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自相殘殺
「玉天寶?」藍鬍子愣了一下旋即笑道,「玉這個姓氏並不多見,巧的很,西方羅剎教的少教主似乎也叫玉天寶。」
小琴太想了想,甜甜一笑道:「原來大鬍子伯伯也聽說過我小叔叔嗎?我小叔叔就是羅剎教的少教主啊!」
玉天寶:「……」
嚶嚶嚶~原來軟萌的小侄子內里也是黑的。有這麼坑叔叔的嗎?
「竟然是羅剎教的少教主?」藍鬍子似乎非常吃驚,激動地打翻了身前的酒杯。
方玉香似乎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溫柔的拿帕子擦乾桌上的酒水,還給藍鬍子重新斟滿了酒。
「少教主駕臨,是在下的榮幸。少教主、西門莊主、楊門主請坐!」藍鬍子站起身道。
楊簌歌微微一笑,對玉天寶點了點頭。玉天寶得到暗示,心中忐忑的在藍鬍子對面入坐。
「我早就聽說少教主是玉教主的獨生愛子,早早就將代表著教主之位的羅剎牌相贈。聽說羅剎教的這張羅剎牌可以媲美當年能夠讓秦王以數城相換的和氏璧。不知今日在下是否有緣一見?」
「大鬍子叔叔對羅剎牌也很有興趣嗎?」小琴太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一臉天真道,「其實羅剎牌也沒什麼好的,好好的一塊牌子偏要雕刻什麼梵文,九天十地諸天神魔,真是煞風景。」
藍鬍子手下微微一抖,強笑道:「小朋友也見過羅剎牌?」
「見過呀!小叔叔借給我玩過。」小琴太一臉天真懵懂道。
藍鬍子嘴角微抽,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小傢伙有些礙眼。
倒是玉天寶彷彿突然開竅了一般,主動道:「今日若非方公子和貴主人相助,我們今日也沒有這麼容易脫身。貴主人想看一看羅剎牌又有什麼難呢?」
藍鬍子沒想到玉天寶會這麼容易同意給他們看羅剎牌?這許多的借口和安排竟然有些用不上了。
玉天寶在身上摸了摸才想起來,那塊假的羅剎牌似乎也不在自己身上。
「怎麼?羅剎牌這麼重要的東西,少教主該不會忘記放在那裡了?」藍鬍子有些緊張道。
「啊,我差點忘記了!」小琴太跳下椅子,在自己身上掛著的小布袋翻查了一下,拿出一塊牌子放到桌子上推向了藍鬍子,「小叔叔怕弄丟了,牌子裝在我的百寶袋裡了。」
藍鬍子:這玉天寶到底有多不著調,才會覺得一個小孩子比自己更適合保管這般貴重的東西?
方玉香的手指剛摸到玉牌,藍鬍子突然按住了她的手,從她手底抽走了,將那塊羅剎牌拿在手上欣賞。
這塊羅剎牌無論是玉質還是雕刻都盡善盡美,尤其是它背後代表著的含義無疑才是最讓人著迷的。
「哈哈哈~哈哈哈~羅剎牌,羅剎牌在我手裡了!」藍鬍子捧著羅剎牌激動的大笑起來,「羅剎牌竟然在我手裡了!」
「大鬍子叔叔,這是我們借給你看的。」小琴太好心地提醒道,「咦,頭好暈!」
小琴太腳下一軟,一頭栽倒在楊簌歌腿上。楊簌歌一手攬著小琴太,靜靜地看著藍鬍子卻沒有說話。
「煜兒怎麼了?」玉天寶有些驚訝,剛要站起身卻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燈、燈有毒!」
藍鬍子的笑容有些詭異,又有些不屑:「羅剎教少主、劍神西門吹雪,長歌門門主,竟然如此愚蠢。羅剎牌自然是有能者居之,落在你等手上實在是暴殄天物。」
西門吹雪和楊簌歌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動,楊簌歌輕輕地撫摸著小琴太的背,似乎並不在意眼前發生了什麼。
藍鬍子突然有些不安,卻不知道不安什麼。
「夫君,這美人香就是再厲害的高手也抵抗不住,就算是劍神也不會例外。」方玉香微笑著重新為藍鬍子斟酒,「妾身在次恭賀夫君得了羅剎牌,從此將西域和關內的力量掌握在手,一統江湖指日可待。」
「黑虎堂飛天玉虎?」西門吹雪突然道。
只是奇怪的是,西門吹雪的目光卻看著方玉飛。
「西門莊主看著我做什麼?」方玉飛奇怪道。
「自然是佩服閣下好手段!」楊簌歌道。
「佩服我?」方玉飛不解道。
「方玉香真的是你的姐姐嗎?」楊簌歌突然道,「我從來沒有見過無絲毫相像之處還情意綿綿的姐弟。」
方玉香拿著帕子的手突然掩了掩目光,只是靜靜地站著不說話。藍鬍子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方玉香又看了看方玉飛。
「沒想到名揚天下的劍神和琴皇竟然也會行此下作的挑撥之計。」方玉飛突然笑道。
「閣下認為我們是為了挑撥之計?」楊簌歌輕笑道,「閣下或許心中沒有這位方姑娘,但是我看得出這位方姑娘對閣下的一番深情。方姑娘站在藍鬍子身畔,除了斟酒和看向羅剎牌的時候,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方公子。沒有一個姐姐會用那樣纏綿的目光看自己的弟弟。我說的對嗎,夫人?」
方玉香愣了一下,修長白皙幾乎沒有一絲瑕疵的玉手輕輕按了按雲鬢,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這是一個與戀人處於蜜戀中的女人才有的笑容。
「方姑娘可知道,沒有一個男人會將心愛的女人送去伺候另一個男人。」楊簌歌娓娓道,「如果,他這麼做了,只能代表他並不喜歡那個女人。」
楊簌歌說完,看了一眼身旁的西門吹雪。
「沒有男人會給自己戴綠帽子,除非那個女人於他並非妻子。」西門吹雪冷冷道。
「飛天玉虎這樣的梟雄自然就更容不下了不是嗎?」楊簌歌接著道。
方玉香的身體微微發抖,看著方玉飛的目光中竟然多了幾分淚意。
藍鬍子見此彷彿明白了什麼,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站起身,伸手將要掐著方玉香的脖子,可是他的手還沒有落到方玉香的頸項上,突然整個人就倒了下去,七竅流血。
方玉飛施施然地走過去,一把奪過了藍鬍子手上的羅剎牌:「西門莊主和楊門主的目光確實銳利,只是——」
方玉飛用一種非常可惜憐憫的目光望著西門吹雪夫妻道:「為什麼你們連油燈中的美人香都沒有發現呢?也是!美人香無色無味甚至可以說無毒,是前朝宮裡專門用來整治不聽話的嬪妃的。香放在油燈中,屋子裡又有人先坐著,你們沒有防備也是正常。只是,難道賢夫婦就不知道有些□□是可以先吃解藥的嗎?」
「你說的不錯!」西門吹雪點了點頭,「我們可以發現這麼多東西,自然也能夠發現油燈有問題。」
然後,西門吹雪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西門吹雪站著的時候,就像一柄出鞘的寶劍,銳利無比。
「你沒有中美人香?」方玉飛退後了幾步,「不對!不可能,只怕西門莊主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吧!」
「閣下對自己的迷藥似乎非常有自信!」楊簌歌說著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過閣下或許不知道,阿雪他不僅劍法不錯,在醫道上也頗有些研究。而我——」
「這迷藥似乎剛好對我無用!」楊簌歌道。
美人香不僅對楊簌歌無用,對小琴太也沒什麼用。小琴太暈倒其實是被楊簌歌點了昏睡穴,四人中也唯有玉天寶是真的中了美人香。
楊簌歌答應來銀鉤賭坊本就是想要將計就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們一走進密室,就發現了油燈有問題。所謂的無色無味並非絕對,也不過是在油燈中燃燒不容易被發現罷了。
可是西門吹雪和楊簌歌這樣的高手,對身邊空氣環境的感知能力非常細微。
只是既然決定將計就計自然不好打草驚蛇,覺察到是頂級的迷藥而非□□,西門吹雪和楊簌歌便沒有告知玉天寶,以防他露出什麼。
藍鬍子和方玉飛既然謀划玉天寶身上的羅剎牌,自然不敢直接殺了玉天寶。誰知道玉天寶會不會將羅剎牌放在身上,若是沒有放在身上。沒找到羅剎牌救殺了玉天寶,那他們豈非永遠找不到羅剎牌?
當然更重要的是,除了美人香,他們找不到什麼無色無味不被人覺察就能放到西門吹雪和楊簌歌這樣告訴的藥物。
方玉飛也不確定西門吹雪和楊簌歌是強弩之末還是真的沒有被美人香迷倒。握緊了手上的羅剎牌,方玉飛一咬牙,一個飛鳥投林向密室外沖了出去。
方玉香望著他的背影,整個人都痴了,然後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方玉香「咯咯咯~」的笑聲在密室中回蕩,中了美人香倒在地上卻還醒著的玉天寶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寒意。
方玉香一邊笑,一邊拿手上的帕子擦拭口鼻耳目,然後倒了下去。
「她死了?」玉天寶有些后怕道。
「藍鬍子所中的蠱毒只怕就是她用帕子擦到藍鬍子的酒杯上的。」楊簌歌道。
方才藍鬍子的酒杯打翻,方玉香曾經用手帕給藍鬍子擦過酒杯。
「可是她為什麼又毒死了自己?」玉天寶不懂。
「自古都是多情美人無情郎罷了!」楊簌歌嘆了一口氣,抱起了睡得正香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