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凌/辱
當晚,長亭殿。
映秀忽然至此,站在長亭殿外,夏綉站在正殿里,望見她來了,便移步出去,嗆道:「喲,這不是陳淑媛身邊的映秀姐姐么,你來幹什麼。」
這些宮娥都是看自家主子的臉色行事的,魏充華與陳淑媛好的時候,夏綉亦與映秀好,如今魏充華與陳淑媛翻臉,她們二人自然也得翻臉不認人。
映秀聽她言語間極不客氣,卻只是淡淡一笑,言道:「替陳淑媛前來傳話,求見魏充華。」
夏綉聞她所言,微微有些狐疑,並非是為陳淑媛要映秀捎話給魏充華,而是為映秀的性子感到詫異。
映秀今日言語間心平氣和,換在以往,若她嗆她了,她必定也要回嘴嗆她兩句。
且以往,每每映秀說話間提及陳淑媛時,都會昂起頭來心高氣傲的說道「我們淑媛」,而非平平靜靜的說「陳淑媛」。
有那麼一瞬間,夏綉覺得,眼前之人並非映秀,可她分明長了一張映秀的臉,她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映秀。
她仍不大和善,睨了她一眼,道:「知道了,你在這兒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
夏綉說罷,便轉身進了內殿去,彼時虞容華亦在此,夏綉進了內殿之時,魏充華正與虞容華說笑。
「充華。」
夏綉輕喚一聲,打斷了魏充華與虞容華的說笑,她們二人齊齊看向她,夏綉稟道:「長信殿的映秀來了,說陳淑媛要她捎句話給您。」
魏充華臉色頗狐疑,轉頭與虞容華相視一眼,而後回首繼續看著夏綉,問道:「什麼話,你讓她同你說了便是,本宮不想看見她。」
「是,」夏綉轉身出去。
彼時映秀仍站在正殿門外,夏綉走過去,道:「充華如今已歇下,不便見你,陳淑媛要你捎什麼話給她,你同我說,我轉告給她。」
映秀依舊是淡淡一笑,這便道:「陳淑媛請魏充華去華林園一趟。」
這大晚上的,陳淑媛忽然約魏充華去華林園,恐怕另有目的才對,夏綉聽罷頓時警覺起來,道:「現在?」
映秀道:「對,就是現在,煩請魏充華速速前去華林園,陳淑媛有要事與她商議。」
夏綉追問,略顯試探的問道:「什麼要事?」
映秀勾起唇角,略微壓低聲,道:「陳淑媛已查出太子摔傷一事另有隱情,是以請魏充華前去華林園,是為給她賠禮道歉,再有一事,便是想同她商議,如何對付張貴人。」
聽聞要商議著一起對付張貴人,夏綉這才稍微放鬆警惕,又轉身進了內殿,與魏充華稟報道:「充華,陳淑媛說,請您現在去華林園一趟,她有要事與您商議,說上回太子受傷一事,她已暗中查明真相,此回約您去華林園,一是為了賠罪,二來,是想與您商量,如何對付張貴人。」
魏充華聞言狐疑,虞容華聽聞要對付桃戈,自然有些不安,頓了頓,轉頭見魏充華對此事有些懷疑,便道:「魏姐姐,依我看,這件事情,必定不簡單。」
魏充華微微頷首,應道:「嗯。」
虞容華見勢,又道:「她這個人,素來陰險狡詐,做起事來亦是不擇手段,姐姐與她有過節,只怕此行兇多吉少,倒不如,讓我替你去。」
魏充華聞言一驚,道:「你去?可行么?」
「當然可行,」虞容華確通道:「只要把那個映秀支開,我獨自一人前去。」
魏充華搖頭,道:「我是說,讓你替我去,會不會也是凶多吉少。」
虞容華道:「怎麼會,倘若陳淑媛當真要行兇,那她要下手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去了,她只會知道咱們已經開始提防她,絕不會對我下手。」
魏充華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皺眉道:「那……那你要多加小心。」
虞容華頷首,而後轉頭看向夏綉,給她使了個眼色,夏綉意會,這便出去,與映秀道:「你先去吧,充華正在更衣,想來還要等些時候。」
映秀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開。
虞容華當真是獨自一人前去華林園的,連春錦也未曾獲准跟隨她一同過去。
如今正是深夜,華林園燈火黯淡,守衛鬆懈,唯有每隔一個時辰,會有兩隊侍衛交叉巡視。
而這個時候,正是守衛最為鬆懈的時候。
虞容華走至華林園之時,未見映秀,也未見陳淑媛,她卻未離開,反而是進了去,又找了一番,仍未見著她們主僕二人。
她深感不對勁,急忙轉身欲要離開,不想剛轉身,卻陡然被人自身後捂住口鼻,隨即又被拖著往後退。
她自是大驚,連忙掙扎,奈何拖著她走的,乃是一個壯漢,而她不過是個柔弱女子,任憑她怎麼掙扎,也始終於事無補。
那壯漢將她拖到了一間房中,那屋子裡頭漆黑一片,她什麼也看不清,只能聽到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聲,看來這屋子裡,還有別人。
緊接著,她又被兩個人抓住了雙臂,似乎是一邊一個,耳邊傳來關門的聲音。
一人道:「是她嗎?」
另一個人回道:「這黑燈瞎火的,除了她,還能有誰會過來。」
話音落下,又有一個人催促道:「別磨磨蹭蹭的,趕緊的辦完事,給咱們哥幾個領了賞錢。」
虞容華聽聞愈發掙扎,這屋裡子定然不止三個人,適才那人說的,她都已聽到,他們想要對她做什麼,她大概已猜到了。
捂著她口鼻的人忽然鬆了手,她連忙大叫:「你們要幹什麼!救命!快來人!」
「閉嘴!臭娘們兒,給老子老實點兒!」話音未落,那人當即一個巴掌扇過來,她毫無防備,因此摔倒在地上。
後來,她的嘴又被人捂住,她躺在地上,忽有人粗暴的撕了她的衣服,她驚得連連搖頭,嚇得眼淚汩汩的流下,她想哭出聲,奈何又發不出聲音。
一雙大手極是粗糙的游/走在她身上,只聽適才罵她的人說道:「魏充華,聽說陛下很久沒有寵幸你,今天我們哥幾個就讓你爽一爽,你也正好給我們哥幾個解解渴。」
她仍止不住的搖頭,她想解釋,她不是魏充華,可如今為時已晚……
屋中傳來陣陣粗重的喘息聲,與虞容華低低的抽泣聲交相融合,一陣接著一陣,直至後半夜方才停下。
映秀站在屋門外,手裡頭拿著一隻鼓鼓的錢袋,徘徊在長廊之下,忽然聽到一聲頗響亮的巴掌聲,緊接著,是一人怒罵:「去你娘的!真晦氣!」
而後屋門開了,是五個壯漢衣衫不整的走出來。
映秀正背對著屋門,那五個壯漢一面走出來,一面又穿著衣服,望見映秀,便喚道:「映秀姑姑。」
映秀聽喚回身,見他們幾人衣衫不整,不悅道:「把衣服穿好了!」
五人連忙應聲,待他們皆穿好了衣服,映秀方才詢問道:「裡面那位怎麼樣了?」
五人一時間不敢說話,皆抓耳撓腮,唯有領頭的那個回道:「死……死了。」
映秀冷笑一聲,這便將錢袋給了領頭的那個,道:「死了正好,你們都退下吧。」
五人一齊離開,這時,自長廊盡頭處又走來一人。
映秀已有察覺,便轉向來人,轉身之際,方才現出真容,乃是玉浮。
玉浮走向來人,喚道:「貴人。」
桃戈對她微微頷首,玉浮繼而道:「她死了。」
桃戈越過玉浮,走去那間屋子,站在門口朝裡頭看去,只見地上一個黑影紋絲不動。
只是屋中漆黑一片,一時間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魏充華,桃戈皺了皺眉,本想進去細看,可轉而一想,還是罷了。
她轉身面向玉浮,玉浮道:「貴人,這屍體要不要處理了?」
「不必咱們處理,咱們只需,等著明日的好戲。」
說罷,又是一聲冷笑。(未完待續。)