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八仙過海
「還是格格的計謀好，殺人不見血。一包葯，武格格就自己把肚子中那個寶貝疙瘩給弄沒了。」年長的婆子恭維道。
婆子是真的很佩服李氏。
難怪格格原先能寵慣後院，恐怕不僅僅是容貌和身段之故，還有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吧。只要格格能出了這冷院，以格格的手段恐怕很快就能重獲貝勒爺的寵愛，到時自己的女兒……
想到這裡，年長的婆子激動的手腳都哆嗦了。
「這算得了什麼，可惜沒把瓜爾佳氏那賤人肚子里的小孽種給弄沒，也沒把烏拉那拉氏給拖下水。本格格的本意，是想讓武氏那個蠢貨把瓜爾佳氏肚子里的那個弄沒，然後嫁禍到烏拉那拉氏身上，讓瓜爾佳氏和烏拉那拉氏斗的兩敗俱傷。」李氏瞥了一眼年長的嬤嬤，不滿的說道。
「雖然沒把側福晉肚子里的小阿哥弄沒了，可是把武格格肚子里的小阿哥弄沒了也不錯啊。武格格是想撞倒側福晉，結果自己摔倒了，才把肚子里的小阿哥給弄沒了，以後側福晉和武格格肯定得對上。而讓武格格認為自己是假孕的葯，武格格又不知道是格格您給的，或許武格格會把這事怪到福晉身上去，到時……」年長的婆子微笑道，話中之意不言而說。
「你說的不錯，雖然沒達到預期的效果，現在這結果倒是也可以。」李氏微笑的點頭，只要那些賤人有倒霉的，對自己來說都是好事。
「安插在各院的人，現在怎麼樣了？」李氏沉思半響后問道。
因為先前的事，李氏安插的人都被清除的差不多了，所以現在才費心思的重新安排。
「侍妾院有四個事咱們的人，宋格格那裡兩個，武格格那裡有三個，福晉院子里有一個，側福晉……側福晉那裡一個也沒有。」年長的婆子小心翼翼的看著李氏，生怕李氏發怒。
「瓜爾佳氏那個賤人那裡為什麼沒有？是不是你還想上瓜爾佳氏那條船？」李氏雙眼緊緊的盯著年長的嬤嬤，說道。
不怪李氏這樣想，而是李氏的人手都折的差不多了，根本沒什麼得用的人，而且李氏現在又出不了冷院，所有的事都是靠照顧自己的兩個婆子來辦。
或許是前幾天年輕的那個婆子被李氏嚇到了還是怎麼的，沒什麼事絕對不會到李氏前面來，就算有什麼事也會讓年長的婆子來，年長的婆子因為自己心裡的小心思巴不得年輕的婆子這樣。
所以現在李氏能用的也只有年長的婆子，如果這婆子有異心的話，李氏就算有再多的算計，那也沒用，因為李氏所有的事都要通過年長的婆子來辦。
比起一個呆在冷院的格格，當然是現在備受貝勒爺寵愛的側福晉來的可靠。
所以才有李氏這樣一問。
「格格，奴婢不敢！」年長的嬤嬤聽了李氏的話大驚，「嘭」的一聲跪在地上，「側福晉那裡像鐵通樣，奴婢根本就安插不了人進去。奴婢聽說側福晉身邊的兩個嬤嬤，原先是太後身邊的人。有那兩個嬤嬤在，清馨院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更何況是人。」
李氏沉思半刻，覺得年長的嬤嬤說的有理，太後身邊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哪有那麼容易就被人找到細縫安插人進去，「是本格格錯怪你了，起來吧。」
「謝格格恩典！」年長的嬤嬤畢恭畢敬的謝恩，用袖子不著痕迹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看到年長的嬤嬤的樣子，李氏滿意的勾了勾唇角。
知道怕就好，知道怕肯定就會用心的為自己辦事，李氏暗想。
「讓在正院的人悄無聲息的接近弘輝，小心點不要讓烏拉那拉氏發現了。」李氏說道。
只要沒了弘輝，自己的弘盼就是爺的長子，立嫡立長，只要沒了弘輝，自己的弘盼在世子之位上就有一掙之力。
沒看到大阿哥和太子爺嗎？太子爺貴位太子，還不是被大阿哥壓制住。
長幼尊卑，在皇家可不是說著好看的，更何況皇上是個重規矩的人。
只要沒了弘輝，瓜爾佳氏就算生下一個小阿哥又怎麼樣？還不是得乖乖叫自己的弘盼一聲二哥。
「是。」年長的婆子點頭回道。
「弘輝那裡可以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咱們手上沒多少人了，現在的人手損失不起。」李氏囑咐道。
「奴婢會通知下去。」經過剛才李氏的恐嚇，年長的嬤嬤現在不敢有一絲自己的小心思在裡面。
如果是一刻鐘之前，說年長的嬤嬤沒想過巴上清馨院，別說李氏不信，年長的嬤嬤自己都不信。
可是現在，年長的嬤嬤是徹底的被李氏收服了。
「嗯。下去吧！」李氏揮退婆子，盯著桌子上的茶杯發獃。
爺，什麼時候你才會把妾身放出來？
妾，想爺了。
清馨院內
清婉睡了一個飽覺，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昨天胤禛信守承諾，真的回了清馨院睡，只是回來的有點晚。
清婉迷迷糊糊中，還是知道胤禛躺在自己身邊的。
「主子，你醒了？」瑤華、瑤素聽到動靜，推門進來。
「嗯，現在什麼時辰了？」由於剛醒，清婉的聲音有點沙啞。
「已經巳時了，貝勒爺走的時候說讓主子多睡一會兒，所以奴婢就沒叫醒主子。」瑤華幫清婉穿衣，瑤素去打水。
昨晚是瑤朱和瑤燦守夜的，所以早上是瑤華和瑤素輪值。
清婉平時都是辰時起床，然後在清馨院內走一圈才用早膳，今天起晚了只能先用早膳了。
「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嗎？」簌了口，洗了臉，清婉坐在椅子上吃早膳。
「武格格肚子里的小阿哥流掉了，可是好似武格格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懷孕了。昨晚貝勒爺之所以過去，是因為武格格身邊的丫鬟當著武格格的面，撞柱而亡了。而武格格本來因為流掉了肚子中的小阿哥，身子就虛弱，后又受到刺激和驚嚇，血崩了，聽說以後武格格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瑤素輕輕嘆息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瑤素是醫者，心中自然有慈悲之心，只是為了清婉把心中的慈悲之心收了起來。
雖然是醫者，可是瑤素心中分的清輕重，為了清婉別說收起慈悲之心了，就算讓瑤素用藥殺人，瑤素二話都不會說。
「活該，如果武格格不是想害主子哪會這樣。貝勒爺去瞧了武格格一眼，等太醫說武格格沒有生命危險就回來了。」瑤華是一點都不可憐武寧雅。
在瑤華心裡，一切想害自家主子的人，都是自己的敵人。
敵人當然是越慘越好。
「讓沈嬤嬤送點補血的東西過去，武格格遭了罪，咱們怎麼都要有點表示不是？」清婉擦擦嘴，輕笑。
「主子就是好心，還給補藥，不給毒藥就不錯了。」瑤華聽了清婉的話，有點悶悶不樂。
「你這丫頭，有時候身體的折磨算什麼，精神上的折磨才要人命。武寧雅為什麼會血崩？還不是接受不了自作聰明的結果。」清婉放下碗，揉揉肚子說道。
「主子的手段就是高明！」武格格剛血崩，見到主子送過去的補藥，不怒才怪。就那薄弱的身體，可經不住武格格繼續折騰，一個不注意，武格格下半生就要纏綿病榻，在床上度過了。
武格格就算出了事，也怪不到自家主子身上，主子只是好心送武格格東西，可是什麼都沒做，別人也抓不住什麼把柄。
主子這招還真是殺人不見血。
對於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來說，還有什麼比無依無靠，天天躺在床上來的可怕？
「和主子一比，福晉和武格格那些動作可真是不入流。」瑤素贊同的點點頭。
這樣一來，不用髒了主子的手，武格格受了懲罰，又不會在貝勒爺心中留下一個心腸歹毒的印象，真是一舉三雕。
「你們留意冷院李格格的動作，還有弘盼阿哥的事咱們千萬不要沾手。」雖然武寧雅的事，表面上看起來都是武寧雅自己作死作的，可是清婉隱隱約約中感覺這事和李氏有關係。
清婉能在末世安然度過六十年，很多次都是靠直覺躲過危險，有時候無論你的武功和修為多高，一旦陷入了別人的陷阱中，就算清婉插翅也難飛，除非暴露空間的存在。
「是！」瑤華和瑤素對視一眼，回道。
「主子，難道武格格想謀害主子是李格格授意的？武格格應該沒見過李格格吧？還有李格格被關在冷院，她是怎麼和武格格聯繫的？」瑤華疑惑的問道。
「武寧雅的心比針眼大不了多少，在沒進貝勒府時我們兩個就有糾葛，有機會話她肯定會對我出手。」清婉說道。
武寧雅在胤禛面前不受寵，肯定會怪在自己身上。
「至於不讓咱們的人接近弘盼，是因為弘盼沒多少時日了，免得到時被波及，咱們還是遠離他好些。」不顧瑤華和瑤素的震驚，清婉平靜的扔下炸彈。
瑤華和瑤素果然被炸懵了。
「主子，你怎麼知道？」瑤華和瑤素是見過弘盼的，弘盼雖然身體虛弱了點，可是有太醫在，用心照顧還是能順利長大的。
「你們的武功沒我高，當然看不出來。以我看，弘盼最多只有半年了，所以你們在半年內不要和照顧弘盼的人接觸。」清婉沒說假話，弘盼的身體真的很虛弱，沒有靈丹妙藥，弘盼休想活過半年。
當年烏拉那拉氏因為李氏難產，差點去了。
烏拉那拉氏做完月子，查出是李氏對自己出的手，怎麼會放過李氏這罪魁禍首？
所以烏拉那拉氏朝當時懷著身孕的李氏下狠手了，雖然最後被李氏扛過去了，安然的生產，可是弘盼的身子到底被弄垮了。
「是，奴婢們會通知清馨院的人不要接近弘盼阿哥的人。」瑤華和瑤素互看一眼，回道。
「對福晉也不要放鬆警惕，福晉上次吃了一次大虧，近期雖然不會有什麼動作，小心點還是好的。」清婉從來不小看任何人，雖然烏拉那拉氏看似收手了，但是誰知道她還有什麼後手沒動。
一眾皇子嫡福晉中，烏拉那拉氏可是和太子妃有的一拼的人。
兩人都是賢惠大度出名的，沒有人說兩人不好，就是在歷史書中，對兩人也是稱讚之語。
可是看看太子和胤禛的孩子，如果兩人真的賢惠大度，太子和胤禛的孩子也不會才小貓兩三隻。
太子在太子妃過世后，那孩子就像雨後春筍樣一個個冒出。
可是在太子妃還在的時候，太子立住的有幾個孩子？
而胤禛，在弘輝死後也只有弘曆一個是滿人女子生的，而且鈕鈷祿氏身份又是如此之低，根本就不能和烏拉那拉氏叫板。
如果造成這樣結果的不是烏拉那拉氏，清婉可以摘下自己的頭當球踢。
雖然不乏德妃的功勞在裡面，可是主要原因還是烏拉那拉氏身上。
清婉可不認為，當初僅憑李氏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瓜爾佳府里對原主下藥成功，造成原主身死，其中沒有烏拉那拉氏和德妃的手筆才怪。
「奴婢們會注意的。」瑤華、瑤素點頭。
「在宮裡，咱們的人手安排的怎麼樣？」在清婉嫁進貝勒府之前，岳太就把在宮裡的人手交給清婉了。
只是因為有個太子妃，瓜爾佳氏一族在宮裡的人手大多都在太子妃手中，岳太一個人手中到底沒多少人。而且岳太先前不知道清婉會嫁給胤禛，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交給太子妃了。
當初，岳太本來是要把手中的人手全部交給太子妃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岳太就扣住了一部分人，沒有交給太子妃。而且留在手中的人都是精英，在人群中屬於毫不起眼，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些人都處在各個重要的位置上。
「其他宮裡的人沒動，永和宮德妃娘娘那裡安排了三個。阿哥所，十四阿哥身邊安排了四個，有一個已經取得了十四阿哥的信任。」雖然不知道自家主子是要做什麼，瑤華還是老實的回道。
「很好。」清婉滿意一笑，這些人可是自己和德妃博弈的關鍵。
「十四阿哥過完年就滿十一歲了，咱們的德妃娘娘應該會安排美貌的宮女伺候，到時就有好戲可看了。」清婉笑容滿面的說。
德妃，這盤棋，我已經下子。
不知道你接不接的住？當知道是自己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