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偽刺蝟受之.叢林獵手7
楊輕衣捂著被親了的嘴,完全懵了:
「喜歡我?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倆俱是男……不,那啥,你不是應該跟雌性配對嗎?你是不是想雌性想瘋了?」
「我是想你想瘋了,我身邊就有一個雌性,我為什麼要去找別人?」極抓住楊輕衣的手腕,就去親他的眉眼。他想光明正大這麼做很久了。
楊輕衣發現自己完全掙不開他的手,只能偏過頭去躲他的嘴,吼醒這個野人:「清醒點,我不是雌性!」
極笑了一下,用兩指順撫著楊輕衣涼滑的髮絲,提醒他:「你這個樣子來到我面前,還想繼續裝亞獸人?」
裝亞獸人?我只是不讓大家都來搶我的刺甲,才誤導別人那身刺是長在我身上的,這有什麼問題?難道不能裝亞獸人?楊輕衣想不明白極的邏輯:
「裝亞獸人怎麼了?不是亞獸人就一定得是雌性?我是雄性!」
極笑得白牙都漏出來了,「你是雄性?那變身一個給我看看?」
說罷極把楊輕衣的雙手高舉過頭頂,伏在他身上,輕笑著看他:「我現在要對你做什麼了,你要不願意就變身啊,怎麼樣?變得了嗎?」
楊輕衣給他氣死了,我哪裡會變身?但我絕對不是雌性!楊輕衣盯著那精.蟲上腦的傢伙威脅:「你敢?」
極越看他的樣子就覺得越勾人,輕衣瞪著人看的樣子太讓人受不了了。極低頭親了一下他的唇,就從他身上退下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
「沒你的同意,我確實不敢。你不想承認自己是雌性我也不逼你,但是記住,我喜歡的人是你。別讓我去找其他人。」
楊輕衣一下子甩開那個野男人的手,從床上坐起來。這野人手勁也太大了,本想點他的穴,給他扎針!沒想到完全掙不脫。
極看他在那揉腕子,馬上湊過去心疼道:
「弄疼你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看?」
楊輕衣看他又湊過來,馬上退開,警惕地盯著這個禽獸。
極看他手腕上一圈紅印,頓時非常後悔。
早在第一次見面,他給自己端葯時,極就發現了他的手又白又嫩。不但沒有黑黑的粗毛,也沒厚厚的鱗皮,那雙手通透得能看得見血管,跟花兒一樣脆弱。不知道自己這樣抓著他,他會有多疼?極非常懊惱自己竟然這麼粗魯。
極被楊輕衣連夜趕出家門后,就去後山采草藥。楊輕衣教過他哪些草藥是治傷的。
極平時打獵被樹枝刮傷了,或是被獵物抓傷了都不覺得有多大事。但是輕衣被自己抓出一圈紅印子了極就心疼得要死,一定要連夜給他敷藥才心安。
楊輕衣睡夢中,感覺又有人來到自己床頭。睜開眼睛剛想開罵:你還敢來?極就噓了一聲:「乖乖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楊輕衣這才感覺到手腕涼絲絲的,極把一坨咬碎的青草敷在自己腕上。那草藥的味道非常熟悉。
楊輕衣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又搞什麼?我沒受傷。」
極仔細地用獸皮把青草渣綁在楊輕衣腕上,親了一下他的額頭,才道:
「對不起,吵到你了,你睡,我馬上就走。」
「……」楊輕衣已經無言以對了。他們相處也有三年了,這樣的極自己一點都不認識。
第二天早上,楊輕衣沒等級送早餐來,就去打獵了。
極在林子里遇見楊輕衣,第一件事就是迎上去,將獸皮包著的烤肉遞給他:
「你沒吃早餐會受不了的,趕緊吃了。」
楊輕衣總覺得這樣的相處模式怪怪的,不接他的烤肉,謊稱:「我已經吃過了。」
極走過,將香噴噴的烤肉遞到楊輕衣嘴邊:「鹿顏說你什麼都沒吃就走了,別撐著了,你該餓了,咬一口吧。」
楊輕衣吞了吞口水,瞪了極一眼,就啊嗚一口咬上烤肉,在那裡拚命嚼。娘的,餓死老子了,真香,再咬一口……
極嘴勾起,舉著烤肉團在喂楊輕衣,看他吃得那麼凶心裡挺樂的。
似乎覺察到極愉快的情緒,楊輕衣搶過烤肉就說:「我自己吃!」
極嘴角括起的弧度更大了,從腰側拿出一筒涼茶遞到楊輕衣手邊說:「吃慢點。」
楊輕衣瞪了他一眼,搶過極手上的涼茶喝了一大口,又將竹筒還給他,繼續啃烤肉。
極非常順手的就接過涼茶,自己喝了一口,才放回腰間,還說了一句:「很甜。」
楊輕衣要給他氣死了,這麼愛吃老子口水,早知道就吐兩口唾沫進去,看你還喝不喝?
極卻非常厚臉皮的看著楊輕衣,他那瞪人的模樣實在是太勾人了。輕衣平常一副溫潤大夫的模樣,脾氣好得不行。也只有踩到他尾巴的時候,他才會跳起來瞪你,實在是太可愛了。
楊輕衣不知道那傢伙又在痴想什麼,笑得那麼騷。只趕緊把烤肉吃完,眼不見為凈。極大概真的是想雌性想瘋魔了,都把主意打到兄弟身上了,得找個雌性來擋一擋才行。
楊輕衣打獵的時候,就順便采了些大紅色的花,還有黑紅色的野果,以及一個蜜蜂窩回來。回到大本營就召集雌性給他們上課: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算了,這個你們聽不懂,反正我今天要教你們做一樣東西。這個比彩尾雞的羽毛,還能吸引雄性的注意。」
雌性們紛紛很好奇是什麼,楊輕衣笑笑說:
「我今天要教大家做一樣可以吃的硃砂,你們不必管硃砂是什麼,只要記得這樣東西叫硃砂就得了。」
說罷,楊輕衣把他採回來的大紅花和黑紅色的野果,放到研磨的石缽上搗碎,將鮮紅的汁液濾出來。拿給大家聞:
「這是染色的原料,還帶有花香和果香。只要是無毒的紅花和紅果都可以采,這東西你們自己就能做。」
雌性們聞到都說:「好香,能吃嗎?是擦到身上去嗎?」
楊輕衣點頭,「不過還沒成,這個汁液要煮過才沒有小蟲子。這個只是液狀,不好擦身上,我教你們做成膏狀。」
說罷,楊輕衣把小肥豬的脂肪炸出的豬油,放涼了。挖一點不帶油渣的白色膏狀豬油來,再混合蜂蠟,也就是蜜蜂的蜂巢,放到鍋里煮。
煮開了之後,楊輕衣把一鍋油脂再濾一遍,提取無渣的油液來,再去煮:
「最後,把染色的紅液倒入煮油脂的鍋里,攪勻,讓它們充分混合。放涼了之後,一鍋可以吃的硃砂就做好了。」
楊輕衣趁著紅綢的油液沒有涼,做了只兔豪筆,蘸了硃砂,就問:「誰願意來做示範?」
鹿顏這個小跟班馬上屁顛屁顛去搶沙發:「我來我來!」
楊輕衣笑了一下,就用豪筆在鹿顏的眉心畫了一個紅點,還幫他描了紅唇。鹿顏這個小豆丁瞬間跟仙童轉世似的,奪人目光。
別的雌性看到,紛紛擠到楊輕衣面前來:
「我也要畫,我也要畫!」
「我也要……」
「不急,一個個慢慢來……」楊輕衣開始大展身手,給雌性們描完唇后,又在他們的眉心描妝,有的描花瓣、有的描藤蔓、有的描火焰、有的描紅點……
一個個雌性站在那裡跟選美似的,瞬間讓人眼球大開。雌性們嘰嘰喳喳地圍成一堆,讓楊輕衣教他們做兔豪,再重新教一遍硃砂怎麼做?
楊輕衣笑著說:「花兒沒了,你們再去采些花來,你們自己做,我在一旁指導。」
雌性們呼啦啦的就出去採花了,楊輕衣覺得南境獸人們的春天要來了,他就不信極還能守得住?
這幫招蜂引蝶的傢伙,出去一會兒果然把雄性帶回來了。
這些眉心描了硃砂的雌性,在雄性面前轉了一遭,雄性們活也干不下去了。紛紛來圍觀雌性發生了什麼事?
極也被獸人們拉來湊熱鬧。據說,楊又給大家上有趣的課了,這次是教雌性們做硃砂,就是雌性眉間那東西。
雌性們采了花回來,除了大紅的,還有粉色的、藍色的、橙色的、白色的……楊輕衣搖頭笑笑,就任他們折騰。有不會的,再單個去指導。
極就在門外一直看著楊輕衣如何教學生,等到雌性們都學會了,捧著自己的一小竹蓋硃砂回家。極才走進來幫楊輕衣收拾屋子。
楊輕衣問:「他們都去參加篝火晚會了,你怎麼不去?」
篝火晚會是獸人們的求愛晚會,雄性們看到雌性那個樣子就受不了了,在門外已經隔著獸皮在擼下面。這會兒直接就想當晚把雌性拉進帳篷里醬醬釀釀。
極拿起一隻兔豪,扶著楊輕衣的下巴就說:
「別動……」
接著就在楊輕衣眉心點了一顆硃砂,再往他的唇上細細描妝。極一邊慢慢的描,眼睛幽亮幽亮的盯著楊輕衣,彷彿要把他給吃了。
楊輕衣眨眨眼睛,簡直要受不了這個氣氛了。一把推開極:「我又不是雌性,描什麼妝?」
極三兩下就嫻熟的卸掉了楊輕衣的刺甲,把他按到桌上就去親他的紅唇。一邊還在心裡想,這個硃砂如此芬芳甜美,明明就是雌性才會想出來的東西,還不承認自己是雌性?這傢伙到底是有多倔強?
外邊幾個想邀請極和楊也來參加篝火晚會的雄性,一進門就看見極壓著一個白衣長發的人在親。下面那人一把又長又亮的黑髮鋪到地上,十分漂亮,和他的白衣形成鮮明對比。
有人問:「這人是誰?」大概整個獸人界都沒有這麼長、這麼滑亮的頭髮了。
楊輕衣一聽有人來了,忙把極從身上推開,站起來。那幾人一看到描了眉心的楊輕衣,都驚呆了。居然是楊,而且還這麼漂亮……
楊居然是雌性!
楊輕衣氣得臉色發紅,這都第幾次了?這傢伙怎麼老是按著他親?
那幾個獸人看見楊輕衣一副嬌羞的模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一直盯著楊輕衣看。
極臉黑黑的把楊輕衣擋到身後,不準別人盯著他的輕衣看。「你們不用幹活了?」
那幾個獸人張張嘴巴,還是問了:「楊是雌性?」
極非常不情願的點頭。那幾個獸人頓時覺得吃虧了:「極,你早就知道了?還佔著楊這麼久?」
三年啊!極追了楊三年!要是自己早知道楊是雌性,哪還輪到他追三年?楊長成這樣,要是大夥都知道楊是雌性,早把人追走了。極真是太不厚道了。
楊輕衣覺得跟這伙野人簡直無法溝通,為什麼不是亞獸人就得是雌性?
楊輕衣惱羞成怒的帶著他的刺甲就走了。大家都這麼熟了,希望不會有小賊盯上他的戰甲,這副刺甲可是叢林生存的法寶。
極瞪了那幾個不識相的雄性一眼,就追著楊輕衣去了。楊輕衣罵他:「不準跟著我!」
這下好了,大家都以為他是女子一般的存在了,他還怎麼領導那群膨脹過度的野人?
極非常厚臉皮的繼續跟著:「我沒有跟著你,我們的家在一個方向。」
楊輕衣頓覺後悔,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自己怎麼那麼遲才發現他存了這樣的居心?
那幾個獸人也是大嘴巴,當夜的篝火晚會,楊輕衣和極沒有參加。但是「楊是雌性」的事幾乎人人都知道了,那幾個獸人還在那兒渲染:
「你們不知道楊點了妝有多漂亮!我是瞎了眼了,才沒發現他長得這麼好看。過去光盯著雌性看了,就沒發現一身刺的楊也是可以抱進帳篷的。」
一個獸人馬上做事後諸葛亮,「我以前倒是覺得他很好看,但是哪敢靠近他?他那身刺長半隻手臂那麼長,他轉個身都能扎到你,怎麼敢想抱他?別被扎破心臟才是真的,沒想到那身刺竟然是穿上去的。我也好想要一件這樣的衣服。」
楊輕衣的名字被當夜篝火晚會的獸人們輪了一遍,那些沒搶到雌性的光棍們湊在一起嘲笑極:「你們說,極追到了楊沒?我們還有沒有機會?」
「不是說都親上了嗎?楊應該是答應了吧?要不然兩人也不會同住那麼久。你們以為極每天晚上去楊家裡都是睡地板的嗎?」
極可不是睡了三年地板?而且最近連地板都沒得睡了,楊輕衣把他趕出了家裡,不准他再來,還琢磨上了搬家的事。
楊輕衣第二天去打獵,兄弟們都八卦的偷偷看他。楊輕衣拿著鋒利的竹劍,甩了一手晃花人眼的浣花劍,就把獸人們腰上的獸皮紛紛挑掉在地上。
楊輕衣眯眼笑笑:「誰還敢看我,掉的可就不是獸皮,而是你們的寶貝了。」
獸人們忙捂住*,這個雌性太兇殘了。還是別的雌性可愛,楊還是繼續做大哥好了……
楊輕衣滿意收劍,極給他削的這把竹劍還不錯。就是削劍的人心思不太正,楊輕衣準備把極掰正了。不過首先他要受得住這傢伙的勾引。
極的獸皮也被楊輕衣順手挑掉了,極非常淡定的拾起獸皮,慢慢的在楊輕衣眼前圍上。
楊輕衣起初是大大方方的看他,大家都有的東西他才不會不好意思。但是極的那個大傢伙居然向楊輕衣致敬了一下,楊輕衣馬上被羞紅了臉。這人太不要臉了,簡直是精.蟲上腦,不可理喻。
接下來一段日子,楊輕衣每天都故意避開極,總是和他的時間錯開來。不想看到他對自己愛慕的眼神,自己根本不是雌性,楊輕衣非常清楚。
一天,極終於把一直避著自己的楊輕衣堵住了,問他:「你對我哪裡不滿意?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我?我都可以改。」
楊輕衣嘆了口氣,也不跟他再兜圈子:
「極,你聽著,我不是雌性。我不會生孩子,我也不是你們這兒的獸人,你應該去找一名雌性生孩子,而不是再纏著我。」
極沉默了一下,抬起頭來看楊輕衣:
「這就是你一直的顧慮?你不會生孩子就不會生孩子,我也不管你是不是這兒的獸人,我不管你是誰,我都要你!別讓我去找別人,你要不喜歡我,我可以一直等,等到你愛上我。」
楊輕衣沒想到這傢伙這麼執著,歇氣道:
「隨你吧。你別再強迫我,也別像跟屁蟲一樣纏著我,我都不管你。」
極答應了楊輕衣,楊輕衣整個人輕鬆多了。反正身份揭穿了,楊輕衣不打獵的時候就脫下戰甲,穿他那身白衣。大熱天還批一身皮,其實非常熱。只要極不強迫他,楊輕衣覺得怎麼樣都無所謂。
南境不知不覺,就出了一種特產。外出去買鹽、鐵的獸人,跟別人安利他們南境都說南境的雌性特別漂亮。
去過南境的人也說南境的雌性可漂亮了,眉心一點硃砂,非常妖艷。還有他們的祭司更是人間絕色,眉目如畫,一把長發又黑又亮,跟仙人下凡一樣。
那些傻傻的獸人就這樣為了娶著一個清麗的雌性移民南境了。
極已經當上了南境的王,楊輕衣也被眾人奉為祭司。他們的政.策非常寬和,絕不重度壓迫剝削外來者。遷徙到此地的流民都住得十分有歸屬感,這才是真正為他們打造的家園。
有地盤、有自由、有尊嚴,還有質量,這兒的一切都那麼先進,簡直跟天堂一樣。
南境本身就是一個移民王國,這裡的本土居民也只是早來了幾年,由各個種族混合雜居。他們都非常和善,也非常明白流浪一族的不易,從不拉幫結派分什麼本族人、他族人,本地人、外來人。
南境的人都非常自覺的響應極和祭司楊的號召,要團結統一起來。南境還要發展壯大,就需要更多的人口。不想美麗的家園被北方大族搶去,就不能排外,要團結起來。
南境短短五年,就由之前的兩千人口,發展成六萬人口的龐然大物。收納了南境大大小小的土著部落,接受了北方流民和被攻打逃難至此的部落。
而且南境廣袤的土地還遠遠沒有飽和,極派出的偵查隊還在為南境延展邊境。他們還不知道南境有多大,只要是沒人佔領的土地,都先安排人過去住著先。
極的話是:「南境子民的帳篷搭到哪兒,哪兒就是南境領土。誰敢來搶,南境六萬獸人都是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