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K、結束的戰爭
「所以呢?難道你覺得我們會讓你一個人去嗎?」宸挑眉。
「對啊小墨,而且你不一定會死啊。在地獄里還有萊特叔叔嬸嬸,戰亂很快就會被平定的。」卡諾站在跡部隔壁。
「你們真的執意要去?」墨痕微微側過頭,表情有點無奈。
「想阻止我們,你還差的遠呢。」越前把帽子摘下,扔到地上。
「那就隨你們吧。」墨痕嘆了口氣。
眾人露出勝利的笑容。
「不過下去之後一切聽我指揮。」墨痕嚴肅地說。
「好。你自己也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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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水面上的漩渦褪去之後,眾人已經來到了地獄。
地面上滿是岩漿的分支,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溶解地煙消雲散。這裡已經是荒蕪。以往的這裡,即使是邊緣地帶,也會有人家定居此處,但是現在已是只剩一座空城,硝煙滾滾。眾人便要張開翅膀,準備直接飛到『絕城』里去,而吸血鬼眾人則跳著樹榦過去。
『絕城』,絕望之城,那是父親起的名字,是地獄的心臟,是王室的宮殿。
唯獨墨痕,什麼也沒做,就直接懸於空中。只是項上多了一條交叉型的吊墜。那是和魔的形象改造。
「為什麼你不打開翅膀?據我所知惡魔是黑翼吧?」須王環張開了他巨大的金色翅膀。
墨痕頓了頓,飛在前頭。在眾人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到了她和魔異口同聲的低喃。
「殘缺之人,不配擁有羽翼。即使是黑翼也是如此。」
沉默。
還未到『絕城』,便已聽到惡魔戰士們的嘶吼聲,幻術攻擊刺穿肉體的尖叫聲,以及瀕臨死亡之人的聲音聲。眾人驚訝得發現準備攻入主城的,除了一些叛亂的惡魔之外,居然還有一些中、低階天使。
只有墨痕沒有任何驚訝,好像早就知道了似得,波瀾不驚地站到高台上。
「惡魔之子們,為了地獄永久的安寧,聖戰吧!把那些不忠的、不義的,侵略的,趕出我們的領域!」墨痕就站在高台上,對著混戰中堅持的惡魔們說著,明明是一種命令,卻比鼓勵更加振奮人心!
「墨痕·satan大人回來了!!」
「真的是satan大人啊!!!她回來啦!她沒死,真的沒死!!」
「你們這些叛徒們,可惡的天使們!滾出我們的領土!還我們安寧!」
「沒錯!滾出去,我們是驕傲的惡魔之子!!」
…………
一瞬間,士氣大增,護城惡魔們放出的幻術攻擊一個比一個恨,一個比一個有力,以壓倒性的優勢壓制住了敵方。
墨痕低吼一聲,也加入了戰鬥,身後眾人更是不用說。
原先沒有形象改造的墨痕已經很強大了,現在有了魔的相助,更加是等於有了兩個墨痕在戰鬥。
面對迎面衝來的敵方軍隊,墨痕等人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天使們以自己各自獨特的能力,消滅了許多天使,而艾利斯、宸、卡諾以及吸血鬼眾人則用自己的超能力控制敵方的惡魔。
魔和墨痕更是放出一大波一大波的攻擊,有控制術,有冷炎術,有毒蠱術,有迷惑術……終於,敵軍撤退了。而眾人也打得筋疲力盡。
不過,他們還是必須回到城中宮殿里,看看情況。
一到水晶宮裡,就看到萊特夫婦被綁在統治王位上,嘴裡被塞了一條白毛巾,能力被『天印』封住了。
「萊特叔叔嬸嬸!!你們沒事吧!」卡諾急忙想要跑上去,幫他們解開繩索,卻被站在最前方的墨痕給伸手攔住了。
卡諾和眾人不為所以的看著她。
之間墨痕冷笑了幾聲,伸出左手,上面的刺青此刻好像活了一樣,扭動著,實體化著,纏繞上墨痕的左手,漸漸形成一把精美的鐮刀,閃著令人畏懼的光澤。
萊特夫婦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著她。
「你們也夠了。再裝,就不好玩了。都三百多年了,你們,也玩夠了吧。」墨痕的刀橫在胸前,沒有理會身後一眾疑惑地目光。
萊特夫婦疑惑地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你們一定要我說出來嗎?所有的事情?好,我就說給你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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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以下為墨痕第一人稱】
那時候我才幾百歲,還未到青年,也就是說還在兒童時期的時候,認識了一群吸血鬼。他們是父親遠戚的孩子們,那時的父親對我很嚴厲,從來沒有對我溫柔過,但我知道,他對我,和我的兄弟姐妹,是溫柔的。
宮殿後面有一棵古櫻,創世紀時代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那一棵櫻花,不同於其他的櫻花,那是一棵通體銀白的樹,而我跟那幾個比我大的吸血鬼一起在這裡盪鞦韆,那是一段愜意的日子。
但是天使一族的入侵,打破了這一段寧靜。
沒有人知道著場戰役是怎麼打起來的,也許是因為領域的糾紛,也許是因為天使和惡魔世世代代血緣上的仇恨吧,總之那是一場損失慘重的戰役。
就在那場戰役裡面,我失去了我的父親。那個永遠都皺著眉頭裝嚴肅的俊俏中年男子。
那時,明明在外還沒有攻入主城的天使一族忽然在宮內出現,突襲了幾個惡魔護衛,然後在父親修鍊的時候用一種帶毒的幻術,攻擊了他。那時的我目睹了全程,但因為力量還沒有完全從前世轉移過來,所以還是被抓走了。
所以宸和卡諾來到的時候,才會找不到我。
我被他們帶到了懸崖邊上,然後被推了下去,但是因為是不死之身,只是靈魂轉移到了第二個身體里去了。所以我出生在了凡世。
當我來到了二次元,也就是這一個世界的凡間時,我看到了那兩個網球拍。。
那其實是某段記憶的轉折。
一瞬間,我看到了你們把我推下懸崖的畫面。
所以,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相信你們,更別說要投靠你們了。
在恢復記憶以後,我其實回過地獄一趟。我找到了那棵櫻花樹。你們都不知道,那棵樹,是『預言之樹』。也就是說,其實在父親被殺之前,我已經知道了父親會死,而兇手,會是你們。
但是我那時的能力不夠,無法改變這個預言。
當我有了【複寫】與【殲滅】結合的『仇恨之眼』時,我用能夠看到『真實』的複寫之眼,看到了你們的真實身份。
原本墜落的天使,在地獄修鍊為神。那時我知道,你們是神。是貪婪、慾望的神。
所以你們殺了父親,除掉我,然後想要自立為王。
所以,我恨你們。恨你們殺了我最最敬重的父親,恨你們打破我作為轉生撒旦唯一短暫安寧的日子,恨你們的貪婪無度,最重要的是——恨你們使我成為了一個殘缺的人。你們奪取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即使我不知道那樣東西是什麼。
回憶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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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沒錯吧?萊特叔叔嬸嬸?」墨痕歪了歪頭。
而身後一干人則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眼前看上去挺慈祥的夫婦。
「呵、呵呵。你真是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你既然知道我們的計劃,那麼,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呢?」萊特夫婦異口同聲地說道。好像他們是同一個人一樣。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因為下一秒,兩個人就在眾人眼前,變成一個女人。一個妖艷,美麗的女人。
「還用說嗎?自然是,來殺你的。」墨痕眼光閃過一絲複雜,但馬上就被墨色之洋所淹沒。
「哦?殺我?我當然相信你有能力殺我,畢竟你帶了一大幫子人來呢,但是,你可別忘了,我是神誒,你殺我,等於逆天,是要遭天劫的哦~」萊特張開一對深灰色的翅膀,那是墮天使的象徵,也是神的象徵。
「呵呵,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來了,就沒有接受失敗的打算。」
「知道這是什麼嗎?」墨痕舉起了那把精美的全銀質鐮刀。
萊特的眼中出現了一絲複雜。
「呵呵,不錯嘛,還能認出來。沒錯,這正是你所想的,『墨色之殲』,一把強大的鐮刀。」墨痕愛惜地觸摸著冰冷的刀鋒,立刻被切破的手指流著刺眼的鮮血,順著刀柄流下來。
「它是一個逆天的存在,所以,它也有另一個稱號,名為——弒神者。」墨痕手上的鐮刀彷彿聽到了墨痕的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瘋狂地扭動著,纏繞著,好像藤蔓一樣生長著。
萊特看著那把扭動的鐮刀,輕輕地苦笑了下,動作輕微。
「想不到,我策劃了幾千年的陰謀,最後,還是死在這把世上唯一的能夠弒神的鐮刀上。真是可笑,可笑啊……」萊特好像想起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自己一個人在王座上瘋癲地笑,卻有種絕望的寂寥之感。
「但是啊……我滿足啦……滿足啦……我殺了那個男人……那個負心的男人……煙消雲散,也無所謂了……」她自顧自的低語,摸著金壁輝換的皇位,好像在看著另一個世界。
墨痕的眼眸暗淡了一下。
「其實他愛你。」
萊特愣了下,既隨笑得更加開心,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划入了衣領,漫濕了衣襟。
「哈哈哈。。。沒錯,呵呵,他愛我……呵呵,我知道他愛我……」萊特提起的嘴角,最終還是低垂了下來,肆意揮霍的眼淚已經無法止住。
「但是……但是啊……太遲了……太遲了啊……他已經死了……我……親手結束的……」她把手腳縮起來,肩膀瑟瑟發抖。
「不過啊……我可以去陪他的……你說對不對……」萊特抬起她梨花帶雨的臉。
墨痕閉起了她異色的雙眸,掩蓋了眼中的那一絲掙扎。
「一切都要結束了……」
下一個瞬間,墨痕已經出現在了萊特身前,手中的鐮刀抵在萊特的脖子上。
她似乎在萊特耳邊低語了什麼。
而萊特也一愣,忽的就笑了。笑得那麼溫暖,那麼滿足。
她說——————再見,我的母親。
只見刀光一閃,眼前的人,就只剩下一個殘影。
那個殘影的嘴巴動了動,好像說了什麼。墨痕沒有聽到,但是身後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中間的十一個人,攥緊了拳頭。他們現在知道,墨痕失去的那所謂『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了。
那真的是最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