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色與少女

然而這個夜晚，卻沒能就這麼簡單的過去。

鈴鐺雖然生在地球，但覺醒時已經在天界，地球上的東西對她來講實在是陌生而有趣的緊。對於好奇心過於旺盛的小貓來講，陌生而有趣，這簡直是量身定製的玩具。度過了最初的陌生期，見房間里沒有能對自己構成威脅的東西，小貓也就不再牽著沐凡的衣角，而是一臉驚奇之色的開始了自己的大冒險。尤其是當沐凡打開燈的時候，一雙大眼睛更是瞪的發亮，這種照明用的法寶明顯與天界不同，小貓啪啪的拍著開關，玩的開心。

沐凡無奈，也不去理她。反正一時半會兒壞不了，而以自己的修為，也不在意有沒有燈了。

只是貓這種生物，向來不會對同一件玩具保持太久的好奇心。過了不一會兒，鈴鐺又跑到客廳里，叮噹一陣亂響，不知道碰倒了什麼。

沐凡搖頭，從抽屜里取出筆記本電腦，接好電源，打開開關。

聽著熟悉的開機音樂，沐凡輕輕舒了口氣。在天界自己最懷念的物品應該就是手機和電腦了吧？雖然天界同樣有千里傳音的東西，但終究是不及手機方便。至於電腦帶來的資訊，更是天界所不能及。

鈴鐺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頭從沐凡肩膀上探出，緊緊盯著眼前這新奇的玩具。小貓走起路來自然是沒有聲音的，即使化形之後，也依然是悄然無聲。

「這叫電腦，以前跟你講過的。」沐凡笑著介紹道。

「電腦？」小貓歪了下頭，似乎在回憶什麼，很快眼睛就亮了起來，用力的搖著沐凡的肩膀：「鈴鐺要看動畫片喵！你講過的，很好玩很好玩的那種喵！」

被鈴鐺晃的頭暈，沐凡暗自苦笑。自己無聊時與小貓聊天，曾經告訴她自己電腦里有很多很有趣的動畫，想不到小傢伙倒是記得清楚。話果然不能亂說，亂講話果真是會有報應的。

狠狠心打開e盤，沐凡打開層層文件夾：「驅動程序」，「搖桿專用驅動」，然後打開了自己珍藏已久的影片。

熟悉的開場聲音傳來，沐凡調小音量，往床上一躺，不理會正盯著電腦大驚小叫的小鈴鐺。

而鈴鐺則是化身問題少女，不時撲過來問著沒完沒了的問題：「湯姆是貓妖么？怎麼這麼笨喵！」

「傑瑞應該能化形了喵？我看它被砸扁了都能恢復喵！」

「湯姆肯定也能化形了，它被切成片還能活喵……」

所以，《貓和老鼠》其實是貓妖和鼠妖大戰的故事。

沐凡躺在床上，定下心神，慢慢梳理著經脈，調理著自己的身體。

回來時的時空通道兇險異常，護身法寶幾乎盡毀，能從中脫身也實在是上天眷顧。沐凡估計，在不影響療傷的前提下，自己能動用的實力最多不過金丹初期——好在已經回到地球，想來這點修為也足以應付。

他並沒有注意到，樓下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一輛白色的轎跑。

……

「平板，剛才的妖力爆發是這兒么？」司機是一名紅衣少女，二十一二歲的年紀，火紅的長發披散著，轉過身，露出令人窒息的面容。眼神清澈而明亮，不施脂粉的臉上卻是泛著瑩瑩的白光，如同最精美的瓷器一般。瓜子臉上混合著青澀和魅惑，那是怎樣一種美麗？

「閉嘴，死狐狸！」後座竟也是一個漂亮女孩兒，一身淺藍運動服，扎著雙馬尾，一張小臉絲毫不比前者遜色，仔細看去，兩人長相頗有幾分相似。「肯定是這兒沒錯，只是只爆發了一瞬，根本來不及鎖定具體位置。」少女一臉憤憤的模樣。

「平板呀，我可是你姐姐哎。」紅衣少女緊了緊上衣，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一對a哎，難道姐姐說錯了，你不是平板么？」目光在雙馬尾女孩身上掃過，挑釁的挑了挑眉毛。

「你你你……」雙馬尾怒極，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對a，實在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最後也只憋出一句：「e了不起么？過了30歲就會下垂的，哼！」

紅衣女子只是低笑：「那也總比雌雄同體強呀。」

「你你你……」

見雙馬尾小臉脹的通紅，雖然如蘋果般可愛，但紅衣少女還是決定放她一碼，畢竟是小表妹，當姐姐的總要謙讓下嘛，何況，還是可憐的a。

「確認是妖怪覺醒么？」

聽到對方轉移話題，雙馬尾少女先是一怔，隨即正色道：「從強度來看，應該是的。那種龐大的妖力，如果不是覺醒的話，難道是有s級的大妖在這兒出手么？想想就不可能嘛，要是那種等級的大妖出手，這片小區早成平地了好么。」

「如果是覺醒的話，你不覺得時間太短了么？而且，現在感覺不到任何妖力存在。」紅衣少女望著窗外，眼中透著一絲疑惑。

「可能失敗了？」雙馬尾猜測著。「覺醒時能有s級強度的妖力爆發，就是說這妖怪至少有s級的潛力，這種等級的妖覺醒難度很高，再加上現在靈力暴動的厲害，失敗的話也很正常吧？」

「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大範圍高強度的靈力暴動，寶物出世么？」搖搖頭，紅衣少女輕聲嘆道：「不談這些，反正就算是有什麼寶物出世，也肯定沒我們的份兒。倒是那妖，s級潛力啊。說起來，姐姐我才不過是a級呢。」說到『a』的時候，稍稍加重了語氣，聲音婉轉，似有千般韻味。

「哼！」雙馬尾怒氣沖沖的扭過頭，不去看紅衣少女。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說正事。」紅衣少女笑道：「報告就寫怡水小區妖力爆發，現場沒有妖力遺留，疑似妖怪覺醒失敗。反正最近上邊也沒時間關心這個，報告什麼的，隨便寫就好。」

「是呀。」雙馬尾點點頭。「最近上面都在追查『人偶』，聽說連那幾位大人都出去了呢。」

「人偶……」紅衣少女臉上少見的浮現中一絲驚懼之色，聲音也不由的低了下來。「你說，『人偶』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

「不知道。」雙馬尾搖頭，臉色也有些不自然。「只對初生期的妖下手，每次現場都沒有掙扎的痕迹，只留一隻和本人一模一樣的手工人偶，簡直像鬼一樣呢……」

「這個月，已經是第三起了吧？」

「第四起了。今天早上，一隻兔妖遇害，微信上有發給大家的，你又沒看？」

「忙著化妝，忘了。」紅衣少女一臉坦然。

「走吧，這兒沒什麼好看的了。」

「確實，正好餓了，去吃夜宵吧。我知道有個地方的木瓜燉雪蛤不錯，給你補補。」

「你！」雙馬尾女孩眼睛一轉，卻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嘿嘿笑著向前撲去：「姐姐我餓，我要喝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