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工坊

第18章 工坊

杉村小北和松本友紀子失蹤了。

「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青蕪放下杯盞,淡淡的問井青道。

「友紀子小姐是為了救杉村先生,結果把自己搭進去的。」井青說道,「事發突然,等我熬好葯再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了友紀子小姐的隨身包裹。」

「熬藥?」青蕪問道。

「是。」井青點點頭,「我調查情況的時候,來到了友紀子小姐的家裡,意外的發現了垂死的杉村葵本人,情況刻不容緩,直到現在他的情況穩定了,我才得以彙報。」

「呵呵。」青蕪冷笑一聲,「就算不親自過來,你向我彙報的方式也有很多種,不必等到現在吧?」

「這.....」井青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的通訊工具全都失靈了.....」

「找理由也找個靠譜的好嗎?」青蕪冷冷的說道。「我要看證據。」

井青無言,拿出身上的幾隻機關木鳥遞了過去。

青蕪拿起來檢查了一番,眉頭不禁越皺越緊。

確實失效了。

能讓機關木鳥失效的,除了徹底的損毀它,便是用特殊的聲波襲擊它的核心,讓它失去功能。

而那種聲波,除了娘和自己之外,能發出的人寥寥無幾,除非.....

青蕪站起來,說道,「井青,將你這幾天的行程告訴我。」

聲波也是有範圍限制的,這個範圍的控制也要有計較,如果太大,那麼一定會被青蕪發現,如果太小,又可能達不到目標,所以如果讓機關木鳥失效,那麼那人一定就在不遠處。

「是。」井青不敢拖延,立刻將自己這幾天的調查過程詳細的說了出來。

/

友紀子睜開眼睛,不出意外是一片黑暗。

身邊的包裹不出意外的掉了,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旁邊隱隱傳來一個微弱的呼吸聲,杉村小北應該在她不遠處,只是還沒醒來。

這下真是麻煩了啊....友紀子嘆了口氣,所幸之前祖母留下來的那個小球還在身上,讓她莫名的有了點安全感。

就在此時,只聽到吱呀一聲,囚禁她的這個暗室的門被打開了。

「我道是誰,原來都是故人。」來人看著他們,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你是?」友紀子驚愕的看著來人,說道,「青蕪....不對,你是誰?」

「我嗎?」身穿黑色綉滿了曼珠沙華花紋的和服,女性有著一張和青蕪十分相似,卻比青蕪要成熟艷麗許多的臉,她微微一笑,說道,「我與她,是有點聯繫。」

「呼.....」友紀子鬆了口氣。

「不過現在,卻是敵對關係。」女子說完,笑眯眯的看著友紀子截然變色的表情,「要不要來跟我喝茶,老婆子一個人喝茶,總是有些寂寞。」

「老?」友紀子翻了個白眼,「拜託,你長成這樣子,到底.....?」見女子還是笑眯眯的看著她,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倒吸了一口氣,看著女子。

「是哦。」女子微微一笑,「我不會變老,也不會死,除非別人來殺我。」

「你....存在多久了?」友紀子的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

女子搖搖頭,說道,「先跟我出來吧。」說罷,友紀子便感到繩子被切斷了,她的雙手得到了解放,然而卻因為重心突然改變,她差點撲倒在地面上。然而友紀子卻顧不上這一點,她連忙爬起來,摸上了女子的身體。

女子笑眯眯的,並未阻止她的行為。

「你是....」友紀子看著觸手冰涼的她,猶疑的問道,「人偶?」

「是呀。」女性笑意不改的說道。「我不像嗎?」

「不像。」友紀子十分老實的搖頭道,「我做人偶師多年....基本上一眼就能分辨出人偶與人類,可是你不一樣,如果不感覺你的溫度,我絕對不會認為你不是人。」

「哈哈,那我就謝謝你對主人的誇獎了。」女子點點頭,說道,「跟我來吧。」

「主人?」友紀子在身後追問道,「什麼主人,難道那個主人跟青蕪有關係嗎?」

「我的主人,便是青蕪的母上哦。」女子微微轉身,笑道,「我的模樣,也是主人按照她自己來做的。」

「那....」友紀子不敢置信的說道,「自從我祖母到現在的我,已經足足好幾十年了啊。」

「是啊,」女子嘆了口氣,說道,「從那個時候,我便一直存在在這裡。」

「也是不容易。」友紀子十分同情的說道。

既不會老又不會死,只能不斷的換新身份,忍受著孤立於人群的感覺,卻又無法接近。

只要想想那種滋味,友紀子便覺得十分恐怖,還是做一個人好。

「到了。」女子說道。

友紀子抬頭一看,她們已經來到了一處幽靜的和室,中央放置了一台古樸的茶桌,茶壺裡燒著的水已然沸開,女子看了友紀子一眼,友紀子便十分知情識趣的坐在客座上。於是女子在主座上坐了下來,開始為她煮茶。

女子的動作行雲流水,充滿著一種古色古香的味道。本來友紀子的性情活潑好動,一直都受不了茶道這種慢的要死的氣氛,然而看著女子此時的動作,竟然有些移不開眼睛,直到女子煮好了茶,將茶杯斟至半滿,向她推過來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的醒來,接過茶盞。

「(╯▽╰)好香~~」她忍不住讚歎道。

「是自家栽種的茶。」女子微微一笑,「喜歡就好。」

「你能喝這些嗎?」友紀子忍不住問道。「你的身體構造是什麼樣的?」

「真是個好奇心重的小姑娘啊,」女子不禁掩唇而笑,「我的構造,說出來也沒什麼稀奇的。你為什麼好奇呢?」

「因為你比我做的更像人啊。」友紀子說道。

「可是我卻不能食用任何食物,」女性眨了眨眼睛,說道,「也不能跟人類接觸。這樣還像人嗎?」

「這.....」友紀子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主人一生沉醉於天工之術,」女子緩緩說道,「然而一直有一個問題在困擾著她。」

「什麼問題?」友紀子花了一點功夫理解天工的含義,問道。

「如果你要做一株開滿桃花的桃花樹,那麼你會讓它凋謝還是不凋謝呢?」女子問道。

「.....」友紀子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卻被問住了。

如果做這麼一棵樹,為了惟妙惟肖,漂亮是必須的,然而如果不凋謝,那麼終究比真的桃花要少了一分真實,然而如果凋謝,卻又失去了製作的本意。

「.....」女子看著她,笑了,「人偶也是同理。」

人偶要是像人,如同她做的那樣,會成長,可以自己選擇死亡,那跟人又有什麼區別呢?這樣一來,人偶本身存在的意義卻沒有了。

然而如果像女子一般,像人,但是永遠不會變的話,也少了一分真實。

「受教了。」友紀子躬身一禮道。

「人生中總是難免缺憾,難免失去。」女子嘆了一口氣,說道。

「為何...」友紀子一愣,問道。

「你待會便知道了。」女子微微一笑,說道,「他們待會要打架,我們就看戲就好。」

友紀子呆了一呆,直到聽到一個沉穩的腳步聲緩緩逼近,一腳踹開門之後。

「是你?」她愕然的看著來人。

/

阮青蕪行走在一條小道上。

這條小道貫穿在松本友紀子和杉村小北家之間,只要想離開這裡,這條小道就是必經之地。

瀝青上不會有什麼痕迹,雖然杉村小北沒留下痕迹,友紀子卻留下了。

青蕪很快便找到了友紀子掉下來的包,以及道路一旁的灌木叢的壓痕。

「就是在這裡被劫走的。」青蕪沉思了半晌,然後說道,「如果我是劫持者,那我肯定不想帶著兩個昏迷的人被發現。」

「再往底下便是地鐵站附近,」井青在身後補充道。「如果就這麼帶人下去,肯定會引人注目。」

「所以拐一道彎,」青蕪順著另一邊的草叢走了過去,不出意外的發現了痕迹。「然後繞到坡的背面。」

在坡路的下方,有一個很隱蔽的橋洞,平時是用來給清潔工放掃除道具的,所以一般也沒有什麼人會來這裡。而就在這個橋洞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中出現了杉村小北的衣扣。

「看來是到這裡來了。」青蕪說道。

「接下來怎麼辦呢?」井青在身後說道。

「接下來啊.....」青蕪想了想,在橋洞的磚上四處敲了敲,磚塊被敲擊立刻發出沉悶的低鳴。

「聲音不對。」青蕪皺眉,繼續敲了下去。

「這裡有密室?」井青訝然道。

「自從看到這個神社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了。」青蕪淡然的說道,「看似沒什麼不同,然而卻在細微之處上透出了天工的痕迹,我娘留下來的估計還載入了天工的技能,既然上面的神社是偽裝,那麼真身即使不在下面也在不遠處。」

「小姐是說...」井青猶疑的說道。

「沒錯,她的天工工坊的入口,應該就在此處。」阮青蕪說完,手下敲擊的磚塊突然發出一聲極為清脆的聲音。

「找到了。」她神色一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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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和她的刀[綜+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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