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1.笑傲[捉蟲]
拜別了東方不敗,懷饒他們和令狐沖會和,快馬加鞭趕回了小虎他家。這一日,小虎他娘正做著中飯,聽到外面的動靜忙跑出來查看。這麼一看,圍著圍裙,舉著鍋鏟的小虎他娘立即愣住了。隨後,喜悅快於意識地爬上了整張臉。
「小虎,令狐大俠!」小虎他娘高興極了,扔了鍋鏟,手在圍裙上抹了抹,上前一把抱住小虎,「小虎,娘親想死你了!」
「娘,小虎也想你了!」小虎在小虎他娘衣襟上蹭了蹭,猛然抬頭,高高興興道:「娘,我們找到殺爹爹的壞人了,也替爹爹報仇了!」
說著,小虎在懷裡掏了掏,掏出一本藍面的武功秘籍道:「娘你看,這是爹爹的武功秘籍,那些壞人就是為了這東西才要殺爹爹的,現在東西已經被我了搶回來了。」
小虎他娘本來還挺高興,聽到小虎這麼說,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換上了一種十分複雜的神色。小虎他娘單手抱著小虎,另一隻手拿起小虎手上的武功秘籍,定定地看了許久,復而嘆息一口,用拿著武功秘籍的手摸摸小虎的頭,道:「小虎真厲害!」
小虎還看不得那麼複雜,聽見小虎他娘摸他還誇獎他,高興地咧嘴直笑。
小虎他娘勉強地笑笑,這才轉頭打量懷饒三個人,問道:「這三位是?」
「我來介紹吧。」令狐沖對小虎他娘笑了笑,分別介紹了西門吹雪和玉羅剎后,指著懷饒道:「這是懷饒。」
「小饒?!」小虎他娘怎麼都不敢相信和自己兒子一般的大的人竟然變成了一個成年人。
「小虎他娘,之前發生了一些意外才變小了,給您添了不少麻煩了!」懷饒微笑著輕道。
江湖上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可能發生,小虎他娘只是驚了一下,倒也慢慢接受了懷饒的說法,擺擺手,「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快快快,都進屋,我去加幾個菜,大家都歇一歇來吃飯。」
「好!吃飯吃飯,好想念娘親的手藝!」小虎一蹦,跳下小虎他娘的懷抱,最先衝進了屋子裡。
「慢點跑。」小虎他娘失笑地囑咐了一聲,轉而讓開身將一眾人迎了進去。
小虎他娘忙前忙后忙了一桌菜,一眾人吃得都很是滿意。飯後,小虎纏著小虎他娘和令狐沖,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通。
不知不覺已是下午,一眾人也算散了,令狐沖伸了個懶腰,剛準備出去轉轉,一道無法忽視的目光粘了上來。令狐沖伸懶腰的動作一僵,機械地朝目光來源看去。
「哈哈,西門公子?」令狐沖緩緩放下自己的手,乾笑一聲。
「比一場。」西門吹雪簡單明了又不容拒絕地闡述了自己的意思。
「哎,這剛歇下腳,想必西門公子也是挺累的,不如改天再比吧?」令狐沖說著向靠著西門吹雪的懷饒使眼色,示意他幫自己說說話。
他是真不想和西門吹雪比武啊,倒不是說比不比得過的問題,而是西門吹雪的劍氣太鋒太利,絲毫沒有退路。招架這樣的劍招實在太吃力了。
懷饒低首一笑,還是遂了令狐沖的意,應和道:「是啊,西門你就先養足精氣神再和他比吧,反正他也不會跑的。」
「嘿嘿嘿,是啊是啊,不會跑的。」不會跑才怪!他都已經把小虎送回來了,什麼時候走還不是他自己說的算。
西門吹雪好似看穿了令狐沖的心思,不容推后,拔了劍道:「比。」
令狐沖還要掙扎,懷饒對他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你這小子有什麼好猶豫的,我兒子在劍術上的造詣可不比你低,棋逢對手可是最能突破境界的。」玉羅剎閑閑地插了一句。
這時候,小虎也上來湊熱鬧,「令狐師父,你就和西門哥哥比比吧,小虎一直想見識見識真正的高手過招!」
你一句我一句的,令狐沖頂著這麼多壓力也是無法,只能答應了下來。然而一旦答應了,想想好處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吧!
「行,不過我可說好了,我們點到為止。」令狐沖道。
西門吹雪想了想,雖是對他來說有些難,倒還是答應了。
兩個當事人答應了,這事自然好辦了。想著點到為止,兩人也沒有再選地方,直接在小虎家的小院子里。
「你們站遠些,刀劍無眼。」令狐沖交代了句。
聽了令狐沖這聲交代,小虎和小虎他娘是躲遠了一些了,但玉羅剎武藝在身,自然不屑於退遠。懷饒身手不能和內功加身的武林高手比,然而顧慮著西門吹雪身體的特性,還是沒有走遠,而是選擇和玉羅剎站在一處。
西門吹雪的劍早已出鞘,令狐沖抿唇看了許久西門吹雪的劍,收起了眼裡的漫不經心,撥開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猛然解下腰間的劍,橫著往上一拋。
「西門公子可要手下留情啊。」說著,半空中的劍落到令狐沖眼前,令狐沖猛然抬手一拔,「哐——」的一聲,不亞於西門吹雪的劍氣傾瀉而出。
從拔劍那一刻就預示著開始,兩人神色一深,同時輕功躍向對方。
「乒乒乓乓」,高手過招間,普通人只覺得眼花繚亂,便是一招一式也看不清。
「令狐沖劍招瀟洒靈活,阿雪劍招凌厲快速,起先是阿雪大佔優勢,但令狐沖總會追上來的。」玉羅剎無意識地解說著,忽而哼了一聲,「哼,不管怎麼樣,最後肯定是阿雪贏。」
「嗯,西門很厲害。」懷饒附和著點頭。
「呵……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可笑。」玉羅剎諷刺笑道。
「嗯?為何,我是真心實意這麼說的啊。」懷饒不解,疑惑地問道。
「就算你承認他厲害又怎麼樣?還不是栽到了你手裡。」玉羅剎不掩厭惡地說。
「額,玉教主,我總覺得你對我的成見莫名的大。不如我們換個角度看問題,或許會好一點?」懷饒溫聲溫氣地和玉羅剎講道理,「你看,我也不會害西門吹雪,也保證會對他好,會儘可能滿足他所有的自由,你又為什麼非要用壞的方面想我呢?」
「我承認我對他有些心思,但這些心思只是出於我喜歡他。一個喜歡他的人陪在他身邊,總比一個討厭他的跟在他身邊好,你說,是嗎?」懷饒側過頭,睫毛微斂,溫聲說。
「如果你是一個女的話。」玉羅剎一針見血。
「……」懷饒默了默,無奈地攤攤手,「抱歉,好像就這一點我做不到。」
「那你就給我滾,離阿雪遠一點。」玉羅剎緊隨一句。
「抱歉。」懷饒再次道歉,他注視著不遠處打得不可開交的人,輕聲陳述道:「這一點,西門做不到。」
玉羅剎瞥了懷饒一眼,不再說話。懷饒聳聳肩,也只好跟著沉默,默默地看著令狐沖和西門吹雪兩人打鬥。
這時候,令狐沖已經依靠自己的優勢追了上來,兩人你來我往,劍氣相抵,顫顫巍巍卻就是不能再前進分毫,好似到了瓶頸出。若此時誰破出了一招,隨之而來的必然是境界的突破。
「不要壓制。」靜靜觀看的玉羅剎忽而出聲,提醒了一聲。
對戰中的兩人具是眉頭一擰,隨後靈光一閃,低喝一聲,同時收招,又同時進擊。
與西門吹雪的一招直逼命脈不同,令狐沖直直的劍在逼向西門吹雪的時候忽然轉了個彎,西門吹雪眼皮一抬,側身躲開劍招,卻也破了自己的劍招。然而,這不是結束,西門吹雪接著這次的退讓,收斂的劍氣蓬勃而出,沖著令狐沖的胸口發出更猛烈的一招。
「砰噹」,令狐沖還未壓上西門吹雪脖子的劍被挑到地上,而西門吹雪的劍已然戳進了他的心口。
雖然到最後一刻,西門吹雪故意壓制了,並沒有損害到令狐沖的內臟,卻還是破了皮肉。
「滴答!」血順著西門吹雪的劍尖,落到地上,發出短暫的一聲。
「你贏了。」令狐沖平靜地退後,捂著心口撿起劍。
見兩人比完了,令狐沖還受了傷,遠處的小虎和小虎他娘連連跑過來,關心道:「你沒事吧?」
「令狐師父,你怎麼流血了?你不會有事的吧?你別嚇小虎啊!」小虎糊著淚問令狐沖,隨後還瞪了西門吹雪一眼。
令狐沖摸摸小虎的頭,解釋道:「不過是皮肉傷,不礙事的。」
「說是點到為止呢,西門公子也太不注意了。」小虎他娘也不由埋了一句。
「不,你不懂,正是這一招才真正打破了僵局,將兩人的修為送上了一層。我該感謝西門公子才是。」
這一邊,玉羅剎也圍上了西門吹雪,只剩懷饒一人站在原地,看著遠處的天邊,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間到了。」過了許久,懷饒自言自語地呢喃了一聲,沉浸在比武結局的眾人誰都沒有聽到懷饒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