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開殺戒

第五章 大開殺戒

第五章大開殺戒

街道中央的人群驚慌失措,紛紛作鳥獸散,一鬨而散,擺地攤的農民連忙挑起盛放蔬菜瓜果的籮筐,叫賣動物皮毛和肉類的獵戶身手敏捷,迅速扛起獵物閃到一旁,街道上的行人連連暗罵晦氣,唯恐避之不及。

唯有街道中央手持冰糖葫蘆的灰衣童子和腳下的小灰狼一動不動,灰衣童子是完全嚇傻了,不知所措,而身為小灰狼的唐輝不是不跑,而是他很清楚他的四隻小腿根本快不過迎面撞上來的四匹白馬所拉的豪華馬車。

「小雜種,你想死么?老子成全你。」飛揚跋扈的車夫,揚起長長的馬鞭向灰衣童子抽去,灰衣童子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般,猛然回過神來,冰糖葫蘆從手中無聲的滑落,轉身逃跑已經來不及了,隨即灰衣童子「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正被胭脂鋪風韻猶存的老闆娘調戲的青袍道士猛然回過神來,街道上人群奔走,施展凌空攝物之術完全鎖定不了灰衣童子的位置,隨即,青袍道士口中念念有詞,雙手迅速掐訣,右腳猛的一跺腳。

「轟。」

青石鋪就的街道毫無預兆的破裂,從灰衣童子的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漲起一道長約三丈,高約一丈厚實的土牆,擋在灰衣童子身前。

「吁。」豪華馬車的車夫瞳孔劇烈收縮,迅速拉住韁繩,想要止住馬車飛奔的架勢,可現在收勢已經來不及了,毫無意外的,最先撞上土牆的是四匹毫無雜色的神駿白馬,頭骨崩碎,鮮血橫飛。

車夫見勢不對,迅速跳下馬車,逃過一劫,隨即冷汗打濕了衣襟,臉色蒼白如紙,他可以跳車逃生,但馬車裡面的人怎麼逃生?

馬車裡面坐的都是城主大人的千金小姐,向來頗受城主的寵溺,如果消息就回傳到城主的耳朵裡面,這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想到這裡,車夫連忙扯著嗓子喊道,「小姐,快跳車。」

「嗤。」

車廂的車頂被利劍劃破,隨即從車廂里猛然衝出穿著一襲紅霓裳扎著馬尾的妙齡美女,左手拿著劍鞘,右手拿著一柄七星寶劍,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燕子翻身,落地之後,粉臉含煞的衝車夫罵道:「狗奴才,回去才收拾你。」

車夫轟然跪地,連忙磕頭不止,無限委屈的說道:「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砰」的一聲轟然巨響,價值連城的豪華馬車終於撞上了土牆,頓時四分五裂,木屑橫飛,原為珠簾的黑瑪瑙紛飛四濺,撒了一地,但滿大街的行人都是帶著貪婪的表情注視著,不敢有絲毫異動。

鮮血瀰漫,土牆上、大街中,四匹白色駿馬的鮮血匯成了涓涓細流。

剛剛驚慌失措迅速奔走的人群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紛紛定住身形,把目光投向這詭異的一幕。

很快,守城的城衛兵迅速做出了反應,連忙勒令關閉城門,守城隊長一路小跑,跑到了穿著紅霓裳美女的身前,微微弓著身子,帶著諂媚的笑容,說道:「小姐,有何差遣?」

「你是瞎子么?立刻封鎖現場,不允許任何人離開,否則滿門抄斬。」穿著紅霓裳的美女對著彎腰弓背的守城隊長吼道。

「是,是,是。」守城隊長連忙唯唯應諾,倒退著行走三步,然後迅速轉身對剛剛關上城門的士兵們厲吼道,「立刻封鎖現場,誰有異動,殺無赦。」

「是,隊長。」士兵們齊聲應諾,殺氣騰騰的提著紅纓槍,一字兒排開,各自佔據一個方位,嚴密監視著人群。

守城隊長摸了摸鼻子,一把拉過一名看起來比較機靈的士兵,附在他耳朵旁,低聲說道:「你沿小路去通知城主府的管事,說這裡出大亂子了,就剛才那神秘人的出手,我們這幾個蝦兵蟹將根本不夠人家一隻手玩的,讓管事帶城主府的近衛兵立即趕來,越快越好。還有,如果我死了,我是說如果我戰死了,幫忙找看一下我的老婆孩子,兄弟。」

那名機靈士兵眼神一凝,慎重的點了點頭,隨即迅速擠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見。

隨即,守城隊長暗罵了一聲晦氣,不得不抽開腰間懸著的朴刀,站在城主千金的身旁來,他可是想好了,呆會兒真碰上要命的事情,能躲開最好,實在躲不開,希望城主念在這麼多年給他效力的份上,給家裡的老婆孩子多發一份撫恤金。

胭脂鋪的老闆娘看見了青袍道士的所有舉動,瞠目結舌的說不出來,只見青袍道士左腳一點地,一躍便是七八丈,跳到灰衣童子的身前,拍了拍灰衣童子身上土牆濺落的泥巴和灰塵,一臉柔和的笑意說道:「嚇著了吧,別怕,師傅在呢。」

灰衣童子的嚎啕大哭終於慢慢小了下去,拿著小手抹著眼淚,改為低聲抽泣。

「是你。」

穿著紅霓裳扎著馬尾的城主千金,長劍斜指青袍道士,粉臉含煞的大聲說道:「你是哪個道觀的道士,居然敢到白馬城來撒野?」

青袍道士壓根不搭理那個紅霓裳美女,牽著灰衣童子,向胭脂鋪走去,人群唯恐殃及池魚,紛紛後腿,就連拿著紅纓槍的士兵們都不得不後退,眼前長約三丈,寬約一丈的厚實土牆依舊聳立在所有人面前,鐵一般的事實證明,眼前此人,可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紅霓裳美女見青袍道士壓根不搭理她。頓時一張臉氣的通紅,狠狠一跺腳,說道:「你們誰上去殺了那個道士,賞黃金萬兩。」

頓時,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起來,那可是萬兩黃金。

萬兩黃金是個什麼概念?

換成金元寶都可以堆滿一個小屋子,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心臟怦怦作跳,被勾起了心底最原始的貪婪情緒,如狼似虎的盯著青袍道士的一舉一動,隨時都可能撲上去。

但仍舊沒有人異動,萬兩黃金是好,但也得有命去拿啊,地上流成涓涓細流的鮮血,四分五裂的馬屍,傲然聳立的土牆,都在提醒他們,眼前的青袍道士可不像表面那樣弱不禁風。

「老闆娘,我的胭脂水粉包好了么?」青袍道士牽著灰衣童子來到胭脂鋪,帶著一臉柔和的笑意,溫醇道。

「好,好,好了。」風韻猶存的老闆娘早就嚇得面如土色,結結巴巴的說道,隨即顫顫巍巍遞給青袍道士一包紅紙包著的小包裹。

「謝謝。」青袍道士極有禮貌的回應道。

「你。」紅霓裳女子一指仍舊磕頭不止,砰砰作響,頭上已經磕出血印的車夫道,「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去殺了那個道士,本小姐不但不懲罰你,還賞你黃金萬兩。」

車夫跪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權衡利弊,鋼牙一咬,應了一聲,隨即搶過身旁一個士兵手中拿著的紅纓槍,大吼一聲為自己壯膽,向著青袍道士沖了過去。

「殺啊。」

車夫紅著眼睛,猙獰著表情,平舉紅纓槍,腳下加速助跑,向著青袍道士衝刺。

青袍道士對著提著紅纓槍衝刺過來的車夫不管不顧,側過頭,摸了摸灰衣童子的小腦袋瓜,微笑著說道:「徒弟,修道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在凡人面前盡量不要修真者的道術;但還有一句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有時候一味的仁慈,那是對自己的殘忍,修真界在很多時候,都是殘酷的。一顆道心,除了有向善之心,還必須有殺伐之心。」

灰衣童子壓根沒去聽青袍道士說些什麼,而是怔怔看著車夫提著紅纓槍加速奔跑,越來越近,他的小心臟砰砰直跳,某些熱血正在沸騰,他突然想起在宗里斗獸場那些戰獸互相撕咬的一幕,無比的血腥,無比的暴力,但那種讓人極度興奮的場合,他經常偷偷摸摸的下山觀看。

這一次,灰衣童子沒有恐懼,眼睛里閃爍的都是興奮之情。

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咔擦。」

一聲脆響,青袍道士伸出左手,五指張開,原本狂奔而來的車夫以更加快的速度向青袍道士衝去,只不過,彈指一揮間,青袍道士的左手猶如靈蛇一般,攀上了車夫的脖子,然後輕輕一扭,發出「咔擦」一聲,絲毫不費力氣的扭斷了車夫的脖子,隨即隨手一扔,將咽氣的車夫扔向紅霓裳女子。

城門隊長眼疾手快,雙手舉起朴刀,高舉過頭,將砸向城主千金的車夫屍體攔腰斬斷,鮮血噴洒了城門隊長滿臉都是,城門隊長隨手一抹,渾然無懼的笑了笑。

紅霓裳美女皺了皺眉頭,對城門隊長說道:「你,帶這些士兵發起衝鋒,我不相信他有三頭六臂,能抵擋住你們所有人衝鋒。」

「是。」

城門隊長的心中已經充滿死志,對著周圍的士兵說道:「兄弟們,點子扎手,併肩子上,剁碎了他,賞金我們平分。」

「好。」周圍的守城士兵齊聲應好,頭兒一向待他們不薄,就算黑了入城稅的銀子也會請他們一起吃喝,現在正是共患難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士兵退縮。

「死戰。」守城隊長大喝一聲,一馬當先,邁著大步沖向青袍道士,同時四面八方的士兵通通湧上去齊喝道:「死戰不退。」

僅僅二十人左右,偏偏喊出了沙場廝殺的氣勢,周圍的圍觀人群被這二十人的氣勢紛紛嚇怔住了。

這是一群值得尊敬的士兵。

所有守城士兵們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手中紅纓槍扎向青袍道士和灰衣童子。

青袍道士右手抽下髮鬢中插著的袖珍小劍,對著小劍吹了一口氣,小劍迅速膨脹成三尺青鋒,凜冽寒光耀的幾乎所有人睜不開眼睛,青袍道士低聲唱了一個「斬」字。

三尺青鋒像是在青袍道士手裡突然消失,沖向青袍道士氣勢如虹的守城官兵們幾乎在眨眼間,二十個大好頭顱,衝天而起,鮮血噴射,無頭屍體保持慣性繼續前沖幾米,最終在青袍道士身前一米處仰面而倒。

紅霓裳美女頓時嚇的面如土色,就連鮮血噴射到她身上也毫無反應,她被嚇蒙了,甚至忘記了自己的一身武藝。

這時,雪中送炭一般,突然響起了一陣整齊劃一的馬蹄聲,整個街道就像是地震一般,面如土色的紅霓裳美女頓時大喜過望,誰敢在白馬城主街道公然騎馬賓士,除了城主府的近衛軍,沒有第二人選了。

青袍道士對著面露喜色的紅霓裳美女譏諷一笑,打算徹底輾碎她的最後一絲希望,口中念念有詞,雙手掐訣如幻影一般,朝天大喝一聲,「劍來。」

懸在頭頂的三尺青峰無動於衷,周圍人群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彈指一揮間,白馬城裡街道旁各個兵器鋪各式各樣的寶劍,連同行走江湖俠客背負的寶劍齊齊掙脫劍鞘飛上高空,密密麻麻,猶如蝗蟲過境一般向青袍道士飛馳而去。

圍觀人群臉色轟然大變,紛紛跌坐在地,唯恐天上的飛劍掉落下來。

「斬。」

青袍道士右手猛的下揮,無數只飛劍轟然下落,就彷彿天空下起了劍雨一般,原本整齊劃一奔赴城門的近衛軍們,頓時慘嚎不止,哀鴻遍野。

沒有一個近衛軍能出現在紅霓裳美女面前。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紅霓裳美女頓時花容失色,頹然坐在地上,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間破滅了,看著眼前的青袍道士,腦海里第一次蕩漾起後悔的念頭。

求饒?

作為白馬城的城主的千金大小姐,在眾目睽睽之下,怎麼可以跪地求饒?

紅霓裳美女握緊了手中的七星寶劍,嘴角綻放起一抹狀如瘋魔的笑意,丹田之內的內力瘋狂運作,沖青袍道士大喝道:「臭道士,就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冥頑不靈,縱使紅粉佳人,倘若蛇蠍心腸,也只不過是紅粉骷髏罷了。」青袍道士冷笑一聲,站在胭脂鋪,左手虛抬,遙遙對著紅霓裳美女一掌拍出。

頓時,空氣之中彷彿出現一個巨大的手掌印,正面擊中提劍飛奔而來的紅霓裳美女,紅霓裳美女瞬間四分五裂死無全屍。

青袍道士抬頭望天,吹了一聲口哨,頓時,天空之中一個小黑點越來越大,一頭長約三丈寬約一丈的碧眼蒼鷹停在白馬城的主街道中央,俯下身子。

一直躲在土牆後面發獃的唐輝,眼珠子一亮,嘴裡叼起那把七星寶劍,連忙跑到灰衣童子身前,蹭了蹭灰衣童子的褲腳,灰衣童子連忙抱起小灰狼,一手接過七星寶劍,一手摸著小灰狼的毛髮,怔怔出神,不知道想些什麼。

隨即,青袍道士一手抱住灰衣童子,右腳點地,一躍而起,落在碧眼蒼鷹的脊背上,喊了一聲,「起。」

碧眼蒼鷹拍打著翅膀,凜冽的狂風吹的街道兩盤的路人人仰馬翻,繼而,碧眼蒼鷹騰空沖入天際,消失在白馬城,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白馬城主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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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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