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思念

可惜計劃不如變化快，沒等佐助的出遊計劃實施，冥土那邊母上大人一聲召喚，某個未成年BOSS立刻扔下大票屬下，乖乖拉開穿界門前去聽訓。

和之前的一窮二白渺無人煙相比，如今的冥土熱鬧了許多，現世每時每刻都在死人，其中大部分平民都能抵達冥土，人一多，各種基礎設施很快就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佐助是個懶得費腦子的上司，他直接將另一個世界的瀞靈庭建築圖紙扔給了工匠們，從有生命開始到現在，冥土一直是只吃不吐，積攢的靈子量已經足夠轉化成海量的施工材料了，沒有創造力無所謂，照搬總懂吧！

佐助圈了靈子含量最豐富的地區作為冥土的中心，經過數年不間斷的施工，總算把死神們居住的火影世界版瀞靈庭整出個框架來。

這裡土地平整，視野開闊，布局合理，交通便利，正是冥土公務員日後居住的地方。雖然還有很多棟樓依舊處於建設狀態，比比外面很多才搭了個架子的木板房就知道特權階級在任何世界其實都是一路貨色。

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避開了寥寥無幾的守衛，佐助用類似闖空門的方法進入最中心區域的宅院附近，還沒進門他就知道宇智波富岳這個死了都要開荒的苦逼父親並不在裡面。

「怎麼樣，有成果了嗎？」

「還沒有，昨天那個以前瞧不起我們的小子居然成了死神，聽說被上面招進衛隊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

街角不遠，幾個穿著團扇服飾的青年正一臉鬱悶的走進一家酒館。

「怎麼看都不順眼啊！」佐助冷笑著走進宅子。

「喲，看看是誰回來了！」一個溫柔恬淡的婦人放下手中的茶具。

「母親！！！」之前準備獵殺的美洲豹瞬間化為小萌貓。

宇智波美琴微笑著接住飛撲過來的兒子。

「佐助好久不來看我們咯，是不是現世的工作很辛苦？」

「也不是啦，雖然火之國之外的地方還有很多靈體無法及時送到冥土來，但比起幾年前，已經好很多了，至少現在有一些新晉死神可以幫忙……」

七歲時意外死亡后，宇智波富岳雖然放下了執念並對小兒子說出真相，但宇智波一族幾乎是一夜間滅族的，鑒於佐助的特殊地位，身為族長的他不得不在死後繼續賣命工作，以至於在當時能安慰和鼓勵小兒子的只剩下美琴一人，這也導致佐助日後在擁有強大力量的同時，始終對她抱著依賴信任的態度。

「唉，只可惜忍者能成為死神的實在太少了。」美琴頗為遺憾的嘆息。

如今在冥土居住的族人魂魄已經比最開始少了將近一半，包括大部分長老在內，很多被大家看好的人都已經化為靈子，倒是有幾個平日不被重視的年輕人成了低級死神。

本來有些小肚雞腸的族人還在懷疑是不是佐助暗中搞鬼，後來經過詳細了解才發現，宇智波家族真的已經算好運了。瞧瞧包括千手柱間在內，各個村子里那些曾經的高手吧，人家都死了幾十年了，別說成為死神，連清醒的機會都沒有，真是可悲可嘆！

「……母親，你想得太好了！」佐助抽抽嘴角，「忍者都是生前雙手沾滿血腥的人，他們成為死神的幾率幾乎是零……」

雖然佐助有權特赦一些人，但他並不想無緣無故壞了規矩，尤其是對宇智波的族人，想起那些人曾經的嘴臉，他比任何人都警惕，畢竟活人在現世的壽命只不過短短數十年，死神的壽命卻是其十倍不止！

佐助毫不客氣的肯定，如果自己對族人們來個特赦，用不了百年，冥土就會出現一個巨無霸家族，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雖然很多方面還比較稚嫩，但這些年佐助可沒少偷窺木葉高層的決策，潛移默化下少年的思想正在不知不覺像一個合格的上位者靠攏著。

「我也就是說說而已，誰讓你小小年紀就一直忙個不停，連陪陪我這個母親的時間都少得可憐！」美琴摸著小兒子的頭，「要是鼬也在就好了……」

她突然愣了一下，然後用拇指和食指揉揉眉心，「瞧我這張嘴，雖說那孩子活得可比我們辛苦多了，但人那，還是活著的好……」

「尼桑不會快樂的！」佐助低下頭，想起記憶里那個溫柔如水的少年。

哪怕有大義在前，但親手殺掉同族的罪孽，絕不是單單一個宇智波鼬能抗下的。那種痛入骨髓的殺戮，足以逼瘋任何一個正常人，正如母親大人所說的，尼桑此刻活著一定非常辛苦！

「……傻瓜，我的兩個兒子都是笨蛋呢！」美琴雙目含淚，滿臉疼惜的輕輕拍了拍佐助後背，「告訴我，你恨過他嗎？」

「不……」佐助下意識搖搖頭，或許一開始自己被宇智波鼬殺死時，會產生一點點埋怨，但時至今日，「母親，我不恨他……」

曾經恨過時間，如果不是先輩們的歷史遺留問題，宇智波和木葉不會產生這麼多糾葛，厭惡千手，為什麼不離開，不願屈於人下，為什麼不早點反抗，過了幾十年，木葉早已枝繁葉茂，自身也優勢不再，此時舉起反旗，與送死何異？

曾經恨過村子，從二代火影開始，就不斷逼迫宇智波，一代代榨乾他們的鮮血，一步步將家族隔離在權力中心之外，甚至在知道他們打算謀反后，為了降低損失，還不忘拉攏鼬親自動手，那是何等殘忍！

曾經恨過命運，為什麼要讓年幼的自己遭受這一切，一夜間，龐大的家族灰飛煙滅，富足的家產被仇人吞沒，從天之驕子變成孤苦無依，最愛的哥哥卻是致使這一切的兇手。

然而……

痛恨過後，他習慣了脫離義骸，站在空中俯瞰人間，見識過鳥雀捕殺昆蟲，豺狼獵食野兔，忍者屠殺平民，大國吞併小國，甚至自己目前在做的，何嘗不是文明與文明之間巨無霸的對抗？

佐助心如明鏡的意識到，其實說到底，一切只不過是借口！

——弱肉強食，天經地義！

少年內心無比感激如今擁有的一切，既然宇智波註定叛逆，那就讓他把王座高舉至天上，讓所有人都無法背叛自己吧！

總有一天，他會親自接回那個人！

佐助似乎聽見了心底最深處的聲音。

尼桑，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