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元宵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一直都是青年男女的節日，只可惜以往我們開學都是在元宵之前，而素來少參加活動的我，沒有好好過上一次屬於自己的元宵，唯一的記憶還是孩時躺在媽媽的懷裡看星星，想起來就苦澀不已。不過幾年不同了，不說身邊多了兩個紅顏知己，學校的研究社自然利用開學前的時間舉行一個小小的派對，我當然在邀請之列，岳風那邊也搞了一個晚會。以前是什麼都沒有，現在是一大堆節目，想想變化真是大啊。

送雅芝到學校參加派對，答應一定回來陪她，才吩咐豪哥派來的車司機直奔基地，馨姐自然和我在一起。

「我們的大忙人終於來了」。剛下車，豪哥就上來一個熱烈的擁抱，旁邊的岳風更是一臉激動的神色。

「這位是？」注意到我身邊的馨姐，豪哥一臉震撼，看來馨姐的美麗，也是這位黑道大豪所不能抗拒的。旁邊的岳風卻奇怪地只是微微一愣，很快地就清醒過來，難道他的定力還要強？

「哦，這是我的女朋友，也是秘書，張子馨」。我介紹道。

「哦！」豪哥很快地就從驚訝中清醒過來，笑道，「很漂亮的女孩，三弟你很厲害啊！」

「哪裡？看到弟妹，有什麼表示啊？」我不客氣道。

「這個？」豪哥顯然沒有準備好，「一時間沒有好的，下次補上好不好？」

「算你啦」。我笑著道，「對了，你的情況怎樣？岳風他們我時時刻刻知道情況，倒是你有沒有什麼變化？」

「變化可大了，」豪哥眉飛色舞，「我可是全力訓練的，比他們都要刻苦，力氣大了許多，身體卻靈活多了」。

我點點頭，「正是如此，看來大哥也是練武奇才啊！」

「哪裡？」大哥高興地道。

「到了」。岳風恭敬地道。

「好的，你下去吧，準備好就開始吧」。

「是」。岳風迅速地離開了。

「坐吧」。豪哥笑道。

我們所在的位置是訓練場上，中間不知什麼時候搭起了一個巨大的舞台，設計的美輪美奐，又不失軍旅特有的感覺，看來下了不少功夫。四周擺放著一張張桌子和椅子，我們的位置就是位於最前面的桌子，容得下十人，不過現在只有我們三人。

坐下后，看著新奇地四周張望的馨姐，豪哥驕傲地道，「如何？這些都是我們大家自己設計的，節目也是利用空閑時間排出來得」。

「是啊，只要用心做，有什麼是不能做的呢？」我笑道。

「不錯，只要有目標，有努力，沒有我們做不到的事」。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趕緊起身，正是洪老與一班中年男子站在身後微笑著看著我們。

「洪伯你好！」我忙上前問好，馨姐也乖巧地問好，令到洪老開懷大慰。

再次入座，豪哥忙著為我們介紹，不出所料，洪老身邊的人都是「怒龍會」的骨幹力量，均對我表示了友好。從他們的表現可以看得出，「怒龍會」的確是一個嚴密的組織，戰鬥力很強。

「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他了，凌浩風，特訓隊隊長，大家都看到了他們的戰鬥力了」。豪哥指著我介紹給大家。大家紛紛表示欽佩，當然我只能謙虛表示自己只是做了應有的事情，靠大家的努力才有現在的情況。

「好了，別自我吹捧了，該上正菜了」。洪老含笑道。

「是的，都已經準備好了，馬上開始」。岳風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恭敬道。

「好的，開始吧」。大家點頭道，岳風才走開。

伴著歡快的音樂，兩個主持走上了舞台，開始了今晚的晚會。自然，剛開始是介紹嘉賓，從洪老開始，一個個都受到熱烈的掌聲歡迎。而介紹到我的時候，掌聲更是如山呼海嘯般，旁邊的豪哥都吃味道：「你小子可真受歡迎啊，我們從來沒有這樣的待遇」。

「嘿嘿！誰叫我長得比你帥啊！」

「噗哧！」馨姐在身邊不覺掩嘴而笑，其他人更是誇張，毫不留情地大笑起來，令旁邊桌的其他人都吃驚地看過來，豪哥更是作暈倒狀。

「別玩了!看節目吧!」還是洪老幫豪哥解圍。

節目已經開始了，第一個節目就是由眾人表演的舞蹈，洋溢著喜慶的氣息，雖然動作不怎麼樣，但是那撲面而來的感情讓你不由自主地被它所吸引。

節目一個接一個上演，看得出來，他們排練了很久，也很下功夫。台上的人賣力表演，小品、相聲、獨唱、合唱、舞蹈，紛紛粉墨登場；而台下的人也是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整個會場氣氛濃烈無比。

最值得誇耀的是他們的武術聯竄表演，十八般武藝，高難度的動作，富有創意的情節銜接，掀起了會場一次次的**。真人對打更是刺激，彼此都把對手當成敵人一般，毫不留情，卻配合的天衣無縫，馨姐一次次緊張地扯住我的衣服才沒有叫出聲來。

「這就是訓練成果啊！要是以前的他們，哪裡有這麼高的素養？」豪哥感嘆道，其他人也是深有同感地點頭，看向我的眼神變得不同起來。

在欣賞節目的同時，林元鋒也簡要地向我彙報了一下現在的情況。按照我們的計劃，"怒龍會"擴大了規模，以其良好的聲譽吸引了許多熱血社會青年，以軍隊的訓練方法加以訓練，假以時日會成為一支有戰鬥力的力量，但是時間還是太少，而且以前人數實在太少，現在有虛不受補的感覺，受到很多方面的制約，規模相對其他幫會還是太小；大幅度投入資金擴大了保安公司與貿易公司的規模，充分利用各種資源，利潤大幅增長，正準備再開一家保安公司；與XX市各方面關係處的很好，穩住了幾個高官，底下收集了不少他們的黑幕資料，還與幾個正義感很強的有能力的人聯繫上，正慢慢發展關係，最滿意的結果是幾個豪哥父親以前的戰友，現在的副市長，公安局副局長,人大委員等幾人達成共識，他們都是疾惡如仇的人，對於"怒龍會"的情況也很了解，深知其中的重要性，表示一定全力支持；道上還是沒有太大的動靜，菊下社因為失去資金，派人與社會各界頻頻接觸，調查原因，但暫時沒有動靜，只是青龍會越來越明目張胆地站在他們的身邊，頻頻聚會，引起社會人士的共憤，青幫並沒有大動作，但是我們的調查還是查不清楚他們的底細，很可能與政府有著某種關聯······

「最後的節目是小慧呢？」身邊的岳風以一種期盼的語氣低聲道，把我從思考中拉回來。

抬頭看，原來是符曉慧，近衛軍女兵的頭。此刻她穿著一件漂亮的服裝出來在動感的音樂伴奏下開始了動人的表演，不見沒有多久，人也變得漂亮多了，惹火的身材扭動著動人的舞姿，熱切的眼神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仔細看，伴舞的其中一個不是我救下來的被兩個日本豬強姦的女孩嗎？她怎麼也在？

轉頭問岳風，卻見他正痴迷地看著台上的女孩，嘴裡喃喃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拍拍他的肩膀，他才醒來，看著我賊笑的樣子，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忸怩。聽到我的問題，才恢復正常答道：「你說的是陸蓉吧，她自從上次被你救下來以後，就堅決加入了我們，訓練不要命，這次加入近衛軍計劃也是拚命爭取，平時除了小慧，都不怎麼理睬人，又一個冷美人」。

「她很可憐，不是嗎？冷美人！」我笑道，「你的小慧不也是冷美人嗎？」

岳風一下子紅了臉，「怎麼說是我的小慧？」

「咦！不是嗎？那是誰剛才在獃獃地看著某個人跳舞的？」

「哦！是誰喜歡上了我們的小慧啊？」豪哥也過來湊熱鬧，「咦，岳風，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喝多了？難道？」

「哈哈！」我們看著恨不得趴下去找個地洞鑽進去的岳風大聲笑起來。

「風，你看她的舞姿，感覺似乎在向誰說些什麼？看，又看向我們這邊了」。馨姐在我耳邊低聲道。

我仔細一看，正是如此，不由捅了捅岳風，「看，她想你送花哩，有沒有準備好啊？」

「有啊」。岳風經過我們調笑，竟然鼓起勇氣回答了，下一句卻再一次暴露出他的無措，「但是怎麼送給她啊？」

「笨！直接上去送啊！」

「可是，這樣怎麼可以呢？」想不到他還這麼保守啊。

「這叫浪漫，懂嗎？女孩子都喜歡這樣的」。豪哥搖頭晃腦道。

「真的嗎？」

「當然，你認為我們會騙你嗎？」兩隻狐狸異口同聲。

岳風不說話了，不久好像下定決心一樣站起來走開了。

「你們不知道她喜歡的是誰？會害死人的。」馨姐嘀咕道。

「什麼？」我疑問道。

「沒什麼。」

一曲舞畢，掌聲如潮，的確，她們的表現很完美，今晚是一個完美的晚上。

很快地，許多男的都抓住難得的機會跑上台去向女孩們獻花，其中以陸蓉和其他女孩子最多，雖然符曉慧是最漂亮的一個，但是眾人有意無意地都沒有靠近她，或許她的冷已經深入人心了吧，又或者把機會讓給別人。

岳風拿著一束花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似乎一下子呆了，眼神不經意地看過來，然後迅速收回去，接下岳風的花，給了他一個笑容，但似乎很勉強，卻不知道這個細節還是被細心的馨姐發現了。

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是岳風已經很開心了，在洪伯與我們一起到台上向演員們祝賀的時候，還是一副花痴樣，讓我們又一次好好地取笑了一下。

走到陸蓉這個女孩子面前的時候，眼前的女孩眼神一下子熱切起來，「你就是救我的人？」

看著眼前的女孩，掩不住心中的憐惜，點點頭。

女孩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地說了聲謝謝，或許忘記比面對更好吧。

來到符曉慧身前，我伸出手笑道：「你跳的真好，我們都迷住了。」

「對對，我們的岳風更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啊！」豪哥大笑道。

符曉慧聽到我的話，眼神一下子熱切起來，豪哥的話卻又讓她恢復冰冷，淡淡地瞄了我身邊的馨姐一眼，道：「是嗎？謝謝誇獎，我會努力的。」

我愣了一下，什麼地方惹得她不開心了？

「唉！真是笨蛋啊。」馨姐看著我痴獃的樣子，不禁嘆氣想道，「如果我們不是因為因緣巧合，主動出擊，或許我們也像這個女孩一樣了，不過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喜歡他的不是嗎？對不起了，女孩，現在的風是我們的。」

在這個元宵夜，每個人有著不同的心思。

與豪哥等人告別，來到「鳳來居」，已經是晚上九時多了，經濟社有個習慣，無論什麼聚會，總是在「鳳來居」舉行，或者也因為這裡是我們經濟社的發源地吧。

「我先回去準備好，等一下你和小芝再回來吧。」馨姐在車裡笑道。她堅持現在我應該屬於雅芝了，因為已經佔用了一個晚上了，而且回去準備好，我們自己的元宵還沒有過。

「好的。小心點。」

步入「鳳來居」，二樓很多人擠在外圍，在動感的音樂中拚命地叫喊著，對於我的到來，沒有人會在意，因為怎麼看，我都不是一個出色的值得注意的人。

走近一看，原來裡面正有兩個人在比試舞技。一個是長得很英俊的男子，只見他上滾下翻，做出各種眼花繚亂的街舞動作，博得眾人的陣陣喝彩；另一個人又是另外一個景象，充滿陽剛之氣，舞蹈也是流行的街舞，顯得動感十足。兩人明顯地在互相較勁。

「好，你們誰贏了我就允許你們送我回去。」一個悅耳的聲音興高采烈地說道。順著聲音望去，是一個穿的很時髦的女孩，很漂亮，應該與雅芝不相上下了，還有著雅芝沒有的妖嬈之氣，但是，仔細一看，不敢恭維，濃妝艷抹，一頭狂亂的金髮，顯得格外放蕩不羈。此刻她正以高傲的姿態興奮地看著場中的比試，似乎很享受這種別人為她爭鬥的感覺。

很快地我收回了視線，這種女人我從來是嗤之以鼻的，也沒有興趣知道她是誰。周圍有很多認識的經濟社的成員，卻不見雅芝以及其他主要成員，那麼應該是在其他地方了。

很快找到角落裡緊皺眉頭的服務生，因為認識我，很快地便把我帶到樓上一個廂房中，裡面正是雅芝以及大哥一班人，看到我到來，都顯得很開心。

靠著身邊的雅芝坐下，笑道：「外面可真熱鬧啊，我們社什麼時候成了舞蹈社了？」

聽出我語氣中的一絲調侃，大哥苦笑道：「你以為我們願意啊？不知道哪個透露消息，你知道小芝她們的魅力的了，還不是大把人臨時跑來希望有機會一親芳澤。更可惡的是學生會一班人不知道為什麼也是在這邊開派對，與他們撞上了，受不了他們的節目，所以便跑到這邊了。」

「哦！」原來大部分是學生會的人，「那麼剛才我看到一個金髮的女孩子，就是······」我疑問道。

「答對了。」四哥打個響指笑道，「正是我們的學生會會長大人，十大校花之首，朱茵茵小姐是也。」

「哦！」我點點頭沒有說話，看來眾人的意見是正確的，這樣的一個女孩怎麼可以算是校花呢？

「怎麼？看上她了？憑你的條件，稍微露兩手，還不是手到拿來。」六弟馮海強賊笑道。

「小猴子，別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敢欺負我們芝姐，小心我們姐妹撕掉你的臭嘴，別指望我們幫你追葉馨。」林曉然惡狠狠道。

「別，別，小姑奶奶，我錯了，我道歉還不行嗎？」六弟慌忙道歉，「芝姐，對不起。」

「不要緊，我都不在意。」雅芝深情地看著我道。

放下一顆心，六弟轉頭看著我，卻發現我和其他宿舍的兄弟們露出特別的眼神。

「葉馨哦！」

「十大校花耶！」

「是啊！我們都不知道啊！」

四哥更直接，經典的拇指與食指互相搓著······

哈哈！全場哄然大笑，只有六弟哀嘆：一頓飯又跑不掉了。

陪大家聊了一會，就在大家的起鬨中告辭離開，因為家裡還有馨姐在等我們一起過元宵啊。

臨走時。大姐把我拉過去，說了一頓話，在我心中掀起滔天大浪：「浩風，我知道你對小芝很好，但是小芝現在很受困擾，因為不敢公開說有男朋友，一天到晚被別人騷擾，她說你現在很忙，不敢跟你說。其實有哪個女孩子會不希望光明正大地告訴別人自己有了男朋友了呢？小芝為你付出那麼多，難道你就不能夠回報一下嗎？」

擁緊懷中的玉人，我心中暗暗發誓，一定好好呵護這份愛情。

回到家裡，馨姐已經準備好了。

點上紅蠟燭，倒了三杯紅酒，在輕柔的音樂聲中舉杯。

「為我們自己乾杯！」

「乾杯！」

「乾杯！」

起身走到雅芝身前，紳士翩翩地道：「小姐，請問我有無榮幸與你共舞一曲？」

臉色微紅，將手放到我寬厚的手掌中，雅芝盈盈而起。

溫柔的音樂再起，我輕輕地摟著她，緩慢地舞動著，湊到她耳邊笑道：「小芝，元宵快樂！」

「恩！元宵快樂！」

「小芝，我愛你！」

夜，也變得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