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可以預見的未來情敵。——Elf

因為有勝膩擋著，剛才權至龍吻Elf的一幕，除了勝膩和化妝師沒人看到。

Elf氣得說不出話，權至龍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貓，擺出任打任罵的姿勢，小小聲說：「我只是想轉移你的注意力，讓你不要那麼緊張……別生氣啊，待會兒就是演唱會，我還要化妝。等演唱會結束，隨便你怎麼樣我都可以，啊？」

別說Elf，連勝膩和化妝師都被權至龍的不要臉驚呆了！不過勝膩驚呆之餘，覺得又學到一招。原來追求女孩子還可以這樣！他至龍哥果然是戀愛高手中的高手！

Elf一時拿他沒辦法。正如權至龍說的，他還要化妝，準備上台表演。剛才他就是讓她先化妝才耽擱了時間的。Elf給了他一個「你等著」的兇巴巴眼神，寒著臉走開了。

勝膩悄悄對權至龍豎了豎大拇指。權至龍笑意轉深。

追求女孩子嘛，不怕她生氣不怕她鬧，就怕她不冷不熱，可有可無。之前Elf對權至龍的態度一直是觀望的，好像能不能成為戀人一點都不重要，好奇新鮮勝過喜歡。但現在，起碼Elf是記著他了。

Elf確實記著他了，一直氣鼓鼓的，直到上台前依然一口氣堵在心口。

但演唱會正式開始，她立刻被震天的歡呼聲驚到了！

一萬五千人的聲音，近距離聽見，震得耳膜發痛。

她第一次正視BIGBANG的受歡迎程度。

女舞者的出場比較靠後，Elf在後台看著權至龍他們表演。到了舞台上的五人，一瞬間從普通的男孩變成天王巨星，高亢的聲音，絢爛的舞蹈，無與倫比的氣勢，輕而易舉掌握住台下觀眾的情緒，讓所有人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激烈尖叫，閃爍的皇冠燈形成一片黃色的星海，氣氛瘋狂熱烈得不可思議！

不親臨現場，無法感受這種震撼！

這時的權至龍，不再是剛才那個壞壞地惹火她的男人，他眼裡沒有她，只屬於舞台和觀眾。兩人之間的距離，宛如天塹。

Elf上台跳舞的時候，無論權至龍還是BIGBANG的其他人，誰都沒有看她一眼。唱《BaeBae》時，女舞者和他們有互動，會跳一段雙人舞。權至龍出於照顧她的心理，把和他互動的女舞者換成她。但綵排時會分一點鼓勵笑意給她的權至龍，真正表演時，即使兩人靠得再近，他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

她只是一件道具，完成表演的道具，不含感情，不分性別。

Elf深深體會到當時權至龍說的「別擔心。上台了你就知道自己是多渺小的存在，不會有人注意到你的。因為大家都在看我」這些話。原來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狀況。

她的天賦，她曾經的努力，在他的映襯下變得一文不值。

受到衝擊的Elf順利完成表演後有些走神，但這裡沒有人在意她。大家的目光全部給了不久后也結束表演回到後台的BIGBANG成員。

他們一出現，整個後台都在鼓掌！

「太棒了！」

「完美的表演！」

「辛苦了！」

一群人互相擊掌、拍肩、握手，氣氛樂融融。

權至龍頭頂毛巾，開心地走到Elf面前：「怎麼樣？帥不帥？」

他一身汗，臉上還有濕潤的痕迹，整個人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身上的熱氣彷彿能輻射出來。

Elf覺得有點熱，她下意識說：「中文說得好爛，好幾首歌破音了……」不等權至龍垮下臉，她接著說：「可是，我終於覺得我真的有點喜歡你呢，權至龍……」

「不是早喜歡上了嗎？」權至龍被她的話弄得心跳一落一起，翹起嘴唇戲謔說。

Elf飛快伸出手捏住他的臉頰往兩邊扯，權至龍笑嘻嘻地躲開，Elf輕飄飄的恨恨說：「別躲啊，說過演唱會結束，隨便我怎麼樣你的啊！」

權至龍拉住她的手，挽救自己變形的臉，壓低聲音有點誘惑問：「那你想怎麼樣我呢？」

Elf不甘心地吻過去：「一人一次，扯平……」聲音消失在交織的唇舌間。

權至龍攬住她的腰，心想：真是個公平的好姑娘！

*

演唱會之後有afterParty，不過這個afterParty有工作性質，允許一小部分的粉絲參加。這樣的場合，權至龍作為BIGBANG的核心，最受歡迎的隊長，自然逃不掉，而且連單獨和Elf相處的私人時間也沒有。

雖然Elf沒有尹真熙的交際恐懼症，但她早習慣了獨來獨往。這種形式的party她完全沒有興趣，不打算參加。

權至龍相當捨不得。今天的情況，他和Elf之間算是挑明了，Elf似乎也沒有反對的意思，正是該加把勁的時候，可是需要工作，工作，工作……

見權至龍不高興地努起嘴，Elf笑了：「你怎麼比我還不高興？」

權至龍一愣，反問：「你不高興？」

Elf理所當然點頭：「誰剛喜歡上一個男人，就發現有一堆打不贏的情敵會高興的？」

權至龍指著自己：「情敵？打不贏？」太冤枉他了吧？他現在單身！

Elf用「對，就是你」的目光看著權至龍，給他數：「工作，粉絲，隊友，嗯……還有你自己，你太自戀了，所以也是我情敵……你為了我可以拋下哪一樣？」

原來「打不贏的情敵」是這些……但權至龍發現他居然無言以對。

他之前好幾段感情就是因為這些無疾而終。戀人們受不了他總在忙，總找不到人，總得不到回應，所以無法堅持下去。權至龍不是不傷心失落的，但對於他來說，工作，粉絲，隊友，還有他自己，真的非常重要，重要到不能失去其中一樣的程度。

現在Elf已經發現了，但好像……沒有生氣？

「……我會努力對你好。」權至龍只能這麼說。

Elf一指點在他的心口，要笑不笑說：「我期待著啊，至龍oppa。」

權至龍心口一麻，有一瞬間想賴在她身上不動了。他艱難地保持理智：「我找人送你回去？」

Elf：「不用，有人來接我。」

權至龍：「誰？」男的女的？他可沒忘記在馬爾地夫時，Elf接電話那甜蜜的語氣。儘管相信以Elf的驕傲做不來腳踏兩條船的事，但他暫時身份未明，如果Elf的其他追求者比他會獻殷勤……

Elf似笑非笑看著他。

權至龍拖長小奶音：「Elfxi……」

Elf沒好氣：「是我哥哥啦。」

權至龍立刻笑了：「那叫你哥哥把車開到停車場，我送你過去。」

Elf：「你不怕被人看到？」

權至龍只是堅持地笑：「Elf啊，或者我不是一個標準意義上的合格男朋友，但女朋友該享受的待遇，我會儘力讓你享受到……」

「……」Elf：「別企圖矇混過去，我還不是你女朋友。」

權至龍搖搖頭：「啊，Elf，這個時候，正常的女孩子不是應該感動得倒在我懷裡嗎？」

Elf：「呵呵，不，我覺得正常的女孩子應該給你一拳或者一巴掌。你比較喜歡哪個？」

權至龍：「……那我等你是了再說。你沒有演過《我的野蠻女友》真的太可惜了，完全可以本色出演。」

Elf眼角一揚，帶起幾分冷艷：「怎麼，又不喜歡我的性格了？」

權至龍：「我不喜歡你會改嗎？」

Elf：「你說呢？」

權至龍哼唧：「我決定叫你『三分鐘溫柔小姐』。溫柔總是只能維持三分鐘。」

Elf：「如果你也想我叫你『三分鐘成熟先生』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一邊斗著嘴，權至龍一邊全副武裝：棒球帽，墨鏡，口罩，寬大的能遮擋身形的外套……

「你確定要穿成這樣見我哥？」Elf吐槽：「這是跟蹤狂，不是男朋友。」

權至龍戴著口罩，瓮聲瓮氣：「我送你到電梯口。和你哥打招呼的話，有機會再正式認識。還有，必須提醒你，女孩，據你所說，我還不是你的男朋友。」最後一句有點賭氣。

Elf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有人說過你很聰明嗎？」

權至龍：「當然！」他一向很聰明。

Elf轉身率先走了：「說的人一定不夠聰明。」

「什麼？」權至龍愣了愣，開始倒帶剛才的對話，然後「啊」地叫起來，追上去：「Elf啊，重新來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