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老公的用處
南汐徹底傻眼了,她沒有辦法接受自己一夕之間就成了一個已婚女人,而且還是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她不是一個輕易就自暴自棄的女人,即便她感情受挫,內心痛苦,她也沒有喪失對生活的信心。
鄧嘉祥拋棄她,另投富家千金的懷抱,對她的確是沉重的打擊。可是她並不會絕望,再煎熬的日子她都有過,哪怕只有她一個人,她也要好好地走完人生這條路,就算是為了妹妹,她也要好好地活著。
可是就在鄧嘉祥結婚的前一天,她就這樣毀掉了自己的生活。
無論她怎麼央求,路在遠就是不肯離婚。
她實在沒有辦法理解他的意圖,莫非他真的是裴嬌倩的前男友?他和她結婚,難道是為了報復裴嬌倩?
這也說不通啊,如果他是為了報復,不是應該娶一個比裴嬌倩更有錢的女人嗎?
「你跟我結婚,難道是為了報復?」南汐問路在遠。
路在遠目光閃爍了幾下,說:「隨便你怎麼想,我覺得跟你結婚挺好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女人。」
好女人……呵呵……這也能算是誇讚嗎?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不能給你這一年的時間,如果你不願意離婚,那我去法院起訴好了。」南汐冷靜下來,既然說不通,他不肯配合,她只好自己想辦法了。
可是路在遠聽她這樣說,卻笑道:「你真的打算起訴離婚?你還是冷靜幾天,再想一想吧。你的前男友新婚,你卻在鬧著離婚,你要不要把自己弄得那麼悲慘啊?」
南汐思來想去,覺得他這話很有道理。她被鄧嘉祥拋棄,已經成了許多人的話題中心,如果她現在鬧出離婚的醜聞來,那她可真成了一個大笑話了!
最後,因為路在遠堅持要把他們的婚姻關係維持一年,而南汐迫於形勢,也不得不暫時先隱忍下來。
兩個人達成了一個分居協議,協議中規定,兩個人的婚姻關係存續期間,路在遠可以住在南汐的家裡。南汐將二樓租給他,房租照當下的行情計算。
租下二樓是路在遠提出來的,他說他初來D市,沒有固定的居處。南汐家這麼大,只住她一個人,實在太浪費,不如把二樓租給他。
南汐同意了他的租房請求,是基於看住他的考慮。他留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她隨時可以與他討論離婚的事。如果現在放他離開,一年後她找不到他,那就麻煩了。
分居協議中還規定,兩個人互相不干涉私生活。
南汐當時同意了這一條,後來與路在過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幾天,就開始後悔了。
路在遠是一個自由攝影師,他經常給一些時尚雜誌拍片子,他工作的內容就是每天與明星模特接觸。
南汐不是那個圈子裡的人,她不太了解路在遠到底是不是一個有名的攝影師。反正總有那些想要登上雜誌、想要拍出有風格的好片子的小模特小明星,會主動向他投懷送抱。
於是南汐的家熱鬧起來,她下班回到家,經常會見到不同面孔的女人。她還要時不時地幫他接電話,替他擋掉那些他不想見的女人。
周末的時候,她很想睡一個懶覺,可是卻經常被門鈴聲吵醒。路在遠像是少爺一樣,從來不會下樓開門,非要等到她被吵得受不了,跑出去開門,替他接待那些找上門來的女人。
為此,南汐和路在遠吵過不知幾回。每次她沖他大吼,他就只是撫一撫微卷的頭髮,沖著她無賴地笑一笑,事後一切照舊,屢教不改。
南汐覺得自己真是惹了一個超級大麻煩。
可是有一次,鄧嘉祥突然找上門來。那一次,她才發覺,家裡有一個閃婚的「丈夫」,還是有一點點好處的。
鄧嘉祥結婚後第三個星期,周五。
難得有一個周末不用加班,傍晚六點的時候,南汐下班回到家裡。
進了家門,她直奔卧室,準備換了衣服做飯。路過客廳的時候,沙發上突然坐起來一個人,喚了她一聲:「小汐……」
南汐沒防備家裡有人,嚇了她一跳。她定睛一看,竟然是鄧嘉祥!
她先是吃驚,隨即便想起來,鄧嘉祥一直擁有她家的鑰匙,到現在也沒有還給她。
「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在度蜜月?」南汐冷了臉。
鄧嘉祥從沙發上站起身,朝著南汐走過來:「我和裴嬌倩在威尼斯吵架了,我先回來了……」
說著話,他已經到了南汐的面前。他伸出手,想要搭在南汐的肩膀上。可是南汐反應很快,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
鄧嘉祥雙手落空,失落地嘆氣:「小汐,你恨我,你一時難以原諒我,我都能理解。可是不管我走到哪裡,也不管我在誰的身邊,我都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我發誓,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你給我三年時間……」
「鄧嘉祥……」南汐表情嚴肅,「你已經結婚了,你現在是別人的老公,跑到我這裡說這些話,不覺得很沒意思嗎?你把我家的鑰匙還給我吧,以後你不要來了。」
鄧嘉祥聽她這樣說,痛心疾首道:「小汐,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做這一切,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
南汐不耐煩聽他說這些,趕緊打斷他:「鄧嘉祥!你弄清楚,那是你想要的未來,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你選擇了一種生活,就要放棄另一種生活!你不要妄想著一邊當著富豪家的女婿,一邊還有一個女人傻傻地等你!你要記住!從你選擇裴嬌倩那一刻起,我們之間的關係就結束了!」
「結束?」鄧嘉祥揚起眉來,撲向南汐,抓住她的肩膀,「小汐!你不愛我了嗎?我們不是相愛的嗎?為什麼你不能體諒我的苦衷?我只是不想走許多的彎路!我們都還年輕,我們還付得起時間成本,你只要給我一點點時間,只要我有了足夠的資本,我就能把你父親的公司買回來!重振你們南家的家業!到時候我們一起照顧小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到了此時此刻,鄧嘉祥對他自己的行為依然沒有絲毫的反省。南汐聽他說這些話,像是有無數的鋼針扎在她的心裡。脆弱的堅強再也強撐不住,她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哭,是因為她還愛著鄧嘉祥嗎?也許吧。與一個男人談了四年的戀愛,那種感情已經融入她的血液之中,兩個人的關係可以一刀兩斷,但是四年的牽扯卻不是那麼容易斷的。
也許更多的,是因為她恨鄧嘉祥。她其實沒有看起來那麼堅強,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大度,她只要想起鄧嘉祥挽著別的女人步入婚禮殿堂的場景,她的心就會尖銳的疼痛。
一段美好的感情,卻有這樣一個齷齪的結局,她感覺很悲哀。
複雜的哀傷與疼痛,令她再也沒有辦法支撐住。當著鄧嘉祥的面,她淚如雨下。
「小汐,你如果恨我,就打我幾下,咬我幾口,但是千萬不要不理我,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我們終歸是要在一起的,你對我要有信心,好不好?」鄧嘉祥抱住南汐,繼續嘗試說服她。
南汐用力推他:「鄧嘉祥!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我更不想聽你說這些噁心的話!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的情婦?你做夢!」
她越是掙扎哭罵,鄧嘉祥就抱她越緊。她哭得渾身發軟,根本沒有力氣擺脫他。而他一步一步將她逼退到沙發那裡,突然將她撲倒,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吻她的嘴唇。
南汐咬他的嘴唇,拚命地掙扎:「鄧嘉祥!你放開我!你讓我覺得噁心!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明天我就去告訴你老婆!」
「你去告訴她吧!我是不會放開你的!你這一輩子註定是我的女人!你想結束我們的關係!不可以!」鄧嘉祥被她咬破了嘴唇,也激動了起來,用力將南汐壓進沙發里,開始動手撕扯她的衣服。
兩個人在沙發上扭打成一團,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隻手拎住鄧嘉祥的后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往旁邊一甩。
鄧嘉祥沒有防備,踉蹌了幾步,撲在了牆上。
額頭撞了一下,很疼。但他還是馬上站穩了,急回身,就看到一個微卷頭髮的男人正怒瞪著他:「你敢動我老婆?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鄧嘉祥忘記了額頭上的疼痛,驚訝地瞪著路在遠。
這不是那天在停車場的入口處遇到的那個男人嗎?他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他沒有辦法相信,他才和南汐分開不到一個月而已,她就已經嫁人了,還嫁了這個人……怎麼說呢?眼前這個男人渾身都散發著一種不安定的氣息,絕對不會是南汐會喜歡的類型。
而且,這個人是哪裡來的?他真的只是偶然出現在停車場的入口嗎?他以前怎麼沒見過這個男人?在南汐的生活里,居然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難道南汐一直瞞著他,和這個男人在交往嗎?
鄧嘉祥頓時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