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傷疤
感受到他手指的不安分,舒離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死死地咬著下唇恨聲道:「當初?你跟我提當初?你這個連親哥哥都可以謀害的禽*獸!」
江亦楓嘴角那殘酷的笑意沒有隱去,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卻已燃起了怒火。
「禽*獸?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禽*獸。」
他的聲音壓地極低,帶著一絲沙啞,那樣的聲音,如同一柄卷刃的刀,抵在她後頸,而他的人卻如同尖銳的槍,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貫穿……
因恐懼和疼痛,她連背上都起了寒慄,卻忍著沒有哼出一聲。
她越是無動於衷,他的動作就越為粗暴,直到看見她腿間的一行鮮血……
眼中的火焰,瞬間凝固成冰。
舒離抬了抬眉:「完了?」
她白潔的肌膚上還印著他粗暴的痕迹,但是卻遠不及那一抹鮮紅來得刺眼。
他雙眸一深,她曾是大哥的未婚妻,他本以為……
她輕蔑一笑,像是將他看穿:「你哥他是君子……」
「和你這樣的瘋狗當然不同。」
她的話語字字如刀,輕而易舉地在他胸口對穿而過。
江亦楓咧嘴一笑,眼中的狠戾之色更濃。
他也一字一句地回敬:「我哥對你相敬如賓,是因為他真的把你當作公主。」
「而如今,你不過是個婊*子。」
「你是婊*子,我是瘋狗,婊*子配狗,天長地久,果然我們才是一對。」
他的笑容殘酷而瘋狂,他從背後將她摟住,動作更加粗暴,她纖細的身體,如同在暴風雨中不斷搖擺,幾乎折斷的小樹枝……
也許是他尖銳的嘲諷撕破了她淡然的偽裝,又或許心底壓抑的情緒終究需要一個突破口,舒離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向攔在她身前的手臂狠狠咬去!
他手臂上的肌肉堅*硬如鐵,咯得她牙根發酸,卻仍沒鬆口,直到被她咬住的那塊皮肉斷了根,咸澀的血腥味湧入口中……
身後那人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又或者疼痛讓他體內的火種加速燃燒,竟在那一瞬間完全綻放……
感受到摟著她的手慢慢鬆開,舒離癱倒在床上,渾身如同被火車碾過一樣酸疼。
她蜷曲地躺在床上,髮絲凌亂,嘴邊還帶著一抹鮮紅。
報復的快慰在她眸中燃燒殆盡,剩下的只有絕望的空洞。
胳膊上被她咬的傷口還在流血,但是卻遠不及胸口的鈍痛令他更難以忍受。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口中難以言喻的情緒,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尖銳冷酷:「合約一年,除去今日還有三百六十四天,你最好趕緊習慣,哦不,是學習如何取悅我,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大發慈悲,會早些放過你呢?」
他大笑著摔門而去。
強撐的偽裝瞬間崩坍,隱藏在眼底地淚水終於奔湧出。
明明在她決意進入謫仙樓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家道中落,債台高築,她如今能夠倚靠的也只有這副皮相。
投身於私人會所,被強迫,被侮辱本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但是為什麼偏偏是他?
為什麼不是世界上任何其他一個男人,偏偏是那個她最不願意麵對的人。
五年了,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舒離時常會回想起那一天。
陰暗潮濕的倉庫里,幾個兇惡猙獰的歹徒,滿臉獰笑地撲來。
江亦秋,她摯愛的男人,她的未婚夫,滿頭是血地倒在她眼前。
那個溫柔的男人,為了保護她不受侵犯,甚至付出了生命……
她想要嘶喊,但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地上的血灘一點點地漫延。
這或許是一場悲劇的意外,但是她拒絕相信。
畢竟,怎麼就會遇見了歹徒呢?
本是三人約定一起出遊,為什麼江亦楓失了約,他們卻遭遇了綁架?
懷疑無法治罪,綁架他們的歹徒最終伏法,但是那個背後主使卻代替了江亦秋,成為了江氏唯一的繼承人。
江,亦,楓,本是亦秋最珍視的弟弟的名字,在那日之後,就成了她心中的一個魔咒。
從最開始的仇恨,憤慨,到最後絕望,痛苦地避而不見,再也不想聽到,再也不想被提起。
看不見,摸不著,卻是心底的一道永不癒合的傷疤。
而如今,就這樣被血淋淋的撕開。
舒離死死地抓著身下的床單,渾身都因啜泣而微微顫*抖。
五年了。
五年後的今日,這個男人再一次地闖入了她的世界,在她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用了一紙契約,狠狠地踐踏了她最後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