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你所不知道的那些事6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而這在平時完全無關緊要的片刻之差,卻在今天讓他與「勝利」失之交臂。
——BOOM!
因為就在白蘭的攻擊即將觸及到在距離上其實離他更近的沢田綱吉的同時,一枚炮|彈肆無忌憚地在他與沢田綱吉之間穿越而過,在打散了他那充滿攻擊性的橘色火焰之後,又直直地砸在了他們身後的牆上。
伴隨著劇烈的轟鳴聲以及濃烈的火|葯氣味,一陣灰黑煙從炮|彈與牆壁的接觸點散開,瞬間淹沒了最近的白蘭等人。
而就在此時,和自己的部下同時行動的舟澗玟也借著濃煙的掩飾,來到了沢田綱吉的身邊。
「失禮了,彭格列。」
煙霧中舟澗玟也找不到沢田綱吉的手在什麼地方,於是她索性直接抓住了對方的前襟,將他一把從濃煙中拽了出來,行動之敏捷就連她自己都有些詫異。
不得過在短暫的詫異之後,她也在心中為維內托點了32個贊。
如果不是對方恰為及時的攻擊直接打散了白蘭的火焰,原本計劃著假死的沢田綱吉恐怕真的就要把命送給白蘭了。
唔……或許也不是。
舟澗玟低頭瞥了一眼對方的雙手,上面不知道從何時起就佩戴上了那副她頗為熟悉的、或許在其他人眼中也是頗為可笑的毛線手套。
就算已經換成彭格列指環版本,這副X手套本體還是一對毛線手套么?
舟澗玟在心中毫不留情的吐槽著。
而且到現在還尺寸正好,難道沢田綱吉的手這十年都沒長過?
不知道舟澗玟的吐槽,只發現對方掃了一眼自己的雙手的沢田綱吉覺得今天的這場談判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而將這場原本只會以他的假死而告終的談判攪和得真·烏煙瘴氣的人,還是以詭異的方式出現在這裡、但是看起來無論是和彭格列還是密魯菲歐雷都毫不相關的兩位女性。
先出現的那個渾身濕漉漉的、就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而後出來的那個看起來更像是黑手黨的小姑娘……
沢田綱吉木然地看著前面在濃煙散去之後露出的牆壁,上面印著一個直徑少說也有兩米的巨大深坑,正無聲地控訴著方才那一完全稱得上是炮擊的攻擊有多麼的猛烈。
他突然有些慶幸白蘭準備的會議室足夠大,那面遭受炮火摧殘的牆壁距離他剛才所在的沙發還有好一段距離,如果這面牆就在他身後的話……
那麼他現在絕對不僅只是「差不多快聾了」,而是「肯定已經失聰了」。
沒準還會有更加糟糕的後遺症,比如內臟破裂什麼的。
現在的小姑娘都已經那麼厲害了么?在沒有開匣的情況下隨手一指都能發出和炮擊一般的威力?
還是說元氣彈已經進化到隱形版本了?
「VV,我們準備撤。」
不知道就算是十年後版本的,沢田綱吉的吐槽之魂依然沒有消失,舟澗玟低聲地朝身旁的VV下達著指令。
從決定反擊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要從正門逃脫,舟澗玟甚至連這個空曠的會議室的正門在哪兒都沒有留心過。
而現在嘛……看著聽到炮擊聲之後一股腦地朝會議室湧進來的密魯菲歐雷的成員,已經拽著沢田綱吉回到VV身後的舟澗玟只能表示白蘭果然早有埋伏。
真不知道原著里沢田綱吉假死之後,他帶來談判的部下究竟是怎麼從這重重包圍中逃脫的。
是白蘭有意放水?
還是原著里他壓根就沒有帶其他人過來?
這還真是個未解之謎呢。
舟澗玟掃了眼已經跟著她和沢田綱吉一起跑了過來的獄寺和山本,這兩位還算機智的守護者這會兒已經打開了匣兵器,看樣子也打算直接動用武力突破重圍逃出這個危機四伏的會議室。
事到如今,沢田綱吉也知道自己即使想執行原本的「假死」計劃恐怕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白蘭最初的遊刃有餘已經因為接二連三的變故而消失,在銀髮少女那兒吃了癟他這會兒正如同一匹餓狼般盯著他們。如同警報一般的超直感正告訴沢田綱吉此時此刻的白蘭任何時候都要難對付,而且對方是真心想讓他們所有人把命都留在這裡。
他假死沒問題,但是他的同伴們不能命喪於此。
至於這個一直到現在還拽著他衣服的女性——雖然她出現的莫名其妙、因為她的緣故他之後的計劃都可能出現問題,但不得不承認卻對方意外的是一位可以信任的存在。
「這位小姐,你先……」
可就在他準備詢問對方接下來準備怎麼做的時候,維內托彷彿事先就有所預知般打斷了沢田綱吉尚未說完的話,「需要從正門突破么,signorinaammiragli。」
舟澗玟相信,以維內托的觀察力她一定也看見了那些從門口湧進來的白制服;她也相信,以維內托的實力這些雜兵完全不算什麼,但是……
看著雖然毫髮無傷、但是因為維內托的攻擊而顯得頗為狼狽的白蘭:對方白色的頭髮和同樣白皙的臉上因為炮灰而染上了黑色,髮型因為炮灰而顯得有些凌|亂。畢竟距離剛才的炮|擊而產生的爆|炸最近的人就是他,就算是瑪雷指環的擁有者恐怕也需要好長一段時間來恢復。
對方的狼狽讓舟澗玟不禁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但是這並沒有打擾到她的指令。
「有勞二位先擋一下」
她對已經開匣的獄寺和山本說道,隨後朝著維內托下達著第二個指令:
「從窗口。」
無論舟澗玟的指令聽上去有多麼的荒唐,但是她忠誠的部下們在得到指令之後都會在第一時間進行。而從先前每一次的戰果來看,舟澗玟的指令就算再荒唐,也永遠是正確的。
有了獄寺和山本的掩護——或者說即使沒有也不要緊,接到了舟澗玟的指令,維內托可以說是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身後的玻璃窗開炮。
這個房間的其中一面幾乎就是完全由玻璃組成的,這讓維內托不禁想起了不久前在指揮所的一幕,但是她很快就擊中了注意力按照舟澗玟的指令行事。
劇烈的炮彈聲完全掩蓋了原本就因為接二連三的炮擊而產生裂紋的玻璃徹底破碎的聲響。
「撤撤撤!」
因為炮火的緣故,舟澗玟不得不提高了嗓音提醒著其他兩位暫時和自己一邊的男性,隨後拽著從始至終就未鬆開過的沢田綱吉的衣領就朝窗戶跑去。
維內托幾乎就沒有猶豫的在舟澗玟拽著沢田綱吉朝窗口跑去的同時跟了上去,而獄寺與山本也是在一邊進行反擊一邊朝已經破了個口子的窗邊挪動。
只是彭格列三人組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破口」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大許多。
因為是在窗口的緣故,炮擊所產生的濃煙消散得要比先前快上許多,也足以讓屋內的人看清這個與牆壁上的深坑遙相呼應的「破口」有多大。
被舟澗玟拽到由維內托製造出的「逃生口」的旁邊,就算是這些年裡見多識廣的沢田綱吉也不禁吞了下口水。
他曾經見識過Xanxus那「憤怒的火焰」的威力,原以為就算是在死氣之炎普及的現在也鮮少有人能夠達到那樣的水準,但是現在看來……果然是有人外有人啊!
同樣回過神的舟澗玟這下鬆開了對方的前襟,她才不會說就算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看見白蘭把會議室放在那麼高的樓層之後,自己還是有些腿軟了。
本來沒恐高症都快有了好嘛!
把樓建辣么高你們有考慮過城市規劃局的感受嘛!
有錢任性的土豪真是太吐艷了!
「您先別忙著發獃,彭格列先生。」
雖說對於密魯菲歐雷的土豪行為讓舟澗玟有些羨慕嫉妒恨,但是曾經的指揮官身份卻還是讓她立刻回過了神,舟澗玟輕咳了一下已掩飾自己的失態,但是當她發現沢田綱吉也有些走神之後瞬間就放心了,
因為舟澗玟的提醒沢田綱吉也迅速回過了神,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誇張並且不合時宜,沢田綱吉也輕聲地咳了咳,「這位小姐?」
他這才想起自己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不過他記得白蘭剛才有說過,對方似乎是一位中國人?
然而舟澗玟卻並沒有回答他這顯而易見的詢問,而是繞過了這個問題直奔現在當務之急的主題,「我想親愛的彭格列先生,您和您的部下一定能夠從這個足以填滿20個白蘭的洞跳下的同時,保證自己的安全吧?」
其實她現在還有些腿軟,但是事到如今她也不好改口說再從正門突破了。
等等,20個白蘭是什麼鬼!
難道這姑娘把白蘭當作什麼計量單位了嗎?!
沢田綱吉一時間只覺得有些槽多無口,他甚至偷瞄了一眼遠處一身狼狽並且完全沒有參與攻擊甚至是指揮的白蘭,自從白蘭的攻擊被打散之後,就一直由從談判最初也站在會議室內的入江正一指揮著密魯菲歐雷的攻擊。
而看著對方的表情,沢田綱吉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屋內的所有人都聽見了對方剛才的那句話。
白蘭的臉色可真難看。
覺得老對頭大概是真的受了內傷的沢田綱吉感嘆了一句,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似乎也有點幸災樂禍。
但是比起在戰場上嘲笑老對手的狼狽,沢田綱吉還是選擇等所有人安全之後,在一個人獨處時再暗自回味這位密魯菲歐雷首領的落魄。
「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沢田綱吉看了眼身後還在掩護的同伴,「獄寺有帶那個匣子么?」
因為維內托的那那兩記炮擊,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密魯菲歐雷的成員這會兒也有些退縮了,雖然也有匣兵器的存在,但是要對付已經失去了氣勢的雜魚對於彭格列兩位守護者而言並不算難事,所以山本和獄寺也聽到了舟澗玟和沢田綱吉的那段對話。
「是的,十代目。」
就算不用沢田綱吉明說,獄寺也知道自己的首領詢問的是什麼,於是他飛快地給出了回答。
同樣猜到了沢田綱吉詢問的是哪個匣子,舟澗玟在得到了獄寺的回答之後也點了點頭。
「很好,」她扭頭看向了自己的部下,「那麼你能夠「回去」么,VV?」
就如同彭格列十代目和他的嵐守一般擁有著驚人的默契,維內托也在舟澗玟語焉不詳……或者說故意說得隱晦的同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個「回去」不僅僅是讓她離開,更是在詢問她是否擁有回到指揮所的能力,而答案……
「Sì,signorinaammiragli.」
——是肯定的。
「那麼你先回去進行補給吧,」舟澗玟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又說道,「辛苦你了,我會在需要的時候呼喚你的。」
一直表現得成熟而又凜然的女孩在聽見舟澗玟的話之後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緊接著她的身體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如同沢田綱吉等人再熟悉不過的術士一樣。
「那麼我們也準備撤了,彭格列。」
舟澗玟對已經進入死氣模式的沢田綱吉說道,隨後伸手朝那個洞口一指。
「Youjump,Ijump.」
「……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
就比如她身上這套一直當作常服來穿的西裝。
舟澗玟稍稍低了下頭確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服飾,在確認自己好好的穿著本該是被下屬熨燙得整齊服帖的西裝、而不是光著身子閃亮登場之後,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其實也不怪舟澗玟會在這種情況下產生這種詭異的想法,實在是因為這個屋內的其他人向她投來的目光太過扎眼的緣故,扎眼到讓今天一天已經經歷了太多變故的舟澗玟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在來到這裡的時候,是不是還出現了其他的「意外」。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這對於舟澗玟來說,大概是今天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不動聲色地將目光從自己身上這套雖然浸泡在海水中好一會兒、但依舊還好好存在的西裝上挪開,舟澗玟再度看向屋內的其他人時,卻發現那些人依舊和之前一樣,無論敵我全部將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
一如自己剛剛出現在這裡時的那樣。
即便是沒有過去兩年的經驗,舟澗玟也知道要打破這種尷尬到古怪的沉默,必然需要有一方先開口。而眼下應該先開口來說點什麼推動劇情的人,怎麼看都該是她才對。
請容許她更正一下,應該是她這個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個談判場的、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怎麼看都怎麼可疑的陌生女人。
這一連串的定語讓作為使用者本身的舟澗玟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而以她對在場某些人——或者說是某人的認知,對方沒有直接朝自己發起攻擊,估計是以為她是對手派來的支援部隊。
至於那個「對手」先生,實際上正準備以自己的假死來展開後續的計劃。
可正是因為那兩人的同台出現,才讓作為「熟讀劇情的穿越女」的舟澗玟意識到自己的出現可能真的是壞事了。
如果沒處理好的話,那麼她的出現恐怕真的要成為世界終結的方式了。
她想。
這並非是她的狂妄自大,而是在場的某人的確是有那個本事。
舟澗玟咬了咬牙,雖然她也希望這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當她看見「對手」先生和他的同伴們的手上、甚至是身上都沒有佩戴自己所熟悉的某樣飾品之後,還是肯定了自己最初的猜想。
他不禁開始懷疑那些作為自己的部下、也是作為自己兩年多以來的同伴們的存在,如果有她們在的話自己說不定還能夠安全地離開這裡——甚至還帶著某些人一起。
但是現在……
舟澗玟嘆了一聲氣,右手下意識地抄進了西褲的口袋中,緊接著就摸索到了一件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卻又是她非常熟悉的東西。這是她熟悉到了即使沒有拿出來看一眼,也知道究竟是什麼的存在。
雖然並沒有任何的依據,但是舟澗玟卻相信這樣東西或許能夠保護她度過這個難關;而有了底氣的她也決定先打破這個僵局,看看事情是否真如自己所猜測的一般。
「早上好,各位。」
她的目光在自己認識的幾人身上轉了圈,在發現他們並沒有任何反應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的是中文,而這裡……
「或者,我應該說Buongiorno才對?」
——是義大利。
許多年後,每當舟澗玟回憶起這一切的罪惡的開端時,都忍不住狠狠地罵一句:
媽的智障。
然而此時此刻,她顯然並沒有這樣的機會。
自打舟澗玟出現在這裡開始,那個在舟澗玟眼中有著毀滅世界的本事的某人就一直按捺著計劃被打斷的不悅、冷眼旁觀著這個能夠突破自己家族多重防衛出現在會議室的女人,似乎是想看看她究竟會做些什麼。
又或者說,這個在他看來是某人的「后招」的女人能夠做些什麼。
只是現在結局已經再顯然不過了,在男人看來他的這番等待在他看來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純粹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你是認真的么,沢田綱吉君?」
他將視線重新挪回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棕發青年的身上,而他臉上那從這場談判開始就一直維持著的虛偽笑容,在此時也被凌厲所取代。
就算是他,也不喜歡被人用這種可笑的方式所看扁。
尤其現在處於劣勢的人還不是自己。
對方的問題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是在這些年裡早已擺脫了昔日「廢柴」身份、成為一個合格甚至是優秀的黑手黨首領的沢田綱吉也有些難以理解。
他皺著眉看著對方,雖然他一直都覺得眼前的這個瘋子不可理喻,但是從未像現在直觀的感受過,「你說什麼,白蘭?」
「還不明白我的意思么?你還真是令我感到失望呢。」
白蘭有些誇張地嘆了一聲氣,接著隨手朝舟澗玟所在的方向比了一下,「我是在問你,這個可笑的中國女人就是你最後的殺手鐧么?」
這下無論是被白蘭所質問的沢田綱吉,還是被他所無視的舟澗玟都明白了,而取代了困惑的也是震驚與憤怒:
「這難道不是你的人嗎,白蘭!」
「誰是可笑的中國女人了,你個混球!」
這是比舟澗玟的自我描述顯然要刻薄太多的形容,也讓舟澗玟覺得自己似乎聽見腦內某根神經「吧嗒」一聲的斷裂了。
她甚至顧不上對方是不是還掌握著「能夠讓世界終結」的力量的Boss,正準備走過去和對方好好理論一番,卻不想被一直站在男人身後的護衛給搶先一步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