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下鄉去
「嗯?找到了?」夏小冬連忙追問道:「如今在那裡?」
「在陳縣。阿虎他們還沒動手。」寧俊武的神色嚴肅了些,伸手出去,將夏小冬的手握在手心裡。
陳縣?沒概念。
發現了人卻沒動手,要麼是擔心打草驚蛇想引出背後之人,要麼就是等著讓寧俊武親自動手唄。
「你這一路走下去,再走上七八天,就會路過陳縣。」寧俊武將夏小冬的手握得更緊些:「我已經做了些布置,她跑不了。不過……,聽說好像也沒有跑的意思。」
寧俊武也略有點兒困惑的樣子。
逃亡的人,一般都是走走停停,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陳縣是大齊的地方?」夏小冬終於有了點兒譜。
鬧半天那位賈嫲嫲居然還跑出國了。東南西北那麼多地方,你不知道寧俊武是送親使,要送楚姬來大齊么?非跑到這邊兒來幹嘛!
其實夏小冬會這麼想,完全是自己不太分得清東南西北所致。如果寧俊武是正常的送人到大齊再回去,途經之地,離陳縣最近的,得沒有十萬八千里,但七八百里還是有的。
誰能想到夏小冬會被封為敏慧長公主,封地還在雁州,而且寧俊武還跟過來了,才會變成『順路』的。
「你陪我一起過去好不好?」寧俊武捻起最後一塊鵝肝,塞進了夏小冬嘴裡,不知道算不算是某種『賄賂』。
夏小冬其實不怎麼想去。這位賈嫲嫲素昧平生從未謀面,自己跟寧俊武又尚未成親,這樣的一場見面,似乎不太妥當。
「就這麼說定了。你幫我看看,到底賈嫲嫲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到時候來接你!」寧俊武卻不容她拒絕,說完站利索起身來,忽然一下子捧住夏小冬的臉,在她油油的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然後就走了。
喂喂,這裡還有些沒吃完的東西吶!還有酒葫蘆、油紙包什麼的,你不說收拾收拾,讓我怎麼整啊……。
不就是要見個賈嫲嫲么?又不是什麼牛鬼蛇神,我還沒說不去呢,你跑那麼那麼快乾嘛!
好在如今已經將豆豆重新找到了身邊。大小是個長公主不是,這次啟程前往封地,夏小冬也稍稍用了點兒特權,將原來服侍自己和秦四姑娘的丫鬟都要了過來。
摸摸酒足飯飽的肚子,夏小冬很舒心地睡了。
某人雖然不在身邊,想來也不會離得很遠。
……
……
陳縣正經是個相當不錯的地方。山清水秀不說,當地人一個個都慈眉善目的,說起話來類似吳儂軟語,雖然有點兒聽不太明白,但耳朵覺得蠻舒服的。
夏小冬又行使了一下自己的特權,決定在陳縣停留兩日休息。反正如今自己是不折不扣的老大,想咋咋地啊。
豆豆力氣大且能吃,似乎對除了吃以外的東西,都有些懵懂。至於主子為什麼會神出鬼沒之類的事情,簡直連想都不願意想一下,更別提開口問了。
她只管老老實實守著門口,一邊吃著鹽水煮花生,一邊對任何來訪的人聲稱主子在休息——其實並沒什麼人來訪,當地人都不認識長公主,別的人則恨不得被長公主忘記,好能真的休息休息。
已經離開駐蹕的地方很遠了,夏小冬仍然忍不住一個勁兒的笑。
「有這麼好笑么?」寧俊武拉了一下夏小冬騎的那匹棗紅馬的韁繩,讓那匹馬與自己騎的大黑馬距離近些,不知道夏小冬在笑什麼。
「你到底是哪兒找來的衣裳啊?還不讓人笑。」夏小冬看了看寧俊武的臉色,勉強忍了忍:「這衣裳樣子是農家姑娘吧?可農家姑娘都是用耐穿的棉布或亞麻做衣裳,誰會有是煙羅啊?好看是好看了,可很容易抽絲刮花什麼的,什麼活兒都不用幹了!」
「還有你身上那件,棉倒是棉的,可這種細紋棉還帶暗花的,貴死了!會有農民穿這個么?」夏小冬扁扁嘴:「還好意思不讓人笑。再說,有騎著高頭大馬的農家兄妹么?還不如弄個毛驢車吶。」
寧俊武給她說得哭笑不得,早知道不去做新的,直接買兩身舊的,估計就沒毛病了。這不是擔心她嫌棄么。
算了,如今是準備打上門去攤牌的,也無所謂像不像了。寧俊武笑道:「騎在馬上能看看此地風光,等離得近了,咱們再雇個鄉下的車就好了。」
這個安排還靠譜些。
……
……
賈嫲嫲的所在,其實在陳縣縣城之外。出了城門不久,便有阿虎安排的人過來指引。
夏小冬只見到了一位,但估計監視賈嫲嫲的人手肯定不少。
大約在相距一里地左右的地方,寧俊武攔下了一輛過路的牛車。反正只有一條路,肯定順路。那車大概本來是拉了東西去縣城賣的,回程自然是空車。
趕車的老漢看著寧俊武遞過去的一角銀子,硬是不敢接。
開什麼玩笑,這時候拿銀子出來?你肯定他認得么?
夏小冬趕緊拉了寧俊武一把,摸出一串錢來,笑道:「銀角子不好花用,老丈將這個收了吧。」
那老漢仍是搖頭:「公子小姐搭個順風車,怎麼能收錢呢?」一邊說一邊看著那兩匹馬,委實不明白有錢人的心思,放著馬不騎,非要坐他這搖搖晃晃的牛車。
夏小冬偷偷瞪了寧俊武一眼。聽聽,人家叫咱們公子小姐呢,你的所謂喬裝計劃,一點兒都沒用。
「我們還有事兒想打聽呢。」夏小冬將那串錢扔進老漢的懷裡,自顧上車找了個地方坐了,示意寧俊武也上來。
「泉足村是不是新搬來一戶人家啊?」既然搭人家的車,要去的地方還是得說一聲的。
「駕!」老漢催動了拉車的黃牛,笑道:「原來你們是要去席家啊。難怪了,她家可不正是有些家底兒,有你們這樣的親戚也不奇怪。」
夏小冬不覺笑道:「老丈連人家有家底兒都知道,真是老鄉里。」
老鄉里就是對某地極其熟悉之人了。
那老漢笑道:「她那院子,是從前余進士建給老爹老娘養老的。後來他爹娘過世之後,這裡的人,誰買得起那樣的院子?吉了好幾年,前兩年才賣了,卻又一直不見人來住,前兩個月才有人出入,當然是有家底兒的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