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喪心病狂
眾人紛紛散去之後,就有人來報輕塵先生求見。
皇帝及玉貴妃正時刻惦念著七皇子之事,聞言就要拒絕,卻聽顧傾顏道:「啟奏陛下,現在恐怕就只有輕塵先生才知道人在哪裡!」
「宣!」皇帝微微一怔,也沒有多想,只道是他們發現了七皇子的身份,然後由顧傾顏入宮稟報,而人卻由輕塵先生負責照看著。
不一會兒,便見輕塵先生領著一人大步前來。
「大膽!」一名內侍見他們兩人見到皇帝和貴妃娘娘既未行禮也未跪拜,頓時喝問道!
哪知,皇帝卻是揮了揮手,把那內侍嚇了一大跳,邊上圍上來的人也登時都退了下去。
輕塵先生神色平靜地道:「你們要見的人,我已經帶來了!」
說完,身子往邊上一讓。
聽到顧傾顏那麼一說,玉貴妃早就已經是眼巴巴地眺望著了,此刻再聽輕塵先生這麼一說,不由自主地便往前走去,睜大眼睛看著他身後那人。
只覺越看越像,忍不住撲了過去,緊抓著他的手道:「你是景慕?你當真是景慕?」
端詳片刻之後,她喜極而泣地道:「你果真是我的慕兒!」
看著那人一臉茫然不知所措,顧傾顏也是感到有點意外,想不到皇帝失蹤多年的七皇子居然是太子府中那個小侍衛端木清楓。
若不是輕塵先生把他帶來,而玉貴妃又如此認定,顧傾顏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來人,起駕回宮!」皇帝眼見玉貴妃如此動情,想必事情不假,可事關重大,由不得他不謹慎為之。
只聽一聲令下,一眾人等立馬向皇宮趕去。
玉貴妃親熱的拉著端木清楓上了輦車,片刻也不願分離的模樣。
顧傾顏儘管心裡有很多很多話想跟輕塵先生說,可是此時也只能與他一起跟著去往宮內。
玉貴妃終於是漸漸地冷靜了下來,見端木清楓半晌不語,不禁遲疑地道:「慕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我不知道!」端木清楓茫然的道。
「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呢?」玉貴妃嗔怪一聲,道:「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母妃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呢?」
端木清楓到底是有點不太習慣她的親熱,輕輕地掙開了她的手,道:「我都是跟師傅和師兄他們在一起,不過他們從來都不讓我這麼叫!」
「為什麼啊?」玉貴妃驚奇的問道,難得這孩子肯和她說那麼多話。
「我也不知道!」端木清楓說著,拿出一個玉鐲,道:「輕塵先生也就是我師兄,他今天把這個交給我,說是和我的身世有關!」
玉貴妃看到那個玉鐲,眼前一亮,驚喜地道:「這就是當初你五歲生日時,你父皇送給你的禮物!」隨即又恨恨地道:「可是那天晚上之後你就不知所蹤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害我們母子分離了十三年!」
突然她又想起了什麼,道:「你方才說輕塵先生是你師兄?」
「是啊,不過他不讓我這麼叫他,在外人面前更是從來不讓我與他相認!」端木清楓點了點頭,沮喪地道:「我知道他很了不得,肯定是看不起我,才故意不與我相認的!」
兩人正說著,已經到了宮內。
皇帝領著眾人來到大殿之上,下旨道:「都下去吧!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殿!」
很快,人頭攢動的大殿上就只剩下皇帝、玉貴妃、端木清楓、輕塵先生和顧傾顏五人。
皇帝凝視著端木清楓,沉聲道:「冒認皇子可是誅九族之罪,朕現在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把事情說清楚!」
「陛下!他真的是景慕啊!難道臣妾會認不出自己的孩子嗎?」玉貴妃搶著道,隨即又低聲將她確認了端木清楓身上獨特胎記的事跟他說了。
皇帝不動聲色地朝她壓了壓手,道:「你先別急,讓他們說!」
「還是我來說吧!」輕塵先生突然開口道。
見沒有人反對,他才接著道:「事情要從20年前開始說,當時的二皇子設計謀害了大皇子一家,又成功的逼自己的父皇退了位,然後自己坐上了皇帝之位……」
隨著他的話音緩緩地響起,皇帝的臉色越來越沉,終於是忍不住,喝道:「你到底是誰?」
「這才剛開始說呢?怎麼,你怕了嗎?」輕塵先生淡淡地道:「你當年都敢把事情做了,現在還怕有人來說?」
皇帝額頭青筋直露,扶著龍椅的手微微地顫抖,而玉貴妃神情有點不太自然,顯然是也知道一些。
顧傾顏不難從他們的反應中猜出,輕塵先生口中所說的二皇子應該就是當今的皇帝,不禁狐疑:他怎麼會知道這些宮廷秘聞?他到底又是什麼人?
似乎是知道大家在想什麼,輕塵先生繼續道:「既然我今天敢出現在這裡,就不怕讓你知道,我就是20年前你想殺而沒有死的那個孩子!」
「你說你是他的兒子?」皇帝聲音竟是微微顫抖地道。
輕塵先生嘲笑著道:「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你居然連一個一歲不到的孩子也不肯放過!」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皇帝像是拚命地想要說服自己相信這是一個謊言。
輕塵先生淡淡地道:「沒有什麼不可能,也許是我命不該絕……」
「那景慕,又是怎麼回事?」玉貴妃忍不住插口問道。
輕塵先生看了她一眼,道:「救我的人想幫我們復仇,可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後來就把他帶走了!」說著,指了指端木清楓。
「原來是你,害得我們母子分離這麼多年!」玉貴妃氣得大叫道。
輕塵先生哈哈大笑道:「母子分離?這跟他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既然你想復仇,那你為何不幹脆直接殺了他?」皇帝已然恢復了冷靜,沉聲道。
輕塵先生不屑地道:「他當時只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喪心病狂嗎?」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這些年來我也沒有少欺負他,而且事到如今,我想該報的仇也都已經報了。」
「你此話何意?」皇帝沉吟不決地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