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怪醫3
李言聞淡淡的道:「在下正是李必。」
蕭劍聽了吃了一驚,李言聞就是李必,李必就是李言聞,那麼以胡非之前與李言聞的梁子,李必還會為他治傷嗎?
鬼頭刀聽說面前這人就是李必,換了一種神態,一拱手道:「在下黑虎堂鬼頭刀,久聞神醫大名,今日登門相求。」
李必道:「原來閣下是來求醫的,我怎麼看象是來踢館似的?」
鬼頭刀十分尷尬,嘿嘿笑了幾聲,道:「在下粗人,向來魯莽,」說著指著亞福道,「這兄弟又難相與,老說您不在家,不讓進門。那個……還請神醫原諒。」
李必道:「哦,這是在下吩咐的。閣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鬼頭刀急了,道:「李大夫,李神醫,我給你賠禮道歉還不行嗎?」
李必道:「閣下不必如此,在下醫不醫病與你說的無關,確實,在下平日已不再行醫,還是請回,速速另作打算吧。免得誤了病情。」
鬼頭刀「卟」一聲雙膝跪下,道:「神醫,我鬼頭刀給你下跪了,求你救救我兄弟吧!那些庸醫他們治不了呀!」
李必一皺眉頭,還是淡淡的說道:「我再說一次,我醫不醫他的病,與你怎麼做無關。我真的平日久不行醫。你快快請回吧。」
鬼頭刀大聲道:「你不醫我兄弟,我就在此長跪不起!」
李必見他如此固執,也不多言了,轉身往屋內走去。
鬼頭刀大怒,大喝一聲:「李必!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必頭也不回,恍如不聞。
鬼頭刀「嗖」的一聲,撥出鬼頭大刀,一個箭步跟上去,一刀橫著砍向李必的脖子。
李必並不閃避,反而在刀鋒之前站定了。
鬼頭刀原本只想嚇他,料他就算不躲閃,至少也會往前走,所以鬼頭大刀掄起來氣勢十足。此時見李必原地站住了,不禁懵了。幸而鬼頭刀膂力腕力過人,硬生生的就把刀握住,停在了李必的脖子皮膚前毫髮之間。
鬼頭刀不禁長吁了一口氣,也暗暗佩服李必的膽色,卻厲聲問道:「李大夫,你是醫還是不醫?」
李必還是淡淡道:「你也不打聽打聽,李必是可以被要協的嗎?」
鬼頭刀大聲道:「我不管!其他大夫醫不了,你不醫,我兄弟要是,要是……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李必冷冷道:「你看著辦吧。」
鬼頭刀大吼一聲:「好!」手一抬,鬼頭大刀掠過李必頭頂,割下一縷頭髮,然後在空中掄了一個大圈,又向著李必脖子奔去。
李必連動也沒動一下,更不說話。
鬼頭刀又大吼一聲「啊!」一刀砍在一邊的石柱上,一聲大響,砍下一大塊石頭來。
鬼頭刀這時也沉靜下來,喘著氣沉聲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醫?還是一起死?」
李必這一次連話也不說了。
這時也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把女聲,笑嘻嘻又冷冰冰的說道:「黑虎堂真是越混越沒出息了。還有這種不知死活的傢伙。神醫要是不醫一次就陪人一起死,那得死多少回?」
鬼頭刀仰臉問道:「是誰?」
「當然是你家夫人了。」話音未落,一個白衣道姑出現在門前。
這是李必的夫人?夜裡,李必一聽說她要來,就嚇得六神無主,她有什麼可怕呢?只是蕭劍不但沒看出她有什麼可怕,也沒看出她是如何出來的。
李必似乎十分高興:「夫人!」
道姑似是不理他,卻對鬼頭刀道:「你試試殺他看,要是殺死了,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想死,但偏偏你死不了!」她頓了一下,接著道:「要是你殺不死他,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鬼頭刀輕蔑的問:「嚇唬我?」
道姑道:「你自己想吧。」
李必嘆口氣,道:「剛才叫你走,你不聽,現在……」
鬼頭刀重重「哼」了一聲,一刀直砍李必,這一次鬼頭大刀戾氣橫生,殺氣十足。看來鬼頭刀是動了真格。
李必背對鬼頭刀,右手一抬后肘,正撞在鬼頭刀上臂肌肉上,五指順勢一拂一抓,已將鬼頭大刀握在手中,然後一措身後轉一個彈踢腿,踢在鬼頭刀胸口,將鬼頭刀一直踢到貼在圍牆上。右手一揮,鬼頭大刀脫手飛出,「當」一聲察著鬼頭刀的臉插在牆上,鬼頭刀的一隻耳朵已掉到了地下,一時之間,鮮血順著他的臉脥直往下流。
李必回頭對道姑道:「夫人,給他一些教訓好了。」然後,又對鬼頭刀道:「還不快滾!」
那道姑還沒出聲,鬼頭刀反而笑道:「好武功!要不這樣吧,我們一命換一命如何?」此時的鬼頭刀一臉血跡,笑得似乎無比猙獰,一步一步又走近李必。
李必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只「哦」了一聲。
鬼頭刀又道:「只要你能救我兄弟一命,那我這條命便是你的,刀山火海、千刀萬剮,絕不皺眉!」他也不理耳朵上的傷口,望著李必又道:「怎樣?怕只怕你也跟那些庸一樣吧?」
蕭劍原以為鬼頭刀持強凌弱,心中對這種人十分不屑,現在聽他如此一說,只覺得此人比江南四義那些滿口義氣的人要可愛多了。
那道姑卻道:「神醫的醫術如何,無須你說三道四,此刻你還有講價的資格嗎?」說著手上拂塵輕輕一揮,鬼頭刀竟被一拂之勁力推得跌了兩跟斗。看來這道姑武功比李必的武功還要可怕。
鬼頭刀一身血跡,又在地上跌了兩個跟斗,全身髒兮兮的。
蕭劍再也看不下去,心道:「大夫懸壺濟世,天經地義。不救人也罷了,怎能再傷人呢?」這樣一想,氣往上沖,便從杜鵑花後走出,一把將鬼頭刀扶將起來。
李必見了蕭劍,大感意外:「是你?」
道姑卻斥道:「哪裡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看門人亞福連忙走到蕭劍身邊,道:「老爺,這是我表弟。」轉而對蕭劍道:「不是叫你回家了嗎?快回去。」說著不停向蕭劍使眼色。
李必也向蕭劍示意,又對亞福道:「你送你表弟出去。」
蕭劍不理他們,卻問道:「李大夫,懸壺濟世,救死扶傷,不是所有大夫的份內之事嗎?」
李必無可奈何,只得顧左右而言它,道:「小兄弟,我一眼就看得出,你沒傷沒病,何必在此多說呢?」
蕭劍還沒說話。
道姑卻道:「呵呵,你小子也是帶別人來看病的吧?」說著向前急走兩步,一掌向著杜鵑花后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