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戰
就在呂陽等人快支撐不住的時候,巨型迫擊炮,這十門迫擊炮與一般的迫擊炮不同,在製造之處可能是製造者專門用來對於空中飛行物用的,因為他與標準的迫擊炮之間實在是有著天壤之別,一般的重型迫擊炮,口徑在100mm以上,全質量94kg以上。但是這十門迫擊炮至少要在這些要擴充一倍不止。
「轟!」第一門迫擊炮終於發出了第一炮,宛如火星撞擊地球一般,如同被烈火燃燒的炮彈落在了那些密集的日本兵處,僅僅是這一瞬間,超過十名日本兵提前回到了他們的母國,去見那個天照大神了。
隨後,十門迫擊炮連番發射,瞬息萬變的戰局開始向己方逆轉,呂陽也在這個時候,拖著疲憊和已經挨了好幾刺刀的身子回到了陣地里,去時的十個人,現在已經只有三個,顧不上去傷感,他只能躺在壕溝里,睜著眼望著天空中劃出一道道燦爛弧線的炮彈。
「受傷的兄弟趁著現在趕快退下去修正,沒受傷的兄弟跟我沖。」呂陽受了傷照樣能殺死三個鬼子,老虎也不差,所以他終於還是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撲向了陣地。
二十多個血性漢子不顧在自己的前方有著超過數百人的關東軍,也顧不上他們有著不敗的戰績,生兒為男,不求與天地共存,但求死得其所!
「殺。」一上場,就使出全力,砍翻一個鬼子的老虎大手一揮,命令跟進的兄弟們繼續推進,關東軍士兵因為被迫擊炮巨大的威力而駭了神,尤其是在那個中隊長很鬱悶的慘死在迫擊炮下,失去指揮系統的他們就像沒了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看著惡狠狠撲過來的人,他們只知道躲避,忘記了這些看似兇狠的人數量比他們少了三分之一。
「虎妞,靠你了。」已經疲乏到極限的呂陽對著對講機重重的喘了幾口氣,說道。
「交給我了。」虎妞帶著幾個人從塔樓上跳下去,坐在由八爺開的裝甲車裡,道:「開過去。」
唯一一輛停留在倉庫的裝甲車裝載著四個阻擊手衝進了陣地,借著裝甲車那變態的防禦力,虎妞可以無所顧忌的開槍射擊那些企圖頑抗的士兵。
「八嘎。」三個士兵見這兩原本屬於他們的裝甲車卻被這些人開來屠殺隊友,操著刺刀就撲了過來。
「虎妞小心。」老虎雙腿下蹲,一個虎撲,可能是力道過了的原因,他整個人都傾斜了過去,刀身更是拖到了他的後背,一把陰森的刺刀已經透過窗口,就要刺進虎妞劉思雨的胸脯,老虎暴喝一聲,那把拖在地上的大刀與地面摩擦出一陣火花,半月型的弧度拉過,三個一心要致虎妞於死命的鬼子就這樣被老虎從中腰砍翻,老虎是一個萬刀的行家,加上小時候跟著一個老頭學習過刀術和所謂的輕功,因為部隊不興刀兵,這一放就是十年。
其他鬼子這個時候也發現了戰場上就屬老虎和那輛裝甲車最恐怖,必須幹掉。
五人一小隊,其他的人則阻擋已經瘋癲的昔日俘虜,人太多對老虎根本起不了作用,五個人,五把刺刀正好鎖定了老虎的所有退路。
「老大說過,華夏武功豈是爾等鼠輩可以輕捍。」老虎從未表現過此時的驚世駭俗,即使事後,連老虎自己都不知道他當時有多麼的威武和風騷,呂陽甚至坦言如果是那樣狀態的老虎,便是他也不敵。
就像麻球一樣的旋轉身速,跳躍了大概三米高的時候,老虎竟然能夠借著旋轉帶來的柔韌性,在空中展現出那種神乎其神的刀法,一刀在手,幾乎是在落地的同時,一個圓形血圈濺出,原來老虎竟然用了一秒鐘砍在了這五個將他圍成一圈的關東軍士兵同一個部位,沒有絲毫的分叉,收刀的時候,有四個人當場斃命,還有一個躺在了地上,企圖站起來。
老虎收刀帶著慣性將這個日本人撞出了半米外,又是一個彈跳,手揚大刀,一個大虎蹬,長刀硬生生的從這個日本人的臉部砍下,一條直線,雖然沒有被分屍,卻委實恐怖,老虎一人,威懾敗軍,在無一人敢上前。
「俺得個娘勒,這還是老虎么?」猛獁象用那巨大的手掌擦了一下臉上血與汗溶合在一起的血水,張大著嘴巴。
「還愣著幹什麼,殺啊。」最先回神的竟然是老虎,見其他人都愣了,他怒視著吼道。一句話頓時驚醒了所有人,當然也包括小鬼子。
看著那些剛剛加入的兄弟被刺刀扎了小腹卻還是站著爬起來,跟著小鬼子拼個你死我活,無論是疲乏至極點的呂陽還是爆發后嚴重虛脫的老虎都只能幹看著,任由那幾滴淚水打濕臉龐。
「虎哥,上來。」下了車的虎妞端著一挺輕機槍,將老虎推到車上,然後就這麼端著手中的輕機槍,不去管那些刺刀,冷槍,使勁的扳動槍摳。
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戰,無論是已經透支的己方,還是失去指揮的日本軍,都在進行著最後的殊死一戰,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張紹你這個混蛋要是在不帶人過來,老子要還活著非剝了你的皮不可。」刺翻一個鬼子的曹天德看著兄弟一個個倒下,破口大罵道。
原來在對戰之初呂陽就命令張紹帶著三十五個人繞到鬼子背後,但是現在卻始終沒能出現。
「小鬼子們,爺來了。」從密林深處衝出來的張紹渾身染血,跟隨在他身後的二十來個人也個個都是染血,似乎是剛經歷了一場血肉搏殺。
「哈哈,你個混蛋終於肯來了。」
「解決了五十來個鬼子就趕過來了,沒耽誤正事吧。」張紹同樣是操著大刀,可惜沒有老虎那種令眾生心聲一種拜服其腳下的霸道。
「殺。」曹天德暴怒起來,忍著剛被小鬼子扎了一下的劇痛,咧嘴喊道。
「殺。」張紹眉頭一縮,揮舞著大刀衝進了將曹天德包圍的三個鬼子里。
等到最後一個鬼子無力倒下后,這片本就荒蕪的空地里更是血跡斑斑,屍體堆積起來足有一人高。
在劉思雨和八爺的攙扶下,呂陽看著被堆積在一起的日本人屍體,道:「我方死傷如何?」
「有四十一個兄弟去了,其他兄弟基本都掛了彩。」曹天德推開替自己包紮的醫療兵(剛任命的),跑到呂陽面前行了一個軍禮。
「去給醫療兵道歉。」
不明所以的曹天德見呂陽不高興,卻怎麼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你認為推倒替自己療傷的戰友是對還是錯?」
這番話頓時讓迷糊的曹天德醒悟,趕緊又跑到那個醫療兵面前很認真的說了聲:「對不起兄弟,我這急性子你也知道,別見怪。」
醫療兵連連擺手:「不會不會,大家都是兄弟。」
「對,我們是兄弟。」曹天德咧咧嘴笑著拍了這個瘦弱的醫療兵膀子,其他人也同時點頭道:「我們是兄弟。」
「現在——掩埋死去兄弟,然後我們撤退。」呂陽望向躺在那裡,渾身沾滿血跡,造型不一的屍體,有張著嘴巴的,那是準備在臨死前咬鬼子一口的兄弟;有手臂露出森森白骨,白骨上還沾染著心臟的血,那是他在臨死前用自己的白骨插進敵人心臟留下來的。
默默無聲的掩埋著昔日的戰友,這些鐵打的漢子沒有留下淚水,因為他們覺得流淚不夠爺們,收起眼淚殺鬼子替他們報仇才是最重要的。
「從現在起,你們將不在是東北軍的弟兄。」呂陽不顧劉思雨的阻止,拍了拍的她的手臂示意自己可以,強忍著因為說話而帶來的肺腑疼痛,望著那群正在替戰友掩蓋黃土的士兵說道。
所有人不分先後的回頭,望向這個似乎孤獨了很久的身影。
「東北軍的兄弟個個都是好漢,都是爺們。以前,我不信,今天我信了。你們的少帥拋棄了你們,也拋棄了東北三省依附他們的百姓,所以東北軍名存實亡了。今天,我希望你們能夠忘記過去,和我們一起打造一支全新的東北虎鐵血部隊出來,抗擊日寇,還我河山。」
一瞬間,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這個人想要組建一支軍隊?
「大家也看到了,我們即使在努力,在怎麼不怕死,個體終究比不上團隊。如果今天來的不是一個中隊,而是一個大隊,倒下的就不是這些死去的兄弟了,所以我們要變強。」
「抗擊日寇,還我河山。」被呂陽稱為東北虎的爺們發出心底的呼聲,他們不知道,就是這一聲吶喊,改變了整個歷史!
「現在,我們撤退。」呂陽一揮手,指著那十兩軍用卡車,笑著說道。
替戰友掩埋屍體結束后,他們最後看了一眼那個並不起眼的墳包,就是那裡,卻埋葬了四十個連真實姓名都沒有說出的東北漢子,他們死後註定無名,只能用一個整體稱呼來概括:血岈山一役,東北虎擊斃日軍二百一十二人,四十一個無名壯士與血岈山的黃土長眠,被稱為血岈山四十一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