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番外一:將計就計(2)
第223章番外一:將計就計(2)
李太守捋了捋修剪得十分整齊的鬍子道:「正是,正是。」心裡卻在遺憾,那等美人他也是一生所僅見,也曾數次反覆,心想要不要自己受用了算了。如今送給了沈徹,心裡想著能看看飽飽眼福也是好的呀,哪知道沈大人如此小氣,連看都不讓人再看。
有那好事者早就按捺不住地上前道:「聽說沈大人得了位色藝雙絕的絕代佳人,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我們大伙兒都想討杯喜酒吃呢。」
沈徹聞言,斜睨李太守一眼:「哦,卻不知她會點兒什麼藝?」
李太守一聽心裡頓時覺得好笑,敢情這位沈大人前兩日光顧著囫圇吞棗了?李太守嘴裡趕緊道:「那桃娘一手琵琶彈得極好,大人如果得閑,可叫她彈兩曲助興。」
李太守這話可是捅了馬蜂窩了,沈徹心裡的小人正暴跳如雷,他都從沒聽過紀澄彈琵琶,居然叫眼前這老色鬼聽了去,這叫沈徹心裡如何不暴躁?真恨不能就地斬了這李太守。
整個晚宴上沈徹都心情不佳,這宴席自然是草草了事。
沈徹回屋時一進門,就似笑非笑地看著紀澄:「我怎麼不知原來夫人還會彈琵琶?」
紀澄彼時正在散發梳頭,聽沈徹這麼一說就知道無法善了,便對桂圓兒使了個眼色叫她退了出去。
紀澄自己拿起梳子慢條斯理地開始梳自己的發尾,卻並不急著回答沈徹的問題。
沈徹心想:這女人實在是越發囂張了,兼且膽大妄為,只怪他夫綱不立,地位可說是江河日下。
「怎麼不說話?」沈徹的口氣稍微加重了些,但手下的動作卻稍嫌狗腿地接過了紀澄的梳子替她梳起頭來。
紀澄這才莞爾一笑道:「我賣身進府,那李太守也不是傻的,單隻一張臉可看哪裡就能送來伺候閱人無數的沈大人,自然要施展些本事出來,才能得幸來伺候大人你啊。」紀澄一邊說一邊在鏡子里朝沈徹拋媚眼,努力地扮演一個青樓女史。
沈徹道:「快別擠眉弄眼了,小心你眼睛抽筋。」
紀澄聞言立即拉下臉來,眼看著美嬌娘就要變成母老虎,沈徹趕緊道:「這等煙視媚行,那手段上佳的女史可不屑一顧。」
紀澄怒道:「你是說我不上佳?」
沈徹無奈地笑道:「你說你好好兒的正經夫人不做,卻去扮那女史做什麼?你這是什麼心態?」
紀澄其實也覺得有些荒唐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只是一時覺得好玩罷了。再說了,我也想知道為何自家郎君放著家裡千嬌百媚的正頭娘子不喜歡,卻偏愛往那煙花之地去,你說那又是什麼心態?」
「有你這樣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嗎?」沈徹颳了刮紀澄的鼻尖道。
紀澄嗔他一眼:「難道我不是千嬌百媚?」
沈徹哄道:「你少說也該是萬嬌千媚啊。」
紀澄這才轉嗔為笑,卻又聽見沈徹道:「你不要胡攪蠻纏,顧左右言他,我都沒聽過你彈琵琶,你倒好,居然去討好那老色鬼。」光是想想那場景,沈徹就有殺人的衝動。
紀澄道:「我那琵琶之藝哪裡入得了郎君的耳,郎君的耳朵可是被那些玉娘、花姑的都給養刁了,我自然不敢在郎君面前獻醜。」
沈徹一把抱起紀澄,將她拋上床去:「好啊,不給你用重刑,你就不會好好兒說話是不是?」
紀澄推著欺下來的沈徹撇嘴道:「你每次就會這招,老欺負人。」
沈徹笑道:「老用這招又怎麼了?只要管用不就成了?快說,再不老實交代,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紀澄嗔道:「你幾時手下留情過?」
果不其然,沈徹這還沒用正經功夫呢,就將紀澄弄得嬌喘連連,到最後不得已終於求了饒:「在家裡哪有我的用武之地,郎君才真真是色藝雙絕呢,我若是想聽曲了,素來不是郎君替奴家彈琵琶吹玉笛的嗎?」
說起來這可真是沈徹的傷心事。雖說在他設下那樣狠毒的計謀,將紀澄和凌子云耍得團團轉之後,紀澄最終還是原諒了他,可從那之後兩人之間的地位卻是完全反轉了。
以前都是紀澄害怕沈徹,處處將就他、討好他,可現在就不同了,紀澄反正是破罐子破摔,想甩臉子就甩臉子,想不搭理人就不搭理人,可再沒了顧忌。
沈徹卻是處處賠著不是和小心。紀澄就是愛使喚他,端茶遞水什麼的都不用丫頭了,全被沈徹包了去。遇上紀澄心情不好要聽曲,就叫沈徹一連半日地彈琴、吹笛,後來更有甚者,紀澄還叫沈徹彈琵琶給她聽。
一個大男人彈琴吹笛還行,叫他彈琵琶可不是難為人嗎?沈徹自然不願,兩人就那麼賭氣冷戰,過得兩三日還是得沈徹先低頭,自個兒乖乖地去學了幾日琵琶,回來背著人彈給紀澄聽。
私底下,沈徹時常戲謔,說家裡的老祖宗不是老祖宗,紀澄才是他的老祖宗來著。
因此一聽紀澄拿這個當借口,沈徹就氣不打一處來,箍住紀澄的腰道:「好啊,你這是翻了天是不是?」
紀澄也知道不能太過火,逗過了火兒沈徹可不是好相與的,他慣來醋勁兒比誰都大,紀澄見好就收地摟住沈徹的脖子道:「我先是覺得扮著好玩兒,可到了那太守府里,卻也知道這次玩得太大了,又不能叫人看出端倪來,只能繼續扮下去。你問我是什麼心態,我其實是想過的。」紀澄頓了頓又幽幽地道,「我想著哪怕自己顏色再好,可是天天看著也就沒什麼新鮮滋味兒了,我若是扮作別人,換個模樣,指不定郎君會覺得新鮮一點兒呢?」
沈徹道:「少推在我身上,我這一顆心都攥在你手裡,叫你揉圓捏扁的,你還要怎樣?你說不新鮮,只怕是你日日盯著我這張臉覺得不新鮮了,厭倦了吧?」
紀澄呵呵一笑:「郎君人前人後多個面孔,日日都新鮮著呢,我怎麼可能厭倦?」
沈徹情知再逼問紀澄也逼不出什麼結果來,這女人一顆心飄忽得厲害,就喜歡給他添堵,因此嘴上只委委屈屈地道:「阿澄,你怎麼玩都可以,可你是知道我的,我就受不得你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也受不得他們多看你。你瞧著吧,那李龍之,我一回京准得收拾他。」
紀澄打了個哈欠道:「收拾吧,收拾吧,也是為民除害。」
沈徹可不會就這麼放過紀澄,他心裡不舒服,又奈何不得紀澄,總得討些甜頭來吃,因此在紀澄耳邊吹著氣兒道:「淘淘,你既然扮作了女史,可不興半途而廢,你知道她們夜裡是怎麼伺候男人的嗎?」
紀澄不說話。
沈徹又道:「還不趕緊使出十八般武藝來伺候本大人?若是伺候不好,本大人可就不帶你回京,不給你名分了。你若是好好兒伺候,吃的穿的總叫你遂心如意。」
紀澄撲哧笑出聲:「你平日里在樓子里也是這樣急不可耐地說話的?」
沈徹笑道:「若是樓子里有你,我就是這樣說話的。」
這晚上紀澄少不得真使出了十八般武藝來伺候沈徹,總得把他的毛給捋順了才行。大概是因為一個扮大爺,一個扮女史,別有趣味兒。
折騰一宿,直到天邊放亮紀澄才得以被恩准去休息,沈徹還在旁邊嘆息:「唉,你這體力也太差了,本大人花了這樣多銀子,都不得盡興,十分不滿意,我要求退貨。」
紀澄沒好氣地道:「怎麼退?」
沈徹笑道:「剛才我壓你,現在換你壓我。」
紀澄一腳踢過去,想將沈徹踹下床,奈何自己實在沒了力氣,踢到沈徹身上就跟撓痒痒似的,只聽這廝又道:「呀,這是又有精神啦?」
紀澄趕緊閉上眼睛裝死,只惹來沈徹的嗤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