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女王成了未婚妻15
抱著自己的同伴不靠譜並且可能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因為地形搞不清而破壞計劃的惆悵心情,司九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棋藝是否能夠應對這挑戰。
捂住腦袋,好疼糾結了一會,司九開始了動作。他伸出手,妖力凝成了球聚於其上,繼而反手妖力球離掌而出,遙遙飛去直接砸在了五點鐘方向的黑棋主教前的小兵身上。
昨日的他和蘇千柔已經見識到了這裡的棋子動不得,一旦觸碰便是窮追猛打。
現在這一擊打更是火上澆油,黑兵慢慢地動了。黑色的身軀像是樹妖抖葉一般地舒展,漸漸幻化出一張臉,嚴肅刻板的男人塑像臉。
「這苦大仇深的臉」心情不咋好的司九見啥都彆扭,此時看到這刻板臉,又是名副其實的面癱塑雕臉,不由吐槽。
比起昨晚被蘇千柔制止的白兵的出師未捷身先死將變身憋了回去,這黑棋沒有阻擋,除了臉身子居然也開始了幻化!
執斧拿盾,黝光深深。赫然幻化作了一個執斧小兵!執斧黑兵幻形之後,渾身閃耀著大理石的冷硬,帶著超強重量感的身體猛地動了起來,邁動了步子,約有兩米高的它向屬於擊打他力道的方向重重一踏步,同時手中的斧頭狠狠一劈!
司九當然不會這麼遜被他劈中,他閃身向後一躲,完美閃避。
「!」
「厚顏無恥。」
「哼。」對於蘇千柔的吐槽和司九的動作,單瑾和柳澈在一旁默默觀看。
單瑾重複著那個做了很久的動作,扶眼鏡扶眼鏡……
「吶,單瑾姐。」單瑾低頭看看拉扯她衣角的柳澈,眉毛挑高,
「嗯?」
「司九哥在幹什麼?」
「慢慢接著看吧。」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單瑾眼睛卻不像柳澈似的還不明白地還緊盯著司九,而是轉而投向了蘇千柔。
蘇千柔這邊分針正好走過了八秒,她正站在主教前,伸出了手。司九見狀點頭,只要面癱將主教旁的騎士引出到主教的兵之前,那麼他就能催動黑皇后前的兵前進兩步,那顆白騎士也就能帥氣地解決掉兩步之近的黑兵。
至此,十字架的桎梏將要解決一半。蘇千柔站在屬於主教的兵前的黑格地板,盯著白騎士盯了半晌,最後一伸手,快得無法察覺之下靈力激蕩射出狠狠撞向白棋,力道之大差點當場讓白棋潰散。
不知為何,蘇千柔手下引出的兵直接走出來兩步,並不是司九引領的黑兵所出的那般一步。
「皇后的兵?!」司九一看又暈了,這傢伙催動的是皇后前的白兵。
「不是說好了出騎士?!偷襲當然是從邊角來的好,上面還有人盯著啊!你倒好,一來就從中間出大招。哪怕是圍棋也講究金邊銀角草肚皮啊(1)。」此時,蘇千柔才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認錯了棋子導致出錯了兵,不過她思考了一下,出錯了她也有方法把黑色棋消融,至於司九嘛給他找點麻煩也是好的。
於是她十分振振有詞,
「下子當然是直點天元(2)!」司九氣急,又捂上了腦袋。
「看樣子她好像是沒按計劃來。」單瑾喃喃。
「啊可是司九哥頭疼?」
「當然頭疼,雖然不知道他們原本的打算。可摸子走子,小兵一出就再也不能回頭,並且除了像這第一步可以走兩步之外,之後一步只能一挪。」時間不允許這兵像平日里的棋局一般慢慢挪,再不行動到了六點大家就得都玩完。
「完全看不明白,司九哥他們為什麼要招惹那些兵?現在陽光也開始烈了起來,司九哥怎麼辦?單姐姐怎麼不阻止他們?」單瑾看了看他,沒出聲。
雖然她不知道對方招惹棋子的意義,可她知道對方的目的。想要拆開十字架這個設想她從進來之時就想過,這麼想的也從來不僅僅是她一個人。
可她從未實施過。那還是她剛進來的時候,一個血族的強者不信自己就這麼整日呆在這裡任人欺凌,祁翎的銀子、彈的滋味他受夠了。
於是他也試圖用力道引誘黑棋出列,出列之後的情景讓他們明白這裡的棋子不光是長得像棋子,連行走規則都和一般西洋棋別無二樣,這讓當時的他們心裡的弦稍微鬆了一把。
可後來的慘況讓她心驚,夜晚的他們受六點時十字架的攻擊奄奄一息,等到稍微恢復了體力又是第二天早晨的八、九點。
那個時候恢復了一些的血族強者開始了動作,他引出了黑棋,黑棋紛紛行動起來,佔滿時針之下,仗著身手好的他在時針之下挪轉跳躍。
可卻有一樣事讓他們始料未及,黑棋居然能鎖定氣機!一旦接近,它必然會接連斬殺刀斧劈來。
時針之下才多麼大?怎麼也不可能做到躲避這一點,於是強者在避無可避之時開始藉助時針分針的柱心,那個名為祁翎的女人每日的通道。
像蝙蝠一樣倒立於柱心,整個人橫著平行於地面。但即使是如此小心翼翼的他,也在一次避無可避之時觸碰到了棋子,反應過來的他向後躍去,可是他顯然忘記了頭頂上的被暫時當做遮陽板的時針也是有著銀屑的。
被銀屑擊倒下的他渾身麻木刺痛,沒能跟上時針的運轉,暴露在了日光之下。
一切都完了。之後她所見到的挑戰者,無一能躲過。單瑾回憶往事時,對於棋盤之事完全小白、不明所以的柳澈再一次發問:「單姐姐?」單瑾回神,看著離他們最近面呈無奈的司九說:「看見他身後那些棋子了嗎?」
「我們腳下的棋盤橫縱各八列,一深一淺64小格,棋子32,黑白各佔16。司九身後的那一排,都是兵,只能直著走。第一步可以走兩格,過後便只能一步一步地挪。」
「哦,司九哥這麼生氣是因為公主引來的兵就快接近他了,到時候會劈到他?」蘇千柔引來的兵確實在柱心不遠,距離司九也就兩三格的距離。
單瑾移移眼鏡,
「司九不至於連一個兵都避不過。」能夠瞬間就騰移到柳澈之前擋子彈的人的實力單瑾還是很相信的,
「而且兵它是斜著吃子的,只要不站在它的斜角,就不會有生命大礙。當然,這裡的情況有點改變,站在會鎖定氣機的兵正面可能會被劈掉個胳膊之類。」聽到這,柳澈咋咋舌。
「只是面對一個兵,小命不會丟的。」只是再多對付幾個就不一樣了。
「那如果司九哥再把它引回去?」
「那不行,兵只能前進不能後退。」知道他一肚子問號,單瑾沒等他繼續提問,徑自接著往下說了,
「之後那一排,最角落裡的是城堡,左右各一個,城堡走子和兵很像,直著走,可它能夠回頭,只不過是不能斜著走並且直著吃子。」
「至於城堡邊上的騎士,騎士騎士,顧名思義,當然是騎著馬躍動著行進。每次躍動的行進路線相當於象棋里的馬走日,一步一變腳下空格顏色。」
「嗨,象棋我知道。那他也是斜著吃?」
「沒錯。而騎士身邊的那叫主教,不能直走,斜著走斜著吃,沒有步數限制。」
「主教旁的是皇后。皇后是全部棋子中最霸道的,橫豎斜都可以,而且沒有步數限制。」
「哇,橫豎斜都可以又想邁幾步邁幾步,她一定是最重要的。」
「很可惜,不是。」
「哎?」
「最重要的是她身邊的國王。只要國王被擒,就是輸了。」……單瑾這邊正和少年科普,司九這裡,雖然他惱蘇千柔,並且她的一出手棋子就是差點當場碎那的架勢十分不可愛。
真碎了接下來就不用玩了。可她那樣的力道也有一個好處,司九他也明白了這裡的棋子的行走特點,兵用大力點便是如普通棋子般的連走兩步。
用力量來操控嗎明白了這點,他也使勁地催動著黑皇后的兵,連走了兩步到了柱心,面對著蘇千柔引發的皇后白兵,與從他們進入這個鐘獄就橫在路中心的國王白兵斜列。
兵斜吃,當*的吸血鬼遇到了一輩子的對手光明的白銀並且主動權在吸血鬼手中的時候,結局還用猜?
於是手持重斧的白兵高舉巨斧,白刃閃銀光,巨斧砍向黑兵腦袋,卻被黑兵的盾牌擋住,可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黑兵的盾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融化!
消失的盾牌不能再保護黑兵,白兵趁勢巨斧一個反手重重鎚擊在黑兵胸口,黑兵不敵,從胸口破了一個裂口,裂口漸漸擴大,變做一個洞,洞從中繼續擴大,最後以胸口為圓心直接吞噬了整個黑兵!
「消失了」目睹了這一切的柳澈喃喃,不可置信。兩個白兵並排,蘇千柔怎麼可能躲得過?
秒針相對於時針,能夠給遮擋的還是太少了,更不要說司九還火上澆油,引著黑皇后的兵來湊熱鬧。
本以為她躲不過一路擔心的單瑾卻瞪大了眼,她扶眼睛的手緊緊地捏住金絲眼鏡腿,狂亂的表情顯示出了她正陷入深深的震撼里。
「這怎麼可能!」而黑兵消融那一刻,白兵的巨大身體也露出了一絲絲的裂縫,看樣子也撐不久了。
黑兵死,白兵便頂替了它的位置,佔據了原本黑棋所處的白格。這時候,佔據了白格的白棋斜邊正好是第一次司九所催動的主教兵,棋局也正好是輪到了黑棋走,於是剛吃完了黑棋的渾身裂痕白棋消逝了,留下一個同樣佔據了白格的裂痕黑兵。
而他們戰鬥的時候,秒針已經轉過了一圈,黑白混戰的時候,蘇千柔自然也是出於避無可避的情形,於是她腳尖頂著指針的柱子,默默抱劍低頭看黑白棋戰鬥,保持和地面平行。
這一招有很多血族用過,可他們都不能在棋子戰鬥時躲避,棋子戰鬥時一旦靠近,他們的氣機鎖定了人,那麼來自棋子的雙重打擊可是無法抵禦。
單瑾十分了解這一點,於是她時刻關注著蘇千柔。所有的血族都是千方百計地躲避著不與棋子接觸,可她當時分明看見了當白兵巨斧劈在黑兵盾牌上時蘇千柔的衣角掃到了黑兵的巨斧,黑兵巨斧當時可是第一時間就要往上揮去,卻是硬生生得被她一劍地拍了回去!
黑兵消亡得如此之快,也是有她的一份功勞在裡面。更奇怪的是這兵為什麼會消融?
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她在此這麼久為何就是不知道?他們這才進來一天!
驚奇疑惑的單瑾忽然想到了之前蘇千柔對她的定義,『按兵不動的行家』,她抓緊了手心,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往黑棋陣營里望去。
「真的打出了缺口」她的不可能在對方那裡轉眼間就化作了如願的結果至此,早間五點整,黑后的兵被白兵消滅,黑主教的兵跑到了棋盤中心,與白后的兵面對面站著。
黑色棋陣由此打出了一個大缺口,黑色十字架還剩黑主教和黑后,就可以完全被破壞。
對於這麼簡單地就可以破壞,單瑾百思不得其解。單瑾身邊的柳澈沒有她見識的多,只是單純的很開心,晚上看起來不用在死亡線上走一遭啦!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頭頂上方的一聲炸喝,讓柳澈打了個冷顫。是祁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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