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幸運值-12
來看比賽的人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花梨好不容易才在觀眾席上找到兩個空位,比賽已經開始了。﹎雅文_吧>=-`.-y-a-·
雖然她看不懂網球,也不懂優勢劣勢,但是她還是能看懂比分的,從剛才開始,四天寶寺就在不斷拿分,沒過多久就變成了6:2,拿下了第一場雙打。
花梨戳了戳身邊的止水,開心的說:「吶,怎麼樣,我們學校很厲害吧?」
「我不太懂這種運動,」止水的寫輪眼一閃而逝,看著場中的比賽說,「但是,感覺這些打球的人都很厲害。」
某種程度上來說,止水覺得他們的打球方式就像使用了忍術一樣,超過了普通人可以達到的運動極限,讓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然而花梨似乎沒有想那麼多,而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當然厲害啦,他們這次贏了就能進全國……」
話語戛然而止,花梨猛地眯起眼盯著場中謙也的對手野島亮,他的後背上似乎有一團黑色的氣,突然又消失不見,然而沒過多久又再次出現了。
花梨疑惑的蹙起眉,揉了揉眼睛再睜開,那團黑色的氣又消失了。
……怎麼回事?她看錯了嗎?
周圍的人還在熱烈的給他們學校鼓氣加油,花梨扯了扯止水的衣袖,湊近他耳邊低聲說:「吶,你幫我看看對面那個野島。」
「他怎麼了?」止水剛想開寫輪眼去看,旁邊卻冷不丁插|進了一個聲音。
「你果然也注意到了啊,八雲。」
花梨一愣,下意識看向她左邊,那裡坐著一個戴著黑色眼鏡的少年,他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斜睨了花梨一眼,這個少年漠然的收回了視線:「不用這麼努力思考,你並不認識我。」
「……」花梨扯了扯嘴角,「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少年抬起眼眸看向她,然後嗤笑了一聲:「裝什麼傻,我是什麼意思,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花梨沉默了一會,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雅>文8﹏-·-.`」
「別裝了,」少年挑眉,「我知道,你是八雲昌彥的孫女。」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爺爺?
花梨的臉色更疑惑了,但是她卻緊緊抿著嘴,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算了,」少年站起身來,「這裡人多嘴雜,我有事跟你說,跟我來。」
說完,他也沒等花梨回答,自顧自的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外走去了。
花梨猶豫的詢問身旁的止水:「怎麼辦?」
「……」止水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然後伸出手摸了摸花梨的頭,「去吧,別擔心,有我在呢。」
兩個人跟上去的時候,那個少年已經在一棵大樹下等了很久了。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少年說,「我是野島的同學,古川健。」
花梨的眼神隱隱有些防備:「你怎麼知道我的?」
古川聞言,低低的笑了起來:「八雲小姐,你收服妖怪的時候動靜那麼大,能裝作看不見才困難呢。」
她收服妖怪動靜大?她都是跑到沒人的地方才敢有所動作好不好!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也就是說,」花梨認真的看著他,「你也是通靈師?」
「算是吧,一點樂趣而已,」古川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既然互相認識了,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我這次來,是想找你幫忙。雅文8>-`=.-y`a·=e=n-8=.·c`o-m」
「找我幫忙?」花梨蹙起眉,「幫什麼忙?」
「我的同學,野島的情況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古川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事情有點棘手,纏上他的這個靈和普通的靈有點不一樣,它可以控制自身的存在,也就是說它可以憑自己的意志隨意出現或者消失,我無法封印它,才想要找你幫忙。」
……她連封印術都用不了,能幫上什麼忙啊。
於是花梨果斷的搖了搖頭:「這個,我也幫不了你。」
「……」古川一愣,語氣有些焦躁起來,「喂,你可是八雲昌彥的孫女,你居然放著他不管?」
「不是我不管,是現在的我幫不了你,」花梨撇了撇嘴轉身準備離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等等!」古川立刻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然而還沒碰到她,他的手就被另一個人攔在了空中,古川抬起頭,是剛才站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止水。
「你是誰?」古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不滿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後繼續試圖說服花梨,「八雲,你好歹也是通靈師吧,就這麼眼睜睜的看別人有生命危險?」
「……」花梨停下腳步,沉默的背對著他,然後緩緩轉過身來,「我不想再說第三次了,古川,我幫不了你。」
「哼,幫不了?」古川冷笑一聲,「頂著八雲的姓,居然也能說的出這種話來?」
這句話一出,花梨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眼神複雜的盯著他:「頂著八雲的姓怎麼了?難道名為八雲就一定是通靈師不可?」
『花梨,身為八雲家的孩子,你也一定會是個厲害的通靈師的!』
「難道名為八雲就一定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幫助別人?」
『花梨,我們的職責就是斬斷這世上一切不該存在的邪惡。』
「難道名為八雲!就該明知死路一條還要往裡面闖嗎!」
『花梨,爸爸這次可能回不來了。』
古手愣愣的看著一步步逼近著他的花梨,被她咄咄逼人的氣勢嚇到,一時間竟然無法說出話來。
花梨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眼中幾乎燃起了火焰,酸澀感不斷的從心臟處蔓延至喉嚨,她卻生生把想哭的**壓了下去,直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時,痛疼感才讓她的理智稍微回來了一些。
有些急促的喘著氣,花梨試圖讓自己激烈的情緒平靜下來,等到呼吸平緩之後,她垂下眼眸,輕輕開口:「抱歉。」
看著匆匆離開的花梨,古川愣愣的站在那裡,表情有些震驚,也沒有繼續再追上去。
直到走到一片僻靜的樹林里,花梨的腳步才慢下來,她低著頭看著地上繁茂的青草,卻感覺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眼中的淚終於控制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然後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跟過來的止水走到她身側,剛想問是怎麼回事,發現花梨在哭之後,到嘴邊的疑問又被他吞了回去,然後默默地從花梨兜中掏出紙巾幫她擦眼淚。
還沒碰到她的眼眶,花梨就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紙巾,然後把頭靠在了止水胸前,剛才還十分壓抑的哭泣聲漸漸變成了低低的抽泣。
止水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伸出手摟住她,見花梨沒有抗拒,他鬆了口氣,把她抱入懷中,一遍又一遍的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
胸前的衣服被染濕了一大片,花梨的抽噎聲變的斷斷續續,她緊緊攥著止水的衣服,死死地把頭埋在他的懷裡,直到遠處傳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時,她才微微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看著他,聲音還帶著濃濃的哭腔:「一定是我們學校贏了……」
「嗯,」止水微微勾起嘴角,「一定是你們贏了。」
花梨又低下頭,撇著嘴抽噎的說:「等會兒……要跟白石說一聲祝賀才行……」
「啊,等會去找他。」
「……」花梨在他懷裡蹭了蹭,把眼淚都糊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然後鬆開他後退了幾步,有些勉強的在臉上扯出一個笑容,「我的眼睛是不是腫了?」
「是啊,紅通通的,」止水看著她因為濕潤而顯得亮晶晶的雙眼,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很可愛哦。」
「可愛個鬼啦,明明就是腫了,」花梨眨了眨眼,然後輕輕嘆了口氣,「止水,謝謝你。」
謝謝你……什麼都不問。
「沒事的,花梨,」止水伸出手,用手指擦去她眼角殘留的眼淚,然後托起她的臉頰,認真的注視著她,「我就在這裡,一直都在這裡。」
「說謊,」花梨立刻戳穿他,「明明只有一年而已。」
「啊哈哈……」止水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笑聲聽起來卻有些苦澀,「花梨,即使只有一年……只要你需要,我就在這裡。」
等到花梨眼睛的紅腫消退的時候,止水才帶著她回來,然而比賽場地的人群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花梨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白石的身影,她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起來:「不妙,白石會不會以為我其實沒來?」
「沒關係,等會解釋一下就行了,」止水四處觀望了一眼,「應該是回學校了,我們回學校去看看嗎?」
「……」花梨搖了搖頭,「不,不去了,今天……我的心情也算不上好,也沒法很開心的給他慶祝。」
「那就下次吧,」止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正好上次去你爺爺家的時候,你還說請他吃飯補償他的,正好一塊。」
花梨:「……」
她完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