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鄧朝升職
今天發生的一連串變化，擊碎了顧洪洲盛世中興的希望。下午隨便找個由頭回家鬱悶，至於德芙的廣告片……隨萌人折騰吧。
晚上吃飯，心情不好又被老婆吵了幾句，一怒之下甩門而去來公司躲清靜。
來到設計部，就看到設計部所有人圍在麥小余身後，兩個女員工殷勤的替他削鉛筆、遞稿紙，其他人眼都不眨看麥小余畫素描。
搞什麼鬼？
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了？
明天的準備做好了？
不打算下班了？
咳！
顧洪洲咳湊一聲以示提醒，員工們看他一眼沒反應，繼續圍觀麥小余。
王姓設計師端著空咖啡杯，躡手躡腳走過去：「顧總來了。」
「你們看什麼呢？」
「麥老師的素描，神速啊。」
麥，麥老師？
顧洪洲好懸沒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王姓設計師是盛世王牌廣告設計師之一，科班出身基礎紮實，目前欠缺打磨經驗不足，假以時日必定前途無量。
現在居然喊一個粗人老師……
沒錯，在顧洪洲眼裡，麥小余就一粗人。不論今天誰對誰錯，打人就是不對，哪個文化人動不動擼袖子打人？
「顧總這邊。」
看出顧洪洲眼中的疑惑，王姓設計師領著他來到旁邊的大工作台，檯面上收拾的很乾凈，三十多幅素描一字排開，有點膜拜的意思。
好細緻形象的素描！
顧洪洲暗贊一聲，等他從頭到尾瀏覽一遍，眼中綻放出異樣光芒——德芙廣告分鏡頭畫面！
又不是拍電影，四十五秒的廣告而已，至於這麼細緻嗎？
「顧總。」一個女員工捧著新出爐的素描，按順序擺在桌上，「麥老師好厲害。」
厲害嗎？
當然厲害！
素描是廣告設計人員的基礎功課之一，能夠鍛煉從業者的平面三維造型能力和視覺觀察能力，開發大腦思維對三維空間結構的理解，及其在二維平面上的表現，提高從業者大腦思維想象力。
盛世設計部的員工，都有素描底子，對於一幅素描的好壞，有著專業眼光。
更重要的是，麥小余每幅素描只需要五分鐘，五分鐘！
下筆無需思考，起手無需結構圖，拿著鉛筆直接開描，速度飛快，再複雜的素描也不超過五分鐘。
顧洪洲也是專業出身，自然明白麥小余素描的厲害之處，只不過……對於拍廣告片有幫助嗎？
答案是肯定的。
次日德芙巧克力櫥窗篇正式開拍，麥小余親自坐鎮盯著晹小星，一手大棒一手畫紙——給老子按這個拍！
休想！
我是導演我專業，我的地盤我做主！
成功的導演都有自己的追求，絕不低眉折腰向現實妥協！
再亂拍扣工資了啊？
隨便，尼瑪兩萬塊片酬，哥們不在乎！
晹小星一般不犯二，犯二不一般，軟硬不吃，誓死捍衛導演的尊嚴和權力。
沒辦法，麥小余只好祭出大招——換導演！
別，別啊，別換導演，你贏了，我拍還不行。
晹小星堅持一上午，終是妥協了。
又花了兩天半時間磨合，三天後晹小星終於可以像個廣告導演，收起天馬行空的思維，腳踏實地按照既定方案，拍攝出麥小余腦海中的畫風。
張小泉那邊不用擔心。八年攝影老助理，那水準，顧洪洲都生出招攬之心。這邊剛開拍，那邊就提出邀請，希望他能夠幫盛世再拍攝一部廣告片。
瀏濤更不需要擔心。淚水洗盡鉛華，始露堅韌本性，倍加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拍攝時勤奮努力，閑暇時不停琢磨、練習每個神態、動作、笑容。
張小泉不止一次說過，她形象好氣質佳，很上鏡，甩出許多女演員兩條街。
這邊理順了，麥小余可以安心離開劇組，騰出手來收拾劉磊。
不要惹騙子，騙子不好惹，麥小余的字典里從沒有寬恕和大度這幾個詞。
攘外必先安內，劉磊得到所有會員聯繫方式，萌人影視必有內鬼！
這天下午，麥小余將六名業務人員召集到辦公室，拿出六個鼓囊囊的紅包：「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我代表公司向諸位表示誠摯的感謝。」
「麥總您太客氣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哇，一千塊呢！」
「謝謝麥總！」
「麥總萬歲！」
這年頭，京城人均月薪才三千出頭，一千塊的紅包絕對夠大。
員工們心情激動興奮不已，捧著紅包紛紛表決心。
麥小余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不久前，有人污衊我們是騙子公司，煽動會員鬧事，大家都還記得吧。是誰泄露公司會員資料，自己站出來。」
「啊？有人出賣公司？」
「太無恥了，做人怎麼能這樣呢！」
「麥總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老闆，良心被狗吃了嗎！」
「咱們公司要是騙子，還有公司不是騙子嗎？」
員工們義憤填膺，咒罵著彼此打量，但是沒人承認。
「敢做不敢當？我最後說一遍，現在站出來，我可以原諒，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三分鐘后，還是沒人承認。
麥小余走到眾人面前，犀利目光挨個打量，彷彿穿過偽裝直刺人心。每個員工都露出無辜的表情和堅定的眼神，表明自己的清白。
一個，兩個，三個……麥小余依次從每個人面前走過，直至走到鄧朝面前，停下腳步。
是他？
不會吧！
不是他還有誰，麥總不會錯。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居然是他！
鄧朝慌亂擺手：「我沒有，麥總，真的不是我。」
「是誰我很清楚！」
話音未落麥小余揮拳便打。
鄧朝心中冤枉沒有躲閃，閉上眼感受拳風從自己面前掠過。
砰！
鄧朝旁邊的男員工姚東飛了出去。
永遠不要挑戰專業騙子的眼光，尤其是這個騙子會武術，還在自學心理學。
停在鄧朝面前，彷彿認定他是內奸時，其他員工有的鄙夷有的憤怒有的惋惜，唯有姚東露出慶幸之色。每個人的變化麥小余盡收眼底。
「麥總我錯了……」抱住麥小余抬起的腿，姚東聲淚俱下，「是我一時糊塗，聽了劉磊謊話，我不該貪圖他的幾百塊錢……嗚嗚……」
會員鬧事當日，麥小余展現出來的變態戰鬥力，在每個人心中都留下深刻印象。
麥小余沒有再打他，拍拍鄧朝的肩頭：「抱歉，剛才害你受委屈。你是公司最老的員工，也是公司的功臣，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從今天起，你是公司業務經理，我和晹導不在的時候，公司業務由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