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揭露真相

直到感覺到裡面一絲絲跳動，生命的跡象，蒼白的小臉上，這才綻放出一抹淺笑。

「寶貝，放心吧。媽咪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就算爹地不要你，媽咪也會把全世界的愛都拿來給你。」清瘦的小臉上，一改之前的羸弱和可憐，露出一絲堅強之色。

全是傷痕，衣衫襤褸的身體，似縈繞著一層聖潔的淡淡光暈。

儘管滿口的苦澀，在唇齒之間游弋，但是比起在外面的打打罵罵，感覺此時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靜止而寂寥。

可以讓自己將腦袋清空，什麼都不用多想。就靜靜地和寶貝呆著，便覺得幸福了。

雲輕歌形影孤單，全身依然火辣辣的痛，胸口更寒意侵蝕，疼痛逼人，但是漫漫黑夜，總算掩飾著噬人的空。

儘管心裏面不想浮現那道氣宇軒昂的身影，但是迷迷糊糊的入夢時分，蒼白的唇，吐出的依然是那幾個字，「御……御……」

日日夜夜，在自己眼裡，只有光明和黑暗的交替。

因為肚子里的孩子，老夫人還是有點顧忌的。所以，雖然不讓她出去，飯菜這些還是準時送來的。

雖然沒有半點吃飯的慾望，可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還是強行咽了下去。

「寶貝，你一定要乖乖的，和媽咪一樣，堅強地長大。」

一邊下咽，一邊摸著肚皮柔聲道。

蒼白的小臉上，始終掛著溫柔似水的笑容。

她不想讓自己陰鬱的心情，影響到腹中的孩兒。

她想要孩子，健健康康地長大。

現在已經快八個月的身子了，雖然她大人身子瘦弱不堪，但是肚子依然是大得明顯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柴房裡過了多少天，在一天夜裡，雲輕歌正縮在旮旯里睡得迷迷糊糊，柴房突然被打開了。

一道俏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月光從她的背後照耀而來，遮住了她的臉，只看得到她身上穿著的那襲紅色貼身長裙，襯出曼妙身姿。

「咦，這裡可真臭~~」美麗的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來。

雲輕歌依然眯著眼，縮在那，一動不動。

沒有睜開眼看她，也沒有搭理她。

白艷若看了一眼躺在角落氣若遊絲的小身影，禁皺著眉頭，小臉也很蒼白，和往常一樣，一副羸弱任人欺的樣子，若不是派人守著，還以為，她已經死了呢。

白艷若走過去，抬腳就輕踢過去，「喂，沒死的話，就應個聲。」

雲輕歌本不想理她，無奈又擔心被她踢中腹部，只得睜開朦朧的眼，聲音嘶啞道：「不知道白姑娘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雲輕歌永遠都是這樣，不管她們怎麼欺負，都彷彿踢在了一塊棉花上，軟弱無力，有去無回的。

被欺負的人沒有反應，滿足不了那種施虐欲，真讓人不爽，覺得無趣得緊。

遠看她肚子越來越大了，自己幾次想下手，都被她有驚無險地過了。

就連這次栽贓她偷了老夫人的傳家之寶，被行家法，孩子就像個堅韌的磐石，就是死賴在她肚子里，怎麼都掉不了。

眼看八個月了，快要生了。

無計可施之下，白艷若決定來個狠的。

「我看，姐姐真是可憐呢。你一個人在家，肚子都這麼大了，御哥哥卻一直在外，當你不存在。妹妹真為你不值呢……」

雲輕歌靜靜地聽著，默不作聲，彷彿沒聽到一樣。

看她沒反應，從容來找茬的白艷若有些急了。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御哥哥撇下懷胎十月的准娘子，是在哪裡呢？」

雲輕歌依然像木偶一樣，躺在那，呼吸淺淺，目光朦朧如絲。

「喂！你真的不在乎御哥哥嗎？就算他根本不愛你，也不會娶你，也沒關係么？」

雲輕歌這次，終於有反應了。

她默默地抬起頭來，無言地看了她一眼。

目光中似乎有著某種堅定的信念，某種奇異的光，讓人有所畏懼。

很快，她又默默地低下頭。隱匿住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厭惡情緒。

面對白艷若的挑釁，依舊是一雙清幽的眼睛，看似怯弱無能，可是仔細看，透過那亂糟糟，髒兮兮的髮絲，會發現那一雙這個府里的人都以為平靜無奇的眸子，卻如同悠久的古井般深邃。

「我告訴你！御哥哥從來沒有愛過你，他不過是為了孩子，才接你進府的。」白艷若以為終於刺激到她了，再接再厲道：「難道你不奇怪么？御哥哥明明不愛你，又為什麼要讓你懷孕，為什麼帶你來家裡？」

雲輕歌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投下斑駁的影，誰也看不透，瞳仁中隱藏的神色。

「白姑娘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回去吧。這裡是下人呆的地方，會冒犯你的尊貴。」

雲輕歌斷斷續續的，艱難道。

「難道你不信？！」白艷若急了，匆忙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纖細的胳膊，一個大力，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哼！不信的話，我就讓你這賤婢親眼去看吧，恰好死了你的心！讓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御哥哥是永遠不會愛上你這樣的賤婢的！」

白艷若徹底脫下大家閨秀的面具，露出真性子來。

雲輕歌之前又被打又被餓的，身體變得非常柔弱，這一拉，就如同輕飄飄的葉子一樣，被白艷若拖著出門了。

「呃……」雲輕歌微微皺眉，隱忍地低吟。

剛剛還好不容易結疤的傷口，這下被她一扯，又裂開了。

痛得雲輕歌額頭直冒汗，卻不肯開口求饒。

白艷若和軒轅老夫人一貫喜歡欺負這個出身不明的孤兒小女，但是卻從來沒發現，不管她們怎麼欺辱她，她都如同大海一般沉默，倔強地不求饒，也不反抗。

雲輕歌走幾步又跌幾下，就這樣，跌跌撞撞的，來到了府邸後門。

門口已經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一看，就是白艷若平日里坐的。

白艷若厭惡地看了髒兮兮的雲輕歌一眼，冷冷道：「真臟！」

又看了一眼等候在那的貼身侍女翠兒，吩咐道：「還不快點扶她上去。」

「是，小姐。」

翠兒來到雲輕歌身旁，低聲道：「少夫人，奴婢來扶你上車。」

雲輕歌扯出一抹蒼白的笑，低聲道：「謝謝。」

雲輕歌剛邁上去一步，頓時痛得全身冒汗。

她不想去驗證什麼，寧願相信最美好的初衷。

可是她知道今天白艷若是打定了主意要讓帶她去見御，知道反抗無效，她便順著自己的性子了。

好不容易上了車，她斜躺在車邊，白艷若坐在她對面，冷哼一聲，便不願意看她了。

馬車緩緩行駛，可是這土路面依然有很多小顛簸，每一次跳動，都讓她痛不欲生。

背上的傷口，似乎在滋滋作響，血，也抗議地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