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鎮北侯 4
「表妹!」徐凱幾乎是大步跑著過來的。
少年衣襟飄然,玉冠束髮,月白的衣袍,清風霽月般的秀雅,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幾步不遠處嬌麗的身影。
她還活著?
「表妹?真是你?」徐凱拉住了衛小旗的胳膊,她吃痛,甩開了徐凱的手,她躲在了邱磊的身後。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什麼表妹!」
父皇說她已經死了,那麼她只能是死了。
小丫頭長高了不少,臉袋也豐-腴了些,愈發的清麗逼人了,徐凱獃獃的看著她,真以為她死了,還傷心了一陣子。
可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是不可能認錯人的!
邱磊解下了身上的灰鼠皮的斗篷披在了衛小旗的身上,將她裹著后,又摟著她,對徐凱冷聲道:「她是本將軍的未婚妻,這位公子怕是認錯人了。」
他知道徐凱不是上一世的徐凱,現在不過是個毛頭小子!
還想和自己爭!
休想!
雅集還未結束,邱磊就牽著衛小旗的手上了馬車,陽光透過馬車上的帘子照了進來。
小姑娘似乎不太高興。
他以為剛才那位『表哥』影響了她,心中勃然大怒,一下子將小姑娘撈進了懷裡,緊緊的禁錮住了她,單指挑起了她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他真是你表哥?」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的身份就可想而知了。
衛小旗的下巴別捏的有些生疼,眸底很快就潤著晶瑩,她離宮一年,好不容易見了熟人,還不能相認,並非是因為真的喜歡那位表哥而觸景生情。
「不是!」她倔強的扭過頭去。
邱磊可不是真的鎮北侯,也不會顧及什麼君臣之道,更不會在意什麼狗屁身份。
他再次捏起她的下巴,唇湊到了她的瓊鼻上,喃喃的說:「今後你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鎮北侯大將軍的妻子,再無其他!」
衛小旗再也忍不住,本就是嬌生慣養,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強勢,『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邱磊一呆,這才想起來她這一世只有十幾歲,當即圈在懷裡哄著,衛小旗也不客氣,鼻涕眼淚盡數抹在他團花紋綢緞的袍子上。
到了侯府,人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他端起她的小臉一看,竟然已經睡著了。
眉眼如畫,紅唇不點而嬌,絲絲縷縷了的女兒香襲擊著他的每一處細胞,他低下頭細細的吻了一會,才將人抱回了房間。
第二日一早,有丫鬟來請衛小旗去善英堂,說是邱老太太有事對她交代。
兩人還未成婚,她也從沒有晨昏定省的覺悟,邱磊揮退了丫鬟,把她摟懷裡吻了好一會,昨晚兩人就是睡在一起的,雖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心,親-親-摸-摸卻是少不了。
過了片刻,大將軍摟著她安撫道:「別怕,你且去就是了,老太太若是對你不好,你就回來告訴我。」
衛小旗鼻頭一酸,雖然大將軍有些霸道,可對她的好還是沒得說的!
她長這麼大,連母妃也偏愛皇兄,對她不冷不熱的。
「哦。」她應了聲,隨著丫鬟去了善英堂。
老太太瞧著小姑娘愈發的水靈,玉蔥一樣的人兒就跟晨曦荷葉上的露珠似的,就連她這個老太太看了也避不開眼,難怪兒子會對她情有獨鍾。
只可惜啊,這姑娘身份來歷不明。
也罷了,只要兒子喜歡就成,來年生個孩子那就更好不過了。
老太太賞賜了好些東西,領走之時,還讓嬤嬤給了她一本畫冊,她狐疑的翻開一看,小臉再也忍不住的紅彤彤一片。
邱老太太說:「你既然和我兒早就結識,應該早就禮成了,我老太太一把年紀了,什麼都看透了,你只管好生伺候好我兒,剩下的事,我自會料理好。」
一個女子婚前失節,這是多麼重大的事!
衛小旗萬萬沒想到老太太會送她這東西,她感覺自己正捧著燙手的山芋,解釋道:「老祖宗,我--我和將軍是清白的,我們沒有那個--那個啥!」
「什麼!」老太太好不容易積攢的好心情,一下子飛灰湮滅。
這樣的嬌俏人兒,天天摟在懷裡,兒子都能坐懷不亂!
難不成真的是不能人道!
邱老太太兩眼昏花,幾欲昏厥!
衛小旗莫名其妙的抱著一大堆東西回到了墨仙齋的東院里,大將軍坐在屋內自己和自己對弈。
這個習慣是在前一世養成的,孤獨成性,只能自己和自己玩。
邱磊看見她手裡的書冊,一眼就看出來是什麼東西,上一世總歸是演了那麼多年的戲,他對古人的習俗十分的了解。
「咳咳---手裡拿的是什麼?」
邱老太太這個便宜娘還算稱職,給兒媳婦送了本春-宮-圖,小姑娘是得學學人事,這個時代的女子,及笄之後就可以成親了,還有幾個月,她就是他的了。
衛小旗對大將軍的親密已經習以為常,有丫鬟幫著她拿東西,她得了空,立馬將書冊藏在身後:「沒--沒什麼,就是一些頭飾。」
邱磊幾不可聞的笑了笑,所謂艷-本確實是多餘,有他在,還需要拿東西幹什麼!
兩人已經同-床-共-枕多日,衛小旗知道大將軍今天也不會走,她將小冊子慌忙的藏在了床板下,這才左顧右盼的鎮定了下來。
晚上,邱老太太命人送了雞湯過來,說是養在林玉峰的山雞,足足燉了三個時辰,又在裡面加上了幾味補藥,實為大補。
丫鬟退下時低頭說:「將軍,太君交代過,讓將軍務必要將這碗雞湯吃了。」
邱磊不以為然,揮退了所有下人,一口一口的喂著小姑娘,恨不能一天把她喂大。
夜間,才睡不久,衛小旗只覺口乾舌燥,邱磊抱著她,跟抱著火爐似的。
「怎麼這麼燙?發燒了?」他撈起帘子準備叫人。
誰知身子還未支起,小姑娘的身子就貼了上來,一雙粉嫩的小手撕扯她自己身上薄紗中衣,鵝黃綉蔥綠柿蒂紋的肚兜引入眼底,隨之而來的還有微微隆起的雪白的半丘。
再一看,小姑娘滿臉的潮-紅,櫻唇支支吾吾的嚶-嚀,那雙潤著秋水的眸子里泛著點燃了火焰一般灼人心扉。
邱磊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雞湯吶!
「乖,別亂動,我給你去找解藥。」
話剛說完,絲滑甜膩的觸感襲來,小香-舌十分青澀在他的唇邊舔了舔,兩人之間,都是他主動,衛小旗並不知道怎麼去親吻,只是有一下沒有下的舔著。
邱磊緊繃的身子幾欲爆騰。
大手摁進了小姑娘的衣襟了,他告誡自己要剋制,可懷裡的人兒似乎覺得光是親吻是不夠的,小腦袋鑽進了他的衣領里,舔著他的精-壯的胸膛。
這簡直就是煎熬。
邱磊捧起她泛著紅光的小臉,衛小旗的眼神已經變得渙散了,她搖著唇,嬌態之色盡顯。
「我---我難受--」說花間,小手又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裳,不到片刻香肩外露,奶-白色的肌膚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反正都是要吃的,早吃晚吃都是吃!」
邱磊不再猶豫猛地翻身將衛小旗壓在身上,他念了兩輩子的人,如今真的是他的了!
翌日一早,丫鬟將房裡的動靜一一向邱老太太稟明,老太太懸著心總算是落下了。
當衛小旗睜開眼時,只覺渾身酸痛,抬頭髮現大將軍正把玩著她的小手,而兩人此刻都是不-著-寸-縷。
昨晚的一切在腦海里閃過,她羞燥的將臉埋進了被子里。
邱磊心情十分的爽朗,笑出了聲來:「不用害羞,這種事很正常,你習慣了就好,乖,快出來,這樣容易憋壞的。」
大手環繞著她的細腰,漸漸撫-摸到她的臂膀,將她撈了上來,衛小旗惱羞成怒:「你無恥!竟然給我下-葯!」
隨著她一被拉上來,男人胸膛上的紅色划痕就赫然醒目,她乾脆閉上了眼,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邱磊微嘆了口氣,知道小姑娘昨晚委身自己不是自願的,方才的喜悅被衝散了不少。
「不是我!信不信由你!不過現在木已成舟,你懊惱也沒用,婚期會提前,你早點適應不好么?」
衛小旗依舊沒說話,這一賭氣就是三天。
直到第四天,大將軍又來求-歡的時候,她被撩-撥的軟成了一灘春-水,嘴裡支支吾吾吐詞不清,邱磊全當她是願意了,這一夜壓根就沒給她喘息的機會。
四月後,鎮北侯府張燈結綵,紅綢高掛,屋檐上掛滿了紅縐紗的燈籠。
已經開春了,風透過窗欞吹了進來,暖暖的。
衛小旗被鳳冠壓的有些脖子疼,父皇雖然不認她了,卻沒有怎麼虧待,鎮北侯成婚,皇上賞賜了良田千畝,黃金白銀不計其數。
大將軍再次踏足新房的時候,已然微醉了。
全幅人和其他貴胄之家的婦人也不敢鬧洞房,早早就離開了。
邱磊站在門口,獃獃的看著坐在黑漆描金的千工床上的紅衣女子良久。
媚眼如絲,嬌顏華麗,身姿楚楚動人,她就那麼眨巴著大眼看著自己,表情有些無措,又有些害羞。
邱磊走進屋,關上了門。
這是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
第二年,衛小旗生下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長的很可愛。
夫妻二人整日如膠似漆,連打仗也是一起,一輩子從未分開過,共養育了兩男一女。
四十年後,大將軍駕鶴西去,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問過衛小旗,她究竟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
問或者不問,著實不重要了。
他死去的第二年,侯夫人,也就是衛小旗在將軍的遺物里找到一張『圖畫』,上面是個穿著打扮十分古怪的女孩,長的和自己一模一樣------
這張精緻的『圖畫』是彩色的,背後寫著四行字:一生摯愛。
第二個月,衛小旗就去世了,和大將軍合葬在了一起,連同那張『圖畫』。
至始至終,邱磊都不知道她的真名。
ps: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是心悠和崔小叔的番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