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刀與人偶

第7章 刀與人偶

木場第一次看到杉村的時候是在戰場上。

應該說不愧是傳言中新選組組員的後代嗎,哪怕在人群之中,也別有獨一份的身姿,而木場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為——

他救了木場一命。

那把□□就跟青蕪手裡拿的那把一模一樣。

「啊拉,」奇妙的是,杉村的家就在津目神社不遠處,屬於步行幾個小時就能走到的距離,在傳統已經被淘汰的差不多的現代,杉村家還保持著以前的風格,獨門宅院,既有著獨樹一幟的園景,也有可以乘涼的檐廊。而杉村說的兄長穿著一身藏藍色的浴衣,優哉游哉的坐在檐廊下乘涼,看到他們過來,笑道,「小北帶著朋友來玩了嗎?這位....木場君,很久沒見了呢。」他頗為懷念的說道。

「嗯。」木場點了點頭。他不善言辭,雖說有救命之恩,但是戰後兩人再未聯繫,所以他與杉村葵2的關係也並不特別熟稔,應了一聲便站在一邊不言語了。

「然後.....」葵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將視線轉到青蕪身上,「小小姐,為什麼會有我的刀呢?」

「啊,這個笨蛋私自將它偷了出來要去獻給偶像,」青蕪淡定的說道,「被我抓到了而已。」

「是嘛,那確實需要懲罰一下呢。」葵點了點頭,「想必這個愣頭青還說了什麼得罪的話吧,真是對不住了。」

「無妨。」青蕪將刀解了下來還給葵,說道,「他似乎認為這把刀是你的心結。」

「哈哈,如此嗎?」葵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我了解了,小姐還想知道什麼?」

「你是什麼時候,從哪裡得知津目要刀的?」青蕪問杉村道。

「唔.....」杉村本來不想說,然而葵一個眼神過來,他立刻老實的說道,「其實是我偷聽到的。」

如他所說,在他近乎於朝拜一樣的天天痴漢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神官與某人的密談從而得知的。

「就我所知道的,」葵若有所思的說道,「那個津目的神社裡供奉了很多人,包括他兒子的上司,然而他兒子卻並沒有供奉在自己的神社裡,當時有人問起的時候,他只說見了會悲傷,現在想來有些奇怪呢。」

「那個早就知道了。」青蕪說了一句之後,突然做了一個拔刀的姿勢,手中彷彿拿著刀一樣朝葵揮了過去。

鏘!

葵幾乎是下意識的后跳拔刀,刀尖對準了青蕪。

然而青蕪手中並沒有刀,只是做了一個假動作而已。

「多餘了。」青蕪說道,「他在哪裡。」

「啊.....」葵嘆了口氣,說道,「被發現了嗎?」

「你們在說什麼啊?」杉村疑惑的說道。

「連木場大爺都看出來了,估計所有人就只有你還不知道了吧,笨蛋。」青蕪冷冷的說道。

不,我什麼都沒看出來。木場在心裡說道。然而他還是沉默著,裝成自己知道的樣子。

「這到底?」杉村來來回回的看著,終於把求救的目光投到了友紀子的身上。

管我什麼事啊.....友紀子在心裡嘆了口氣,說道,「他不是人,是人偶。」

「不可能!」杉村的反應十分激烈的說道,「我哥哥怎麼會是人偶!」

「我就是人偶師,怎麼可能看錯。」友紀子翻了個白眼說道。

「是你這個笨蛋太蠢了的緣故,才被瞞到現在的,」青蕪不耐煩的說道,「好了,這件事你待會去問你兄長本人吧,這個問題解決了,走吧。」

「去哪裡?」木場問道。

「唔,」看了一眼那把刀上的家紋,青蕪想了一下,「畢竟難得來一回,我還是見見他吧。」

然後她看向在一旁沉默的微笑著的人偶,說道,「他在哪裡?」

「跟我來吧。」人偶點了點頭做了一個引路的姿勢。

「我和友紀子去就行了。」青蕪走到一半,突然說道,「木場大爺,那邊的小子就麻煩你開導一下了。」

這絕對是在開玩笑吧?!他木場是那種跟京極堂一般的人嗎!!

「用你自己的方式就好,別想著模仿啥的,否則我會忍不住揍你的。」青蕪補充道。

.......呵呵!

/

眾人跟著人偶走著。

在一處小屋前,一個男子穿著浴衣,披著一件短褂,坐在檐廊上。

「總算被發現了嗎?」他微笑道,「可別告訴我是那個愣頭青發現的。」

「不是,是我發現的。」青蕪淡淡的說道。

「你.....」真正的葵看著她,愣了一下,突然有點急切的問道,「請問你的名字是?」

「......」青蕪微笑了一下,馬上又回復到之前面無表情的樣子,說道,「阮青蕪,當然你也可以稱呼我的另一個名字。沖田春紀。1」

「啊....是祖父友人的孩子嗎?」葵笑道。「祖父生前就在不斷的念叨著你呢。」

「其實我比你要大了一輩。」青蕪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她慢吞吞的說道,「你祖父的友人,其實是我的父親。」

「難難難難難難難難難難難難難不成!」友紀子突然明白為什麼青蕪要叫上她了。「難道你——」

「你還是跟母親所說的女人差不多,一樣的蠢。」青蕪翻了個白眼,很是鄙視的說道。「一眼就認出來了,跟母親所說的簡直一模一樣,應該說笨蛋居然是會繼承的嗎?」

「誰說的啊!」友紀子又拿出了那個祖輩相傳的鈴鐺,「這個....」

「是個音樂盒,我媽沒事做給你外婆玩的。」青蕪隨便瞟了一眼說道,「不是很貴重的東西,我想做的話可以做一大堆。」

「......」友紀子受到了會心一擊,垂頭喪氣的站在一邊。

「你身上的舊傷我沒辦法。」青蕪看了一眼葵說道,「不過如果我能拿回我的東西,我就有辦法治好你了。」

「?」葵訝然地看著她,「真的能嗎?」小時候他便時常聽到傳說中那位的事迹,然而他每每便當成是老人的吹噓不置可否。之前在戰場上受了很嚴重的傷,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沒法再拿起刀,他本以為一輩子便只能這麼過去,除非祖父所講的那個人是真的存在的。

「差不多吧,不是很嚴重的傷。」青蕪雖然不學醫術,然而辨別傷勢的眼光還是很準的,「如果我能拿回我的東西就有救了,不過可能還是拿不了刀,你要想清楚。」

「無妨的。」葵嘆了口氣,「拿不了刀反而更好。」

「所以你弟弟就是個笨蛋。」青蕪說道。

「還望你多多擔待了。」葵苦笑道。

「我的東西在津目神社,」青蕪皺了皺眉,「那老頭趁我還沒醒的時候拿走了我的東西。」

「是津目神官嗎?」葵也皺眉道,「自從他唯一的兒子死了之後,我感覺他就不太對勁。」

「魔障了。」青蕪淡然的說道,「聽你那個弟弟所說,我還以為你也魔障了,看來沒有,我很欣慰。」

「多謝您。」葵行禮道。

「好歹也算是箇舊識,舉手之勞而已。」青蕪揮了揮手,「我先走了。」

「去哪裡?」在得知青蕪的身份之後,友紀子很是稀奇的看來看去,一聽她說要走,連忙問道。

「自然是回去啊。」青蕪眨了眨眼睛,很奇怪的說道,「快晚上了吧,自然是回家吃飯啊。」

「......」友紀子沉默了。

「你想說你沒地方住嗎?」青蕪翻了個白眼,「自己解決吧,我要回去了。」

就這麼走了?!!!友紀子看了看昏沉的天色,想了想自己距離這裡還很有點遠的公寓,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來到了前庭,卻被告知木場勸導過杉村小北之後,好像知道青蕪不會等他一樣自己走了。

實在不好意思賴在杉村家吃飯,友紀子狠了狠心,獨自一人走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說來也巧,友紀子的公寓也在津目神社旁邊,以津目神社為中點的話,正好是一頭一尾的距離。

杉村的房子在高處,而友紀子的房子在低處。途中還要走一道長長的斜坡,穿過神社的鳥居。

友紀子小心翼翼的走上了通往神社的路。

四周十分的安靜,友紀子此時特別後悔穿了高跟鞋出來,四周只聽到她的高跟鞋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空氣里。

害怕的不行,她乾脆把鞋子脫了下來,似乎是要與夜色融為一體一般靜悄悄的走著。

然而就算她脫了鞋子,高跟鞋的聲音還是沒有消失。

她心下一駭,左右看了看,矮身躲入了一旁的灌木林之中。

篤篤篤。高跟鞋的聲音還在繼續。

不一會,一個穿著艷麗浮誇的人偶出現了,她正是發出聲音的人。只見她彷彿被什麼蠱惑了一樣,僵硬而機械的走著。

篤篤篤,篤篤篤,篤篤篤。

也許是絆到了一顆小石子,她的身體震了一下,然後,腦袋便彎折了下來,隨著動作一晃一晃,卻又不掉下來。

整個場面太詭異也太恐怖,友紀子只能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叫出來。

人偶的行動源是太陽能,長大的能量是與主人的感情。眼前的人偶之所以長大了,肯定是身上寄予了主人的情感的緣故,然而現在這副模樣.....

首級被斬下了大半,按理說應該會死。

然而人偶的動力本就與人類不同,照射陽光就依然能活動,然而為了令人偶更加貼近人類,在設計的時候,友紀子加上了判斷傷勢足以致死便進入假死狀態的設定。因此人偶在受到致命的損傷之後基本便會跟死了一模一樣。

能讓人偶突破這個設定,在本該死了之後又站起來的,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想著這些的友紀子,根本沒發現那具壞掉的人偶,已經不知不覺的停在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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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和她的刀[綜+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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