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第三十章 她心裡清楚

之所以挑這個時候回到工作的崗位上，也是迫不得已的關係。

這位它子世界學院派的魔女自從在瓦利先生的古堡被洛老闆拋棄…丟下了之後，便回歸到了單機的狀態。

唐天麟被公孫二娘綁走了，生死未知……南小楠自然沒有搭救的打算，但問題是她自己一個人總是呆在國外也不是個辦法。

聞說超梵谷峰會議要舉辦，並且還恰好就是她作為法醫這個職業所工作的城市。

她哪能還坐得住啊？

都弄出這麼個大新聞了，想必未來老闆和未來老闆娘不會錯過的吧？

再說，這個城市貌似就是洛先生一直隱居的地方？

南小楠甚至認為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性，這個城市的禁絕就是洛先生弄出來的。

她還沒有找到對應手頭上這把鑰匙的門呢，自然是要回來的，並且還要儘可能地靠近到高峰會議的漩渦當中。

普通人是不行的，而且在禁絕的城市內做什麼都不方便——這個時候，一個官方的身份就很有用處了。

盡然，只是對於高峰會議來說，沒什麼卵用的法醫身份，但也總比路人觀眾要好不是？

……

「……招待所的襲擊？」

「是啊，聽說是招待外國使團的其中一家招待所。林SIR來找我，就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小寶一五一十道。

南小楠沒好氣道：「我們是法醫…不是法證？」

「局裡人手不夠，我兩個部門兼著……」小寶聳了聳肩：「南小姐你回來了，我可能就要常駐法證那邊了。」

「哦…那你去吧。」南小楠點了點頭。

小寶頓時瞪大了眼睛，不能去啊，去了那邊他怎麼還能夠上班摸魚？之所以接受這種兩邊跑的安排，還不是因為辦公室裡面人少的關係？

「南小姐，沒有我了，誰給你沖咖啡，誰給你買吃的，誰給你掃地，誰……」

「那你給我去東街買杯奶茶，然後去南區的網紅店買一份巧克力蛋糕，對了還有，我才剛回來，家裡還沒有打掃呢，這是鑰匙？」

「人否？！！」

「我…我還是給林SIR做彈道測試吧……」小寶滿臉哀怨地飄了出去。

南小楠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爽！

她十根手指在桌子上亂彈了幾下，忽然就拿起了電話了——應該怎麼才能夠找到洛先生呢？

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旁敲側擊吧，又或者裝作不經意間的偶遇。

偶遇是不可能偶遇的，那種【不可名狀的存在】那還能不知道自己心裡的小九九啊……只能是旁敲側擊了。

任大媽的電話。

「咦？南小姐！真的是你，你去哪裡啦？突然間就說去度假！」

因為有過一段南小楠在家中借住幾日的緣分，並且同樣也是職業女性的關係，任大媽莫名其妙地這位南法醫有著不少的好感——再說，作為記者的任大媽也很是期待今後的職場上，能夠從作為法醫的南小楠身上挖掘不少的第一手獨家資料。

「是的，剛回來的。」南小楠想了想道：「任姐你還好嗎，最近過得如何……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還行！」任大媽此時飛快地說道：「不過現在沒空，我在高峰會議的現場呢，有上面的領導來檢查……我先不跟你說了，回聊？」

「可以。」

電話切斷了之後，南小楠便陷入了沉思當中。

她手指把玩著洛先生給的鑰匙，嘀咕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任紫玲就一個小報記者吧……這三流的小報記者是怎麼混進去這種重要場合的？果然是被大宇宙的意志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嘛。」

啪！

手中的鑰匙一下子沒抓穩，落在了地上。

南小楠下意識地彎腰去撿地上的鑰匙，忽然間靈光一閃，「咦？鑰匙，難道說……不會這樣簡單的吧？」

……

……

叮噹——叮噹——!

門鈴的聲音接二連三地響起，好一會兒之後，寵物醫院的後門才不情不願似的緩緩打開——就如同打開門的龍夕若的表情一樣。

看著一副見到仇人似的，恨不得生撕了自己的龍夕若，火雲邪神下意識地咯噔了一下。

「龍大人，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是啊，不是時候，再見！」

眼見神州的真龍二話不說就直接關門，火雲邪神只能無奈地伸手去擋，只是龍夕若門十一定要關的模樣，根本無視這隻手掌，狠狠地推著門板夾了下去。

作為一個極限武者，怎麼可能因為被門板夾到了就受傷呢？

「痛痛痛！！龍大人，手下留情！」

「有屁快放！」

「確實有事，能先讓我進去嗎？」火雲邪神苦笑著道。

龍夕若這才又不情不願地打開了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火雲邪神一眼，「你怎麼跑來這裡？那個神經兮兮的傢伙沒去找你？」

「什麼神經兮兮的傢伙？我一大早上就出門了，才從城外回來。」

「哦，沒事了。」龍夕若聳聳肩，隨後靠在了門框上，抱胸道：「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

火雲邪神此時臉色一下子沉重了些，「事實上，我去了一趟龍頭山，然後還見到了一個傢伙……相柳。」

神州真龍的眉頭不禁輕輕地皺了皺，她沒有說話，只是直接轉身走回到了屋內……門沒有關上。

……

「自來水！」

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完了之後，神州的真龍直接抱胸翹腿坐在了沙發山上，「說吧，你想問什麼？」

火雲邪神看了眼滿杯的清水，沒有動手的打算，只是緩緩說道：「我本想要探查城市禁法的事情，所以想到了……」

一下子打斷。

「你以為是地下的靈脈異變引起的對吧？」龍夕若直接懟了回去，「能想到這點你也不算太蠢，不過你還是想錯了……這件事情，確實多多少少和這條靈脈有關係，但禁法的原因並不是靈脈的變動，而是別的。」

「這麼說來，龍大人果然知道禁法的真正原因？」火雲邪神頓時皺起了眉頭。

龍夕若卻道：「我也沒有確切的答案，而且我也不能告訴你……這對你們來說沒有好處，反而只有壞處。對於這件事情，我能夠說的只是，禁法只是為了保護這片土地的安寧與日常，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一切你們所想象之中的所謂陰謀詭計。」

火雲邪神沉默半響，隨後微微一笑道：「既然真龍也這樣說，那我也就放心了……禁法一事先不說。但這裡有一件事情，是我從相柳那裡打聽而來的——是關於一個神秘的會所，【米迦勒會所】的事情。」

龍夕若不禁蹙了蹙眉，「是相柳告訴你的……他會告訴你這些？」

「不僅僅告訴我了。」火雲邪神取出了一片玉簡，「這裡面，記錄了所有相柳知道的關於這個會所的事情……當然，在城市裡我們暫時讀取不到，不過回來的路上，我已經讀過一次並且背下來了。」

說著，火雲邪神便直接將玉簡交到了龍夕若手中。

神州真龍摩挲著手中的玉簡，臉色古怪地道：「他真的什麼都告訴你了呢？為什麼？」

火雲邪神淡然道：「我觀其面相慈悲，想來是被禁錮在靈氣長河之中，每日受到純凈靈氣的洗滌，已經洗心革面了吧。他交給我，似是為了對過往所做之事情贖罪……龍大人，你難道不知？你該不會，很久沒有去看過他了吧？」

「……哼，誰說的！」龍夕若冷哼了一聲。

——沒有！

——一次也沒有！

——甚至都快要忘記這廝還被關押了！

火雲邪神搖了搖頭，旋即沉聲道：「龍大人，不知道關於這個會所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先說說你的吧。」龍夕若淡然道。

火雲邪神也不墨跡，直接道：「其實很早的時候，管理局就有觀察到在國外存在這麼一個神秘的組織……最開始的時候，這個組織幾戶都只是以世俗的力量在活動，後來開始開發了一種叫做【天淚】的新型毒//品，瘋狂的斂財，甚至還流入了我國的境內。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年之前這個會所突然間就停止了一連串的行動，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觀察著龍夕若的神色，但並未發現什麼，只好繼續說道：「直到這次從相柳手上得到了這些情報，才真的讓我驚於這個會所的隱忍與可怕。」

「會所存在了多少年根本無從查究，會所之中一共有以塔羅牌命名的二十六席作為最高的管理者，其下還有實力強大的十二神將。以相柳的記憶看來，他當時身處在會所之中，也僅僅只是高級幹部的位置。另外從近代百年開始，這個會所就不斷地收羅一些頂尖的科研人員，一直都在秘密地發展著各種新型的技術……根據相柳的觀察，會所的技術水平，至少要領先當前人類百年的時間……這個會所，對除了神州大地之外的世界，似乎也有著不同程度的滲透，但至今為止，都無人知道這個會所在圖謀什麼。在它們內部的說法之中，似乎是為了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這個會所……」龍夕若想了想道：「不久之前襲擊了【魔術師協會】，並且差點將【魔術師協會】打殘。而發動這次襲擊的，就是【魔術師協會】的上一代第一塔主，也就是現任輝耀塔主曾經的入門老師。他也就是這二十六席當中的一席。」

火雲邪神目光一凝，「此事當真？！」

「真不真你們自己去查吧。」龍夕若淡然道：「不過因為這件事情，【魔術師協會】已經開始針對這個會所打算進行反擊了……如果不是神州突然召開這次的峰會的話，沒準【魔術師協會】那邊已經有動作了。」

「龍大人是否知道更多關於這個會所的事情？」

「我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多……比這玉簡裡面記錄的東西多。」龍夕若搖搖頭道：「但不管如何，只要這個會所不來神州搞事，隨便它在外邊怎麼的折騰……會有收拾它們的。」

蘇子君這丫頭，也不知道打上門去沒有，這麼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龍夕若不禁心想。

火雲邪神不予置否。

作為神州真龍的龍夕若，持有這種態度他也無話可說，因為神州以外的事情，確實是超出了龍夕若原本的職責範圍。

火雲邪神笑了笑道：「現在想來，神州能有龍大人坐鎮，真是神州子民之幸。」

「少拍馬屁。」龍夕若翻著白眼道：「我還等著你給我的交待呢！你自己說的，打傷老狐狸的事情要是沒有個說法，你就自己上門讓我揍爽！」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情！」火雲邪神老臉快要掛不住了，便萌生了離開之意。

「等下。」龍夕若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瞬間就跑到了樓上，隨後拿著一張皺巴巴的A4紙回來，扔給了火雲邪神，「這東西你拿回去先看。我本來打算在會議最後一日才提的……既然你今天來了，索性讓你先做個準備吧！」

紙不僅僅是皺巴巴的，並且上面還是塗塗改改，如同小學生的作業本似的……火雲邪神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關於有限地設立新型妖族特別自治區的建議。

「龍大人，你這是……」

「人族是當興，妖族的氣數確實敗落……但是敗落，不等於完全消失。」龍夕若淡然道：「我是神州的真龍，不是人族的真龍。這個城市，原本就是我的地盤。你們已經有一個固若金湯的京城，也就差不多夠了吧……別太貪心了。

火雲邪神內心這才真得是咯噔了一下。

哪怕如今在這個禁法的城市之內。

火雲邪神帶著一絲愁緒，離開了寵物醫院……他也不敢多逗留，誰也不願意真的惹急了這位神州真龍。

管理局只是一直都在試探著龍夕若的底線——看來，底線快要看見了。

她看似無所作為，可心裡比誰都清楚……她心裡清楚。

臨走之前，龍夕若忽然喊住，「對了，你看到相柳的時候，那些鎖鏈還在嗎？」

火雲邪神怔了怔道：「還在，根本無法打破……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了。」龍夕若淡然道：「只不過說明相柳這傢伙，還是個辣雞而已。」

「？」

「如果他沒有真正的改過自身，那些鎖鏈是絕對不會消失的。」神州的真龍笑了笑道：「哪怕是我，哪怕是用上了九州軒轅的我，也一樣砍不斷。」

真龍沒有說謊，也沒有嚇唬……火雲邪神可以確信這一點。

城市禁法……還另有其人？

火雲邪神驟然間有種渾身發涼之感。

——師父，我們的這個世界，有沒有比神州真龍還要強大的……存在？

他突然想起了燕小西的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