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1.第三百五十七章 甲方爸爸
不同子世界的阿賴耶，洛老闆見過幾個，最常接觸的，自然是本子世界的003號的阿賴耶——當然，想來003號的阿賴耶如果有感情的話，應該不是太想被洛老闆召見。
這個甲方爸爸太難伺候啦……大概是這樣。
言歸。
自普萊德大師那靈魂當中掙脫而出，穿著古老宮廷女裝的少女，此刻雙目顯得無神——這與洛老闆所遇見的其它的阿賴耶顯然不同。
直觀的感覺是，這位阿賴耶的記憶，似乎遭受到眼中的創傷。
「這麼說來，它應該是普萊德所在的子世界的世界意志的化身了？」女僕小姐此時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不知道第幾號的阿賴耶，陷入了沉思當中。
而洛老闆也在此時觀察著女僕小姐，也陷入了沉思當中。
優夜幾乎在第一時間，便將這個不知道第幾號的阿賴耶當成了是洛婭——但是，在她意識過來這是阿賴耶之後，她意識當中……甚至是潛意識裡面，關於洛婭與阿賴耶模樣相同的印象，已經被區分了開來。
她在沒有將阿賴耶與洛婭聯繫在一起。
這是一個突兀的變化——對於洛老闆來說，但這同時是一個不曾注意到的變化——對於優夜本身來說。
「我曾見過類似的……」女僕小姐此時挽了挽被海風吹散的髮絲，這樣說道，「有些在次元的夾縫行走的強大生物，探索子世界的手段並不溫和，他們會用最簡單直接，也是最粗暴的手段，將子世界的世界意志直接擊潰。」
顯然，一般的能夠行走在次元夾縫的強大生命根本做不到直接擊潰子世界的世界意志……也就是阿賴耶。
「你的意思是，普萊德在自己的世界，將世界意志擊潰了？」洛老闆若有所思。
女僕小姐卻搖搖頭：「應該不是，以普萊德表現出來的靈魂強度看來，他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但如果這個少女確實是他原本子世界的世界意志的話，那麼大概只有一種可能。」
「他侵蝕了自己世界的本源……」洛老闆皺了皺眉頭。
女僕小姐點頭道：「雖然不知道他具體用的是什麼方法，但恐怕不是什麼常規的手段……很有可能，是伴隨著整個文明的鮮血。普萊德的慾念無比的龐大，能夠駕馭這樣慾念的傢伙，手段的狠辣可想而知。」
洛老闆搖搖頭，看著面前靜止不動的少女……它大概被吞噬了之後，一直處於未能被普萊德煉化的狀態，適逢普萊德在他的手中，陷入了精神的恐懼世界當中，因此才讓少女本能地感覺到了機會，一舉掙脫成功。
「如果一個子世界連本身的世界意志都被掠奪了的話，那麼這個子世界？」洛老闆好奇地發問了起來。
女僕小姐道：「新的世界意志會接著誕生，除非將整個子世界都徹底抹去，否則僅僅只是文明破滅的話，它依然還會重新。另外……世界意志其實也是一種超高規格的貨幣。」
「貨幣？」洛老闆不禁一怔——如今，能夠讓他吃驚的事情已經越來越少，並且是真的吃驚到了心中的事情。
女僕小姐點了點頭，隨後揮手一招，一本厚重的賬冊便已經浮現在她的雙手之中。
打開，書頁沙沙作響。
女僕小姐輕聲念道：「舊日，天庭的主人，簡稱玉皇，以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世界意志之源，換取了一方可演化生長的靈氣空間，取名【仙界】。」
洛老闆臉色不禁漸漸古怪起來。
仙……仙界？
女僕小姐此時一頓，看了主人一眼，隨後又翻開了一頁，聲音也不見起伏地道：「新日，天國的主人，以四千世界意志之源，換取神國天堂的專屬使用權，后以租賃的方式，維持優先使用。」
舊日……新日？
洛邱下意識皺了皺眉頭，沉吟道：「專屬…使用權？」
女僕小姐解釋道：「在別的顧客出價低與四千世界意志之源之前，神國天國轉為可供給的商品，並不會主動對顧客顯示。」
洛邱有些明白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有些不解地問道：「假設我有超過四千的世界意志之源，我也需要換取神國天堂？」
女僕小姐淡然道：「那我們就將天堂回收，終止與現在天國主人的交易……因為這不像是【仙界】，是一次性的買賣。當然，也可以另外在創造一個相同的神國天堂，但一般不介意在創造，因為這樣將會失去原有的利潤。同理，如果顧客擁有超過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世界意志之源，想要的是【仙界】，我們也可以通過回收或者再創造的手段。當然，因為【仙界】是一次性買賣的原因，回收的手段可以是與【仙界】的主人商討再次買賣，或者直接打下……建議直接打下。」
感覺世界觀又一次被刷新的洛老闆揉了揉眉心。
店鋪的賬本，洛老闆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就行去翻了——他起初以為，一本賬冊，或許最多紀錄的是一個子世界的所有交易……但顯然，他想錯了。
賬冊根本就是翻不完的……而且枯燥。
心中大為感嘆了一聲有事女僕干真好之類……洛老闆示意讓女僕小姐可以將賬冊給收起來了。
「對了。」女僕小姐此時忽然提及：「這種世界意志之源，除了對於店鋪來說，是最高超高規格的貨幣之外，另外也會在次元虛空中的強大生命手中流轉。對於他們來說，世界意志之源，是最高規格的交易貨幣，但也只是掌握在少數的一些強大生命當中。一般情況下，普通晉陞次元夾縫的強大生命，很難擁有手段可以收穫這種世界意志之源。」
洛老闆點點頭，看著眼前這個行走著的金幣箱……看著面前不知道第幾號子世界的阿賴耶，不由得思考著應該如何處理。
這個阿賴耶，已經從普萊德的手上逃脫，目前來說處於無主之物的狀態——當然，它也可以說是屬於它自己的本身，只是它目前的狀況是失去了絕大部分的記憶，僅有簡單的一些本能，甚至無法判斷許多事情……它甚至無法做出有效的交易。
對於店主來說，任何交易合約之外的所得，無法用於向祭壇上供。
正自思考著該如何處理的時候，清風徐來，甲板上，已經悄然站立著一名藍發藍瞳的長裙少女。
【智慧型萬用管理者阿賴耶，編號003……】
少女的開場白並沒有說完，洛老闆卻已經先一步擺了擺手，讓少女停下了自我介紹……洛老闆此時盯著003號阿賴耶的雙眼，「你為了她而來……你的姐妹？」
【確定】
……
不知怎地，看著此時的003號阿賴耶，洛邱中有一種在對方眼眸中看到一種名為可憐兮兮的東西。
當然，這大概只是一種錯覺……可能是自己一直以來都將祭壇擬人化后帶來的慣性錯覺。
003號阿賴耶的目的無比的明確，確實是為了這位嚴重受損的世界意志之源而來。
用003號阿賴耶的說話來說，那就是所有的阿賴耶都是自一個龐大的無法想象的特殊系統中誕生的子管理員，然後就是這個被普萊德掠奪的子管理員受傷了，需要進行修復，如果修復成功的話，在無盡的次元當中，會有一個新的文明世界誕生。
作為子管理員當中的一名，它有義務救助任意一個受到破壞的世界意志之源。
「修復的可能性大嗎。」洛邱想了想問道。
003號阿賴耶直接道：【可以通過複製我的所有數據，對它進行修復，但修復過後，它所催生的文明將會以目前的文明作為藍本，我需要使用更長的時間，讓新的文明進行新的分支，最保守估計，需要三個文明進程。】
洛老闆想了想道：「如果不回收它的話，有沒有影響？」
003號阿賴耶道：【理論上不會，目前子世界的文明進程已經達到極限，文明破滅將會在終焉者自然死亡之後開始，因此新的催生文明理論上很難突破當前的完美度，粗略計算誤差在正負百分之三以內。】
洛老闆記得，003號子世界的完成度大概是在百分之四十七左右……三個點的誤差，也就是最低百分之四十四，最高百分之五十。
他搖了搖頭：「就算是正的誤差，也只是百分之五十。」
003號阿賴耶道：【超過目前完美度，即為進步，任何一分的進步，都是最終成功的基礎。】
「所以，其實你還是很想救它，對嗎。」洛老闆笑了笑道：「你只是在意我的態度。」
003號阿賴耶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你不妨再重新計算，或者引導，甚至儘可能地再次挖掘這個世界是否還有進化的潛力。」洛老闆此時忽然說道：「反正距離終焉還有一段時間，你大可以不用著急著手準備重啟文明的事情……事實上，推遲幾十年，提早幾十年，對你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一個文明從誕生到巔峰，需要的時間，至少是幾十年的幾百倍，甚至更多。」
003號阿賴耶不說話，只是目光忽然閃爍……那種讓洛老闆感覺出來的可憐兮兮的目光，似乎更加濃郁了一些。
「這個世界意志之源我有別的用處。」洛老闆揮了揮手，「放心，我會好好對待它的，不會像這個普萊德一樣。」
003號阿賴耶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裡沒什麼事情了。」洛老闆這時候又道……意思很明確。
003號阿賴耶卻忽然說道：【或許可以通過文明激變的方式，來刺激文明核心完成度的程度，但這是一種冒險的行為，失敗的風險超過百分之七十，甚至會破壞目前的完美度數據。】
「這是你思考的事情。」洛老闆擺了擺手，「既然你們最終的目的是為了創造完美，那就應該是使用任何的手段。既然絕對安全的進化模式短期內做不到重大的突破，為什麼不嘗試在錯誤的模式下探索糾正的手段？當然，到底要不要做，取決於你自己的思考……我並不會用我的許可權，而強行讓你更改原本的已經設計好的劇本。」
——你已經更改過了，而且不止一次……尊敬的根源許可權者閣下。
003號阿賴耶眼中的可憐兮兮忽然多了一種幽怨的感覺……一定又是錯覺之類。
洛老闆也感覺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掛不住，隨後自嘲道：「好吧，我說大話了，我確實對你動了一些手腳，對不起。」
【你的許可權高於我，無須對我道歉】阿賴耶搖頭，【我只是系統下的管理工具，為了許可權而服務】
「這裡真的沒什麼事情了。」洛老闆搖搖頭，不打算繼續與003號阿賴耶繼續辯論下去，隨後想了想道：「放心，這次我不會讓新的劇本有太多的變動，影響我會盡量做到最低……就當作是上次我私下設置終焉，對你的補償吧。」
003號阿賴耶沉默片刻，身影忽然漸漸淡去，最後的聲音是：【告辭】
海風恢復了它原本的輕柔，黑色修會的巨大潛艇的甲板之上，此時除了已經壞掉了的店普萊德大師之外，就只剩下洛老闆與女僕小姐倆。
洛老闆此時緩緩吁了口氣，看著優夜，忽然笑道：「你說我，像不像一個在剝削剛剛入職的小姑娘的無良老闆？」
女僕小姐沒說什麼，只是想了想道：「主人，打算將影響降低到哪種程度。」
「再等等。」洛邱想了想道：「我在等拉米婭絲回來……而且應該很快能夠看見她的了，我有這種預感。」
說著，洛老闆才將目光投向了小鎮中央的那道光柱之中。
而就在此時，巨大潛艇的甲板開始一塊塊地裂開……隨後，船艙內的平台開始抬升。
……
只見一具具約二點五米高的銀色金屬人偶，伴隨著上升的平台，也最終浮現而出……這些高大的銀色金屬人偶，此時忽然微微蹲下，然後背部的推進器瞬間噴射。
它們一瞬間便衝天而起！
與此同時，潛艇之中，黑色修會的總長查爾斯正往自己的腦袋上，帶上了一個銀色的頭盔……他的大腦皮層，又一次地瘋狂涌動了起來。
「兩百台的終極戰兵……唯有我才能夠一次性地完美操控。」總長查爾斯此時喃喃自語道：「只有強大如我這樣的人啊。」
「我需要更加強大的，可以支持我強大精神異力的身軀。」
「世界，應該匍匐在我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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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盡量在十二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