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你好自私

「我陪你一起去。」慕容軒抓住沐天雪的手臂，神色認真的說：「事關重大，不要妄想獨自一人去承擔。」

這關乎著沐天雪去留的問題，往更嚴重一點說就生死存亡的大事，六年前他沒有保護好她，這一次，他絕對不能讓她消失，哪怕是付出生命。

「慕容軒，你對我的心意，對我的好，我都銘記在心。」看到慕容軒認真的神色，沐天雪心裡曖曖的，拂下他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笑著說：「我希望你留下來，替我照顧好辰亦，我一定會成功歸來。」

「天雪，你心裡只有辰亦，一心把我往外推，你們有情，那我呢，我有沒有情，你可想過，你這麼對我公平嗎？」慕容軒眼眶瞬間漲紅，沉痛的看著沐天雪，「我不是，不能夠接受你的拒絕，也奉了你的命娶了南宮顏，現在，可不可以，給我千分之一的機會，讓我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慕容軒對不起。」沐天雪承認，她這樣對慕容軒很不公平，可是，她沒有選擇，「如果你因為我而出事，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也對不起慕容世家和你的少夫人。」

話落，沐天雪後退一步，掌中催發出一道靈力瞬間將慕容軒籠罩在光束內，「留下來，替我好好照顧辰亦。」

「沐天雪，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自私。」慕容軒想動，可卻動不了，眼看沐天雪離去，憤怒的咆哮起來，「你可以拒絕我，那是你的權力，但你不可以剝奪了我的人生。」

「全當是我欠你的。」沐天雪深吸一口氣，向司馬宇說道：「走吧。」

「沐天雪，你回來。」看到沐天雪和司馬宇離去，慕容軒雙眸赤血，急的快暴跳如雷，可偏偏身體無法動彈，既然喊不回沐天雪，只好沖著昏迷的龍辰亦大喊，「龍辰亦，你給我聽著，不想天雪離去，你給我快點醒來。」

可是，龍辰亦這會兒根本就什麼也聽不到，在離去前，沐天雪在龍辰亦的身上結了隔音結界，哪怕外面天塌下來，龍辰亦也不會聽到任何聲音。

三日後，結界會自動消失，龍辰亦便會從昏迷中醒來。

沐天雪和司馬宇剛出了暖閣，便看到南宮顏紅著眼眶站在殿外，看到她們出來，立刻垂下頭，「見過皇後娘娘。」

「不必多禮。」沐天雪上前一步，扶起南宮顏，看到南宮顏通紅的雙眸，想必，慕容軒剛才的話她全部都聽到了，「進去吧。」

「謝娘娘。」南宮顏微微頷首，轉身進了曖閣。

「等等。」眼見南宮顏往曖閣走去，司馬宇疾步上前，從胸口拿出一個頸瓶遞給南宮顏，「你氣色不好，應該是受了傷，這幾顆冰魂丹有補氣調養內傷的藥效，一日服一顆便可。」

話落，司宇馬也不顧南宮顏震驚的神色，把頸瓶塞進她的手裡，頭也不回的向宮外走去。

「海杞，先安排北騰太子住下，待皇上醒來后，自會召見他。」話落，沐天雪抬頭看了眼天空的九星，提步向宮外走去。

「娘親，娘親你要去哪？」就在沐天雪快要出了宮門時，身後傳來兒子稚嫩抽泣的聲音，「娘親不要丟下小樂和爹地。」

沐天雪心頭一酸，一轉身，便見兒子飛快的奔了過來，一頭扎她懷裡，委屈可憐的抽泣著：「娘親，血蟒走了，珩叔叔也走，娘親不要走，不要丟下小樂和爹地，嗚嗚……」

「小樂乖，娘親不走。」沐天雪在兒子粉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擦去兒子臉上的眼淚，抱著兒子說道：「小樂聽話，娘親要去辦一件重要的事情，小樂在宮裡等娘親回來好不好。」

「不要，小樂要和娘親一起去。」龍嘉樂緊緊的扯著沐天雪的衣袖，鑽到她懷裡就不出來，「娘親是要去找珩叔叔嗎？小樂也要去。」

「小樂聽話，留在宮裡和爹地一起等娘親回來。」沐天雪雙手扶著兒子一抽一抽的小肩膀，笑著說：「娘親不在的這幾日，小樂要聽話，要替娘親照顧爹地，好不好。」

「娘親……」龍嘉樂明亮的大眼睛里珍珠的淚水，一顆一顆滾落下來，緊抓住沐天雪的衣袖捨不得放開，沐天雪摟著兒子狠狠的親了一口，向保護兒子的侍衛命令道：「帶太子殿回宮。」

「是，娘娘。」侍衛領命忙上前，「殿下，回宮吧。」

「娘親。」小孩萌雖不知娘親既將在離去，可在這一刻，卻非常的害怕，害怕娘親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拚命的掙扎侍衛的手，奔向離去的娘親，「娘親，不要丟下小樂。」

沐天雪忍住眼眶的淚意，狠下心不回頭，她已做不到一步一走的出宮，她怕會忍不住回頭，捨不得在此時離開愛人和兒子，而釀成日的永久分離。

至少，這個時候，她努力去阻止，就有留下來的希望，為了不動搖此刻的心，她縱身飛躍，直接飛身落在宮外的馬背上，頭也不回的騎著馬向皇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你真打算，不將此事告訴皇上。」策馬追上的司馬宇，看著沐天雪面無表情的說道：「慕容軒說的沒錯，你真的很自私。」

馬速疾快，道路兩旁的景象，忽閃而逝，如浮光掠影，身上的衣袂在疾風中獵獵作響，可這並不妨礙司馬宇將話完整的傳遞到沐天雪的耳邊。

「自私？呵呵……」沐天雪眼淚奪眶而出，迎著刺骨的寒風笑了起來，那笑含有不舍和悲婉，凄美的令人碎，「我若不自私，慕容軒便要為我涉境險地，我若不自私，就要讓亦眼睜睜看著我消失在他面前卻無能為力，而自責愧疚終生。」

「女人心，海底針，我當真不明白。」司馬宇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有些嘲諷，「你可想過，當他醒來后看不到你，他會怎樣？會不會發了瘋的滿世界尋你？你可知道，他寧可與你攜手去抵抗所謂的天命，也不願像個木偶一樣躺在床上面臨著即將可能失去你的風險？

你自私的以為，你所做的都是為了他好，可你有沒有想過，他要的是什麼？在他心裡，天下不及一個你，他要的只是你，而你，卻要如此殘忍的對待他。

倘若此行成功，你賭贏了，可若是此行失敗，該當如何？他連最後一眼，都來不及看你，而你，再也見不到他，你認為，失去了沐天雪的龍辰亦，還能獨留於世嗎？這就是你要的結局嗎？

沐天雪，你真的很自私，於對他如此，對慕容軒亦是如此，而對司馬珩，你又是以何心態？小樂又該當如何？你的清高，你的自以為是，讓我尚為他們感到不值，因為，你不配……你的心裡，永遠都只有你自己。」

這是沐天雪認識司馬宇以來，第一次聽到司馬宇說出最多的話，可每一句，卻都是對她的諷刺和奚落，可卻說到了她心底的痛處，「你說的沒錯，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