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 159 章
拼圖?
車裡一陣沉默,江嫵好奇地瞥了眼內後視鏡,發現王儲臉色有些尷尬。
「究竟是什麼意思呀?」夏沐還在小聲嘟囔:「那隻貓,是我嗎……是嗎?」
段紫潼別過頭,看向車窗外,低聲回答:「只是張拼圖而已,能有什麼意思。」
「嗯……」夏沐沒有追問的意識,身體愈發睏倦,腦袋埋進殿下的頸窩,迷糊著嘟囔:「黛西說…那代表遺憾,我不想……卷卷有…遺憾。」
正在開車的江嫵目光忽然黯淡下去——
卷卷、卷卷,永遠都是卷卷。
從初見至今,這個女孩眼裡心裡,永遠都只能容下一個人,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她看見自己?
夏沐漸漸睡著。
不多時,車停在王宮正門外,守衛們警惕地作勢拔槍,快步上前。
車窗下沉了一截,一雙紫瞳透過窗縫,沉默地與他們對視兩秒,守衛們旋即敬禮放行。
車子一直開至王宮正門前的貴賓車道,江嫵剛打開車門,就聽見殿下出聲制止:「我自己來就行。」
爛醉的夏沐被殿下橫抱出去。
「多謝。」段紫潼低頭衝車里的江嫵一點頭,用胳膊肘帶上了車門。
走進王宮,迎賓的侍從剛要頷首請安,就聽王儲急促地「噓」了一聲,似乎不想鬧出動靜。
周圍的侍從立即噤聲,悄無聲息的鞠躬,目送殿下抱著個熟睡的女孩,一陣風似地衝上旋轉樓梯。
十一點四十二分,兩人到達客房。
夏沐被擱在床上時,忽然醒過來,似乎是感覺到卷卷即將離開,她本能的抬起胳膊,圈住正欲直起身的段紫潼。
一雙無神的貓眼眨了眨,嘟嘴說:「渴。」
「我去給你倒水,吃兩粒醒酒片,睡一覺就好。」
段紫潼抬手準備拉開她手臂,蠢貓咪忽然委屈地「啊啊」亂叫起來……
「噓!噓!」殿下停手,乖乖讓蠢貓咪繼續圈著自己的脖子,神色錯愕地低聲問她:「你要幹什麼?夏沐,你要幹什麼?我不能抱著你去倒水,宮裡到處都是侍從。」
「嗯……」
沒人扯開自己的胳膊了,夏沐又恢復安全感,死死圈著卷卷地脖子,「niao~niao~」的發出舒服的嗓音。
「……」蛋卷殿下雙手撐在蠢貓咪腦袋兩側,心中苦不堪言。
夏沐每次被淺度標記的中途,也會發出「niao~niao~」地嚶嚀聲。
這聲音對殿下簡直有奇效,夏沐「niao」了沒兩聲,段紫潼撐著床的胳膊都繃緊了,喘息也變得顫抖。
夏沐還幸福地「niao~」著,忽然感覺一股熟悉的侵略氣息襲向自己。
下意識地,她嘟嘴哼哼兩聲,「不要……卷卷,我困了,明天吧……」
卷卷:「……」
那你倒是鬆手啊?
段紫潼再次試圖拉開夏沐的胳膊,然而蠢貓咪簡直像一台極其敏銳地警報器,一拉就喊,死活不准她離開半步。
段紫潼焦躁地解開衣領,試圖讓呼吸變得順暢,然而,情況卻不斷惡化,自己的腺體開始本能的回應——
大概是感受到心上人的求愛腺素,夏沐的腺口漲開了,馥郁甜美的信息素,瞬間充斥了客卧!
正在試圖擺脫蠢貓咪的蛋卷殿下瞬間僵住了。
屏息!
屏息!
屏息……
殿下瞳孔驟縮,紫瞳里映著夏沐緋紅地臉蛋。
心臟開始劇烈撞擊胸膛,屏息很快失去作用,身體劇烈的反應已經出賣了自己。
夏沐開始顫聲嚶嚀,沒了從前矜持地隱忍,她第一次徹徹底底地表現出需求,雙手拽住卷卷的前襟,滿眼急切的索求。
寂靜的卧房裡,只有兩人急促地喘息聲。
段紫潼握住她手腕,俯身蹙眉注視她,顫聲問:「夏沐,你看清楚,是我,你想要我嗎?嗯?」
「嗯……」夏沐渾身發麻,她本就對卷卷的腺素毫無抵抗力,即使現在根本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也無法剋制身體的反應,整個人都焦急地扭動起來。
「回答我!呃……」段紫潼渾身繃緊,極力保持清醒,撐在床上的雙手已經死死攥成拳頭,顫聲問夏沐:「你還喜歡我嗎?你想給我嗎?」
「niao……」夏沐用臉頰蹭向卷卷的拳頭。
段紫潼緊捏的拳頭緩緩舒展,右手顫抖著拂過夏沐的臉頰,又伸向她的後頸。
夏沐癟著嘴,琥珀色貓瞳迷離地盯著眼前那張讓人迷醉的面龐——
那雙紫瞳忽然邪邪地斂起,唇角上挑,是記憶中不可一世地模樣。
夏沐瞬間被征服,她愛死了這傢伙欠揍地驕傲。
她聽見卷卷俯到她耳邊,輕聲說了句:「脹成這樣?那我就當你是自願的了。」
夏沐感覺到對方靠近,也聽不懂她說了什麼,只是欣喜地用力圈住卷卷地脖子。
然而,下一秒,她的胳膊卻被卷卷猛然拉開——
不是剛才那種溫柔地拉扯,段紫潼忽然毫不猶豫地扯開她胳膊,起身迅速走向房門!
夏沐被這忽如其來地決絕與力道嚇蒙了,以為自己被拋棄了,絕望的支起身子——
殿下並沒有離開,而是警惕地拉了拉房門。
確定房門關嚴實了,蛋卷殿下還把門給反鎖了……
反鎖了!
夏沐壓在嗓子里的嚎啕頓時憋了回去,傻乎乎地注視著殿下——
蛋卷殿下關好門,又閃身跑到窗前,把窗子也鎖了……
也鎖了!
要說蛋卷殿下這「犯案」前的反偵查能力,還真是從六歲偷吃甜點時,就達到了登峰造極地縝密度。
雖然這舉動看似簡單,但在滿屋子S級Omega的信息素干擾下,大概沒有第二個alpha能保持這樣的思考狀態。
在確認「犯案」過程不會受干擾后,殿下快步走回夏沐身邊,單膝跪上床,終於露出了alpha發情時普遍的混亂意識——
段紫潼一邊解開夏沐的外套,一邊含糊地呢喃:「寶貝……寶貝……」
夏沐感覺自己被抱起來,豎對著床沿,外套被扒開時,有涼風灌進懷裡,一個堅實的軀體很快死死壓住了她的身體。
「嗯……嗯?」夏沐心慌得厲害,已經忘了剛剛發生過什麼,驚慌地抬手推對方的身體。
她意識不清,但還是想確認一下壓著自己的人是誰。
「怎麼了?」蠢貓咪地舉動,在殿下看來,是掙扎推拒。
那雙紫瞳急切而慍怒地注視她:「你反悔了?」
夏沐眼前重影層層,那張臉貼得太近,她看不清,只能緊張得咬著下唇,死命搖頭。
「你反悔了?」段紫潼蹙眉喘息,並不想停手,僅剩的理智,讓她的動作變得遲疑緩慢,但還是解開自己的褲扣,拉下拉鏈,一步步貼近,同時挑眼盯著夏沐地表情,似乎在看她有沒有更激烈地反抗。
夏沐渾身都在發抖,她意識到會發生點什麼,比起興奮感,陌生地恐懼感更甚。
「不要……不要……」
即使意識模糊,也知道害怕,她眼巴巴注視著卷卷地臉,兩顆淚珠居然滑出了眼角。
段紫潼睜大雙眼,混亂的意識被夏沐的眼淚猛然撞醒!
喘息聲里夾雜著痛苦地隱忍。
僅遲疑一秒,段紫潼猛然直起身,跳下床,瘋狂地拉開床頭櫃,翻找抑製劑藥瓶。
夏沐的抑製劑收在櫥櫃里,短時間根本找不出來。
甜美的信息素像在啃食內臟,段紫潼雙眼充血,牙關緊咬,幾乎沒法站穩,不到一分鐘,就放棄了尋找,跌跌撞撞地沖向房門——
意識徹底崩潰,殿下已經忘了房門剛剛被自己反鎖,轉了幾次門把手,沒法轉動,乾脆猛地一拉,「喀喇」一聲,鐵索蹦斷了門框,房門摧枯拉朽般被拉開來,殿下性倉促的身影,逃命似得沖入走廊。
床上的夏沐還在發情之中,身子軟成一灘水,吃力地直起身,連「臨陣脫逃」的熊幼崽背影都沒看見……
「啊……啊……」她痛苦地捂住胸口,幾乎要暈死過去。
段紫潼飛奔上樓,衝進自己的卧房,關上門窗,又搬起屋裡地三角裝飾櫃,擋住房門,恨不得找來鐵條,將卧室封成棺材。
**
五分鐘過後,得到指令的女僕匆匆上樓,敲了敲王儲地房門——
「殿下有什麼吩咐?」
「……」
一陣沉默過後,她聽見屋裡的王儲顫著嗓音,悶悶地開口:「去給……夏小姐……注射抑製劑。」
女僕第一次聽見小王儲如此虛弱地嗓音,還沒聽清具體吩咐,就交集地貼在門上:「殿下?殿下您沒事吧?」
沒有回答。
女僕把耳朵貼在門上,竟然聽見王儲顫抖地喘息聲。
「殿下!」她驚恐地按下腰間的警報器。
情況緊急,她一把轉開門把手,卻發現根本推不動門!
屋裡的人似乎察覺她推門地舉動,立即暴跳如雷,「走開!我讓你去給夏沐打抑製劑!」
「殿下?您沒事吧?為了保證您的安全……」女僕使出渾身力氣,猛地一撞門。
「呲啦」一聲刺耳的嚓響,堵在門后地傢具被推開一截。
女僕湊近門縫,剛要開口,忽然感到一股濃烈的腺素撲面而來。
那是尋常alpha沒法達到的穿透力,她後頸的腺體幾乎瞬間起了反應。
女僕腦中一片空白,透過門縫,看見蜷縮在地板上的王儲。
段紫潼挑起充血的雙眼看向她——
「你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