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白止
君子聚義堂>介紹>仙尊養成記【書名:第39章白止作者:】第三十九章
「此事只管交給毋宴,那蕭秦進不了京的。」毋宴笑道。
蕭湛聞言大喜:「國師神通廣大,國師既應了此事,那本王再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
毋宴又勾了勾唇角,看了看仍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的蕭芮,沒再說什麼,便起身告辭。
蕭湛得了毋宴的許諾,心情極好,也跟著起了身,同蕭芮一同,親自送了毋宴出府。
此時外面夜色正濃,那毋宴出了王府,卻是一個隨從也沒帶,也不急著回自己府邸,在京中小巷裡左拐右拐,不多時便拐到了一處小院子門外,隨手一推,那院子門便被推了開來。毋宴四下看了看,便閃身進了門。
進了院子,毋宴熟門熟路地一路進了屋中,只見房中一片昏黑,只桌邊一盞燭火如豆,微微跳動。
「來了?」昏暗中突然一個清亮溫潤的聲音傳來,若不是這聲音,誰也注意不到角落裡坐了一個人。
只見那人全身都被暗黑色的斗篷裹住,大大的帽檐垂了下來,擋住了光線,幾乎看不見這人的臉,只露出一個尖削的下巴和薄唇,隨著那人的聲音一開一合。
毋宴頓了頓,這才應道:「尊上。」態度恭恭敬敬,絲毫也沒有方才在王府中那般的倨傲和漫不經心。
那披著斗篷的男人點了點頭,兜帽晃了晃,卻又重新遮住了臉,看不清樣貌。
「牲祭準備得如何?」那男人又問道。
「早備妥了,只等尊上來。」毋宴答道,說著,又沉吟片刻,似是在琢磨該如何開口。
那男人見毋宴面露躊躇之色,又問道:「還有何事?」
聽他問起,毋宴不敢隱瞞,隨即又恭恭敬敬地把方才在王府中聽來的消息說了一遍。
那男子聞言,點了點頭,道:「此事確實有些蹊蹺。你所猜若是沒錯,那人怕也不是你們能應付的來的。」
毋宴也點頭認同,又詢問道:「那此事尊上……」
那男子擺了擺手:「此事你也不要插手,那人不是你能對付的。此事我自有打算。」他想了想,又道,「牲祭一事也暫且推後幾日,既然那人也攪了進來,不妨再多待幾日,等此間事情料理乾淨了,再一併了結吧。」
毋宴拱手應是,那男子便揮了揮手讓他退下。毋宴也再無事稟報,便告辭離開了。
毋宴走後,那男子仍是坐在角落裡,一動不動。他沉思片刻,這才起了身,從懷裡取了一張符紙來,折了幾折,隨手一拋,那符紙只閃了一閃,便消失無蹤。
不消片刻房中一個人影漸漸幻化成形。
「尊上。」來人施了一禮,便抬起頭來。
只見來人是名青年,容貌卻極其俊秀,眉目如畫,眼帶媚色,一身白衣勝雪,身形修長纖瘦,行動間更是風姿卓絕。
那裹著斗篷的男子依舊只是點了點頭,喚道:「白止。」
那被喚作白止的男子微微頷首,等著對方繼續。
那男子依舊裹在斗篷里,容貌和表情都未曾露出分毫,聲音也仍是清清淡淡地命令道:「你去替我截住一個人,把他身邊的孩子帶來給我。」
白止拱手:「是,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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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秦一行人一路往東行去。一路上倒是又遇到些麻煩,但有了楚煥等人相助,自是不再怕那些刺客了。
林慕一見楚煥和他帶來的人身手都不錯,又個個行事極為老道,他們來了以後,阿巒壓力驟減,就連一路打點之事也有了人分擔。林慕一更是有了空躲懶,只帶著拾兒騎著馬,遠遠墜著一行人,即便停下休息時,也不過遠遠帶著拾兒吃些乾糧,不願與他們多接近。
蕭秦生怕林慕一反悔,又偷偷跑掉不再管他,因此雖坐在楚煥懷裡,卻總忍不住一直回頭去看林慕一和拾兒,惹得楚煥看著他奇奇怪怪的。蕭秦怕楚煥多心,這才不敢再多看。索性林慕一雖離他們遠遠的,但也一直跟著隊伍後面,不曾離開,蕭秦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林慕一遠遠吊在後面,見拾兒也總是探頭探腦地往前看,冷哼一聲,壞心眼地逗他:「你這小色鬼,你的晴兒姐姐平時待你再親熱,見了他的楚煥哥哥,不也是把你丟這一邊了?」
不想拾兒卻一本正經地說:「那是自然,晴兒姐姐同楚煥哥哥自小相識,情分自然是不一般的。就像我和真人,若是同真人在一起,我也顧不上理會晴兒姐姐的。」
他這話說的沒有一絲猶豫做作,倒是把林慕一鬧得滿身的不自在,狠狠拍了拾兒腦袋一巴掌,掩飾一般地罵道:「以後離那小崽子遠一點,都學的什麼混賬東西?油腔滑調,滿嘴的腌臟玩意兒!」
拾兒莫名其妙挨了一下,也不敢辯解,只好委委屈屈受了。林慕一心中仍是彆扭,也不再提這茬兒,只駕著馬不遠不近地繼續跟著隊伍。
這樣一路行去,倒是也沒再遇上過刺客了。蕭秦心中暗暗嘀咕,以他那個叔父的性子,必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怕是早已做下了什麼安排,不知前面又有什麼險境等著他們。
只是他們這樣一路著急忙慌地趕路,風餐露宿,也過了七八天,他們一行人倒是沒什麼,只是蕭秦的母親和她的兩名侍女卻是有些受不住了。
蕭秦看著母親有些發黃的面色,心裡也有些擔憂。他母親本是大家閨秀出身,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即便是流亡海外,也未曾吃過什麼苦的。如今這樣奔波,卻是她從沒體驗過的,表面上她雖然什麼也沒說,只咬著牙堅持,但蕭秦心知他母親根本受不住這樣的苦楚。
蕭秦生怕再這樣折騰幾日,尚未到瀾川,他母親便要病倒了。
這樣想著,同阿巒和楚煥合計了一番,蕭秦終於決定還是要趁離京城有段距離稍稍休整一番。
幾人商量定了,便也不急著趕路,這日終於在天色將黑,快要進山時尋到了一處農家。
這家農戶是五口之家,夫妻二人帶著一兒一女,又有一名年邁老母,看著家境頗為清貧,五間青磚大瓦房,院子卻是修得極大的。這戶人家起初見著這麼一隊人浩浩蕩蕩的二十餘騎,有多是健壯男子,身攜佩刀,還有些害怕,但回頭又見到這群人中還有婦人和孩子,這才放下了心來,熱情地招呼眾人進了院子。
聽聞眾人要借宿,兩口子一口便答應了,又被楚煥一塊銀錠子塞進了手裡,更是笑逐顏開。他們這裡雖然離官道頗遠,但偶爾也會有圖近抄小路趕路的商賈、行人路過,要是正趕上天色已晚,來求碗水、討口飯,或是借宿的也是有的。鄉下人樸實又熱情,都歡天喜地地招待了。只是這麼幾十人的隊伍卻是沒見過的。
眼前這少爺又是出手大方,直接一塊銀錠子甩了過來,農戶卻是有些受寵若驚了。幾番推辭不過,也得收了,接著又熱情地招呼起眾人來。山裡人本就好客,這邊又收了人家這麼大一筆錢財,生怕怠慢了貴客,將家裡散養著的幾隻雞子都宰了,張羅著給一大幫子人做了晚飯,一面又將屋子騰了出來,預備著讓貴客住這屋裡,自己一家子都是要在院子里將就了。
楚煥極耿直的性子,必然不肯,好說歹說,才終於是把一家子都勸了回去,只是那夫妻倆仍是堅持,最後只好是一家五口擠了一間屋子,騰了兩間卧房出來,蕭秦的母親和蕭秦一間,林慕一帶著拾兒一間,餘下眾人在院子中打地鋪。
這樣一番折騰,待大家吃飽喝足,準備歇下,月都已到中天了。
等大家都安頓下來,這些天來奔波趕路極為疲憊,都已要睡下時,忽然聽到院子外面傳來突兀的敲門聲。
山中的夜晚極其安靜。在這寂靜的夜裡,這咄咄咄的敲門聲就更顯突兀。
眾人一時間都有些緊張起來了。
莫不是追兵又追了來?
楚煥和阿巒對望一眼,面色凝重。院中眾人也紛紛將手按在了腰刀上,做出了警戒的姿態。
唯有林慕一暗暗皺起了眉頭。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院外的人等了片刻沒見回應,又敲了兩聲。
「來了來了!」那農戶終於披著衣服跑了出來,一面揚聲應著門,一面慌慌張張跑了過去,連鞋都沒顧上穿。
那農戶跑到門邊,又問了句:「誰啊?」
只聽門外一個清越的聲音響起:「小生路過此地,錯過了宿頭,不知可否借宿一宿?」聲音文質彬彬,聽著猶如清流般和緩,又如皎月般清亮,只聽聲音便讓人生出親近之意來。
那農戶看了看院子中站著的這擠擠挨挨的人,面上有些為難,但還是開了門。
只見門外俏生生立著名白衣公子,背著個書簍,做書生打扮,見到門開了,俊俏的臉上又綻開了笑容:「不知可否讓小生借宿一宿?」君子聚義堂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