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以為我們會走很遠的
黎落看著池羽的車開了出去，又在小區門口坐了許久，就那樣獃獃的看向楚慕瑾所在的方向。
直到保安過去詢問她有什麼事，才回過神。
沖著保安搖了搖頭慢慢把車窗搖下，拿過一旁的手機給池羽打了個電話。
「池羽，能和保安說一聲讓我進你們小區嗎？我和瑾吵架了。」黎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一如既往的客氣。
池羽當然義不容辭，楚慕瑾最近沒事就喜歡發獃，當工作狂不再工作狂的時候，還是挺不習慣的。
得到同行許可，黎落禮貌的向保安說了聲謝謝。
池羽走後，楚慕瑾自己開了瓶酒，居家的衣服，不算保守也算不得露骨，楚慕瑾骨子裡是個對愛情很在乎的，可是沉默的性格使她不會說出來。
拉上窗帘的房間里很暗，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不知名的液體伴隨著紅酒流入口中品不出味道。
「叮咚——叮咚——」門鈴聲想起，楚慕瑾只以為池羽回來了，又沒帶鑰匙，畢竟這事某人干過不止一次了。
皺著眉頭打開門看到的卻是想見又不敢見的人。
黎落看著面前眉頭緊皺的女人，卸下了平日里淡淡的神色，帶著一絲不耐煩。
不管楚慕瑾同不同意，黎落率先側身進了房間。
然而還沒得及說什麼便被人狠狠的壓在門上，炙熱的吻讓黎落差點窒息。
沒有拒絕，只是慢慢的回應著她的吻，緊緊抱著她。
良久楚慕瑾才放開黎落被弄得紅腫的唇，下巴擱在黎落肩膀上。
靜謐的空間里，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相擁著誰也不願意放開。
滾燙的液體滴落在黎落的脖頸處，微微仰頭緊咬著下唇，看著黑暗的房間。
「瑾，我們分手吧。」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完這句話一般。
「好。」說著好，手臂卻收的更緊，好像一放開懷裡的人就會消失一樣。
「下個月28號你來嗎？」依偎在楚慕瑾懷裡，彷彿依舊在談論下一個假期去哪裡玩。
房間里再次沉寂下來，好久好久，黎落以為她已經等不到答案的時候，她聽到楚慕瑾說「不去，做不到的，我的婚禮你都不敢來，何況你的，做不到看著你走上別人的紅毯。」
輕輕推開楚慕瑾在兩人之間拉開一點空隙「其實我早猜到答案了。」
「對不起。」溫柔的吻了下楚慕瑾的嘴角，真真的推開了她。
沒有挽留，笑著放開了手「黎落，我想可能你沒有你想的那麼愛我吧，否則為什麼連和我一起努力一下都不願意呢。」
轉身打開了門「也許吧。」
開門關門，楚慕瑾就那樣靜靜的笑著看著黎落隔絕在那扇防盜門之外，就好像只是送走了一個普通的客人一樣。
回到客廳繼續喝酒，甚至姿勢都依舊那麼優雅，一瓶又一瓶，茶几上擺滿了各種不同的酒。
直到徹底的倒在了沙發上，楚慕瑾想今天真是太安靜了。
她做不到死不放手，糾纏不休，可是不代表心不會痛，捂住心口一杯杯酒灌下去可依舊不管用，還是那麼難受。
*
池羽一回來就聞見了滿屋子的酒味，黑漆漆的也沒拉開窗帘，她差點以為自己走錯門了。
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楚慕瑾和滿桌的酒瓶的時候說不驚訝是假的。
「楚慕瑾你醒醒，喝醉了回房睡去。」輕輕晃著楚慕瑾，想讓她別睡在沙發上，卻一不小心被扯進了一個渾身酒氣的懷裡。
「落」池羽知道楚慕瑾喊的是誰，掙開她的懷抱，翻了個白眼所以昨天不僅沒談好，看這情形是更加崩了？
「我不是黎落。」費勁的把人整個的搬到沙發上，調了調角度讓楚慕瑾躺起了稍微舒服些。
別問她為什麼不把人拖回卧室，這麼個醉鬼，她還真拖不動。
又拿了條毛毯蓋在楚慕瑾身上，才開始著手收拾衛生。
「人不可貌相，你還真夠能折騰的。」自言自語的看了眼睡著的楚慕瑾，甚至還吐了個舌頭。
楚慕瑾醒來腦袋疼的跟要炸了似的，畢竟昨天喝了那麼多酒，客廳已經收拾的乾乾淨淨衣架上掛著池羽的外套，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收拾的。
聞著一身的酒味，皺眉起床把打算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再說別的。
浴室的門上貼著一張便利貼「茶几上有杯蜂蜜水，廚房還有些早點，你要是起的早就自己去吃點，別餓死了，否則我老爸殺我滅口怎麼辦。」
彷彿能想象池羽打著哈欠寫下字條又隨手貼在浴室門上一樣。
楚慕瑾想以她現在的狀態除了去浴室大概也不會去別的地方，隨手撕了便簽給自己放了一缸水，水汽充斥著浴室，楚慕瑾疲憊的躺在裡面，水沒過胸口，精緻的鎖骨一覽無遺。
不自覺的又去回想昨晚的事，胸口還是鈍鈍的疼。
本來想洗完就回房休息，也不知道怎麼的又折回了客廳喝了那杯早已涼透的蜂蜜水，至於廚房的東西實在沒胃口。
直到下午池羽才醒來，難得的楚慕瑾居然沒醒，打開冰箱看了看沒有做飯的*，又打開了電腦開始板繪。
前幾天閑的無聊開了微博，池羽偶爾也會在上面發一些作品什麼的。
之前一直在國外國內的很多東西，池羽並不知道，現在才開始慢慢接觸。
快天黑的時候楚慕瑾的房門才再次打開，池羽抬頭看了眼，沒再說什麼，又接著工作。
楚慕瑾窩在沙發的那一頭，打開了電視，萬年不變的財經頻道。
池羽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楚慕瑾你能不能看點別的，無不無聊啊。」
楚慕瑾卻像沒有聽見一樣，池羽撇了撇嘴，她才懶得管呢。
池羽依舊玩自己的電腦，楚慕瑾發她的呆。
池羽將電腦擺在楚慕瑾面前有些尷尬的起身去冰箱拿了瓶飲料。
很小的一個漫畫短篇除了開頭，一隻小鳥，一棵木槿樹。
「楚慕瑾沒什麼過不去的，我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的。」池羽低聲說到。
楚慕瑾將電腦還給池羽，終於輕輕的勾起嘴角「謝謝，不過我可不希望我身上長蟲子。」
什麼鬼，一棵長蟲的樹，一隻捉蟲的鳥，真是哭笑不得，還能再幼稚點嗎。
某人有些臉紅，她又沒安慰過人，再說了楚慕瑾現在可不就是長蟲的樹么，焉了吧唧的。
「愛看不來，誰樂意幫你捉蟲了。」不滿的奪回自己的電腦，輕哼一聲。
「池羽謝謝你。」
這麼溫柔不太正常「不客氣，我就是想你早點正常起來，好繼續幫我們家賺錢。」
「唉，你說我去投資一個和微博比不多的社交軟體怎麼樣，這東西真不好使。」池羽吐槽著。
「你？不行。」楚慕瑾簡單粗暴的否定了池羽。
「誒，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我就那麼一說你還當真了，認真你就輸了。」
楚慕瑾搖搖頭，給自己倒了杯水「回國才幾個月就將網路文學學的這麼全面？」
「兩個月，這叫與時俱進懂不懂啊，都知道我說的什麼，我還以為你除了看這個就不知道別的了。」指了指電視頻幕揶揄到。
「廢話，我是忙又不是與世隔絕。」
「你和黎落姐姐到底怎樣我不知道，昨晚酒也喝了，明天還上班嗎？」
楚慕瑾摩挲著水杯「你怎麼一點都不在乎我嫁給你爸？」
池羽走過去從後面把手搭在楚慕瑾肩膀上「我有什麼可在乎的？你都不在乎。」
「池羽我和她分手了，昨晚。」
池羽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只是輕輕的抱抱了楚慕瑾「我們現在怎麼也算名義上的親人，別什麼都自己死撐。」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走到很遠的。」這時候的楚慕瑾不是一個雷厲風行的總裁，只是一個失戀的女人，脆弱她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