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287要致命,毒藥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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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不像女人似得講究,非要到咖啡廳或者是其他小資情調的地方談天說地。
對男人來說,有根煙便已足夠。
天台,高處,一看便能看到藍天白雲和恢弘的建築。
兩個男人高大的身影於青天白日下身上暈了一層淡淡的光影,朦朧中卻又阻擋不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慕以辰點燃了一根煙,把煙盒遞給安言。
安言穿了一身淺灰色的外套,很休閑,不似工作日的裝扮。
而慕以辰西裝革履,更像是有些外出巡查后的風塵僕僕。
煙盒遞在安言面前,慕以辰的手指很乾凈,指甲被磨得圓潤,指尖還染著淡淡的煙絲味。
安言搖頭,「我不抽謝謝。」
慕以辰沒有勉強,收回,笑看他,「男人多多少少會沾點兒煙酒。「
安言看他,眼裡不透光,深黑的就像是海底,「不是不沾,只是沾的少,抽煙喝酒都挺礙事的。」
難得,慕以辰向他投去讚賞的光,「和職業有關?」
安言一愣。
料想以慕以辰這般耳聰目明的,想要瞞著也是瞞不了了。至少在史密斯這件事上,兩人會達成前所未有的共識與合作。
之前,安言的確是把慕以辰當做是他的情敵,可是卻又是討厭不起來,畢竟對方是比他優秀百倍的男人。他的相宜和慕以辰在一起也是登對的。可是,後來接二連三地出事情,和慕以辰在一起的居然會是小妹陸相思,所以情敵沒有了,他也就沒有了任何疙瘩,也就在陸相宜把事情都解釋清楚后,他該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此日是他和慕以辰第一次也會是唯一一次如此正面的談話。
為了共同的目的,也為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呵呵,你猜到了。」安言笑答了句。
慕以辰斂眸,「你這麼明目張胆地調查,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況且.....我也認識威爾。」
安言知道這樣一個結果。
威爾這名偵探,就像是法力無邊的人一樣,幾乎是五湖四海,都會有人脈又或者是能查到自己想知道的任何事情。
但畢竟安言是認識他在先,也不會想到威爾也和慕以辰認識。
當時,他拜託威爾幫忙在先,威爾幫他查安茹一事,只是告訴他他母親很可能沒有死,
可是後來,威爾直言告訴過他慕以辰也在調查和十幾年前有關的事。
當時安言還在狐疑,後來聯繫陸相思一切也都明白了。
他讓威爾停了手,也不許他泄露自己的信息。
沒想到,慕以辰還是知道了,那,會不會是.....
安言的職業敏感讓他敏銳的如一頭老鷹,眯著眼,盡顯鋒芒。
慕以辰柔和地很,搖搖頭,示意他放鬆,「你別怪威爾,不是他說的,是我自己的猜的。」
的確是他自己猜的,因為威爾手頭上已是有案子了,按照他的脾性是不會一次性同時接兩個案子的,除非不是對方放棄那麼就是其實兩個案子都源於同一宗。
猜得到也是不難想象的事情了。
安言哼了聲,怪道,」這個見錢眼開的傢伙。「
慕以辰呵呵一笑,彈了一指煙灰,空氣中的煙草氣息被刮過的風吹的淡了些。
「言歸正傳吧。」
兩人皆是有事情要忙的人,也並不是熟悉的朋友,按照家庭關係,也只不過是連襟而已,也沒必要太過關懷地噓寒問暖。
「好。」安言點頭,又說,「我需要你的證據。」
「什麼證據?」然而,聞話,慕以辰並沒有吃驚。
安言笑笑,眉目淡雅,「你這麼聰明不可能不懂我說的話。」
慕以辰也打著玩笑,「你這個專業人士都找不到證據,何況是我呢?」
「我找到的證據也僅僅只不過是牛毛而已,不足以致命。」安言狠厲,轉身握著欄杆,指節泛白。
一根煙恰好抽完,慕以辰踩滅煙蒂,「要致命,毒藥最好。」
「那你有什麼毒藥?」安言似乎很想致史密斯於死地。
恨意大得很。
也不怪這些,誰讓史密斯作惡多端呢。
「那你先說說,為什麼這麼想致史密斯於死地,單單是為了相宜嗎?」
慕以辰直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安言反問,」你不是也為了相思嗎?「
慕以辰笑得直白,「不全是,我也有家仇。」
「看來,我們是同道中人。」安言意味深長地笑笑。
「而你,是因為周蘭對吧?」索性,慕以辰不打啞謎了,直接問道。
安言的臉色立馬不好了起來,語氣嚴肅地糾正,「她不叫周蘭,叫安茹。」
安茹便是他的母親。
「我媽不是自殺,是被史密斯推下去的。當時她只是被史密斯逼到了露台邊,而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見史密斯。」安言痛苦,不願意多說。
慕以辰便幫他接下去分析道,「史密斯在你母親掉下去后,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死者身上,趁亂逃走了。」
安言點點頭,痛苦湧上心頭,「所以,這個仇,我不得不報!」
「但是估計這會兒史密斯已經望風而逃了。」慕以辰站得高自然也看得遠了。
安言早就料到這一點,狠笑,「他跑不了的,只要,你肯把證據交給我。「
安言是警察,人脈還是有不少的,何況,警局一旦立案,史密斯便成為了逃犯,並且牽扯到十幾年前的事,與國際警方通力合作,想要抓住他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況,陸老太...
這是個關鍵人物。
也是史密斯長久以來的牽挂。
「好,我其實也正有把證據上交的打算。這下,後面的全看你了。」慕以辰拍著他的肩膀。
安言看了他眼,「還是需要你的幫忙,使喚一下威爾。」
慕以辰笑,「他不是你朋友么?」
這會兒,氣氛好一些了,安言也一顆石頭落了地,攤手,」沒辦法,他是個見錢眼開的傢伙。「
慕以辰大笑!
......
陸相宜好幾天沒吃好了睡好了。
不知是為什麼,這些天她總是懨懨的。
「少爺你回來了。」蘇阿姨見安言推門開心地迎了上去,畢竟陸相宜這樣懨懨的她已經沒轍了。
安言徑直走向床邊,溫柔細問,「怎麼又不吃飯?」
這聲音柔的能滴出水來。
陸相宜沒好氣接了句,「管你屁事。」
這段受傷的日子,她很煩躁,因為這不允許那不允許,就算是下地走路,蘇阿姨都給她規定了時長。
因為腿還有傷,醫生說是不建議立刻下地的。
但陸相宜本就是閑不住的人,每天看著窗外的景色,一時間也滿心地想要出去。
困在這裡,她受夠了。
這心思,越演越烈,陸相宜於是也就越來越煩躁。
她想出門,想出門!
這心思就像是膨脹發酵的麵糰,一點一點撐大她的心思。
而安言哪會不知道,純粹是擔心,萬一她接受不了走得慢吞吞的自己怎麼辦?
他嘆了口氣,「多少還是吃一點,蘇阿姨做的飯菜都是你平時愛吃的。」
他總是那樣勸她,前幾次倒是管用,後幾次...卻成了嫌棄。
陸相宜皺著鼻子,越發小孩子氣,「那我們達成協議。」
安言笑笑,「吃飯還商量?」
相宜一愣,緊接著又倔強上來了,「那就不吃咯。」
這兩頑皮的陸相宜彷彿只是小時候才有的事情,為了一顆糖,撒潑耍賴,不過也僅僅只是幾次。
這樣的感覺讓安言懷念起來。
他笑,「你說。」
「那你陪我出去,我就吃一口飯。」
陸相宜吃的飯是用口計算的,她算好了,這天氣熱,也怪沒有胃口的。
但安言不覺得,越發知道她這個頑皮的性子了,「好,我答應你。」
「咦?」相宜愣,今天安言怎麼這麼好說話?
安言揉著她又長長的頭髮,笑,「怎麼了,不開心?」
陸相宜遲疑,「你....怎麼這麼快就答應了?」
這很奇怪啊,安言對她的健康向來負責,這會怎麼就奇怪了?
但很快,安言把放在一旁的碗拿起來,「吃一口。」
陸相宜聞見了飯菜香氣,肚子咕嚕一聲,「哦。」
好吧,她還是餓了。
就這樣不知餵了多少口,陸相宜把一小碗飯吃完了,還喝了一碗湯。
吃飽喝足后幹什麼呢?
她便對著正在洗碗的安言叫,「我要出去!」
安言裝作聽不見,繼續洗碗。
陸相宜想要下床,卻是有些艱難,因為需要拐杖或者輪椅的幫忙,只得氣沖沖地盯著安言氣定神閑的背影。
等安言忙完了,陸相宜瞅著他,沒好氣,「我要出去。」
「嗯。」
「現在。」
「不行。」
陸相宜差點一口氣沒倒過來,「言而無信的小人!」
安言笑著反駁,「我哪裡言而無信了?」
「你說吃一口飯就帶我出去的,我這都一碗啦!」陸相宜想要哭。
「可是,我沒說什麼時候帶你出去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