。
說起來呢,之前還有個緋聞呢,不是以前大家八卦,說某某明星和老闆也許是有什麼的嗎?
為什麼這樣說呢,是被人拍到了老闆和那人從酒店出來的,當然了去酒店也有可能是去吃飯的,不過……
誰知道了呢,他們也不過就是八卦八卦而已,工作已經這麼無聊了,還不許找點樂子?
苗藝是不清楚酒店那事兒,不過經歷過親眼所見,心裡冷哼一聲,看著好而已,沒有那麼好,現在算是明白了,能爬到高處的人,你就別往簡單了去想他,你以為他是個傻白甜,其實他就是個妲己!
說起來酒店那事兒呢,那是兒子喜歡的,正好有機會,秦商倒不是覺得兒子的眼光怎麼樣,他對那人也不來電,不過兒子喜歡順手就辦了,正好當時有活動遇上了,當天兩個兒子還有林漫都在,不過都被當成路人給拍沒了,就主要拍到他和那個女明星了,當時新聞出來,秦商還冷笑來著,他認為自己的眼光……不至於這樣的差,他兒子的眼光呢,對比著他就差遠了。
*
早上mason醒過來的時候是懵的,忘記自己在哪裡了,Stanford起來的時候更是懵,他在床上睡的啊?怎麼跑門口來了?這是為什麼?
「我的腿。」mason叫,踩到他了。
Stanford一臉無辜,他從床上睡到門口來了?那他哥為什麼也在?
「我說你踩到我的腿了……」
兩孩子沒一會兒就鬧起來了,小的一直迷糊,大的被踩疼了,直接動用武力了,林漫從衛生間洗漱出來,兩人還掐呢,小的明顯是弱勢一些。
「媽,他修理我……」Stanford告狀。
林漫攤手:「你不是踩到他了嗎?你道歉了嗎?」
小的不說話了。
他媽就是這樣,小時候就告訴他,小的不佔便宜,他打了mason的話,如果理虧mason就可以打回來,不需要退讓,誰規定小的就必須別人讓著?在這個家裡凡事都是有標準的,有公平性的。
白天朋友來家裡,是剛剛生的老二,頭疼的要死。
「我看你家mason和Stanford相處的太好了,怎麼教的?」
她記得自己來過幾次,那時候Stanford還小呢,mason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自己家的這個大的就不行,看到就打,背著她的時候下手特別的重,被她抓到過兩次,現在都提心弔膽的,壓根不敢讓她接近。
「教?沒教過。」
林漫認真的說,真的沒有教過這東西怎麼教?讓他讓著弟弟?可憑什麼?就因為他提前出生的?大的就必須讓著小的?不,她和秦商一致認為,凡事都是有公平性的,大的是應該有哥哥的樣兒,但不代表大的需要讓著弟弟,同理也不代表弟弟就什麼都能做。
朋友吐苦水,生了以後才覺得上當了,頭疼死了,特別她現在這個精力跟不上,早知道就早生了,後悔死了。
拖到三十多生的第一個,今年36生的老二,原本就力不從心,男人吧你就不能都指望他,孩子也不省心。
「mason那時候我和他談過。」
朋友覺得有點誇張,和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子談話嗎?他聽得進去?聽得懂?即便聽得懂了,他能理解嗎?
林漫談話的中心就是,她會對Stanford更多一些照顧的,因為小的才出生,精神上她會更多的偏向於小的,這個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她會和兒子講,你出生的時候,媽媽也是全心全意只照顧你一個的,現在你有了弟弟,我多了一個孩子,我確實會放在他身上經歷多一些,mason哪怕不理解,林漫也不哄他騙他,什麼媽媽只會對你好這些,她從來不說,也不保證,每一天她抽出來40分鐘,小的那個吃完奶了睡覺了阿姨照顧著,她就陪著大兒子玩,這個過程完全是不帶小的,小的也不出現,有什麼事情讓阿姨找秦商,林漫的這40分鐘就專屬於mason,能讓孩子感覺到,其實我媽是在乎我的。
也有可能是孩子比較順心,反正她家還好,真的還好,相處的還不錯,雖然有些時候也鬧騰,大多數還是挺有兄弟愛的。
朋友覺得這和自己所想的就完全不同,她認為大的讓著小的不是應該的嗎?因為你大呀,你懂的多,她一貫告訴姐姐就是,讓著弟弟點,因為弟弟小,你是姐姐,大多數的情況下她讓丈夫去陪女兒,因為小的這個身體不是很好,她更多的精力都撲在小的身上了。
教孩子帶孩子都沒有固定的好方法,都是家長一路摸索出來的,一邊吸取經驗一邊改變策略,更加迎合自己孩子一些。
Stanford比賽,這孩子心就是大,他每次比賽之前他就不著急,自己那小腿就恨不得把全世界的路都給走完了,一會兒跟這個聊聊,一會兒跟那個聊聊,林漫看的是眼睛疼。
更疼的是Stanford的老師。
老師憋著氣呢,肚子都要憋爆炸了。
就見Stanford和比賽對方的老師去聊天了,誰知道他怎麼認識的,就聊一起去了,坐在人家的手邊,把人家正經的選手都給擠一邊去了,小臉不紅不白的滋潤潤的美著。
聊過人家的老師,他又去聊裁判了,請的裁判呢他不大能聽得懂中文,英文也不是那麼溜,誰知道這是哪裡請來的,人家說的是法語,Stanford不會法語的,哦哦哦,他和他媽去過法國度假,學過兩句,就操著自己那一口不知道哪國味兒的法語和英語外加中國話還有手勢和人就聊上了。
他這麼一聊,就把對方參加比賽的隊員聊的很有壓力,這和裁判聊成這樣,他們就很吃虧的,可湊上去沒有話說,而且聽不懂,翻譯還沒進來呢。
Stanford聊的特別的愉快,反正對方愉快不愉快不重要,他聊愉快了。
回到位置上,mason遞給他水。
「能溝通嗎?」
Stanford小牙一支:「全世界通用的語言,手腳並用,我聊了你看他們的臉色,心理上有壓力了吧,覺得我佔便宜了。」
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哥倆坐在一邊,不知道弟弟給哥哥看了什麼,兩個人的頭距離非常近,都貼到一起去了,大的那個忍著笑,小的這個笑了一臉,Mason伸手指著。
Stanford比賽的時候mason就坐在後面,有些時候也緊張,他關注的比林漫認真的多,場上的人呢會回頭看哥哥,一個眼神的碰撞,雖然早上才打過,而且打敗了,但是某些方面Stanford是服氣mason的。
打過以後在好,壓根就沒有和好的過程,崇拜就是這麼好用的。
比分拉開以後,Stanford就開始浪了,開始秀自己的技能,林漫捂臉,又來了。
說過多少次也沒用,大的更加嚴謹一些,小的這個有點弔兒郎當的,但是這是人家的活法,作為母親也不能干涉的過多。
*
會議室里-秦商笑著將決策放了下去,很簡單的事情,張家最近不是搞大事情嘛,能賺錢的事兒他還是挺喜歡的,那就插一杠子,我就在你的附近來做,你投資那麼大,我只需要你的六分之一,我就堵死你的去路。
大家相視一笑,這過節肯定是有,時不時的陰人一下,說起來也是挺有趣的。
「未來十年內他們是別想賺到錢了。」
秦商挑眉,十年?想想也是差不多的。
之前陳曉鷗為什麼專程特意過來拜訪秦商,因為張家現在當家做主的是她兒子,秦商這些年他總伸伸手,如果你直接使出來全身的本事,他們也好做個預防,可秦商不,每次他都玩截胡,最後還是沒能化解掉。
張嘉佳原本就是崇拜秦商的,現在被秦商搞的不知道該恨還是該更加欣賞,反正他的局面是舉步維艱。
等到項目確定立項,張嘉佳這邊看著出來的結果苦笑。
有些時候秦商他就不按照套路來,你都等著他進攻了,就是不見他的人影,你說男人不能太小氣吧,他就愣是小氣了這麼久,林漫自己都不在乎了,可他在乎,依舊在乎。
張家內部現在很亂,張佳岑那些都還好說,張景川和陳曉鷗離婚的事情還沒推上日程,離肯定是要離,但是不可能對外公布的,也許暫時就一直這樣了,為了穩定內部,有些時候張嘉佳也是好奇,秦商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消息?他爸媽離婚這事兒還沒下結論呢,秦商那邊就已經有風聲了,不奇怪嗎?
張佳岑硬闖張嘉佳的辦公室,張嘉佳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姐姐,哦,對,這是他姐姐。
「爸媽要離婚,你就不管?」
張嘉佳笑。
「你笑什麼?」
「媽覺得過的不開心就離,怎麼管?」
「現在離婚,不讓別人看笑話嗎?」張佳岑加重音量。
「那你離婚的時候,你想這些了嗎?怎麼落到別人的身上,你就激動了?」
嘉佳實在無力對自己姐姐說些什麼,看著風光吧?是,那很風光,他們家就算是將來破產了,也會比一些人過的要好的很多的,可內部已經開始腐化了,明白嗎?
張大小姐?
「張嘉佳,你就和我過不去是吧?」
張嘉佳一個決策案對著張佳岑的臉就砸了過去,這是第一次他當弟弟的竟然拿東西砸自己姐姐,張佳岑也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砸了一個正著,鼻子立馬酸了一下,她捂著自己的鼻子。
「你給我用眼睛看,每一個字認真的去看。」張嘉佳眼珠子瞪了起來。
此刻的張嘉佳可真不像是平時的他,面部表情已經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
張佳岑撿起來翻了兩頁,隨意的看了看,不是挺好的?她老公還說呢,這個是賺錢的項目,你看現在多少人都擠破頭的去?
這還不好嗎?
「用你那草包腦子想想,我們投進去多少錢?你知道這些錢需要多少錢才能回籠?好嗎?你覺得這一定非常的好,如果不是你,張家怎麼會走到今天,你開車就開車吧,你往人家身上撞,撞了以後你有悔過的態度也好,你現在留下的是什麼隱患?」
當初出車禍的人怎麼不是你呢?
你如果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了,大家都消停了。
「你什麼意思?我家沒錢了?」
開玩笑。
張嘉佳覺得溝通不了,就這種木魚腦子,只適合和她丈夫去做一些腦殘的事情,人家指著哪裡,她就打哪裡,廢物點心!
「秦商因為你,追著我們不放。」
張佳岑冷哼,追著不放能怎麼樣?
他秦商有本事把張家搞垮,那她就服氣,真的做到了,他也算是有本事的人。
秦商搞垮張家是肯定不能,根基擺在這裡,他不需要拿刀拚命,他只需要有時間的時候伸出手逗逗,截胡就好了,我讓你們一直走下坡路。
嘉佳是感受最深的,張家以前內部是非常團結的,不敢說一條心,但至少不會分的太過於明顯,現在呢?分的不知道多少條心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成算,自己的小九九,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他沒有能力將這些力量重新彙集,他辦不到,他的個人能力不突出,甚至就連平穩過渡都達不到,坐到這個位置上才明白,突破那是神話,你能將原有的維持的很好,在大局面的情況下,已經是不易,不走下坡路,那就是本事。
「怎麼樣?張佳岑,我原本就是喜歡林漫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有病。」
「是因為她比你聰明,她在局面不利於你的情況下直接翻盤了,人得清楚自己為什麼活著,你清楚嗎?你一點都不清楚,你活的糊塗,你這一生做了什麼有成就的事情嗎?沒有,就連自我看清你都做不到。」
張佳岑聽不得別人誇林漫,特別是張嘉佳。
「林漫的優秀,你們認為的優秀不過就是她嫁了一個好丈夫,背靠大樹好乘涼,哪一些是她做的?她不過一個領著死工資的教書匠而已,她自己做過什麼有成就的事情?當個主持人,我都沒見她紅過。」
因為秦商優秀,所以你們都誇林漫優秀,她身上有什麼?
不過就是一出荒唐的灰姑娘遇到了王子,多可笑的生活,喜歡?你喜歡她當姐姐是她這個人嗎?你是另有所圖吧,人呀,都是一樣的。
「所以我說,我們兩個人中間隔著兩個世界,沒有必要說下去,以後進我的門給我敲門,你基本的禮貌總是有的吧?現在這個家我說了算,你不聽就滾出去,這個家沒有任何東西是屬於你的,應該屬於你的,姐夫這些年在公司划拉的也差不多了吧,你們的口袋也裝的不少了吧,做人還是不要太貪的為好,對了,姐夫今天開始就可以不用來公司了,你回去告訴他,把自己的屁股擦擦乾淨,擦不幹凈再鬧的話,我是不介意讓他蹲監獄洗屁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