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事件

第14章 事件

荻田華章死亡的地點離神社並不遠。

所以青蕪帶著他的屍身在看到火光的時候往神社的方向沖,幾個起落之間便來到了神社,可是就算如此,神社也被燒了大半了。

荻田華章臨死前說會告訴她三日月的地點,他不會想不到自己死亡的可能性,然而他並不像是一個會以此來要求活命的人,所以答案只能是.....

那封遺書。

青蕪的腦海里浮現出那封遺書的樣子。

按正常人的標準來看,那封遺書根本不像是遺書。

厚厚的一沓紙里的內容只有一首和歌,每張紙上只有一個假名或者漢字,要說是書法作品吧,裡面寫的假名也歪七扭八,根本稱不上書法。

京極堂和青蕪一開始以為是書中藏字法,取一部分字相互重合來看,可以看到他對津目所作所為的揭露。然而經過他那麼一說之後,青蕪覺得遠不止於此。

那麼還可能是什麼呢?

一份地圖。

一份將青蕪引導去三日月所藏地點的地圖。

青蕪抱著荻田在煙熏火燎的神社前站定,腦中遺書的字樣飛快拆分重組,然而信息太過雜亂,煙塵阻礙了她很大的思考,這樣下去不行。

她皺了皺眉,突然發現腳下的一塊石板有些鬆動。

哦?青蕪挑了挑眉,腳下一翻,將那塊石板掀開。

那是一張地圖。

如果青蕪沒有帶上荻田,以她一個人的體重,是絕對無法壓松這塊石板的吧?

「如果不是心甘情願的被那老頭所操控的話,」青蕪複雜的看了看已死的荻田,說道,「你也許有著十分光輝的未來呢。」

說罷,她將荻田帶到了津目的書房。那裡是被燒毀的最為嚴重的地方,津目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

「老頭,我把他帶過來了,看著他的臉好好懺悔吧。」看著不成人形但勉強還活著的津目,青蕪惡趣味的甩了一個鋒針和春泥護花1給他,讓他活的更久了一點。「以你最後的生命對他道歉,這可是我特赦的慈悲哦。」她冷冷的說道。

津目用盡最後的生命在荻田旁邊擺出了磕頭下跪的姿勢,便不動了。

大火很快吞噬了兩人,往外面蔓延開去。青蕪靜靜的看了一會,便在搖搖欲墜的神社中搜尋起來。

有了那張地圖的幫助,青蕪很快找到了藏有三日月的地方。那是在神社後面的一處田地旁邊的一個地下室。本來是用來存放蔬菜等食物的地方,被津目拿來改造成了儲藏刀劍的所在。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很快,京極堂等人也來到了這裡。

「結束了?」京極堂看到了青蕪,似乎鬆了一口氣,說道。

「結束了。」青蕪看了看還未消散的火光,說道。

「這裡就是刀劍儲藏的地方嗎?」友紀子問道。

「是。」青蕪看了看入口處的蓋子,突然大驚失色道,「不好!」

說罷,她挑開門,縱身躍了進去。

片刻后,她的聲音傳了上來,「只能再進來2個。」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京極堂和榎木津跳了下去。

穿過一條不算太長的甬道,視野為之一闊,在正方形的室內,牆壁上擺著林林總總的刀劍,有些帶著大大小小的血銹,在昏黃的火光中閃爍著黯淡的光輝。

「三日月不在這裡。」青蕪掃視了一周,開口道。

「入口的泥土已經被人動過。」京極堂說道。「不過並不排除三日月還在裡面。」

「對方給我留下了線索。」青蕪看了看刀劍的排列方式,肯定的說道。

三面牆的刀劍密密麻麻的擺放在一起,乍看之下會讓人不寒而慄,然而如果忍著密集恐懼的感覺仔細分辨的話,會發現刀劍似乎是按著一定規律排列的,刀與刀之間的縫隙似乎組成了一個奇異的圖案。

「後退到門口。」咔嚓一聲,青蕪握住了腰間的刀柄,說道。

中禪寺與榎木津依言退到了門口。

青蕪閉上眼,回想著那些縫隙的走向。

刀出鞘了。

瑰麗的流光在不大的儲藏室內閃現又消失。刀劍紛紛因為刀氣而斷裂四散,宛如一場風暴一般。

等到風暴停止之後。

牆壁沒了刀劍的遮掩,完全裸露了出來。

前方的牆上有著深褐色的污跡。

「果然如此。」中禪寺臉色凝重的說道。「我大概知道裡面是什麼。」

「我要斬開這裡,」青蕪說道,「你們最好上去,或者屏住呼吸。」

刀光一閃。

一陣惡臭瞬間撲面而來。

與人偶不同,藏在牆裡的全是人類的屍體。

「這事沒完啊。」青蕪掩住口鼻,說道。

/

藏在儲藏室中的屍體本來十分難以辨認。

然而卻也很好辨認。

十年前,有一樁兒童失蹤案至今未破。——京極堂提了一下這個案件,木場立刻調集資料進行對比,發現雖然時間太過久遠,然而儲藏室里的屍骨中無論是數量還是性別比例都與失蹤人口的數據是一模一樣的,從另一邊的牆裡找到了許多殘損的遺物之後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巧合的是,失蹤案中與現在的人偶失蹤案中的苦主基本一模一樣,這些人大多都是津目神社的信徒。這麼一來,本就燒毀於大火之中的津目神社更是聲名倒地,不過鑒於掌管神社的人全都死亡的情況下,這個結果貌似沒什麼意義。

「於是這就是事件的結局了嗎?」時隔五日後,眾人又聚到京極堂里,友紀子對千鶴子感激的笑了笑,拿起茶邊喝邊問道。

「唔,還有的就是一點猜想了吧,」青蕪想了想,說道,「也許,荻田華章的母親並不是操勞過度而死的。」

「咦?」友紀子愣了愣,問道。

「畢竟兒童失蹤的時間和她死去的時間幾乎是前後腳的關係....」青蕪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不是我多想的話,痛失愛子的家庭肯定很希望能有個寄託吧?」

「於是拜託了身為人偶師的母親嗎?」友紀子訝然的問道。

「那時候也正好是家裡很貧窮的時候吧?」青蕪說道,「所以通過工作來養活家裡什麼的....」

「然後意外的發現客戶和兒童失蹤案的受害者重合了嗎?」益田說道。

「不對。」書店老闆抱著雙臂一臉不悅的開口了,「如果荻田的母親死於他殺的話,那麼津目早就該知道那些孩子是人偶才對。怎麼會....」

「也是呢,」青蕪拿起了一個和果子放在嘴裡,「除非是有人特意引導他專挑人偶的?也不是沒可能哦。」

「真困擾啊,」敦子在旁邊摸了摸下巴,說道,「這樣一來不還是有個疑點嗎?作為一個已經完結了的案子還真是令人遺憾吶。」

「誰說完結了的?」青蕪訝然的反問道,「還沒完吶。」

「誒誒誒?」友紀子吃驚的說道,「不可能吧!」

「難道是木津?」敦子興緻勃勃的問道。

「那個人啊,好像更名改姓去了別的地方生活了。」益田插嘴道。

「那.....」友紀子皺了皺眉,實在想不到什麼相關人士,「還有什麼嗎?首惡都已經伏誅了吧?」

「難道.....」敦子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三日月哦,三日月啊。」青蕪翹著嘴角說道,「畢竟那個可是我的報酬,我可不甘心就那麼便宜了別人啊。」

「現在還想著這個嗎!」益田扶額道。「我怎麼覺得好像還遺忘了什麼.......」

「喂喂,我可是為你們偵探社解決了兩筆生意,而且我自己什麼都沒撈到哦。」青蕪撇了他一眼,說道。「我可比那個笨蛋偵探要靠譜多了吧,不考慮雇傭我嗎?」

什麼靠譜?!分明跟不在場的某人一樣任性好嗎!!!

「這個請容我嚴肅拒絕。」益田抽了抽嘴角,說道。

「真困擾啊,」青蕪撓了撓後腦勺,說道,「那我豈不是沒有回去住的理由了。唔,友紀子?」

「我的房間很小的,」友紀子也毫不猶豫的表示了拒絕,「全堆滿了人偶。」

「誒~~~」青蕪看了她一眼,「沒客房的話可會注孤生哦。」

「什,什麼呀!!!」友紀子暴跳了。

「哎。」青蕪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雖然拿回了自己的東西,不過感覺卻失去了更多的樣子呢。」

「那個.....」千鶴子笑眯眯的開口,剛要說什麼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大嗓門。

「京極!在不在!!」木場大爺來了,他一拉開門,便在室內投下一片陰影。

「吵死了,」書店老闆不悅的瞪著他,說道,「什麼事?」

「又有人死了。」木場環視了一周,嘖了一聲,直接在門旁邊坐了下來。

就在眾人為之一愣的時候,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不,不好啦!」杉村小北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也環視了一周,拉起青蕪就跑,「我哥哥他.....!總之請你救救他!」

「什麼事啊?」青蕪不明所以的說道。

「哥哥,」杉村小北捂住臉,「都是我的錯....哥哥為了我,被不明人士擊傷了!」

「帶我去。」青蕪眉頭一皺,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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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和她的刀[綜+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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