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話 鞭打顧芸姝
對於在危險邊緣生活了數十載的她而言，沒有什麼比自保的本事更重要了。
所以從能跑能跳開始，她幾乎都在習武，各大門派的絕學她都學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內力不如那些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可是要真打起來的話，她卻也不會吃什麼虧。
因為，論對戰經驗，她絕對比那些七老八十的老頭兒都還要豐富。
「你……」顧老夫人氣得直哆嗦，她回過頭看向扶著自己的嬤嬤，吩咐道：「去，把在外院的護衛叫過來，我今天要請家法！」
那嬤嬤聽后，立刻鬆開了扶著顧老夫人的手，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顧小五也不攔著。
她倒是很好奇顧老夫人要怎麼請家法呢！
不過，在那之前，她會先讓顧芸姝好好嘗嘗她的銀鞭的滋味的。
片刻之間，又一鞭揮到顧芸姝的身上，叫顧芸姝痛得直叫喚，絲毫不見平日里在外那副優雅的模樣。
顧小五揮鞭的動作看起來極為輕鬆，似乎無論顧芸姝躲到哪裡她的鞭子都可以準確地落到顧芸姝的身上。
大夫人和顧老夫人都急得不得了，可是卻拿顧小五沒辦法，唯有顧芸瑤，低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至於那些姨娘們，則早在顧老夫人發話的時候就離開了傾城居。
「夠了。」顧芸瑤忽然伸手抓住顧小五，「五妹，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夠這樣對三姐的，雖然三姐讓人挖了你的花草是三姐的不對，可是你也不該對三姐動手的。趁現在，護衛都還沒有來，你趕快像奶奶和母親道歉吧！」
顧小五冷冷地看著顧芸瑤，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如何，與你何干？」
她倒是小瞧了顧芸瑤了，竟然可以趁她一時不備抓住她的手腕。
只是，現在裝出一副很擔心顧芸姝的樣子來幹嘛？
若真擔心，早在她揮下第一鞭的時候就出來阻攔了不是么？現在她都打了這麼多鞭了才站出來有什麼意思？就算是演戲，也該演得逼真些才會有人相信不是么？
與其在這裡攔著她，倒不如替她挨幾鞭子，看看顧老夫人和大夫人會不會很感動？
「五妹，你……」顧芸瑤沒想到一直和她好言好語的顧傾城會在這個時候翻臉，一時之間，她倒是忘了該如何反應了。
她不是大夫人的親生女兒，她的娘親本是一個姨娘，但是卻在她很小的時候因為救大夫人而去世了。再加上她平時很乖巧，所以大夫人才會對她這麼好，在顧家，下人們都當她是嫡小姐對待的，所以，無論如何，她今天都得想辦法阻止這一切。
否則，她想要嫁給太子的願望怕就要落空了。
她很了解大夫人，若對她無用，她便不會讓這事兒成真的。
她是絕對無法容忍自己這麼多年的計劃落空的，絕對不行！
她很清楚，即使能夠如願嫁給太子殿下，可是若沒有強大的娘家的話，即使真的住進了東宮，她顧芸瑤若得不到太子殿下的寵愛亦什麼都不是。
可偏偏當今太子的喜好實在難以捉摸，明明都已經快要年滿二十了，可是卻連個小妾都不曾有過，所以，即使她生有一副好容貌，她仍然沒有把握能夠得到太子的寵愛！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就更需要顧家來作為她的後盾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家，她和顧家，就像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若沒有顧家，她即使真能嫁給太子也未必能夠讓太子殿下把她放在心上。
所以，她會幫顧芸姝，她會讓大夫人看到她的用處。
她知道顧芸姝一直都愛慕著三王爺，不巧的是那個三王爺似乎和顧傾城是舊識。她那天只是隨意說了幾句，結果顧芸姝就讓人將顧傾城院子里的花草全挖走了。
雖然不能親自去給顧傾城添堵，可有人幫她去做了，她也樂得輕鬆。
她自然也不會就這麼便宜了顧傾城，她本來對她沒有什麼敵意的。
可是，誰讓她偏偏讓太子殿下對著她露出了那樣的神情！這是她絕對無法容忍的！
顧芸瑤手中的手絹已被她捏地鄒巴巴的了，可是她卻仍未發覺。
「別叫得那麼親熱，我娘可就我這麼一個女兒。」顧小五已經懶得再和她廢話，突然間，她覺得對著這幾張虛假的面孔真的很累，累得她想要找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靜悄悄的生活。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懦弱，可是她真的覺得很累。
一直以來她便不喜歡太過複雜的生活，可是生活卻不如她的意，似乎，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無法實現心中的願望。
其實，她的願望真的很小很小。
她只是，只是想要安安靜靜地生活而已，沒有鬥爭，沒有算計，只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不過……
顧小五自嘲地笑了笑，那也只是想想罷了，她很清楚，就她這複雜的身世，想要過那樣的日子，真的很難很難。
顧芸瑤有些錯愕地看著顧小五，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突然這樣。
「五妹，你……你怎麼了？」顧芸瑤試探性地問，「你是不是在怪四姐？我這樣也是迫不得已的，你真的不能夠對三姐動手，如果奶奶真的請家法的話，你會受不了的，所以你塊錢向奶奶和母親道歉吧！只要你道歉了，她們一定會原諒你的。」
顧芸瑤的一番話說得極為誠懇，至少顧老夫人和大夫人都頗為滿意。
這種時候，她們都需要一個台階下，而顧芸瑤正好給了她們這個台階。
「煩不煩？我講的話很難聽懂嗎？還有，拜託別在我的面前擺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來可以嗎？就好像是誰欺負了你似的，別以為你的那些小動作做得天衣無縫。我不說出來，只不過是我懶得計較罷了，不然你還真以為自己很不得了嗎？嗯啊？」顧小五猛然甩開顧芸瑤的手，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沒錯，她顧小五最討厭的便是顧芸瑤的這種個性，想必顧芸姝，她其實覺得顧芸瑤更加讓人喜歡不起來。
顧小五之所以會對獨孤意很好，那是因為他很單純，也很直接。不管面對的是什麼，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要他假裝什麼，真的很難。
所以顧小五才會那麼喜歡獨孤意，而她討厭顧芸瑤的原因也是相同的。
顧芸瑤與獨孤意就正好相反，明明不喜歡顧芸姝，卻還要擺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來，她看了覺得噁心。
面對顧老夫人和大夫人眼裡那淡淡的懷疑，顧芸瑤心裡直叫不好，可是面上硬是沒有露出半分慌張的樣子。
「五妹，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這樣講，四姐真的很傷心。」顧芸瑤一副倍受打擊的模樣，眼中甚至還隱隱含著淚花。
見顧芸瑤如此，顧老夫人和大夫人眼中的懷疑便消散地無影無蹤。是她們的不對，竟然只是因為顧傾城這丫頭的一句話就對瑤兒產生了懷疑，她們怎麼可以懷疑瑤兒了。
那孩子那麼的乖巧聽話，又怎麼會如顧傾城那個丫頭說的那樣呢！
因為剛剛心底的懷疑，顧老夫人和大夫人對顧芸瑤不約而同地有了絲愧疚的感覺。
「去你媽的誤會！」見顧芸瑤仍然在裝，顧小五忍不住爆了粗口，「顧芸瑤，說句實在話，我顧小……我顧傾城長這麼還真沒見過臉皮像你這麼厚的人。」
顧小五真的不想再廢話了，而且，那個去叫護衛的嬤嬤似乎已經領著幾個年輕的男子進了她的傾城居了。
在那些護衛趕到之前，顧小五噼里啪啦地又在顧芸姝的身上補了幾鞭。
然後，在那幾個護衛進門之前，手中的銀鞭便招呼到了他們的身上。
僅僅是一個照面，顧小五便在那幾人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鞭痕。
那幾人見顧小五如此厲害，再加上之前嬤嬤的叮囑，便毫不猶豫地拔刀沖向顧小五。
看到那幾個護衛的動作，顧小五的眼神更加地冷了。
他們的下手沒有絲毫的留情，而且刀刀都是沖著她的要害來的，這哪裡是要制住她？
這，分明就是想要她的命！
好樣的！顧家的人果然都好樣的！
她顧小五不發威就真當她是病貓了么？
想要她的命么？很好，那就拿自己的命來換！
沒有絲毫的猶豫，顧小五的銀鞭亦鞭鞭抽向他們的要害。
短短的片刻之間，那幾人的身上便布滿了鞭痕。
原本還留在屋裡打算看戲的幾人見狀立刻往外沖，可已經挖完藥草回來的素月卻不給她們那個機會。
素月將籃子里的藥草都放在一邊，然後快速點了幾人的穴道，然後便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主子解決好那幾個護衛。
倒不是她不想上前幫忙，而是主子的意思，不管是什麼時候，主子都不太喜歡她插手她的事情。
所以，除非是主子下令，否則她一般是不會輕易插手主子的事情的。
本來顧小五可以速戰速決的，可是她卻並沒有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他們。
她的每一鞭都會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一道血痕，可是卻又沒有讓他們傷得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