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主僕一心

「兩位嬤嬤，三天後就是回門的日子，福晉安排好了沒有？」等胤禛走了后，清婉關心的問到三天後的回門的事。本來是中秋那天回門的，可是中秋那天要進宮，所以只能等十六回門了。

「回側福晉，福晉已經安排好了，這是單子。」沈嬤嬤遞上單子給清婉。

「嗯，不錯。」看著手上的單子，清婉不得不說烏拉那拉氏還真是大方，從單子上的東西來看，根本挑不錯。難怪世人都說四福晉端莊大方，是皇家兒媳的典範。

「蘭嬤嬤，摸清這院子里所有奴才的來路了嗎？」知道三朝回門的事烏拉那拉安排好了后，清婉這才開始詢問自己院子里的事。

「回側福晉，這院子里一共有四十八人，其中負責掃外院的小旭子是皇上的人。」蘭嬤嬤抬眼看了一眼清婉，看清婉沒反應。繼續說「小廚房燒火丫頭雨茹、針線房的綉娘林氏、花園裡給花澆水的丫頭沐紫、後門負責守門的婆子馬氏、三等丫鬟布籹都是宮裡德妃娘娘的人。三等丫鬟歡環、三等丫鬟晴、小太監小圖子都是福晉的人。丫鬟芙紋……」

蘭嬤嬤林林總總說了二十來個人名，蘭嬤嬤說完和管理小廚房的沈嬤嬤對視一眼，就安靜的站在一旁什麼也不說了。

「她們這是要做什麼，清馨院加上咱們六十個人都不到，居然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釘子。其中居然就有五個是德妃娘娘的人，貝勒爺不是德妃娘娘的親子嗎？為什麼要安釘子到咱們清馨院來？難道德妃娘娘是想幫著福晉壓制主子？還有宋氏、武氏、李氏那三個小小的格格居然也敢在主子的院子里安人，簡直是豈有此理！」聽著蘭嬤嬤說清馨院居然有那麼多釘子，瑤燦氣憤的要死，她們有沒有主子這個人？什麼香的臭的都放到清馨院來，當自己這些人都是死的？

「蘭嬤嬤，你會不會弄錯了，德妃娘娘怎麼會……怎麼會……」瑤朱覺得其他人在主子住的地方安釘子沒有什麼，但是德妃也在主子這裡安釘子，向來老實的瑤朱就想不明白了。

瑤素聽到蘭嬤嬤的話，想到主子從宮裡回來時帶著的手鐲，眼中閃過疑重。

瑤華一副果然貝勒府就是龍潭虎穴的表情，心裡暗想以後自己要更加小心了，千萬別讓那些下作的東西傷到主子。

還有四個也是清婉從瓜爾佳家帶過來的小丫鬟，就沒瑤華四個大丫鬟的定力和心性好了，此時四人臉色早已嚇到慘白一片。

「好了，既然蘭嬤嬤這樣說肯定是把那些人的底細摸清了，之所以讓蘭嬤嬤當著你們的面說這些，就是要讓你們知道，後院是不見硝煙的戰場。如果你們誰要是怕了，我就把你們送回瓜爾佳家，決不會讓阿瑪和額娘為難你們。如果決定跟著我在貝勒府，也定不會虧待你們，等你們年紀到了，到時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就放你們出去嫁人。」清婉坐著貴妃椅上，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瑤素奉上的茶后說道。

「奴婢們不走，奴婢們不怕，定會幫著主子在貝勒府殺出一條血路！跟著主子決不後悔！」包括瑤華等四個大丫鬟在內，八個跟著清婉嫁到貝勒府的丫鬟，連忙跪了下來。

八人中有的是家裡三四代人都是瓜爾佳家的奴僕，雖然主子說回到瓜爾佳家老爺福晉不會怪罪自己等人，可是老爺福晉不怪罪遷怒，自然有其他人幫著老爺福晉懲處，瓜爾佳家不缺忠心的奴僕。還有的是孤兒，早就沒有家人，在哪裡都一樣，跟著主子說不定前途更大，以後年紀到了，嫁給主子莊子上的管事或府里管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哪裡沒有腥風血雨？只是大小程度不同而已。

蘭嬤嬤和沈嬤嬤看著跪在地上的八人，不由得滿意的點頭。和地上的八人不同，自己兩人以後的榮辱和生死早已和側福晉分不開，側福晉好，自己兩人才能好。所以兩人當然希望以後清馨院的人能上下一心，一致對外。

「起來吧。除了皇上的人外，其他的人安插的釘子都給清理出去，清理不了的就調到外面不重要的位置上呆著，千萬不能讓他們有機會接觸廚房和針線房這些地方。」清婉看著八人的表現也很滿意，四個二等丫鬟雖然歷練不夠，調/教一段時間也就是了。

「至於德妃，那是重點防範的對象，她的危險度不下福晉，有時候她比福晉更可怕，德妃的手腕可不是福晉能比的。」清婉看著除兩個嬤嬤外其他幾人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語氣平緩的說。德妃可是康熙後宮之人的最終勝利者，哪怕這份勝利是她兒子給帶來的。

「主子，你的意思是說德妃娘娘會對你不利？貝勒爺可是德妃娘娘的親子。」瑤燦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主子。

「你們都是這樣想的？」

除瑤素、瑤華外，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皇家無父子和兄弟之情，自認也沒有母子之情。」蘭嬤嬤和沈嬤嬤一口同聲的說道，在宮裡呆了三十多年，什麼事情沒見過。

「兩位嬤嬤說的不錯。在皇家歷來沒有親情之說，德妃不止貝勒爺一個兒子，還有個十四阿哥這個兒子。貝勒爺從小在孝懿仁皇後身邊長大，德妃對貝勒爺能有多少母子之情？十四阿哥從小就在德妃身邊長大，一旦貝勒爺和十四阿哥的利益起起了衝突，德妃不為十四阿哥著想，難道會為貝勒爺著想？」清婉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讓身邊的人認清事實，只有認清事實后才能對德妃和其他人有所防範，免得陰溝裡翻船。

「以後在貝勒府，就是貝勒爺也不可盡信。貝勒爺不止是我一個人的丈夫，他還是烏拉那拉氏這個嫡福晉的丈夫，兩個小阿哥的阿瑪。咱們清馨院一旦對上那三人，在貝勒爺心裡就什麼都不是。」清婉很清楚自己在貝勒府的地位，胤禛這兩天是對自己很好，但是並不覺得自己在胤禛心裡有多重要。

「主子！」瑤華、瑤朱、瑤燦、瑤素四人眼眶都紅了，四人跟著清婉有一段時間了，早把清婉當做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存在。現在知道清婉在貝勒府步步艱難，很是為清婉難過。

「好了，只要我們主僕山下一心，沒有什麼可怕的。」清婉安慰四人，轉頭看向沈嬤嬤「沈嬤嬤，接下來小廚房就有勞你多費心了。瑤素雖然會藥理，但是有些東西加進去是無色無味的，瑤素不一定能發現。」

「側福晉放心，老奴會盯緊的，不會讓那起小人有伸手進來的可能。就算進來了，老奴也會把那雙手剁掉！」沈嬤嬤保證道。

清婉點點頭，在太後宮里沈嬤嬤就是負責太后小廚房的，貝勒府里的一些手段沈嬤嬤自然無懼。

「沈嬤嬤，紅糖、黑木耳、洋蔥、紅花、紅棗、桃仁、空心菜、韭菜、桂圓、當歸、葡萄、綠豆、芹菜這些活血的東西不要加進我的膳食和點心裡。」

「側福晉……」沈嬤嬤驚訝的看著清婉，以前清碗可沒說不要吃這些。

「小心點總沒錯。」清婉摸摸肚子，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