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  卷一  一入帝王家 京城惡霸

帝王妻(  卷一  一入帝王家 京城惡霸

這個身,這個心,只為你保留?成為廣怡王妃的碧月橙,如何為心上人守得一身清白?

投書引她去賞那一幕出牆戲碼的,又是哪位好事之人?樹欲靜,風不止,一足入,一生入,她已經置身這個怪圈裡了么?

諶墨白衣勝雪,玉冠錦履,在天香樓二樓憑窗而坐,自斟自飲,心裡思量未停。

「店家,咱要的老花雕呢?咋還上不來?欺負咱兄弟是外鄉人是不是?」

臨窗,一粗悍漢子的拍桌大吼,驚斷了諶墨本就不甚順暢的思線,她黛眉輕顰。

「來了來了,客官莫急,此時正值酒樓客最多的時段,難免怠慢,請鑒諒鑒諒。」天香樓既為京城第一酒樓,跑堂的小二堂倌都是機靈活絡之人,將壇酒奉來時,嘴裡的好話未停。但究此,也未按奈了有心客官的衝天火氣。

「卟——」抱壇灌了一大口的粗漢將酒盡吐噴在小二臉面上,「這是他娘的啥花雕酒,敢欺矇咱兄弟,你是活得不耐了!」

「客官客官。」小二抹去臉上酒液,陪著笑臉,「咱這天香樓是京城老字號,酒菜是由來的貨真價實,不敢欺客呀,您再嘗嘗,興許就能……」

「聽你小子胡咧!大爺打掉你這滿嘴的奸牙!」大拳頭掄起,對準小二那張饅頭臉就下了去。不過拳到中途,遭一把摺扇擋下。

「你——」眥目回頭,卻被一張精緻雪顏驚呆了住。

「兄弟,做惡霸也是要講格調的,你可知道,你讓本少爺很不高興?」此時,她是少侯諶霽,替窩在侯府書房的本尊為非作歹來了。回門吶,若不做出些事來應景,豈不虧了?

「你你你是……」粗漢口舌支吾,而小二一見諶墨這張臉,臉色當即變得比方才還白,抱頭就朝樓下躥去。

「乖乖坐下喝你的酒,本少爺或可不與你計較。」諶墨嘴裡如此說著,心裡卻沒如此盼著,鬧事喔,不鬧哪來的事?

「你你你是哪來的混蛋,敢管老子的事!識相的話給老子乖乖讓開,這酒樓欠了咱東家的錢,咱是來討債的……唉唷!你你你……」捂著腦門,瞪這雅秀公子,「你打我?」

「你是哪裡來的混帳東西,敢罵本少爺?」論及髒話,諶墨從來不缺,「識相的話跪地叫本少爺三聲『爺爺』,本少爺饒你不死!」

「你——」

「乖孫子,還不叫?叫啊,叫啊,叫——」手裡的摺扇已劈頭蓋臉敲下,那粗漢也是個練家子,百般避躲,卻是躲個不去,不一時,已起了滿頭紅包。而這二樓,也被漢子躥跳的粗壯身子給撞個椅倒桌頹,杯裂盤碎。

粗漢的同桌人慾上前給同伴助陣,被人一把拉住:「兄弟,那是諶府的小侯爺,是咱京城的一霸,你們招惹不起的。」

「唉唷唷,小侯爺,小侯爺!」有人迭聲苦喊著,爬上樓來。「是菜不好,還是酒不好,您說句話就是,恁大火氣氣壞了您的身子,可是不值當的。」

「掌柜的?」諶墨嘩地打開摺扇,優雅拂搖,「你這大胖身子不在家安胎,跑出來現什麼眼?」

安胎?樓角未被殃及的一桌上,一位尚在悠然啜飲賞戲的仁兄,聞得此言,入口的酒猝不及防給噴了出去。

「唉唷唷,小祖宗,小侯爺,您別拿小的耍笑了,今兒個您的酒食,算小的孝敬,給您消消氣,可好?」

「嗯……」諶墨尚在摸頜沉吟,眼角餘光忽瞥見一溜人影,「給本少爺站住!混帳王八蛋,想逃?叫本少爺三聲爺爺再走!」

那粗漢聽了,跑得更快。

「小侯爺」大怒,一道雪影追下,將粗漢踹個仰面倒天,又壓斷了一張桌腿,連累了幾把椅凳。「乖乖的給本少爺叫爺爺!」

掌柜的得見,更是呼哇大叫,「小侯爺,小的叫您爺爺,叫您祖宗,您饒了小的這家店,小的陪不起啊……」

「呿!你這假模假勢的哭個什麼東西?天香樓是你的么?你們東家勢大財大,本少爺替他消財權當免災了!」

「唉喲喂,小侯爺。」掌柜湊近壓聲,「好歹來說,您和咱東家也是親戚,手下留情罷?」

雪色顏容掛笑,硃色小嘴輕啟:「等那隻東西叫完本少爺再說。」

又有兩三客幾近暈倒:這世上若說有不平事,公平的事也是隨處可見吶,不然這生了一張絕色容貌的人,卻有如此粗野談吐,合該是上蒼長眼,不能把好事盡教一個人佔了去。

結果,那粗漢當真被酒樓夥計壓著,半是迫半是怕地向挑衣高坐的「小侯爺」叫了三聲「爺爺」,事情方算告結。

經此一鬧,諶墨滿腹的鬱結暫得舒解,直接從酒樓窗內躍下,瀟洒去也。不肖多說,明日侯府惡霸的劣跡記錄內,又添一筆。

******

「掌柜的,那個人是小侯爺?」諶墨走後不久,一位玄衣男子行近苦臉掌柜,問。

掌柜正眼望滿目瘡痍欲哭無淚,見有人詰那瘟神的事,當即道:「可不就是,雲伯侯府的小侯爺,四大家族的後代,真真箇小惡霸啊,仗著侯爺勢力,又有太子做靠山,惡得人見人怕。客官,今後您見著他,可得繞道而行吶。」

玄衣男子一笑,精眸掠過機沉。「他既是小侯爺,應該是住在侯府罷?」

「那是自然。不過,住在宮裡也是常有的事。」

「宮裡?」

「他是太子侍讀,住宮裡不是尋常事么?哼,就是因了有太子這個靠山,才更加的無法無天啊。」

太子侍讀?「……如此說,他定是常年不離京城了?」

「唉唷喂,客倌,咱不敢盼那小霸王離京,只盼宮裡差事忙,別讓他隔三岔五地出來為非作歹就好。」

錯了么?男子臉上抹過疑思,向掌柜道過謝后,掀步下樓。身後兩隨衛上前,沉聲問「主子,不是他么?」

「還不確定。若他常年不離京城,且在宮內掛職,的確不可能到千裡外做下那樁事。」玄衣男子道。「而且,依他今日行事,如此張揚惡劣,在在不似江湖妖魚的作為。」

「但是,世上有幾個人能長那樣的一張容貌?」

「或者,請塗燕姑娘進京確認?」

「再說罷,先將那位小侯爺的底細摸清,再來定奪。」那張嬉笑怒罵的絕色玉貌再浮上眼前:世上,怎會有這樣「矛盾」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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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還沒有回來?」傅洌邁進寢樓,內室里,一對丫環正疊衣熨袍,不見新婚嬌妻芳影。

「侯府捎了信回來,說王妃今兒個住在侯府,不回來了。」昭夕行禮后稟道。

不回來了?傅洌抽步退身,月下獨佇。也不過十日而已,這寢樓內少了她,竟變得冷清了?

「三哥,三哥,你在不在?」跫聲急匆,由遠及近。

他揚眸,「小六,這個時候,你怎會來?」

夜色中,廣義王傅澈玉面朱唇的俊臉慘慘淡淡:「可否請三哥對您那位妻弟多加管教,平日在宮中冷冰冰不愛理人也就罷了,這出了宮不能總找為弟的天香樓下手罷?」

「『他』又在你天香樓作亂了?」傅洌唇角牽起笑意,眸內,更是有一抹寵溺浮過。

「三哥,請問你那是什麼表情?似乎,您對您妻弟的作為頗為欣賞?」

「欣賞?」孝親王淺哂,「也許。」

傅澈白眼冒出:這三哥是不是弄錯了什麼?不愛妻卻疼妻之弟,如斯的本末倒置會不會覺得詭異?「……新三嫂呢?為弟要問問,有一個惡霸做兄弟,感覺如何?」

「她今日回門,住在娘家了。」若「她」此時身在王府,「他」又從哪來?

「還有……」傅澈壞笑。

「還有?」

「酒樓上,今日來了幾個東漠人,而他們,似乎對三哥的惡霸妻弟頗有興趣。」幸災樂禍哦,「三哥,好好勸勸三嫂,將她那位惡霸兄弟收斂住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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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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