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三章 承諾
攻打上京的戰事在不疾不徐地開展,似乎雲昭根本沒有一蹴而就的意思,在十數天的平整外部壕溝之後,對付上京城外寬闊的護城河便穩步展開,以征北軍的實力,他們可以直接填平護城河,但考慮到上京的護城河與城內的水系連為一體,一旦填平外面的護城河,便會影響到城內,雲昭便直接否決了這個提議,填平容易,以後再開挖難度就大了征北軍仍然採用了在江陵時對付護城河的方案,後勤輜重趕工製做了大量的中空的攻城車,直接將這些攻城車到護城河中,如此一來,不影響河水的流通,士兵也可以直接踏河而過城上唯一能反擊的便是用霹靂炮摧毀這些攻城車,秦升一直沒有動用的霹靂炮終於開始了還擊,不過傳出的代價卻是極大,每一次摧毀一段護城河裡的攻城車之後,暴『露』目標的霹靂炮便招來暴風驟雨般的打擊,眼見著霹靂炮的損失超過了補充的數量,秦升愁上眉梢,卻又法可施
雲昭現在的心思並沒有放在攻城上面,對於如何攻城,他麾下的大將們比他有經驗多了,他的精力現在更多的被全國的局勢給牽扯了進去
隨著上京被圍,天下大勢已基本確定,這一場逐鹿天下的棋局也到了塵埃落定的時候,已經被征北軍攻下的區域自不待說,另外一些征北軍還沒有涉及的地區便到了開始站隊的時候了,此時如果還不有所表示,下一步他們便會等來征北軍大軍的光臨,這是可以想見的情況
沒有人到了這個時候還會認為李氏王朝還有翻盤的可能,結合著北地朝廷小皇帝李勉死後,征北軍沒有重新立一個新傀儡出來,雲昭的心思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現在就是趕早不趕晚了
對於這些現在才能投誠的人,雲昭並沒有絲毫的慢待,只有一個要求,這些地方都必須派出一支軍隊,人多少不拘,哪怕就是一百人也行,只需要打出他們本地的旗幟就行雲昭需要他們向上京城,向天下擺明自己的立場
每一個人都必須參予到這一場圍攻上京的戰役之中來
隨著地方上鎮軍的旗幟越來越多,上京城中的絕望也便越來越濃隨著蜀州,巴州等地在城外豎起了旗幟,大越天下,已經集體倒戈,李氏王朝的萬里疆域,現在已經只剩下上京一個孤島了
以戰迫降,雲昭希望城內能有一些變動,上京城畢竟是李氏數百年的國都,數百年經營,天下第一雄城的名頭不是白叫來的,硬打,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雲昭不想在最後關頭還需要傳出偌大的代價,這太不划算了,如果能從外部圍困和強勢的『逼』迫來換取城內的變動,從而以最小的代價舀下上京城,才是雲昭最樂意看到的[
上京城內,不是每一個人都想隨著李氏王朝而一齊被掃到垃圾堆中
真正激烈的戰事在兵圍上京城一個月之後,由蘇定方的安慶營首先打響,數萬安慶營將士在數的霹靂炮,床弩的掩護之下,螞蟻一般的衝過了護城河,對上京城城牆展開了第一次正面攻擊,特製的加長的雲梯搭上了城頭,蒙沖城的錐頭狠狠地撞擊著厚實的城門,喊殺之聲響徹整個上京城
第一天的攻擊,果而終,正如秦升所說,城內這些士兵野戰不行,但守城還是能派上用場的,雖然損失稍大了一些,但征北軍的確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第二天,換成了胡澤華的磐石營換了一個攻擊的方向
第三天,成了孟姚的盧城營,又換了一個方向
第四天,全益鳳披掛上陣
接下來,每天一個主力戰營,每天變換著不同的攻擊點
似乎征北軍正在尋找著上京城防守上的漏洞
秦升『摸』不準雲昭的心思了,如果說是試探的話,沒必要試探這麼長的時間,每一次上一個營,每次攻擊一個地方,如果征北軍一涌而上的話,以城內兵員的素質,秦升必定會手忙腳『亂』而讓秦升更加恐懼的是,幾乎每一天,征北軍都會換一個戰營來攻擊,便攻擊的強度,戰事的烈度,絲毫沒有隨著軍隊番號的改變而有絲毫減弱,這也代表著征北軍各個主力戰營之間,戰鬥力相差幾,再對比一下城內,秦升除了絕望學是絕望
雲昭在展現實力,他要讓城內某些人看一看,想一想,從而作出某些決定
很快,城內有了回應,但作出回應的人卻上整個征北軍上上下下大跌眼鏡居然是曹氏,居然是曹相
來人叫曹方,是曹相的叔叔
看著這位六十歲的花甲老者,雲昭眯起了眼睛,」首輔大人如何說」
不問曹相,直接問曹儀,雲昭自然知道能作出這個決定的只有曹儀,曹儀這一生,翻手為雲,覆手為雲,李鑒,李逍,那一個不是栽在他的手上便連老皇帝李嘉,在死後,也免不了被曹儀擺上一刀,這是一個真正的『奸』滑如狐狼的傢伙,雲昭對他充滿了警惕他可不想步上面這些人的後塵,對於曹儀這樣的人,怎樣高看他一眼也不為過
「與首輔大人關,這是曹相曹將軍的決定」曹方的回答讓雲昭更是訝然,也充滿了懷疑[
「王爺不必疑慮,因為首輔大人現在已經成了階下囚了!」曹方苦笑著回答,」說起來,這還是王爺的手筆啊,婁湘的背叛,直接將我們曹家打落塵埃,現在首輔大人,以及兵部尚書王大人,都被秦柔娘扣在了宮中,秦柔娘更是以他們的『性』命相威脅,要求曹相將軍死守城池,否則便會殺死曹王兩家所有人」
「既然如此,曹相為什麼還要投降難不成他就不怕秦柔娘殺了他們嗎」雲昭問道
「首輔大人說了,曹王兩家滅門已成定局,論上京能守或者不守,他肯定是看不到這一天了,既然如此,何不送王爺一個大禮」曹方道
雲昭轉頭看了一眼左右,韓仲亦被他從北地招了過來,眼下他的大帳這中,除了武將,還多了不少文臣,王圭,卓一鳴等人都隨立在一側,奢文庄也已經歸來,更有一個斷了雙腿,拄著拐杖的殘疾人坐在一邊這個人當然便是索文海
「曹相怎麼說」韓仲看到雲昭看向他,當即發問道:」他有什麼條件」如果曹相能投降,對於征北軍當然是一件好事,便是留下他的『性』命也沒有什麼問題,韓仲相信雲昭也是這麼想的
「曹將軍沒有什麼條件,真要說有的話,就是請王爺在破城之後,能放曹將軍離去從此天高水長,再相見之日」曹方道
「就這麼一個條件」韓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就這麼一個條件!」曹方點點頭,肯定地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帳內眾人都是大風大浪里卷過來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但卻又找不出什麼問題來
「如果王爺允准,三天之後,由曹相將軍鎮守的南門便將大開,那裡的士兵都會被調至其它地方,相信以征北軍的實力,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可以控制住南門並堵住秦升調過來的援兵,只要征北軍進了城,沒了城牆的阻擋,城內士兵便再一戰之力,舀下上京,對於征北軍來說,便易如反掌了」曹方道:」王爺不用擔心我家將軍玩什麼花樣,其實現在,我們還有什麼花樣可以玩呢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花樣都將不攻自破」
眾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就是想不通,曹相為什麼會這樣
篤篤幾聲輕響,索文海拄著拐仗,從一眾人背後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王爺,能容索某問幾句話么」
「當然能!」索文海為人陰狠,雖然足智多謀,但卻不為雲昭所喜,但此人卻又的確有智,而且當年也為征北軍兼并白蓮軍立下過汗馬功勞,雖然不喜,便雲昭倒也一至沒有虧待過他,再說索文海還有紅娘子這個靠山,在征北軍中倒也過得滋潤
「敢問曹方先生,曹相將軍是單人離去,還是要攜帶家小」索文海盯著曹方,問道
被索文第那閃著陰厲光芒的眼神一看,曹方沒來由的心頭一慌」當然是要攜帶家小,如果是曹將軍光棍一人,地里還有什麼牽挂又怎麼會投降」
索文海低下頭,思忖片刻,突然笑了起來,」我明白了,王爺,曹相這些所謂的家小之中,必然有曹氏後人,甚至還有王氏後人」
「你血口噴人,這裡面都是曹相將軍自己的家人!」曹方又驚又怒,當即反駁道
索文海陰陰地笑了起來,」曹方先生,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誰,以前又是幹什麼的吧實話告訴你,我以前是四王子府里專司外勤的一位管家,大家大院內里的那些陰秘事,我見得多了曹相身為曹氏極為核心的部將,秦柔娘扣留了曹氏家人,豈會放過你的家小之理曹儀已經身隱囹圄,卻還在苦心孤意的籌劃,難不成是為了曹相著想,自然是為了他曹氏的香煙續接罷」
曹方汗流滿面,」曹將軍的家人自然是被扣了,但曹將軍在外自有暗室,就是為了這些,曹將軍才決定投降」
「外室是有的,但卻不是曹相將軍的,而是曹氏嫡傳吧!」索文海轉身向雲昭一揖,又退到了陰影之中
索文海一語,頓時讓所有人都醒悟過來,看著曹方的臉『色』,都是充滿了諷刺的笑容
雲昭呵呵一笑,」曹方先生,我想索大人的見解是正準的不是這都是曹儀的安排吧厲害,厲害,身陷囹圄,仍然能決定一個朝代的生死,曹儀這一生可謂沒有白活啊!」
曹方兩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回去告訴曹相,我答應他了,論他帶走的是曹儀的後人,甚至還有王景略的後人,我都不予追究」雲昭郎聲道
「王爺!」帳內眾人一齊發聲,顯然是想阻止雲昭,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曹儀此人,老謀深算,留下曹氏後人,不定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雲昭擺擺手,」你回去告訴曹相,既然苦心孤詣地蘀他們二家保留了血脈,那以後最好是老老實實地做一個本份人,如果還有什麼想法,他知道後果」
曹方汗流浹背,卻又喜出望外」王爺一諾千金,當不至反悔過河拆橋」
「雲某從不失信於人如果雲某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之輩,今天能站在上京城外么」雲昭仰天大笑起來,」即便曹王二氏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又或者還能鹹魚翻身,再弄風雲,他們也只能匍伏在雲某的腳下」
(失信了,因為我忙死了,正在加緊寫,今明兩天之內,大結局和後記便會出來我保證!)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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