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幻鏡水影
沐凡回過頭去,小師姐正笑吟吟的站在那兒,眨了眨眼之後,便拉著不情不願的小貓和冰糖迅速轉身離去,只留下一串意味不明的笑聲。
搖搖頭,沐凡轉身,跟上了天樞的腳步。
「她在笑什麼?神經病又犯了么?」天樞自顧自的走著,頭也不回的冷聲道。
「這個么……你以後自己問她好了。」沐凡苦笑一聲,然後卻發現天樞的目光落在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個路口附近,不禁也看了過去,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那兒有東西?」
天樞微微點頭,卻並不解釋,只是快步走了過去。
離的近了,沐凡也看清了天樞剛才緊盯著的是什麼——地上,有不甚清晰的三雙腳印,看方向似乎正是從剛才那廣場處走過來的。
「有人捷足先登了么?咦不對……」靠近了仔細觀察了下,沐凡又搖了搖頭,「已經有些塵土覆蓋在上面,似乎是許久之前的腳印了……這好像是簡……」而後,卻又閉口不言。
天樞緊盯著那處腳印略有些發怔,過了會兒才長舒了口氣,微微眯起眼睛:「好像是什麼?你知道的,似乎還真不少!」
見天樞眸子中似乎帶著幾分危險的味道,沐凡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只是在九州資料庫里,查到了些東西罷了。如果我沒猜錯,這三個人裡面,有一個應該姓簡吧?」
「哼!」天樞臉色一寒,攥緊的手指骨節處微微有些發白:「看來,你們還真沒少調查我!九州的資料庫么?很好,很好……看來我這麼多年沒在九州動手,有些人還真的把我不當回事了,什麼東西都敢往資料庫里放!」
「那份資料密級不低的,而且也不甚詳細,很多地方似乎都刻意含糊掉了。」見天樞已經有些要擇人而噬的模樣,沫凡輕輕的替九州解釋了一句,「比如,那份資料裡面,連你母親的出身來歷都沒有記載。」
「呵呵……」天樞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細縫,語帶嘲弄之意:「不過是他們欺軟怕硬,怕幾十年前事情重演罷了。」
「幾十年前的事情?你是指……」沐凡繼續追問道。
天樞上下打量了沐凡一眼:「你的好奇心,還真是重的很。告訴你也無妨,你既然查過資料,那麼本應該猜的到才對。我說的,自然就是有狐氏被我清理掉的事情。他們不敢提我娘的出身,不過是怕我想起之前的事情,去青丘再來這麼一次而已。」
「有狐氏?我記得沒錯的話,這三人中應該有一個就是有狐氏的長老吧?他們跟你母親……」
「閉嘴。」天樞回過頭去,打斷的沐凡的詢問:「你一個男人,這麼八卦做什麼?是擔心你家那隻小狐狸么?放心好了,我答應過我娘,不會對蘇氏動手的。」
沐凡苦笑,心中疑惑更深,只是此時看天樞的模樣,八成是不會回答自己了。
天樞甩了甩頭,又道:「他們當年竟然是走的這個入口,還真是有趣的很……三個勉強金丹期的傢伙,也敢來這兒,實在是不知死活!不過,這有狐氏的傢伙逃出去后,竟然沒有向九州報告這處入口,實在是有意思……算了,不過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沒必要在意。我們還是趕緊繼續前進吧,要找的地方還很……」
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身後,隱隱約約有腳步聲傳來。沐凡與天樞幾乎同時轉身,神情都略有幾分獃滯——身後不遠處,從廣場方向有三個半透明的人影並排而來。站在中間的中年男子面容俊朗、線條分明,一身簡單的道袍,帶著溫和的氣質:這張臉熟悉的很,分明就是之前在照片上見過的『簡雲』。而在他兩側,左邊是一名身形有些瘦小的老者,身軀雖有些佝僂目光中卻是精芒四射,分明是有不低的修為傍身;右邊則是一名看不出年紀的美艷女子,手中拈著一束黃花,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
「這是……」沐凡將神識向地面之下一探,隨即恍然:「幻鏡水影?」這法陣原本是用來輔助進行大範圍監控追查之用,在這處廣場四周設置倒也屬常見手段。只是此時卻不知是否是被天樞剛才的劍氣所影響,竟然自行發動了起來。
那三道人影似乎都有些興奮的模樣,尤以那名女子為甚。她回頭看了看廣場方向,隨後看向簡雲,臉上略帶出幾分崇拜的神色:「簡大哥,你真厲害!看到那法陣的時候,小妹還以為這次我們進不來了呢,簡大哥你是怎麼猜到那兒是開關的?」
而天樞則是低低的咬了咬牙:「臭不要臉!魚尾紋都有了,還裝什麼小妹!」
另一側,那名佝僂老者也將視線轉了過來,目光中也有幾分探詢之意。中間的簡雲微微笑了笑,並沒有賣關子的意思,而是直接解釋道:「許家妹子過譽了。我不過是曾經跟著家中夫人學過些陣法知識,這兒的陣法么又正好只為困人不為殺人,所以我可以盡情試探。能找到出口,也多半是誤打誤撞罷了。」
「簡大哥太謙虛了,有時間教教小妹好不好?」那名美艷女子似乎沒有聽到『家中夫人』幾個字,仍是雙眼放光。
「姦夫淫~婦!」沐凡耳邊,傳來天樞咬牙切齒的聲音,似乎如果眼前不是幻象的話,就已經準備提劍捅人了。
微微嘆了口氣,沐凡不得不替前世的自己解釋道:「天樞你別激動——你沒注意他們三人之間的距離么?」
「嗯?」天樞微一怔,隨後仔細看去,「似乎……離的過遠了些?」
「沒錯。」沐凡點了下頭,又道:「你看,即使你看我不順眼,在一起行動時也不會特意和我隔開一米以上的距離吧?可你看這三人呢?他們相互之間,隔了至少兩米的距離——這可不是關係親密的人應有的表現。這三人表面上一團和氣,大哥妹子的叫的親熱,但分明就是在互相戒備,各懷鬼胎,生怕對方在背後捅自己一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