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065章
此為防盜章客廳里除了空調的聲音再沒別的動靜,路遇景躺在沙發上,一直到手機響了。
「喂……」
「哇,你不會出事了嗎?你的聲音聽上去你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啊。」
電話那邊的聲音路遇景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來是誰,閉著眼睛問,「你怎麼打電話給我?是我的癥狀有其餘的問題嗎?」
「不是這個,我只是想約你出來吃飯,你之前的緋聞不是已經澄清了嗎?想著這個時候你出門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所以就——」譚縉握著電話坐在車內,「對了,我姐想約你吃飯,不過我勸你最近都不要和她見面,因為她又失戀了。」
「……你們姐弟倆倒是很像。」
「不,我才沒有她那麼不中用。」
譚縉聽著路遇景的聲音是真的不舒服,想起這段時間肯定很多狗仔在他家樓下蹲著,嚴沂生這個時間估摸著還在公司,主動問,「要不要我去看看你?我這裡去你家應該只需要二十分鐘。」
「譚瑜那個大嘴巴。」
聞言譚縉忍不住笑了,「你這樣說,我就當你是同意了,我剛回來,也沒什麼朋友,下班也沒地方去,正好可以去看看你這個病人。」
「那還真是謝謝你。」
「不客氣。」
路遇景無力,只能把自己的癥狀說了一下然後掛斷電話等著譚縉過來。
路遇景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似乎他活了這麼久,能這麼主動來和他交朋友的人也就這麼幾個,現在的譚縉算是一個。不過想起嚴沂生隱瞞他的病情,便覺得有點心塞。
這種病在嚴沂生那裡是不能說出來的醜事嗎?
煩悶的抱著抱枕翻了個身,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快要窒息的感覺讓路遇景掙扎著睜開眼睛,剛一睜眼看到面前的人,恨不得給他兩嘴巴。
「譚縉,你瘋了嗎?」
「喂我這是在叫醒你,我來的時候你睡著了還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昏迷在家裡沒人知道,還是譚瑜告訴我說你外面的鞋櫃里有鑰匙,我拿了鑰匙進來的,看你躺在這裡面色通紅,所以——」譚縉不會承認是有心捉弄,「這是葯還有水,你先把葯吃了,熱度降不下來就去醫院。」
路遇景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皺起眉伸手去拿桌上的葯還有水,把葯咽下去才看向旁邊坐著的譚縉,「謝了。」
「不客氣。」
譚縉環顧四周一圈,覺得路遇景的公寓和路遇景一樣,到處充滿著不近人情的味道。
打了一個哈欠往後一靠,剛才還正襟危坐的樣子瞬間變得懶散,「你發燒你的經紀人和助理呢?」
「回來才發熱的。」
「那看起來你這人生病是悄無聲息,而且還不會說自己生病。」
「現在我不是你的病人,你不用隨時隨地都在分析我。」說完路遇景站起來走到廚房,「你這個點過來,吃了嗎?冰箱里還有剛才回來帶的披薩。」
譚縉看向廚房裡站著的路遇景,「沒吃。」
「那我給你熱一下。」
對譚縉路遇景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容忍度,或許是因為譚縉看來無害又無厘頭,不失為一個說話解悶的好對象。
微波爐里的東西剛熱好,門鈴響了。
路遇景一怔,對著譚縉道:「你去幫我開一下門,可能是朋友寄的東西。」
「恩。」譚縉站起來去開門,誰知道門一打開的瞬間就愣住了。
嚴沂生正在扯領帶的動作停下來,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面前陌生的男人,很確定的知道自己從來沒見過這個人,而這張臉也不是圈內任何一個藝人的臉。
所以,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路遇景家裡?
薄唇抿著,帶著一絲不悅錯開譚縉直接進門,進到客廳就見到路遇景站在廚房裡面正把披薩拿出來,嚴沂生把手裡的東西放在茶几上,走進去一把圈住路遇景,讓他靠在冰箱上,順便還把廚房的門給關上。
「那人是誰?」
路遇景眼睛紅紅的,鼻尖也泛紅,整個人看起來軟軟的好欺負,嚴沂生語氣放輕又問了一遍,「那個男人可別說是你助理,你的新助理我記得是個女的。」
抬眼看著面前的嚴沂生,路遇景吸吸鼻子,「我感冒了。」
嚴沂生皺起眉,低頭貼著路遇景的額頭,傳來的溫度讓嚴沂生的眉頭皺得更深,「先去醫院。」
「……不想去。」路遇景靠在嚴沂生肩上,「吃了葯,睡一覺就好了。」
「胡鬧。」
這溫度都快要三十九了還不去醫院,在家裡光吃藥怎麼能行。藥效來得慢,不如吊水來得快。
路遇景在嚴沂生肩頭蹭了兩下,囁嚅著開口,「嚴叔叔,我想睡覺,我困,難受。」
嚴沂生:……
「那我們去睡覺,好好休息。」
有關外面那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是誰,嚴沂生打算事後再問,路遇景生病比較重要。
半摟半抱著把路遇景送回房間里安頓好,嚴沂生解開領口的扣子挽著袖子從裡面出來,盯著坐在客廳裡面大快朵頤的譚縉看,走上前站在那裡。
「你是誰?」
「嚴總你總算是注意到我了!」譚縉沒頭腦的說了一句,「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譚縉。」正打算伸出手去握手,想起剛才還拿了披薩只好悻悻的收回來。
聞言嚴沂生眼裡的警惕還有擔心瞬間消散,走到一邊坐下,按了按眉心,「你是譚瑜的弟弟?」
「噫,你知道我?原來我這麼有名啊!」
「小景和我提到過你。」
嚴沂生一句話就讓譚縉臉上的笑容消失,撇下嘴角,「原來是路遇景說的,對了,他發燒了,還有,這些葯是我買的,我——」
「麻煩你跑一趟,謝謝,不過他現在需要休息。」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嚴沂生雖然不介意路遇景多交幾個朋友,但是譚縉這樣的,和路遇景成為朋友,那鬧出來的問題就是一加一大於二,真要兩人攪和在一起,天下大亂。
一個唯恐天下不亂,一個人格不定唯恐沒事上門,這兩人湊一起,就是麻煩。
看看譚瑜就能想見譚縉這個人最會的肯定是折騰。
「嚴總你好像對我有意見,我可是什麼都沒做。」
「你在國外念書好端端的回來做什麼?而且我記得你是心理醫生,所以路遇景和你能認識肯定不是意外,現在他知道了沒什麼反應就是最大的反應,我奉勸你一句,不要試圖去解讀一個人的內心,因為你永遠不可能完全知道他在想什麼。」嚴沂生看向譚縉,眼神一點也不客氣,「你真的想把他當成朋友,那不該說的事情就不要多嘴。」
路遇景的心理創傷絕對部分來源於當初誤以為他墜機死在海里的那段時間,任何一個人都不想有一段煎熬的記憶,而且還有路家那些奇葩對待他的態度。
簡直把他當成是變態和異類,如果不是最後他在醫院裡坐鎮,路遇景估計連醫院都住不下去。
「你把他保護得很好,但是他也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他一點也不脆弱,但是能活得開心一些為什麼要去活得不開心?」嚴沂生站起來不打算和譚縉廢話,「如果你經歷過絕望的話,你就不會這麼輕鬆的說出這種話。」
當一個人絕望到連死的勇氣都沒有,活著也看不到一點活下去的希望,夾在生和死的夾縫裡,那種感覺體會過的人不會再想去回憶。
他體驗過,路遇景也經歷過,所以嚴沂生不像讓路遇景回憶起那段時間。
就當他是擅作主張的替別人做選擇。
譚縉坐在那裡看著嚴沂生的背影,勾起嘴角眼裡湧現一抹羨慕和讚賞。
路遇景這個人,真是幸運得要命。
把剛才從外面拿的鑰匙放在桌上,譚縉往外走,「他醒了幫我轉告他,下次我可以約他一塊出門打球,我看他的個人資料說是他喜歡打球,恰好我也喜歡。」
「恩。」
「謝了。」
關門的聲音響起,嚴沂生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門,擰開書房的門進去。
路遇景知道了自己病情后的反應讓嚴沂生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擔心路遇景會追根究底。
三年前的那段事情連他都不願意去回想,路遇景要怎麼去承擔?
而且他不說,路家的人?
路德那一家子為了路莘什麼都做得出來,這次肯定也不例外,不得不防一手。
「盯著路家的人,有消息立即告訴我。」
「恩,路莘的事情不用插手,他本來就是罪該萬死,可憐的是那個女孩,讓一個人渣給害了。」
被害人沒死,但是這一輩子留下的心理陰影根本沒法抹掉。
路家這麼作孽,遲早要遭到報應的。
正專心開車的嚴沂生差點踩剎車,輕咳了一聲,「有嗎?」
「其實下次你要喜歡的話,我也可以配合你,不過你記得提前給我點提示,不然我這人……很容易忘記的。」路遇景把紙巾揉成一團放在一邊,不舒服的揉了揉鼻子,伸手去開音樂的時候,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