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您說有人欺負我的太太,我再不出面豈不是太不是男人了?

269您說有人欺負我的太太,我再不出面豈不是太不是男人了?

啪——

空氣中拂過絲松香的氣味,也只是一瞬的事。

陸相思剛起身,忽地身子被大力刮到,斜斜地往右邊倒去。

慕以辰眼疾手快,立馬扶住了她,在第一時間掰過她臉,那白希的臉上,一片紅,格外分明。

而站在兩人對面,是怒髮衝冠的陸鶴鈞。

陸鶴鈞鶴髮童顏,眉宇間的幾分凌厲均化成攏起的丘壑,嘴唇抿成了幾乎一條直線,而他的手,揚在空中,怒不可遏。

「你這個孽女!你給我滾!」陸鶴鈞渾厚的男低音此時散發著不同於他身上書卷氣的衝動。

陸相思站起來,對著他,「爸。」

她這一聲,更叫陸鶴鈞心痛難遏,想著還躺在裡面的大女兒,想著故去的妻子和意外身亡的父親,許多年沒在腦子裡出現的想法就這麼浮了出來。

他是讀書人,本不信命,也不迷信。

可接二連三的意外,整個陸家烏煙瘴氣,這究竟又是因為什麼?

唯一,他能相信,卻又不敢相信的,就只有這個了。

「你不要叫我爸!你憑什麼叫我爸!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你算個什麼東西?我陸鶴鈞此生就只有陸相宜一個女兒!」陸鶴鈞喪失了理智,陸相宜此時生死未卜,他只好把所有的怒氣撒到陸相思身上。

這個,命途多舛的小女兒,原先對她僅剩的一點兒愧疚,因為陸相宜全都沒有了。

陸相思的臉一僵,如果要問,心如死灰到底有沒有感覺,那麼她會說,那是一個心痛到麻木的過程,心在陸鶴鈞打的這一巴掌開始疼痛,臉部的灼熱絲毫不比被火苗灼傷的熱度,空氣中似有嗡鳴的聲音,鑽入她的耳朵,周圍的聲音都聽不太清晰了,唯有嗡鳴,充斥著她的耳膜。

心開始疼痛,這顆早就在親情裡面遭受過千瘡百孔后,已經痛的不再流血了,但這並不代表是銅牆鐵壁可以任人糟蹋,親人,永遠是最深的痛。

心痛蔓延,緊接著是陸鶴鈞一聲聲不問緣由便衝上來謾罵的話,讓這股疼痛蔓延到渾身上下的毛孔,有時候語言比武器更傷人,也的確如此。

心究竟是怎樣變成死灰的呢?

那便是絕望,絕望是在陸鶴鈞說的那句話上。原來啊,她在父親眼裡或許連東西都算不上。

人人都道這世間什麼最珍貴,是血緣,血緣的傳承,親情的延續,在這個擁有著上下五千年的國家,卻出現了偏差。

她的父親,至親的人,居然口口聲聲說他沒有她這個女兒,甚至當初不該把她生下來。

她曾無數次告訴自己,家雖然是可望不可求,但她不要緊,好在這層關係還在,是怎麼也不能磨滅的。

但現在,她的父親,卻出口想要斷絕這層關係,這樣的話他說出了口,卻再沒顧慮她的感受。

「爸,你真狠。」陸相思悲涼地轉過臉,和母親蕭然分外想象的眼眸此刻連一絲恨意都沒。

陸鶴鈞筆挺的背忽地鬆動了一下,背後釋放出了冷汗,這是陸相思帶給她的冷意。

狠?

她竟然說狠?

想著自己一直疼愛的女兒如今生死未卜,而自己的老母親剛剛在聽見女兒出事時昏厥的慘狀,這怎麼能說是狠?

說再多都是於事無補。

「你還敢說我狠?若不是你,你姐姐會現在躺在急救室,如——」陸鶴鈞被噩耗已然沖昏了頭,開始口無擇言。

根本不了解實情的他,此時已經是失去了理智。

但這話,很快被陸相思截住了,她雖然傷心,但也不能任由人把臟帽子往自己頭上扣,「爸,麻煩您弄清楚,姐的事和我無關,不是我派人去撞的!你就別把什麼狗屎都潑到我身上來了好么?」

都說沉默是金,但沉默過後的壓抑,便是一鳴驚人了。

陸鶴鈞被陸相思頂撞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能說出這番字眼,也必定知道了惹急了她,可是這又如何,當初算命的說這一胎禍害家門,他從未相信過。但自從親人相繼離去,他的心中只有無盡悔恨。

「呵,算命的說的沒錯,你真是天煞孤星。我真不該把你生下來。」陸鶴鈞冷哼,書生氣質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蠻橫的老頭子。

陸相思怕自己動氣害了孩子,盡量心平氣和,「把我生下來的不是你,是我媽。」

蕭然永遠是陸鶴鈞和陸相思父女倆之間的一個禁忌,蕭然的死陸鶴鈞一直耿耿於懷,待這個女兒也一直不好,現在一提,他的氣更是從肚子里衝上了腦門。

他一生為師,執三尺教鞭站於講台上,無人不尊敬,而現在,一個煞氣的丫頭卻敢如此頂撞他。

縱使君子不動手,但是陸鶴鈞失去理智還是抬起了手。

就像是一開始揮過去的巴掌那樣,狠狠的,把自己身上的怒氣全部轉了上去。

啪——短促的聲音阻擋了一切的狂風暴雨。

預期落在臉上的巴掌被一隻大手擋住,而陸相思整個人也被擋在身後,像一隻弱小的鵪鶉。

慕以辰縱有再好的忍耐,卻也不能讓自己的太太遭受如此大的侮辱,即使那個人是他的岳父,陸相思的父親。

受驚嚇的不僅僅是陸相思,還有陸鶴鈞,手臂揮彈讓他感受到了慕以辰這個成年男人不容小覷的臂力。

只怕手肘內部已經青紫了,畢竟自己用的力氣大,而對方,用的力氣更大。

不過,這個狂妄的男人算哪根蔥?

他陸家教訓女兒還用不了他來插手!

陸鶴鈞平時做慣了被人尊敬的樣子,被擋了手臂力量反彈,他重重往後退了一步。

慕以辰的臉此時更像是修羅,稀稀疏疏的光搭在他的側臉,明暗區分的格外明顯,明處你看到他疏冷霸氣的線條,這是一個剛毅的男子,而暗,你卻不知他陰暗的後面其實住著一隻惡魔。

那種佛擋殺佛神阻殺神的氣勢立馬讓陸鶴鈞示弱了半截。

慕以辰雙眼微眯,涔冷的嗓音從嘴裡溢出,「陸先生,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個道理,難道在您教學多年都已經不懂了嗎?還需要我這個小輩來教?」

那時他還是陸相宜口中的未婚夫,也來過陸家幾次,印象中的陸鶴鈞很低調,很儒雅,只是沒想到他會是這麼不講道理,話說著說著,就帶了些諷刺,「如果陸先生不嫌棄的話,晚輩也不介意教教您。」

狂妄!自大!

陸鶴鈞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你又算是什麼東西?我教訓自己女兒也輪得著你插手?慕以辰我見你好歹是上市集團董事長,該懂的事理也都懂,這會子怎麼就這麼不懂事了?還是你和這丫頭呆久了,都學了些粗鄙習氣?」

此時,陸鶴鈞說話,更是毫無章法,就連最起碼的禮儀,是真的丟掉了。

那這樣看來,慕以辰更是沒必要口下留人了。

「陸先生,我好歹尊重您是長輩,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您剛剛也已經否認了相思是你的女兒,現在,又拿一副教訓女兒的口吻,豈不是太可笑?我阻止你,只是看不下去。」說話時,慕以辰把陰暗那邊的臉收了回來,整個人站在明處,卻散發著一股子寒。

陸鶴鈞不禁一抖,「這管你什麼事?你算是哪根蔥?」面對慕以辰,他到底還是畏懼的。

聽了這話,慕以辰冷冷一笑,更是笑得絕情了,他把陸相思拉至身旁,而自己環著她的肩膀,他笑言,「您說有人欺負恆業集團女主人、我的太太,我要是不出面不就不是男人了嗎?」

「恆業集團女主人關我什麼事,你太——」話就這麼脫口而出,還未說話陸鶴鈞又倏地打住,「什麼?你太太?你們倆,你們倆?」

原本。慕以辰會是陸相宜的丈夫,而陸家也好依靠慕以辰的勢力繼續做強做大,只是沒想到,陸相思這丫頭...居然......

陸鶴鈞震驚,死死盯著陸相思低吼了聲,「混賬東西!」

「爸,我現在好歹叫您一聲爸爸,不是因為血緣上的愛護,而是尊重,尊重您是我媽媽的愛人。我現在在這告訴您,我結婚了,就在昨天,我嫁給了他。我現在之所以能理直氣壯的站在您面前,也不是依靠我丈夫的能力,而是我無愧於心!至於為什麼,我想您會比任何人更清楚。」陸相思咬著牙一字一句把話說了明白,「還有,您說我再也不是您的女兒,好,我如您所願,我經歷的也已經夠多了,親情曾經把我傷的體無完膚,我也累了,也倦了,剩下的,您就好好想想吧。這些年...我在陸家怎麼過的。」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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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驚夢,慕少的神秘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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