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暴揍皇親 苦肉之計

第九十六章 暴揍皇親 苦肉之計

居然胸前裹著布條兒?不,這不是主要問題,問題是那鬆散的布條里露出來的貨物!

司馬睿以為自己看花了,生平第一次用手去揉自己的眼,穩了穩神,定了定睛,再次睜眼看去,沒錯,還是它!就是它!

司馬睿的心臟撲嗵撲嗵,跳得那叫一個劇烈!似要跳出心口!目光下移,落在那怪異而醒目的三角形紅色小褲褲上,那裡沒有絲毫應有的突起,而是一片平坦!

司馬睿腦中嗡地一聲炸開了!盯在那裡眼珠兒都不會轉動了!

在愣愣中半天才醒過神之後,再看燭光中那張因翻身而甩開亂髮露出的精緻小臉兒,和著鋪灑在床上的長發,司馬睿倒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再看一眼那與臉色完全不同的全身雪膚,司馬睿一手撫住心口,轉身而退。

出了密道與破屋的司馬睿離了魂兒似的回到書房,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揪著胸口的衣服,感覺要喘不過氣來!司徒寒是女子!司徒寒竟然是女子!東炫國名揚天下的少年上將軍竟然是女子!哈哈哈!

司馬睿忽然想仰天大笑,可他卻難以發出任何聲音!

回想著出使東炫國時的一幕幕,回想著她對自己的公然調戲,想著她於水中救了自己、給自己嘴對嘴地做什麼人工呼吸,想著她在別館中的吻,想著她趕來救他時的殺戮,想著她今夜如同黑夜裡的幽靈吞噬了那些黑霧,想著她製造出的各式新武器,想著她處處顯示著男兒與武將的豪爽言行……最後,定在了某個點上。

這一夜,司馬睿整整坐了一夜,什麼都沒做的整整坐了一夜!

美美睡了一覺的司徒寒醒來后只覺神清氣爽,纏緊胸布,穿好衣服打開門,秋月聽到動靜,立即端著水進來讓他凈面,「少爺,你醒啦?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昨夜睡得可好?」

「好,好得很,像豬一樣!估計來幾個人把我抬走賣了我都不知道!哈哈!」司徒寒說完,雙手入盆向臉上撲水,再用臉巾在臉上揉搓一通。

秋月不滿,「少爺不可以這樣罵自己!」

「好好好,管家婆,聽你的,行不?」司徒寒擰乾布巾擦凈臉上的水。

「少爺!」秋月鼓起嘴,又說她是管家婆,好難聽的好吧!

把布巾扔進水盆里,捏捏秋月的臉蛋兒,「好好好,是美麗可愛、花見花開的漂亮無敵管家婆行了吧?」

秋月又氣又笑。

站在院外的司馬睿露出淺淡笑容,經過這一夜,他終於做出決定,絕不以此要脅她為自己、為南玉國效力,他要為她保守這個天大的秘密,默默守護她。從秋月都不能進房的情況來看,這個秘密如今也許只有他一人知道,除了他,恐怕也就只有那生下她的女人——她的娘親。

女身男養,又有了如今舉世矚目的成就,從小到大,她該吃了多少平常女子吃不了的苦?受了多少平常女子沒受過的罪?他不應該再落井下石威脅她使她活得更為艱難不是嗎?她吻過他,他也吻過她,他一度以為自己因為他而喜歡上了男子,可如今,這個真相難道不應該讓自己更加順理成章的接受嗎?

「丞相大人!」秋月見到站在院中的司馬睿,忙喚了一聲,但顧不得行禮,「您這麼早!少爺的頭髮梳好后就能出來!」

「無妨,我只是聽到你們的說話聲才進來的。」他邁步進屋,那人兒端坐在凳子上,秋月正在為她梳理一頭如瀑長發。

「哎喲秋月,你是想把我的頭髮扯光讓我變成禿驢、以後娶不到媳婦兒是不是?」

「對不起少爺,疼不疼?我輕點兒!」

「哈哈哈,沒事兒,逗你玩兒的,不疼,兩根兒頭髮而已,你當我是閨中小姐嗎?唉,說到媳婦兒,也不知我家媳婦兒現在有沒有被別人抱走!」

「媳婦兒?抱走?少爺,你哪兒來的媳婦兒?我怎麼不知道?」

「我媳婦兒還在她娘的懷裡吃奶呢,你說她會不會被別人抱走?哈哈哈!秋月又上當了!哈哈哈!」

「少爺!」秋月氣得直跺腳,嘴巴鼓得老高,明明比司徒寒還大八歲,在她面前卻如同一個愛撒嬌的孩子。

司馬睿看著這一主一仆逗得歡樂,那秋月口中一直自稱「我」而不是「奴婢」,可見司徒寒雖然瞞著她自己的真實性別,但平日里對她都很好,不然不會慣得如此沒有尊卑。

用過早飯,看望了承大人和曲將軍,又叮囑了一番,司徒寒才帶著秋月和司馬睿出了相府大門。「我說司馬睿,你的銀子帶夠沒有啊?」

府門外的護衛們一聽,他居然直呼丞相大人的名諱?

司馬睿笑道:「放心,只要不是買下南都,都會滿足!」

「聽到沒有秋月?今兒個,咱該出手時就出手,紅紅火火逛南都!千萬別跟他客氣,下次還不知道猴年馬月,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那個店兒了,啊懂?」

秋月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秋月今天要如狂風掃落葉,橫刮整個南都!」

「哈哈哈!長出息了!不錯不錯!孺子可教!」

兩俊男一美女逛在比東炫國的東都更為繁華熱鬧的大街上,格外引人注目,而這個過程中,還不斷有人跟司馬睿打招呼,「丞相大人好!」

司馬睿微笑著一一點頭簡單回應,看得出,若不是陪著她們,恐怕還要說上一會兒聊上一下。「看來你在京城混得不錯啊,人緣兒這麼好?」

司馬睿但笑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道:「百姓需要親民之官。」

「的確。」

雖然司徒寒貪財,可真沒有購物慾,她也只是藉此陪秋月逛逛,讓她撒著歡兒的買買買,尤其是南玉國的絲綢和玉器,商家們樂歪了嘴派人把一匹匹、一件件物品送往丞相府。這東西雖然是丞相付的錢,可這出銀子的,定然是皇上,不然丞相一向清廉,哪有這麼大手筆?再說這東炫國的貴客,皇上不出銀子,難道還要用我們丞相的那點兒俸銀?

雖說司徒寒什麼也沒買,但看看秋月逛了一上午所買的東西,除了老爺和夫人的那份,還有娘親和她自己的一小份,一大半都是為少爺買的,真是個貼心護主的丫頭!估計回去時多加一輛馬車都堆放不下!

午飯自然是在外面吃,司馬睿帶她們去的地方叫竹韻軒,乍一聽,不像個吃飯的地兒。可一走近,司徒寒頓時喜愛至極。

抬眼望去,這是一座兩層竹樓,房屋建築所用的材料全部是竹子,包括兩層樓的連接處都是一排緊挨著的長長巨竹,二樓中間位置竟還有一個小陽台似的地方,那半月形的欄杆也是翠竹,但可能因為時日久了,風吹日晒,所有的翠竹顏色都變成了烏灰色。

樓的左邊還有一層橫向並排的長長一間竹屋,許是一樓空間的內部延伸。右手邊有一道圍牆,牆內種植著長長一片翠竹,整座酒樓的後方也能看到高出屋子的部分翠竹,看來這樓有後門,後門外定有一片竹園。

右邊空地處還有一株中途分成三支粗杈的大樹,樹下以竹圍繞成欄,放置著三層大酒罈。與之方向位置整齊相對的,是酒樓左邊的一座竹亭,所有的建築物都是在結實的土地上,只這竹亭是在水面上,亭下四根圓柱伸進水中,不知是木還是竹,估計應該是巨木。

這水是從哪裡來的?正是酒樓前的一汪清池,酒樓正門前連接路面的,是一彎竹制拱橋,用餐之人得踏橋過去到樓前方的四方竹面平地,才能入酒樓大門。大門的上方黑色牌匾上題著三個白色大字:「竹韻軒」,字體剛中帶柔,柔中有剛。

整個酒樓是一個大大的長方形,這池子,估計是人工開挖的,因為表面上無河無湖可相通,但想想不應該會是死水,也許是與地下河有所相連,不然這水不得臭死!

與圍牆與竹林相對的水池左邊,是一排桃樹,估計三月里又會是另一番風景。

這酒樓的主人倒真是費了一番心思,清靜而雅緻,更是好手筆,只這面積,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怕是也費了不少銀子,不是達官貴人作後台,就是土豪級別的!

嗯,不錯!司徒寒點點頭,看著這樣的酒樓,她忽然也想開一個夾帶現代元素的半古氣息酒樓了。

三人踏著彎月竹橋進了酒樓,入二樓其中一個包廂,說是包廂,其實連門都沒有,門框頂上的橫竹上掛著數道水晶似的珠簾,長得快垂到了地上,是以珠簾為門。

不過,因為門是對著牆外的竹林而開,便無任何人能看見包廂里坐著吃飯的是什麼人。

三面竹牆上分別掛著裱好的字畫,一副冬雪臘梅圖,一副草書字,一副翠竹美人兒圖,那美人兒只是畫了一個翠袍背影,一頭幾乎及踝的黑色長發垂在身後與竹同色的翠衣上,撐著一把翠綠色的油紙傘,行在一道一直不斷往上、不知通向何處的懸空木梯上,那是真正的懸空,梯下都是空的,除了並不稠密的整片竹林,什麼都沒有!

雖然沒有畫出來,但整個畫面給人帶來的想象中,那梯子的盡頭似乎是如置仙境的青山竹屋。

梯下方的竹林雲霧繚繞,如仙似幻,近處一片稍微放大些的竹葉上一滴霧氣形成的晶瑩水珠欲留欲落。

這三副字畫圖中,最吸引她的,就是這幅了,說不清原因,就是喜歡。

司馬睿看著那雙黑黝黝的眼睛在臘梅圖上短暫停留後便長久地凝視著翠竹圖,端起茶杯輕呷一口,「很喜歡?」

司徒寒回過頭來,「嗯,畫功不錯!意境更好!」

司馬睿點了點頭,淡笑著沒說話。

「通往頂峰的天梯腳下都有跌落的危險,但若順階而下,卻是一片美麗清新的世外竹園!」

司馬睿看著她愣了下,他第一次聽到與此畫原意相同的解釋,剛要開口,司徒寒問道:「南方的柳木炭是四國中最好的炭,哪裡是賣柳木炭的地方?」

這是什麼思維?為什麼跳轉得這麼快?

「你想要炭?」司馬睿有些不解,雖然是比其它國家好,但將軍府冬天用的炭定也是好炭,要大老遠的帶炭回國?

「嗯,只要最上等的柳木炭,其它的沒興趣。」那東西是製造火藥的其中一種主要成份。

「這好辦,我讓人送到府里來就是,不用你親自跑路,生產炭的場子都是在京都遠郊。」

「嗯,要日期最近的。」司徒寒點點頭,若說是丞相府要,沖著他這良好的民間聲望,也許比說皇上贈給外賓送來的質量更好。

「好。」

待上了菜,司馬睿發現她根本不再像在東炫國皇宮裡那樣一副急吼吼的貪吃像,不禁會心而笑,這小東西,是在跟東炫國皇帝耍心機呢!

「秋月,多吃點兒!咱們路上花銀子耗時間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定要讓閩清水多出點兒血,吃個夠本兒!」司徒寒拿起多要的一雙筷子,使勁兒給秋月夾菜,秋月一邊點頭,一邊嗯嗯答應著往嘴裡塞拚命吃。

司馬睿心裡感到好笑,這秋月被司徒寒荼毒成什麼樣兒了?什麼都聽自家少爺的,不但聽話地同桌而坐,還絲毫沒有了女子應有的文雅吃相。按司徒寒的話來說:「文雅?文雅是什麼?能當飯吃嗎?」

她讓秋月可著勁兒吃,她自己卻一反常態,慢悠悠地吃,慢悠悠地喝。司馬睿看著那瓊鼻下的精巧小嘴兒,在喝過酒後被酒水浸潤得更加誘人,忽覺嗓子發乾,遂又喝了一口茶。如今知道了她是女子,才想起自己為什麼當初吻她時有擁女子在懷的感覺了,原來,他的感覺沒有錯。

「你也要多吃點兒,你這個年齡正是長身高的時候。」司馬睿道。

「聽聽,這話說是活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大娘似的!」司徒寒斜斜眼兒。

司馬睿淺笑不語。

「少爺,下午咱們去哪裡?」秋月嘴裡寒滿吃食,口齒不清道。

「繼續逛,今天本少由著你高興,讓你不白來!」

「嗯嗯嗯!」秋月喜笑顏開,「少爺是世上最好的少爺!」

「那是!將來也是最知道疼媳婦兒的男人!唉,說到媳婦兒,也不知道我家玉清現在在幹什麼?可別讓外人吃了豆腐!」想到他,忽然想起好像沒為他買點兒什麼南玉國的東西,嗯,下午逛街時就給他買些小玩意兒帶回去。

她這一提玉清,還當成媳婦兒提,司馬睿臉上的淺笑漸漸收斂了起來,他想起那人在船上吻寒兒的情景,一個青樓小倌兒,如何能碰寒兒這樣的奇女子?這世上能配得上她的,恐怕沒幾個,而其中,絕沒有那個叫玉清的!

司徒寒見對面的人變了臉色,嬉笑道:「怎麼了?吃醋了?哈哈!」想著都不可能,與他開玩笑罷了,「唉,玉清也是個可憐人,有著他的迫不得已。」人在皇帝的屋檐下,更得低頭,差事辦不好,頭就沒了!

「你是同情他?」司馬睿看著她,如果只是同情,又怎麼會隨便接受他的吻?你畢竟是女子,這樣的逢場作戲怕不只是逢場作戲吧?再說,如何能用自己的身體去逢場作戲?

「同情也好,不同情也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倒是從未聽過你有這樣的感嘆。」

司徒寒笑了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抄起兩根筷子,左右手各執一根,開始敲碗、敲酒杯和菜盤子,張開嗓子唱起自編的小曲兒:「塵啊緣,如啊水,何盡一生情啦啊啊啊,莫啊啊,多啊情,多情終傷啊己噫噫噫!」

塵緣如水,何盡一生情,莫多情,多情終傷己。司馬睿看著那張因酒而微紅的小臉兒,司徒寒,你還不到十六歲,還未嘗情之一味,何來這種感嘆?

「少爺這回編的小曲兒比上回好聽多了!」秋月含著菜道,她已經撐得快吃不下去了。

司徒寒照她頭上敲了一筷子,「你家少爺我哪次的不好聽?嗯?」

秋月頭點得像小雞啄米,「好聽好聽!都好聽!少爺我錯了!」輕撇著嘴,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家少爺。

「罰你把水晶蝦餃吃完!哼!」

「啊?」秋月苦了臉,「少爺,我已經飽了!」

司徒寒不理睬。秋月認命地繼續塞,繼續吃,誰讓自己忘形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來,還是當著外人的面,活該被罰,看以後還不長記性!

看她實在強塞不下了,司徒寒才大發慈悲道:「行了行了,別再塞得把原來的東西都吐出來,不是更浪費?」

「謝少爺!少爺最好了!少爺是世上最好的少爺!」

「哼,別高興太早,下午給我使勁兒刮閩清水,老子為他造武器累個臭死,今兒個你要是不把我的辛苦費刮回來,我就把你扔在南都!」司徒寒惡狠狠道。

秋月立即笑得屁顛兒屁顛兒,「放心少爺,別的不說,這花別人錢的事兒,秋月最在行,定能辦得妥妥的!絕不給你扔下秋月的機會!」

這是什麼樣兒的一對主僕啊?司馬睿輕笑,「好,今天下午不逛到天黑絕不回府!」

因為想為玉清買件玉製品,所以司徒寒也進了玉器店,讓秋月自己去另一家店逛,別亂跑就行。同時,她也為承大人和兩位將軍選了禮物,不是給他們自己用的,而是由他們帶回去送給夫人、子女或小妾的。

挑完買過走出來時,卻見一男子正在一家店門外調戲秋月,那爪子正在秋月的臉上摸,周圍的人們看著,卻沒有人上去幫忙。誰敢幫啊,那是皇上後宮淑妃表哥的兒子,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貴族混混兒。

秋月也爭氣,啪的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那男子頓時動怒,「臭娘們兒!」舉掌就要搧。

「秋月打得好!」司徒寒把玉器盒子往司馬睿手中一塞,幾步就快速躥了過去,她絕不能讓那巴掌落在秋月臉上!

這一嗓子使那男人的手停在空中頓了一下,這一頓,就是司徒寒的機會,她一拳打向男人的胸膛,將他打得連退數步,怒吼道:「你他娘的敢動老子的人?」

不待他站穩,又一個勾拳擊向男人的下巴,「你他娘的想死?」

再一腳踹出,男人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就後退數步「咚」的倒在地上——就是有還手的機會他也還不了,不會武,還個屁啊,只會欺負欺負女人、下人和小老百姓而已!

男人摔倒在地仰躺著,司徒寒一步跨坐在他身上,兩拳在他臉上左右開弓,嘭嘭嘭嘭!

「日你個娘的!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敢動老子的人?老子今天打花你的臉變成豬頭再打爆你的蛋,讓你娘的出來賣騷!王八犢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以為自己風流倜儻人見人愛是不是?」

男人被打得嗷嗷直叫,想說話想喊人卻根本叫不出來,每叫出一個字都被打回去半個!

司馬睿睜大眼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人兒沒有一點兒女子形象地分腿騎在男子的胸腹上出拳暴打,嘴裡還不斷地罵著粗話,不,不是女子從不會有這種形象,就是男子也少見!

趕來的男子家的家丁要上去齊攻司徒寒,呆若木雞的司馬睿才回過神來,一個招手,身後的官兵們嘩啦啦進入現場,將家丁按倒在地,將心中暗暗叫好的圍觀百姓隔離在圈外。

「上將軍!」司馬睿上前喚道,「交給官府吧!」

司徒寒停了手,站起身,又氣不憤地對那鼻青臉腫、嘴角流血的傢伙狠狠補上一腳,「老子不管你什麼來頭、有什麼了不得的後台,今天動了老子的人,老子他娘的就把你死里揍!」

「押到刑署!」司馬睿一揮手。

「是!帶走!」帶不走了,半拖著走的。

「為什麼押我去大牢?我是當今聖上淑妃的侄子,你們竟敢押我?押他!是他打我!」終於緩過神兒來的男人口齒不清地叫嚷著,一說話就疼得呲牙咧嘴。

沒人理他,沒人應答,有點兒消息的人就知道丞相大人這幾日陪著的人乃是東炫國來的貴賓——有名的紅衣上將軍司徒寒,盛傳一時的詩詞和東炫國供應的武器都是出自他手,你欺負欺負本地的老百姓也就算了,連他的人你也敢調戲,不是活膩歪了嗎?

街上的人得知他就是司徒寒,都有些興奮,可想想剛才的狂暴素質,罵人都罵得那麼低俗,那詩,真是他寫出來的嗎?懷疑!

「他娘的!凈掃老子的興!」司徒寒可不管別人怎麼看她,繼續罵道。

司馬睿遞來一方素帕,「擦擦手,彆氣了,本相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也沒那麼嚴重,他也沒討到便宜,不用你為難。秋月給了他一巴掌,我自己也打爽了,沒必要讓你為此與皇家後宮對上而得罪人,我到時拍拍屁股走了,可你還要在京城在朝堂混。算了吧!」

「不,你們是南玉國的貴賓,受了委屈,便要有所交待。」否則傳回東炫國,豈不說南玉護短?司徒寒不再計較,可不代表百里一銘也不計較,事情雖不大,可卻關係到國家顏面。

「隨便你了!秋月,南玉國皇帝沒管好他家的狗,咱要讓他付精神損失費,加利加息地補償!奶奶的,給我買!買到他肉疼心疼肝兒疼全身都疼!」

「是,少爺!」

「今天表現不錯,回家后本少爺好好獎賞你!」

秋月呲著嘴笑,完全沒有女子當街被人調戲后要死要活的樣子。

一對兒奇葩!司馬睿心道,人家覺得掃興了就回家了,她卻變本加厲地讓皇上出血。

果然是逛到天黑才去酒樓吃飯,飯後回了相府,司徒寒坐在屋裡喝口茶奇怪道:「這相府里怎麼一個女的都沒有?」

秋月忙接話道:「少爺問這個啊,我今天倒是聽到了一些,說丞相借了咱們東炫國的力打敗了西風國后,皇上曾想給他賜婚,想要誰家的小姐隨他選,可丞相拒絕了。」

司徒寒驚訝:「拒絕了?」

「據說是這樣,說他現在還不想談婚論嫁。」

「搞單身貴族?這樣的黃金漢不娶人,得有多少人替他著急,那些閨中小姐更著急!他可是搶手貨!」

司馬睿的聲音傳來:「寒兒說我是搶手貨?」

司徒寒翻了個白眼兒,「你是屬賊的嗎?總是不聲不響地來!」

司馬睿不接這個,「剛才路過時聽到有人說我是搶手貨,怎能不進來看看!」

「是啊,就跟個金人兒擺在大街上不要錢似的,可不搶手嗎!」

這話好壞各摻一半,司馬睿無語。

「聽說你們南玉國有個象山?」

「對,就在京郊不遠處,明日正是要帶你們去象山玩玩兒,可好?」

司徒寒點點頭,「都早點兒睡吧!」為了秋月為了免費的東西,逛了一整天,累了。

「好,我令人打洗澡水來,晚上好好休息!」

泡了澡,司徒寒上了床,貌似來這兒也不錯,起碼受壓迫的兩個小球兒能輕鬆一下。

司馬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眼前總現出那人兒現在的模樣兒。翻來覆去烙了半夜烙餅,終於還是忍受不了心裡的那隻小貓爪兒一直不停地撓啊撓,又悄悄來到了密道。

再次看著那睡姿好笑的嬌俏人兒,看著那因為裹布更加松馳而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小東西,司馬睿的心臟跳得更加劇烈。

看了一眼自己身下,司馬睿握緊了拳,再看一眼床上的人兒,終於拔起似釘在地上的腳,悄無聲息地向密道退去,不能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那人兒以男子之身給予的吻都那麼美好,若……他及時剎住自己的念頭,不敢繼續想象下去。

司馬睿生平第一次因為一個女子而夢遺了,醒來后看著床上和衣物上的一堆白濁,愣了半天才有些羞愧地嘆了口氣,起身自己收拾清洗,這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不然媒婆要踏破了相府的門檻兒,連皇上都會加入媒婆的行列熱心牽線。

象山,準確地說應該叫象鼻山,石象就在未及山頂處,石為象身,象身下有兩道突出的山石,恰似兩根大象的粗腿,但因為這兩條腿在陡崖那方,游者並不能看到。雖然看不到這形象的兩條腿,卻能在山道上看見其前右腿,大象似乎正在行走邁步,前伸微屈。象頭微昂,象鼻石往前突出后微向內彎著垂下,與正邁步的那條腿中間只有十指寬的石頭縫隙。最形象的是,象頭上還有位置準確、形狀相同的象眼!

「真乃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天匠之作!」司徒寒讚嘆不已,一行人沿著沒有人工石頭台階的山路爬了半天才到頂,別說秋月氣喘吁吁,連她都冒汗了。

「所以才稱之為奇景。」

「這是什麼?」秋月沒見過真實的大象,倒看不出稀奇。

「一種身軀龐大的動物,只有南玉國的西部有一些。平均壽命在六十到七十歲,最高的能活到八十歲。繁殖期不固定,九到十二歲懷孕,懷孕期二十到二十二個月,每次生產一頭小象。晨昏覓食,以野草、樹葉、竹葉、野果等為食。秋月,它們食量超大,每天要吃六十斤到一百二十斤的食物,可比我們能吃多了!」

秋月驚叫道:「啊,少爺,它這麼能吃,是不是很兇啊?」

「恰恰相反,它們性情溫順憨厚,而且,智商比秋月還高!」

「少爺!」秋月又不依了,什麼嘛,拿她跟畜牲比。

司馬睿訝然:「上將軍如此了解?難道見過?」

「呃,這個,書上看過,書上看過!哈哈!」何止見過,還騎過,但沒見過你們南玉國的。幸虧你們沒有大量的大象,不然準會被想起訓練成戰象,而我,打死也不會提醒!

司馬睿一聽,不再問,她顯然沒說實話,但又不願說。

當晚回相府,就傳來消息,調戲秋月的男子被打了三十板屁股,投入牢獄一年。司徒寒沒有任何反應,等她走了,那人就會因為宮中的淑妃而很快被放出來的。為他求情?她跟淑妃又不熟,連個順水人情都懶得做,司馬睿如果要做,就留給他好了,不過估計他不會。

逛過南都,玩過象山,又遊逛兩日,司徒寒決定啟程回國。在臨行前,司馬睿說有話要與上將軍單獨談,遣走秋月,關上了門。

默默的靠近她,靜靜地凝視半晌,才輕喚了一聲:「寒兒!」

握住她比男子溫軟多的手,當初怎麼就沒想到這手跟男子的手畢竟是不同的呢。

司徒寒對這樣認真的溫情有些愣,摸了摸他的腦門兒,笑道:「司馬睿,不會真捨不得我吧?」

司馬睿看著眼前五官無一不精緻揚著笑意的光潔小臉兒,想起兩夜忍不住的潛入偷看,情動勃發,低頭就將唇俯壓了上去,牢牢地貼住。

「司……唔……」好吧,美男送上門,不吻白不吻,司徒寒沒怎麼掙扎就接受了,反正自己要走了,分處兩國,又不用負責任。

當兩人都因激吻而呼吸變得急促、司馬睿的大手從她的背上游移到臀部時,司徒寒退出了他的懷抱,她牢記著自己的身份,堅守著自己定下的底線,脖子以下,絕不容人侵犯到,不管對面是多麼慘絕的美貌。

「司馬睿,我是斷袖,可你不是,我還是不要再繼續害人影響你了!多謝你這幾日的招待和陪伴,這就告辭了!」承大人已經很官方地向皇帝閩清水辭行過,她可以直接從丞相府出發了,自從他安排宮門守衛搜身試探后,她就對那老東西全無好感,不想看見他。

司馬睿定定地看著她,「我送你!」

司徒寒點點頭,打開門,踏大步率先向府門行去。

司馬睿一直將她送到了城外,因狂購多出的滿滿四輛馬車使隊伍更加浩浩蕩蕩。司徒寒沒有再多寒暄,拱了拱手就翻身上馬離開。

司徒睿默默地直視那遠去的嬌小紅衣背影,垂下眼帘兒。

出了南玉國地盤兒,就是東炫國的炫南郡境內的玉流縣,剛到玉流縣驛館停下歇腳兒,京城就來了人,說讓上將軍快馬加鞭先行趕回,與潘將軍一起攻打北冥。

司徒寒親手把茶杯端給驛使,「跑了一路,辛苦了!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再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潘將軍又是誰。」哪來的潘將軍?她得問清不是。

驛使有些受寵若驚地喝了上將軍親手端給自己的茶、平了呼吸才知無不言道:「潘將軍是新封的,他乃是皇上後宮新封的妃子潘妃的親哥哥。」頓了一下,還是又接了一句:「聽說潘妃年輕貌美,皇上對潘妃非常寵愛。」

司徒寒一聽,敢情是後宮影響了前朝,恐怕百里一銘是想讓潘妃的哥哥上戰場立軍功以此取悅潘妃。

媽的老子才不去呢,有功就是他的,有過就得我擔著,我他媽有病才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憋屈事兒!我可不是為了你百里一銘討好新歡而存在的!大概是吃准了我遭到刺殺後會對西風國不再留手,所以他先派人挑動北冥國,既能取悅寵妃,又能把我摻和進去,一舉兩得。

做皇帝的,果然是都有隱藏的野心。可是百里一銘,你當我腦子裡進了屎嗎?

同時司徒寒也好奇百里一銘要用什麼理由攻打北冥,出兵無由佔下風,在國際上你總得有個交待不是,又不是你家的狗,想打就打想踹就踹。

司徒寒決定繼續?,可找個什麼樣的正當理由卻是要費一番心思的,總不能梗著脖子頂:「我就不去!」

正與驛使羅六談著話的司徒寒忽然肚子痛了起來,讓羅六稍等,自己要去方便,順便還跟羅六說已經拉了兩天了,吃了葯也沒止住。

在羅六面前連跑三次茅廁后,司徒寒不聽眾人勸阻堅持跟驛使一起先行趕回京都。

兩匹快馬賓士在官道上,羅六的馬雖然落後於司徒寒,可看著前面那個拉肚子拉得要虛脫的紅衣背影在馬上不時前傾身體甚至有些搖搖欲墜,非常擔心,剛要追上去請上將軍歇息一下,便見一團紅色從疾馳的馬上一頭栽了下來,在路邊連翻幾個滾不動了!

羅六大驚,急忙勒韁跳馬奔上前,「上將軍!上將軍!」

司徒寒虛弱地睜開眼,拉住羅六的手,「我沒事,扶我起來。」

羅六小心地扶起地上的人坐起來,司徒寒見驛使蹙著眉、臉上的表情比她還痛苦似的,知道這是一個善良的人。唉,沒辦法,只好利用你一下了,等回京,我定會想辦法補償你。

被扶著剛要站起來的人卻「啊!」的一聲又跌回地上。

「上將軍,怎麼樣了?是不是摔傷了腿?」羅六臉上的皮肉皺得都揪成了幾團兒。

司徒寒滿臉痛苦道:「好痛,不知道斷沒斷!我不能走了,我的馬回來了,你把它牽過來,再把我扶上去吧!」

「上將軍,都這樣了如何還能騎馬?若再摔下來,就更嚴重了!」

「你說得對,可是怎麼辦?若不馬上走,不能按旨意及時回朝,皇上會怪罪的。」

「就算您忍痛騎馬,即便能趕回,又如何能上戰場?我還是先扶您到附近的醫館看傷,同時把腹泄治好,不然帶著腿傷,您上茅廁都不方便!」

「好,那你先扶我上馬,我們一起去醫館。」

羅六費了老勁才把她扶上馬,兩人到了前面最近的鎮子,找到唯一的一家醫館濟民堂,一名三十多歲的膚白男大夫幫忙將他扶進裡間一個窄窄的單床上,說是床,其實就是一塊長木板上鋪了一層薄薄的棉絮被。

司徒寒趁他來扶住自己的另一隻胳膊時,就探右手抓住他的右手一下似乎是借力,實際上是把一錠銀子塞入了他的手心。待在床上躺下,司徒寒又沖他使了個眼色,再看了一眼羅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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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小主兒們,以後更新時間固定在每天早上八點整了喔!

今天是七夕節,老實說我不喜歡這個節日,慘兮兮的,所以二少祝大家每天都過七夕節,每天都能見到所愛、和心上人在一起!么么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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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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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暴揍皇親 苦肉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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