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拜不周山 許清入洪荒
洪荒歲月,百年只不過短暫的一瞬,想那修道之人一次入定可能就千年了。想當初鴻鈞老祖在紫霄宮講道,一講便是三千年,還不帶課間休息的,真是修道無歲月啊。
此時的洪荒,已經離當年慘烈的巫妖大戰,不周山倒百年之久了,原來喧囂熱鬧的不周山,也只剩下那麼半截,早已經沒有了當年那麼鬱郁的靈氣、蓬勃的生機,放眼望去,再也見不到當年天庭熙熙攘攘,張揚跋扈的景象,稱雄一時的巫妖二族早已成為了歷史,雖然不周山依舊是那麼高聳入雲,讓人震撼,但在許清的眼裡,殘缺的不周山卻多了那麼一份悲壯。
在許清決心正式踏入洪荒之際,許清決心到不周山前來祭拜一番,畢竟自己也算是洪荒中人,不見識下這後世傳唱許久的不周山未免會留下許遺憾,當年煉器時雖說到這裡撿了幾塊不周山的碎片去煉器,但那時心裡太多雜念,只是一匆匆過客,並沒有好好感受體念。
盤古開天,最為讓人稱道的卻是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頂天立地的豪氣和捨身化萬物的大愛,站在不周山下,仰望不周山巔,一股豪氣自心而起,而更多的,卻是自己的渺小,許清自來到這個洪荒世界的種種憂慮、煩惱、恐懼,對前程的懼怕卻是一掃而空,心裡竟然有了一種明悟,何必去擔心前途的艱險,若是沒有迎難而上的勇氣,還不如遠遠的到海外找個偏僻的小島苟活這一世,既然上天給了我再一次的新生,何不放開胸懷,活的精彩些,不枉自己走過這一回,就如這面前的不周山一般,在這洪荒世界留下自己深深的印記。
默默的點燃三縷清香,許清虔誠的跪下,俯身行三叩九拜之大禮,在這不周山前,心中再無他念,無欲無求,許清望著這扶搖而上的青煙,一時竟是痴了。
幽靜的山谷,中間一條溪水蜿蜒流過,兩邊是險要的山崖,山崖間籠罩著一團厚厚的霧氣,若是透過這霧氣,便會發現,在這山崖的一個突出之處,幾塊岩石拱衛之下,靜靜的生長著一株九葉雲芝,仔細望去,這幾塊岩石居然形成了一個天然的聚靈陣,由於位置偏僻,又是生在這險要之處,居然也沒有被前人(巫、妖)挖去。
由於不周山倒引起的洪荒破碎,靈氣大失,各種天材地寶已經是很少再被發現,尤其是仙草一類需要靈氣生長的寶物,原先所有的大多因為天地間的靈氣流逝而枯萎,能保留下來無不是是那些得天獨厚,長在那些靈氣充沛的福地,或是如同現在這樣周邊有一天然的聚靈陣所滋養。這九葉雲芝即便在以前也算得上是個極品的仙草,這雲芝,每一千年便增加一朵,因其紋路如同天上的雲朵一般而得名,若是普通人聞一聞,便可百病不生,諸邪不侵,若是讓一地仙服下,足矣讓其修行突飛猛進,升入天仙之位。這雲芝,若是幸運的長到九葉成熟期,那麼再過千年便可生成靈智,化為肉芝,天生的土遁,可以躲避危險,往後渡過化形劫的話便也是天地之間的一逍遙客。
困難的是在這九葉雲芝成熟之際,會發出一種異香,引發引發天地異動,召來周圍的凶獸爭奪,所以,能化形而出的雲芝,萬里無一。
眼前這支雲芝,便是一支快要成熟的九葉雲芝,一陣一陣的異香早已飄滿山谷,散發出的陣陣靈氣伴著山中水汽行成了厚厚的一片雲霧,吞吐不定。
在那雲霧之外,溪谷之間,早已經聚集了三隻尚未化形的妖獸,一頭碧眼金雕,一隻白蟒,和一隻墨麒麟,周圍一片狼藉,三隻妖獸身上都能看出戰鬥后的痕迹,想必之前就為這朵九葉雲芝爭鬥過,都沒能佔到什麼便宜。之前的爭鬥讓它們都知道想在對方面前拿到九葉雲芝並全身而退都不太可能,哪怕是其中本體最為強悍,功力最為深厚的墨麒麟,一對一對上金雕或是白蟒都有十分的勝算,但是對上金雕和白蟒的聯手只能避退。要知道這三隻妖獸都是靈智早開不是只會憑藉本能戰鬥的,因此三者僵持不下,但等到九葉雲芝一成熟,這短暫的平靜必然會被打破。
場中這白蟒,心裡最為惱火,不斷吞吐著信子,盤算著眼前的局面。算起來它可是足足守護了這九葉雲芝近千年,這白蟒也是洪荒異種,百米多長的蛇身,一人合抱多粗,額頭上已經可以看到兩個突起,腰腹處也有兩對細足,最為奇特的是在其背部,竟然撐起了一對肉翅,若是服下這成熟的九葉雲芝,它便可退掉蛇身,化身成應龍,這千年來,它一直忍著服用這雲芝的衝動,苦苦的守到今日,眼見多年的心愿就快達成,沒想到九葉雲芝成熟時的異動太大,居然把一隻墨麒麟招來。早將九葉雲芝內定的它怎能甘心,二話不說便是一口蛇涎奉上,這蛇涎乃是白蟒的本命法寶,加之煉化了不少劇毒,可算得上是非常難纏,但沒想到,這墨麒麟天生帶有靈火,並不懼怕這毒,沒等蛇涎近身便被墨麒麟的真火一把燒了個全無,雖然這墨麒麟高不過五尺,但勝在靈活,加之速度奇快,一番爭鬥下來白蟒連連被墨麒麟抓扯了數下,原本光潔的鱗片也被墨麒麟的真火所熏黑,白蟒頭撞尾抽身纏都被墨麒麟躲過,難以維持的白蟒不得已只能擺下蛇盤以自保,明知不敵的它卻怎麼也不甘心就這麼看著守護了千年之久的九葉雲芝落入他獸之口,倒是白蟒擺下蛇盤后墨麒麟也一時無法對白蟒造成什麼傷害,它只不過是一隻出生不過千年之久的麒麟,雖然天賦強悍但畢竟修行尚淺,雖說白蟒的攻擊一時對它毫無效果,但它也不敢真被白蟒給纏上,只能仗著自己的靈火和靈活與白蟒纏鬥,當白蟒蛇盤擺出來后更是謹慎,身型越發不敢停留,圍繞著蛇盤上下左右飛旋,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
就在白蟒小心防備時,一隻被它們爭鬥所吸引而的碧眼金雕加入到爭搶中而來,兩獸爭搶很快變成了三方混戰,在混戰中墨麒麟的速度為金雕所克,一時不查竟被白蟒逮住機會,狠狠的抽了一尾,打得它本命真火都噴了出來,撞在山崖之間,半天起不來,好在白蟒又和金雕纏鬥起來,要不然它可討不到什麼好處走。碧眼金雕上下翻飛,一對鋼爪不離白蟒的眼睛,但卻是畏懼白蟒的蛇涎,不敢過於靠近。
一番混戰後,三隻異獸心裡也都明白,除非是放棄眼前這即將成熟的九葉雲芝,要不然便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在這三隻異獸相持不下之時,它們都沒有注意到,就在頭頂那萬米雲間,竟然還鬼鬼祟祟的藏著一道人,借著雲層的遮擋,正為它們打生打死偷笑不已。
「好,這身法果然飄逸,居然還有殘像……唉,這碧眼金雕也真是是膽小,拼著被那蛇涎噴下,又不至於會喪命,那白蟒的一對招子就可以被它廢了……呼,真是可惜,那一尾巴,抽上去,若不是那金雕礙事,想必那隻小麒麟就要折在這了,不過這隻墨麒麟不愧有神獸之名,方才那一撞,山崖都碎裂了,它居然只是暈了會,還能馬上爬起來。」這道人暗道,「這些個妖獸也挺聰明的,還懂得連吳抗曹。」
原來這道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離開不周山四處遊歷的許清。許清在祭拜過不周山後,一路東來,這廝也是有心,只要看到高山大川就要落下雲頭,仔細搜尋一番,看到尚能入目的天材地寶便免不了裝到他那百寶囊里,一路走來,原本因為煉器而空癟下去的百寶囊也變得充盈起來。
現在的許清,恢復了原先煉器前的打扮,身上就普普通通一素袍,背後插一把仙劍,許清知道,在這洪荒行走,可不能太過於高調,深懂財不露白的道理,要不遇上那麼幾個陰險點的,見面就是一句「這寶貝和我有緣」,那許清都沒地方哭去。簡簡單單一套裝扮,配上許清那道貌岸然的神情,竟也有幾分出塵之味,好一個神仙中人啊。
這日許清正是被那九葉雲芝的靈氣所吸引而來,在洪荒搜尋了許久的許清早已經煉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哪裡靈氣逼人、哪裡有天材地寶出世都逃不過他這雙眼睛,不過許清也知道那些寶物邊上大都有幾個妖獸所看護,故而許清掩去身形,藏在雲間,果然,便欣賞到了下面這一場好戲。
「未化形的應龍,出生不過千年的墨麒麟,洪荒異獸碧眼金雕,若是能將其收服,日後倒也是一難得的臂助。」
山崖之間相互對持的三隻異獸要是知道雲間正有一人把主意打到了它們身上,說不得要放下彼此的敵意,聯手過來把許清給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